“不,不会。”容珩摇头,可怜兮兮答道。
骆城云坐在他身旁,掐着他下巴的手缓缓向下挪动,温热的指腹触碰容珩细腻柔软的颈间,一只手就能卡着容珩脖子。
最脆弱的地方掌控在敌人手中,容珩的身体止不住颤抖,只要骆城云手下一用力,就能杀了他。
明明骆城云只是这么简单握着,容珩却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哀求道:“不要,求您,我会乖的。”
他向来都很安分,这次只不过是应赵柏轩的要求搬进主宅,即便他本人并不乐意,可他习惯了顺从,也没有胆子拒绝对方的要求。
感受对方颈动脉的跳动,骆城云一时间上了瘾:“有多乖?”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我平时就待在这间屋子里,尽量不出去。”容珩连忙表态。
管家十分贴心,给容珩选了间带浴室的客房,这意味着除了一日三餐,容珩都能不受干扰,好好待在屋内。
“我可不是让你过来关禁闭的。”骆城云松开手,握住容珩的肩膀,“每天饭点,我都要在外面看见你,有问题吗?”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容珩眼前一片黑暗,又不敢不从:“没问题。”
骆城云的手迟迟不挪开,甚至还松手解开了容珩衣领最上面那颗扣子,容珩羞耻得耳根泛红,浑身不自在地忍受下来。
直到第二颗扣子,容珩想要往后退,退一点骆城云追一点,把人逼到墙上,无路可退。
容珩抓着他的手,红着脸抗议:“别、别这样。”
“不是说会乖的吗?”骆城云任他抓着,也不反抗,轻描淡写问了句。
三分钟前刚保证过的话,戳中了容珩的死穴,进退两难的他干脆闭上了眼,等待酷刑的到来。
骆城云感觉容珩阻止他的手力道越来越小,他轻笑一声,整理好容珩的衣服:“扣这么紧,也不嫌热?”
容珩全身泛红,重新睁开的眼尾挂了点水珠,他想要开口辩驳,却害怕多说多错,最后受了再大的委屈都自己憋着。
真可怜。
但每一处反应都恰好点在了他的喜好。
“真不热?”骆城云又问他。
谨慎迅速地晃了下脑袋,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容珩的声音含糊不清:“不热。”
赵柏轩从哪儿找来的金丝雀,真是个宝贝。
玩够了,骆城云再摸摸他的脑袋将人安抚:“说了别怕,在这儿没人能欺负你。”
除了他。
后半句骆城云没说出来,收到了容珩感激的目光。
水汪汪的,柔软中带着一丝信赖。
“真……”容珩话还没问完,就见骆城云捂着胸口,脸色发白。
心脏处传来的绞痛让骆城云丧失了呼吸的力量,他倒在容珩床上,把容珩吓得六神无主,一双手轻轻推他,急促喊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后面的事情骆城云没有印象,陷入昏迷中。
昏睡前,耳边满满都是容珩带着哭腔的呼唤,软绵绵的,慌忙无助。
醒来时,管家在他身旁劝道:“夫人,您何必呢?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您无需同他计较。”
“他人呢?”骆城云第一件事情就问。
管家:“从昨晚到现在都在屋里待着呢,没出来过。”
容珩胆子小,来到陌生的环境骆城云突然在他面前病发,留给容珩的只会是更尴尬的局面,说不定正怕得躲在屋里哭。
骆城云没什么大碍,只是系统药效带给他的后遗症,他揉揉太阳穴:“把他叫出来吃饭。”
“诶,您可千万放宽心,别再为了他生气,不值当。”管家怕容珩再刺激骆城云,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饭桌上见到容珩,骆城云发现他眼睛都是红的,昨晚到现在,压根没有人记得还有容珩这么个人,全围在骆城云身边转悠,容珩不出来,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
容珩即便坐在餐桌前,也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
“坐过来。”骆城云指着自己身边。
僵持不到三秒,容珩缓慢挪了过来,目不斜视盯着自己的手,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昨晚吓到了吧?”骆城云先挑开话茬。
容珩想承认又不敢承认,仔细观察骆城云的反应,选了个折中的回答:“还好。”
虽然被吓得待在屋子里没敢出来,好在最后没出什么事。
他想去看看骆城云的状况,却害怕给别人添乱,只能把自己关在屋里,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
骆城云主动同他提及:“老毛病了,别担心,一般情绪稳定就不会出事。”
“听管家说,您心脏不太好?”容珩小心试探。
语调偏软,其中不乏关心。
“嗯。”骆城云故意说道,“所以以后乖一点,少惹我生气,也省得我犯病。”
容珩苦恼,他还不够听话吗?
