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
五条悟低头看向那张海报, 或许是因为时间的缘故，上面的严胜给他的感觉格外距离感，凛然就像高悬于夜空的孤月, 和在五条家的时候透明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什么咒具能让兄长短暂地恢复情绪？”五条悟问, 咒术, 咒具, 驱使这些东西的力是咒力，咒力是完全负面的力量，除了罕的反转术式之外, 能造成的作用向都和破坏力挂钩。
在发现严胜的后遗症之后, 五条悟不是没想过寻找解决的方案, 但情绪感异常并不是身体上的创伤，可以被看, 发现, 然后分析。又因为是咒术界传下的殊仪式造成的后，五条悟自然也不会觉这是现代心理学能解决的问题。
六眼已经是咒术界最具洞察力的天赋了，然而就算是五条悟都没办法观察除了严胜手指的伤口之外，那个仪式留下的其他任何痕迹，更不用说解决情绪感异常了。
“一把刀。”
严胜略去了关于【虚哭神去】的具体内容。在没握着【虚哭神去】的时候，严胜时候甚至会觉能一定程度上恢复情绪其是缺陷，那可能会影响他在战斗时候的效率，但大概是因为这柄现在被当作是咒具的刀当初就是自己的骨肉组成的缘故, 严胜没再另外去寻找武器。
“是【虚哭神去】？那把引起人负面情绪的妖刀？”五条悟几乎立刻想到了这个名字。
禅院甚尔的信息并不难查, 就连鬼舞辻无惨和童磨都能悉他手里哪些咒具, 更不用说是坐拥五条家情报网络的五条悟了。
大概是默认了五条悟在幼年那次禅院甚尔的突然闯入之后，把这个零咒力的天与咒缚当作对手的缘故，管情报的族人总会自发把禅院甚尔战斗力相关的情报送到五条悟手里, 其中自然包括咒具以及败的对手之类的内容。
想到那把妖刀的相关记录，五条悟下意识张了张口，想让严胜放弃那柄咒具。
咒力的源是人类的负面情绪，而【虚哭神去】这柄妖刀名的原因自然不仅仅是引起负面情绪，它能够增幅咒力，并且变换形态。只从价值论，禅院甚尔用它作为代价把伏黑惠交给严胜养这件事称上公平交易。
“...【虚哭神去】不是妖刀。”严胜反驳，他想了想，毕竟自己的刀名声似乎不太好，会被质疑也是再常不过的情况，“它对我的情绪影响不大，而且我并不需要使用它。”
虽然严胜似乎一直只是保持被回答的态度，但际上他早在最初沉默的时候就下意识想过五条悟会问什么，以及为什么会忽然电过的原因了。这个时间节点，左右不过是在他看只是了一份工作量很少的兼职的成为爱豆的影响。
既然是这样，直接说不需要手就可以了。
“这样。”五条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像严胜所说的那样，可又没什么反驳的证据和理由，就算兄长每天都使用那把【虚哭神去】战斗他又能怎么样。
因为仪式的事情，五条悟开始意识地争取五条家的语权，与之相对的，他开始接触咒灵祓除的任务了，好在掌握了【苍】准确定向后的高阶『操』作之后，五条悟能够压缩两地之间的距离，达到接近瞬移的效，所以目前不算的任务并没花费他太的时间。
“严胜道学校吗？”他问，“普通人在我们这个年纪都是要上学的。”
在做任务的时候，五条悟专门去关注家族之外的非咒术师的生活，虽然不算全面，但这总比看家族里限的文学作品了解要效。
说，那是想要并且在心里认定自己会成为最强的五条悟理解不了的生活，可无论如何都比一边工一边给禅院甚尔带小孩强。
所以不等严胜回答，他又再次开口，照着无意间听到的家长跟厌学小孩解释的句式劝说道：“不上学就没文化，没文化以后根本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没办法养家糊口......”
