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林的节奏一开始就不对,所以他现在招架不住臧南渡的热情。
他鼻子里轻微哼了一声,自己的腰就被对方连带着握起来,然后那双手沿着自己腰、椎一路往上,岐林嘴里连换气的时间都没有,最后只能搂着臧南渡的脖子喘。
“卡!”周编盯着摄像机也瞧出来岐林现在状态不对,干脆叫了停。
岐林现在嘴里的空气都被臧南渡抽走,而且自己被他压着,一点儿都动不了。
并且跟臧南渡搭戏多了岐林就会发现,其实臧南渡出戏的时候需要时间,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周编那头喊了停,但是在现场的臧南渡总会保持姿势停一会儿。
只不过这次的停顿落在两个人的吻上。
“臧爷,”岐林唤他的动作照旧,在对方的左肩上点了点。
这个动作成了只有两个人的默契,同时吻也从一开始的激烈到现在的轻柔,只是轻微点在岐林的唇上,对方的眼神也从混沌到清明。
现场安静,两人的喘息中岐林的声音明显更大,配合现在两人的动作也就更色、情。
竖在两人中间的收音话筒都没收,撑话筒的小哥自己都瞧愣了。
“对不起,”岐林仰脸躺着,“我没调节好。”
“没事,”臧南渡拉着人坐起来,“再拍就成。”
这条中间岐林坐在片场的床上喝水,身上披着臧南渡拿来的外套。
臧南渡现在坐在岐林身边,问,“哪里觉得不对。”
“节奏没捏好,”岐林轻轻抿了口水,“而且中间出了戏。”
“我做了什么让你出戏,”臧南渡话里没责备,问的很耐心,“我看看能不能调。”
“应该是我跟上你的节奏,你不用调,而且那个动作很棒,”岐林自己盯着水里咣当着的三圈儿波纹,“是我的问题。”
臧南渡扭头瞧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捏了烟点上,“现在拆慢了试试,”他说着自己把岐林手里的水接过来,问,“喝完了?”
岐林出神,嗯了一声,然后自己手里水杯被抽走的同时,自己肩膀就被臧南渡压着,人也重新躺回到床上。
臧南渡叉着腿跪在岐林身上,动作随意,嘴里咬着烟,把岐林摆正当,“现在我节奏放慢,你自己感受一下。”
“还有这个东西你先垫上,”臧南渡伸手在床上找了块儿枕头,往岐林腰下放,“等会吻的时候,镜头里不出现,但是会显得你的位置更好看。”
岐林腰上变高,自己的确往上撑身子的时候能更容易。
尤其接受对面的吻,他能朝前伸手。
“别紧张,”臧南渡先安抚,然后捏着自己嘴里的烟往岐林嘴里搁,之后凑近含着热烟轻轻吻在岐林嘴角,“找你自己的节奏。”
床上的两个人在互相对戏的时候,周编开了摄像,他盯着机器看的认真,一边等着的山易亭也往机器里看,他虽然不懂拍戏,但是也知道什么样儿的画面好看,就比如现在这段儿远比刚才来的要自然。
“周老师,”山易亭开了口,“这算是废片吧。”
“嗯,不往剧里剪,”周编眼睛盯着屏幕,脑子还想着回话。
“那这段原片等会能给我么,我给宣传那边,之后出效果瞧瞧,”山易亭这边问着就不说话了,因为现在镜头里的两个人状态绝佳,他瞧愣了。
那边两个人还在继续。
“曹光汉的情绪转换点在这儿,”臧南渡现在把人往上抬,嘴里边解析边念台词,“曹光汉在这儿的时候,就已经动了要人的心思,所以他情绪上会迎来一个爆点。”
“所以我会让他抽烟,这是他的习惯,而且也是转折,”臧南渡说完曹光汉,又对闫夏冬分析,“这个时候,闫夏冬情绪变成恐惧。”
“他是恐惧曹光汉的,这里别盯着我看太久,抗拒眼神交流来一次试试,”臧南渡喊了三个数,突然进入。
岐林记着臧南渡的话,在曹光汉点烟俯身的时候,他就有意识别开脸,手上的动作都是抗拒。
“你亲亲我,”曹光汉话里像是有个钩子,密集的吻下来还带着诉求,“我让你看着我。”
岐林听见这话,没忍住回了头。
然后脸就被曹光汉捏住,粗暴的吻就落下来。
情绪有惯性,臧南渡尽量控制,等察觉对方在戏外之后,他额头抵在岐林身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岐林抱歉,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消耗臧南渡的情绪。
多了会累,甚至拖累这场戏最终出来的效果。
所以他自己从臧南渡身子底下起来,下了床,“我去外头待会儿,自己琢磨。”
臧南渡默许,自己在床上摸着脖子抽烟。
这会儿孙成洲过来,瞧着往边儿上站的岐林,手里递了手机给臧南渡,“刚才业务上有几个老板的电话,我都记下了,事情牵扯王国齐盘下的那几块儿地,我也都问清楚了,就是砸钱进来的,好打发。”
孙成洲自己交代完话,发现臧南渡没动,自己就掂量着往前伸胳膊。
“业务的事先等等,我出去一趟,”臧南渡捡了衣服站起来,挂在自己胳膊上,手里又顺了一包烟。
孙成洲眼睛细,他轻微挑了下眉毛,自己给臧南渡绕了个道。
臧南渡刚走,山易亭过来找岐林,等瞧见孙成洲就转脸要走,被孙成洲从后面拉住。
“山易亭是吧,我孙成洲,”孙成洲自己打了招呼,然后凑在他耳边轻轻问,“你见多识广,我问你个事儿。”
山易亭赶时间,就嘴里应付,但是脚尖儿还是朝外,随时准备走,就听见孙成洲问,
“拍这种亲热戏真的会起反应吗?”
