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困就不困吧!
苏北摇洗干净脸上的泡沫,出来擦脸,看到他放在电视柜上的早餐,随口说道:“你吃过早餐了?”
“嗯。”戚元白偷偷的瞄她:“我给你买了豆浆和包子。”
苏北摇坐下擦脸,“好吧,我原本还想着一起出去茶餐厅吃早餐呢。”
戚元白没说话了。
他没去过茶餐厅,应该挺贵的吧?
一方面心疼钱,一方面又愧疚,要是他能干一点就好了,他再能干一点,就能赚更多的钱,这样她就不用吃个早点都吃不上好的了。
戚元白捏着拳头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好好赚钱。
先把爸爸的病治好,然后再给她买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不让她委屈自己。
苏北摇擦好脸,化好妆,喝了半杯豆浆,又吃了两个包子,剩下的就吃不完了,扔给戚元白吃,开始换衣服。
洗手间里湿哒哒的,她懒得去洗手间换了,直接就在房间里换,戚元白一个闪避不及,那雪1背长腿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映入他的眼帘,他一时呆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顿时脸红耳赤心跳加快,慌忙的移开目光,手里不自觉的用力,剩下的半杯豆浆瞬间喷出来,洒在他衣服上,床上。
“哎呀。”他慌慌张张的起身擦拭。
“怎么了?”苏北摇一边往下拉裙子一边回身问道。
“没,没什么。”戚元白根本就不敢看她。
苏北摇一眼就看出来了,心里好笑,倒也没拆穿他,只嗔了一句:“都多大个人了,还毛毛躁躁的。来,过来,帮我把后面的拉链拉上。”
苏北摇转过身,背对着戚元白。
戚元白被点名,不由得浑身一僵。
他下意识的想起了刚刚看到的一幕,手不由得一颤,豆浆又洒了出来,他慌忙擦拭衣服,磨磨蹭蹭不肯过去,想以此来蒙混过关。
“过来啊?”苏北摇微微皱眉,侧头不耐烦的又叫了一声。
为了方便拉拉链,她还将长发拨到前面,本来只露半个雪·背,如今整个雪·背都露了出来,白得发光耀眼。
戚元白吞了吞口水,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我,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儿,我,我先走了。”
戚元白手触及把手,被苏北摇喝住:“给我站住!”
戚元白一动不敢动。
苏北摇转头拧眉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病?我这还在换衣服呢,你开什么门?”
戚元白一个激灵,对哦,要是正好有人经过,不就是走光了吗?
他不敢再开门了,头顶着门不回头,闷声说:“那你赶紧把衣服拉上。”
“这是背后拉链的,我自己怎么拉?”苏北摇很不耐烦:“赶紧的过来帮忙,这么啰嗦,还要不要去医院了?”
戚元白崩溃的磕了磕门,到底是不敢耽误时间去看戚爸,将手里的豆浆放下,闭上眼睛转过身摸索着慢慢的朝苏北摇走过去。
苏北摇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好笑,故意逗他:“你这样闭着眼睛,就不怕等会儿不小心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啊?”
戚元白一僵,好像是哦。
当即左右为难。
苏北摇乐不可支:“行了,谁叫你是我老公呢?摸了就摸了,快点过来吧。”
戚元白脸红得仿若滴血,趁着精致的眉眼越发的瑰艳。
戚元白一时间进退两难。
苏北摇干脆后退两步,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背上:“快点,别啰嗦了。”
微凉的手指碰触到一片温软,戚元白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收回手。
苏北摇威胁他:“再啰嗦,我就亲你了!”
“还是,你想让我亲你呢?”
“没,没有!”
戚元白吓得不敢再迟疑,伸出手摸索上前,不小心又碰到她的肌肤,他指尖颤抖的不行,忍着羞意往下摸到拉链头,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往上拉,他听着拉链轻呲的声音,心里放松了许多。
直到拉到顶上,他忙放开手,移开目光,低声说:“拉好了!”