说到一半，五条悟又意识到，现在严胜就已经在工作，而且爱豆这个职业虽然没级咒术师那样挣钱，但收入似乎也比大部分人高，没什么危险，于是只能强行硬把单方面的说教掰回主题。
“总之，那个禅院甚尔的小孩，严胜你完全可以花钱找人照顾。”
“公司帮我挂了学籍。”严胜说。
就算情绪感异常，他的基本逻辑思维在，或者说，是情绪感异常，这时候严胜的逻辑思维才没受到情绪干扰，所以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五条悟的点似乎一直在伏黑惠身上。
严胜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小孩，一时想不明白五条悟这么介意他的存在。
“伏黑惠很乖，不会给我添麻烦。”他想了想，大概五条悟这个年龄好是嫌小孩子麻烦的时候，所以由己及人，觉照顾伏黑惠会让自己的生活变一团『乱』吧。
严胜记自己之前对双胞胎弟弟想法的那些过度臆测，但不论是仪式之后那段时间是刚才五条悟对自己的‘死’这件事的看法，都恰恰说明了他过去想法的错误，拥六眼天赋的神子确把自己当作兄长。
就和缘一一样。
想到这里，严胜轻轻解释道：“其照顾小惠并不要花很时间，现在只要每隔个小时喂一次『奶』粉就可以了，而且因为纸『尿』裤，所以不需要洗『尿』布。”
“况且小惠比育儿上那些小孩听很，不会无缘无故哭，除了每天要抱和亲这点太过娇气之外，也不怎么需要哄，并不会影响到我。”
五条悟目瞪口呆，他印象里的严胜说经常是一个字一个字用蹦的，长句断句也是带省略号式停顿的，但就在刚刚，五条严胜大气不喘一下地说了一长串的，关于伏黑惠的内容。
虽然是没情绪的棒读式语气，但，这样的长句在超了五条悟的想象，更不用提那听起都觉麻烦的日常。
“......严胜，你这是在给禅院甚尔的小孩当妈妈吗？”微妙的不爽让五条悟下意识吐槽了，“明明就很麻烦。”
“好。”严胜下意识忽略了上半截问句，只对‘麻烦’这点做了回应。
他说完忽然发现小孩又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颇严胜在电就睡不着的架势。
“......时间已经不早了。”严胜放轻了声音。
“好吧，晚安，严胜。”
五条悟挂断了电，他在电最后也是下意识避开了‘兄长’这个词。
手机显示屏上的通时间只不过十几分钟，就连时间都只是九点不到，远不到五条悟印象里严胜要睡觉的时间。
屏幕再次黯淡了下去，只不过这次五条悟只是看着手机屏幕变成一片漆黑。
鬼使神差之下，那柄【虚哭神去】浮现在五条悟的脑海中，他猛然瞪大了眼睛，起身了房间，甚至忘记了自己可以使用术式，跑到了平日里放资料的那间和室里。
其他对禅院甚尔的关注并不像是族人以为的那样以战斗力为主，只不过因为某些难以言喻的原因没专门让人调查禅院甚尔生活方面的内容，所以那些咒具相关的内容他只是简单看过一遍，记那么清楚是天生超凡的记忆力的缘故。
找到了。
六眼的神子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承载了不了力量的冰蓝『色』眼眸变晦暗不明，几乎是些颤抖地翻开了那份资料。
里面不仅【虚哭神去】的历史，相关的分析。
——【虚哭神去】对情绪的影响本质上是对咒力的数倍增幅，以禅院甚尔对【虚哭神去】的使用记录看，这种对情绪的影响很可能对是无咒力天与咒缚的禅院甚尔没作用。
“怎么可能？”五条悟喃喃着发了术式，手中的资料在瞬间化为肉眼捕捉不到的碎屑。
——兄长，难道不是零咒力？
·
严胜放下了手机。
小孩睁着眼睛看着他，忽然，严胜注意到了小孩眼睛里面的自己。
那个，伏黑惠眼睛里的自己，脸上好像很淡却自然的微笑，眼睛却湿润异常，他判断不是小孩的眼睛太过水润是其他原因，严胜下意识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角，触手是一片冰凉的湿意。
心脏似乎抽搐了一下。
严胜从婴儿床旁边整齐摆放着小孩东西的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用比平时慢了很的速度把脸颊上的『液』体擦干净，然后把用过的皱巴巴的纸巾丢了垃圾桶。
“晚安，伏黑惠。”
说完，严胜按下了日光灯的开关，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这种程度的黑暗并不影响严胜的视角，他一不地在原地站着，忽然闭上了眼睛。
在闭眼的瞬间，世界反而变亮堂了起，他看了大片的，在阳光下恣意生长的名叫‘剪夏罗’的红『色』小花，那种旺盛的生机充斥了整个世界，而在那个世界里，忽然缓缓现了一抹金红『色』的小小的模糊剪影。
严胜张了张嘴，到了喉咙口的那个名字却怎么都吐不。
‘咔擦——’
什么硬质的东西碎裂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