即使心中有再多怨言,他还是小幅度点头:“好。”
骆城云见状想笑,给他碗里夹了菜:“多吃点。”
容珩把头埋下,安静进食,他吃的速度很慢,就算是根草也能一点一点消灭,磨蹭半天吃不了多少东西。
好不容易吃完碗里三分之一的米饭,容珩放下筷子:“我饱了。”
两人间安静独处的场景让他极为不适应。
他吃完了,是不是能走了?
刚说完就被骆城云塞了口食物,容珩迷茫地闭上嘴嚼着,无辜且困扰。
别人不都说他吃得越少越好吗,夫人怎么还强迫他吃呢?
“别浪费。”骆城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容珩太瘦了,全身加起来没二两肉,捏起来手感也不好。
夫人和赵柏轩说的,不太一样。
这是迷迷糊糊被投喂的容珩的唯一感受。
来之前,赵柏轩同他反复交代,“王鹤那人,病得不轻,没事少招惹他,要是惹出什么事,别说是你,我都担不起。”
“容珩,所有人里就你最听话,你会按我说的做吧?”赵柏轩不断给他下眼药,装作心疼地安慰他,“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忍忍就过了。”
容珩早知道王鹤的存在,也以为自己的身份这辈子都不会和王鹤相处。
谁知道赵柏轩一来就把他推入火坑。
“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吧?”容珩的犹豫抽搐,换来对方的不悦。
最终,在赵柏轩威逼利诱之下,容珩不得不答应。
他也没有反抗的资格。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最乖。”赵柏轩达成目的后,换了副嘴脸,话语里满是对容珩的怜惜,“你受的苦,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用赵柏轩多说什么,光是搬进主宅这件事,就让容珩忐忑万分。
他是什么身份呢?
他又该以什么立场来面对夫人呢?
未来一片黑暗。
他甚至做好了被刁难被虐待的准备,可没想到,骆城云对他的态度没有半分嫌弃,相反,还处处关照他。
这种感觉说不上坏,至少没有一个人,像夫人对他这么好过。
察觉到容珩在看他,骆城云含笑回望:“在看什么?”
被抓包的容珩慌乱地收回视线,背部紧绷,从骆城云的角度只看得见一点下巴。
“你和赵柏轩,怎么认识的?”他装作不经意间提起。
容珩嗫嚅着回忆:“我们认识不久……”
赵柏轩这人荤素不忌,偏偏手里头权力不小不少人上赶着讨好他,容珩是别人送到赵柏轩这儿的,虽然看在容珩长得不错的份上赵柏轩把人收了,可那时候赵柏轩正和某个情人打得火热,自然而然忘了容珩的存在。
容珩的性子也不争不抢,不太对赵柏轩胃口,直到这次才想起来自己还养着这么个金丝雀,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把人打包塞到王鹤眼前。
骆城云随便问问,没想到容珩一五一十地全答了:“你说这么多,不怕他回头找你算账?”
容珩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面如死灰,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是啊,他怎么能都说了呢?
赵柏轩交给他的任务不是这个啊。
“我……夫人,您能不能当没听见?”容珩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他害怕极了。
在赵柏轩的认识里,王鹤这样的人是不屑于同他搭话的,所以赵柏轩根本不担心容珩会露馅,他觉得,容珩表现得越是单纯,越能激起王鹤的嫉妒。
一不小心,容珩被骆城云把底都掏空了。
骆城云好脾气同他商量:“想我忘了之前的事啊?可以,不过你得学着讨好我,我一开心,就什么都忘了。”
容珩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傻乎乎地应了。
对方的发丝很软,骆城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逐渐蔓延到颈后,容珩脸皮薄,被碰一下全身泛红,耳朵尖都冒着热气。
“他这么碰过你吗?”骆城云问。
“没有。”容珩老实作答,骆城云手法娴熟且温柔,眷恋的情绪压过了骨子里那份隐隐的不适,容珩享受地闭起了眼,指尖都是粉的。
夫人可真温柔。
骆城云觉得这幅场景有些熟悉,或许就像满足了他养宠的期盼,他对容珩这样乖乖巧巧的人,有着无限包容。
桌上的饭菜已经变凉,容珩身上却热得厉害。
容珩被安抚得很好,对骆城云越发信任,“夫人您放心,我从未想过要和您争些什么。”
“你可以争。”骆城云所言出乎意料,带着容珩的手指向自己的心口,“最好把我也争走。”
心跳的频率透过指间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处,容珩没反应过来。
微张着嘴直愣愣看向骆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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