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沈星柏摸摸女孩的脑袋。
许果没有反应, 站在原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脸。
看不腻的一张脸。
眉眼俊俏非凡,鼻骨精致又高挺, 白皙的皮肤透亮中透着微微的粉色。
九月初的鹭城, 烈日的杀伤力毫不含糊,许果被晒得黑不溜秋。
同样是军训了半个月, 为什么他还是那么白,没少偷懒吧?她很肯定地想。
他们班可是女教官。
“怎么了?”沈星柏注意到了她丰富的内心活动。
摸着她脑袋的手便没放下,顺着头顶往下,捧住了她软嘟嘟的脸蛋:“怎么不说话?”
许果抽回神来。
“抱抱。”她踮起脚尖,抱住了他的脖子。
刚熬过军训, 还没来得及一起在鹭城的大街小巷逛过, 他就要走啊……心好酸。
沈星柏这次回纪城是去工作的。
听说他父亲的公司业务繁忙。
但缺了他就不行吗?许果整个人都凉凉的, 他还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去了能帮什么大忙呢?
他们还没试过分开这么久呢,在一起整整一个暑假,两个人整天都黏在一起。
许果很不舍地挂在他身上,感觉到他反手保住了自己, 哄孩子似的拍她的后背:“过两周就回来看你。”
“好久啊。”她脱口而出。
沈星柏一通沉默后,刮了刮她的鼻子:“乖。”
“那亲一下再走吧。”许果嘟起了嘴巴。
就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里。
这么多的人。
好在, 难舍难分的恋人在机场从来都不少见。
沈星柏低下了头, 她送上唇去, 原本只是打算浅浅啄一下, 可刚要离开,就被他托住了脑袋。
他吻得用力,舌头分开她的齿关,缠绕进来,掠夺一般地攫取她口中的湿濡。
许果肺中的空气,一秒被抽干。
“自己好好的,有事打电话。”沈星柏放开她,她还呆立在缠绵后的余韵里。
“嗯……”只发出了这个单薄的音节。
他走到闸机后,她才抬起了一只手,对着他,挥了挥。
他一走,她的心就空了。
“到了吗?”坐在回学校的机场大巴上,她就迫不及待给他发去了短信。
沈星柏看着手机,有点无奈地回复:“还没起飞。”
“噢……”许果抓抓头。
想着先把这条信息发出去,到时候他落地后一开机就能收到,结果发得太早了点。
沈星柏打来了电话。
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们异地恋开始后的第一通电话。
“上车了吗?”他问。
许果点点头,想到他是看不到的,补了一句:“上了。”
“我好厉害,自己看时刻表,坐了机场小巴。”她还炫耀,“你坐过机场的小巴吗,没有吧?”
沈星柏给面子地表扬了她几句,然后说:“注意安全。”
“晚点了呀?”她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了机场的广播声,一个优美的女声在向乘客致歉。
他说是。
“早知道你就不用那么早再过检,我们可以多说一会儿话的……”许果感到很委屈。
他轻声哄她:“现在不是也在说?”
“那可不一样。”她撇了撇嘴,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巴士在高速上开得飞快。
车上人不多,她坐在最后一排,四周空空荡荡,这种空阔让人的心情很好,感觉整辆车都是她的。
沈星柏说:“怎么不一样了?”
她吃吃地笑。
车停过一站又一站,两个人很没营养地聊了快半个小时,他才听着广播去登了机,她就好像平白赚了这半小时。
“到了吗?”再过十分钟,她把这句话又发了一遍。
这次,他没有立刻回复她,给她一个惊喜,他是真的飞走了。
许果空落落地抱着前排的椅背。
两个星期后的周五夜晚,沈星柏乘着天黑前的最后一趟航班飞了过来。
许果早早地就去接机,站在出站口数着秒等他的航班降落,他一身笔挺的正装出来了,一看就是刚下班便直奔的机场。
她兴冲冲地跑过去。
唇印在他的脸上时,他人有一阵微微的犹豫,不过还是抱住了她,由着她亲。
许果还想着,走的时候他吻得也挺激烈的,怎么这个时候好像害羞了起来,一点儿也不热情,他在端什么?
结果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他身后有个拖着行李箱的陌生男人,尴尬地站在那里,看也不是,走也不是。
沈星柏咳嗽了一声,告诉她:“我助理。”
“许小姐。”陌生男人讪讪地堆起了笑脸,“我,小方……”
“……嗨。”许果浑身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放着假还要工作呀。”进了酒店的房间,许果问。
沈星柏关上门,这时才主动了起来,勾住了她的腰,拉着她贴住自己:“没有,只是让人去考察一下这边的市场。”
“以后会在这里开公司吗?”她满脸期待。
那样,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经常分开了?
沈星柏在她的嘴唇上啜饮了一口:“要看机会的。”
对话到此为止,小别胜新婚,他们还有更有意义的事要做。
他把她按在门上,低下头来。
许果抱着男人的脑袋,晕乎乎地被他吻得瘫软,他温柔地蹭着她的脖子,耳鬓厮磨。
他总是这么不急不慢,能耐得住性子撩拨着她,直到她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对他极度渴望。
“宝宝。”沈星柏抵着她的额头,沉沉地叫她。
许果的心都化开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等等。”她推开了他,掀开被子,往里面瞄了一眼,瞳孔一瞬间放大。
五分钟后,服务员敲开了房间的门。
“十分抱歉,给您带来不好的体验了。”星级酒店果真把顾客当作上帝,明明没什么责任,还是会率先道歉。
她收走弄脏的床单,重新铺好一床,客客气气地退了出去。不仅留下了生理用品,还贴心地送了一壶热腾腾的红糖水。
沈星柏这才去敲了敲洗手间。
许果终于打理好自己,一脸沮丧地从里面走出来,心事重重。
沈星柏拉她过来坐下,亲了亲额头:“没事,不用放在心上。”正准备把倒好的糖水端给她喝。
她却“嗷”的一嗓子哭了,哭得特别伤心。
“怎么哭成这样?”沈星柏还算镇定地把她拥入怀中,内心却怎么都淡定不了,方寸大乱。
这个孩子没什么大事不会哭得这么惨,难道又是没跟同学相处好,被谁欺负了?
就听许果抽抽嗒嗒的:“好久……好久没有……那个了,好不容易等到……哇!”
她暴哭。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一半是实在哭得说不出来,还有一半是给自己难为情的。
沈星柏听懂她意思的那一刻,拧了拧眉心,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宝宝别哭了,都怪我,对不起。”还能怎么办,他只有一句一句柔声地哄,“这样好不好,我下个星期还会过来,不要伤心了,答应就点点头。”
哭声奇迹般地止住,只剩下有一阵没一阵的抽噎。
许果脆弱地趴在他的怀里,把脑袋点了点。
沈星柏抽出床边的纸巾,帮她把眼泪鼻涕擦干净,看到她破涕为笑的样子,有点儿无可奈何,也忍不住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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