“会,”山易亭手被孙成洲攥着,人就没走动。
对面孙成洲放大兴奋的眼睛,念叨,“卧槽,我就说我没瞧错。”
“什么?”山易亭没耐心,单纯觉得孙成洲夸张的像个傻子,就没打算等对方回答,自己想抬脚走,但是他突然联系到一件事儿,等再回头看孙成洲的时候,问了句,“臧爷起反应了?”
*
晚上的时间大部分都用在岐林跟臧南渡的大戏里,但是效果不好。
岐林离开拍摄棚的时候,也顺了根烟,抱着身上的外套出了大门。
周编看着也就临时换了之后戏的顺序,先拍了点儿细碎的镜头,填塞时间。
岐林少有这样的状态,之前不管是表演课还是自己琢磨戏的时候,都没有今天这样儿。
说是感冒状态不好,说白了都是借口。
实话就是,他跟不上臧南渡的情绪,岐林歪着身子站着,手机上就接了个电话,“山哥?”
山易亭站在不远的地方给他打电话,“这种事常有,别有压力,周编安排的好,戏可以调到明天。”
“不好意思,”岐林自觉抱歉,然后挂了电话就一直琢磨。
下午两个大角的戏没能拍上,原因就是自己的状态一直不对,一连卡了十几条,最后不能拍的状态岐林自己也很清楚。
那边周编知道岐林不说这话,所以他也就没勉强,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就补拍了几条以后用得上的夜景镜头。
岐林鼻塞,加上声音重,连抽烟都会呛到。
“别勉强,”臧南渡从后头过来,截了岐林手里半支烟,“明天再说,我有事先回去,山易亭在等你。”
臧南渡最后把烟往自己嘴里搁,然后顺便往岐林手里塞了被水,“要是后头没活动就早点儿睡,这几天烟先戒了。”
烟搁在臧南渡嘴里没一会儿就成了灰,岐林一个下午就有点儿烧嗓子,臧南渡走得时候把岐林兜里那包烟一并带走,并且一直等着人把水喝了,自己才往拉着人往山易亭那走。
最后还是留了个孙成洲。
岐林要回辰星,但这回跟着往后坐的是山易亭。
因为开车的人是孙成洲。
“我好久没往你们公司去了,”因为跟岐林现在搭不上话,孙成洲自然就跟他旁边的山易亭说话,自己张口就来的熟络到底是没能热场子,后面坐着的山易亭也不笑,连话都搭的随意。
就一个“嗯。”
孙成洲路上找不了话,他还沉浸在自己犯蠢卖了臧爷的事儿里没出来,干脆就油门儿踩的用力,赶紧到目的地算完。
“臧爷这么晚还有活动?”山易亭破天荒对着孙成洲说了句长话。
搞得现在满脑子想赶快到的孙成洲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也就笑笑,“臧爷业务多,我跟他这么久,以前全年下来都见不了几次。”
“之前在剧组的那个中年男人,是不是王国齐,”山易亭说话的声音放轻,因为他瞧见在旁边已经有点儿困意的岐林,“最近你有他的的消息么?”
孙成洲一开始没打算把这事儿讲太细,毕竟掂量着山易亭的身份,“王国齐不过是接着臧成发了笔
小财的暴发户,瞧他做什么。”
“他今晚做局,叫了沈先生,”山易亭低头把手上的本子翻了几页,抬头往前问,“臧爷怕不是也去了。”
孙成洲这会儿真诚挠着头皮,“没听说沈先生也去啊?”
“那就是有这回事儿了,”山易亭手指捏着两边儿轻轻把本子合上,突然笑了,“诓你的。”
孙成洲吃了亏,自觉玩儿不转沈方舟身边的大狐狸,然后直到辰星楼下就再也没张嘴。
到辰星楼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岐林醒着站起来,后头跟着孙成洲跟山易亭,到了楼下孙成洲就停了脚。
山易亭回头,“你要是想进来,我这儿还有房间。”
孙成洲摇头,低头抽了根烟,摆手,“我就蹲着儿就行,睡哪都成,习惯了。”
“那随你,”山易亭没再继续,自己跟着岐林上了楼。
岐林路上对山易亭跟孙成洲的对话没听多少,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跟上臧南渡的节奏,自己在脑子里把戏走了好几遍,还是到了臧南渡抽烟那段儿就开始走神。
最后岐林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揉起来没完。
“要不上楼睡会儿,”山易亭才说完,没等岐林回答自己先说了一句,“今天可能睡不成了。”
然后伸手给岐林递手机,“沈先生找你。”
“走后门,”山易亭瞧着还站在车门口儿的孙成洲,嘴角往上扯了扯,“私人活动。”
“王国齐么,”岐林说话的时候总觉得连张嘴都会挤占鼻腔里的空气,导致话没说完两句就带着喘。
“是,”山易亭先应着,然后又说,“之前在车上我的确是诓孙成洲来着,倒是晚上沈先生到真的去了。”
“王国齐手里有钱,玩儿什么剧不行,怎么就铁磕在这儿,”岐林身子一直靠在后头,脑袋随着车子转弯晃了晃,“而且臧爷根本不待见他。”
“傻,”山易亭就说了这一个字,“而且这次请吃晚饭的东家根本不是他,他就是为了借着场子去跟臧南渡说上话。”
“所以沈方舟让我去做什么,”岐林脑袋疼,半眯了一会儿,才听见山易亭说,
“看臧南渡。”
“看什么?”岐林问。
山易亭手里的笔没停,想了一会儿说,
“或许,看他换了条新裤子。”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