其实还有一点点,不过苏北摇就没再勉强他了,自己拉上去,收拾好转身过来,从行李箱里给他找出一套比较正式的套装:“换上这一套。”
戚元白身上的衣服脏了,肯定是要换的,所以也没有异议,拿着衣服去浴室那边换了出来,整个人已经放松了许多,而苏北摇也已经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小家伙也被她收拾得萌萌哒的。
“我们走了吗?”戚元白还是不敢看她。
“嗯,走吧!”苏北摇将挎包背上,又把小东西放到婴儿车上,让戚元白背上背包,推着小东西出去。
离开了狭窄的空间,戚元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悄悄打量苏北摇,她今日穿的是一条浅蓝印着水墨山水画的真丝连衣裙,很修身,将她身材的曲线全都完美的勾勒了出来,裙摆的地方微微晃动,就好像湖光水色尽在其中。
典雅高贵又带着几分妖娆。
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气势十足。
戚元白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他穿的是黑色西裤和白色衬衫,脚上踩着锃亮的皮鞋,他抬头看了一眼电梯,影影绰绰的,也看得出自己帅气十足。
他不由得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他不想像个小丑一样站在苏北摇身边。
苏北呀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对于他这种变化很是满意。
自信嘛,就是要慢慢培养的。
戚爸所在的医院离他们住的酒店有点远,当初之所以选择这边的酒店,就是想着把戚爸转到这边医院来治疗。
两人先去了一趟附近的医院,办好了相关手续,才去戚爸那边,给他办转院。
戚爸预交了十万块钱,又有苏北摇的电话,医生给他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所以伤口恢复得很快也很好,他们到了之后跟医生说要办转院,医生二话不说就给他们办了。
领着转院手续去病房看戚爸,看到眼前穿着光鲜时髦的一家三口,除了苏北摇和小家伙,戚爸差点儿都要认不出亲儿子了。
实在是戚元白变化太大了。
他以前总是剪着厚厚的头发,将整个额头和眉眼都遮掩住,还带那么大的一副黑框眼镜,平时总爱低着头,说话声音又低,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
戚爸以前总觉得自己儿子是性格问题,虽然很担忧,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改变儿子,后来又娶了苏北摇生了孙子,戚爸就更加放弃治疗了。
反正只要戚元白结婚生子,好好过日子就好了,他,他就不重要啦。
很朴素的老一代人的想法。
可没想到,短短时日不见,儿子剪去了长发,换了一个精神好看的发型,还丢了那丑陋的黑框眼镜,换上了这一身体面的衣服,整个人都变得光鲜起来,跟戚爸以前梦想儿子的样子一模一样。
戚爸不由得红了眼睛,抹着泪:“好,真好,太好了。以后就这样,这样好看,太好看了!”
他一个字都没提钱的事。
在他看来,他都这把年纪了,儿子也长大了,儿媳妇也娶了,孙子也有了,就算是不治了,就这么死了,他也是能闭上眼睛了。
所以,儿子他们花点钱怎么了?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老戚,你这儿子不是太好看了,是太太太好看了!比电视里那些明星还要好看百倍啊。”旁边的病友是个时髦的,感叹道:“你儿子这么好看,怎么不去做明星啊,凭着这张脸,你儿子肯定能火,这一点医疗费,简直是湿湿碎。”
戚爸露出笑脸:“哎,做不做明星的不打紧,孩子高兴就好,孩子高兴就好。”
对于苏北摇能带着孩子过来,戚爸就越发的高兴,他一向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北摇说话,嘴里只有一个字:“好,好,好!”
无论苏北摇说什么都应好,只要儿媳妇不嫌弃他就行了。
将一个卑微的老一辈演绎得彻彻底底。
叫苏北摇心里也不免有些发酸难受。
不过原身在戚爸面前从来都是颐指气使的,苏北摇如今也不能崩人设,因此压下心绪,将戚爸给数落了一顿;“你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你还不能懂点事儿?你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的,又不是什么隐世高手,那贼来了,你是能打中国功夫啊还是能开大炮把人给轰了啊?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躲在一边,给你老板打电话也行,报警也成,你还冲上去,可能得你!”
苏北摇这话还真没骂错。
戚爸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因为长期在工地,又黑又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功夫高手,人家老板之所以聘请你做保安,就真的只是指望你帮忙看看门而已,一点儿都没想着你帮忙捉贼的。
能来偷东西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你一个老家伙冲上去,被捅一刀没死还好说,要是死了,老板既晦气又得赔一大笔,只怕这损失比被偷的拿点东西还要多。
看到人来偷,要是对方人多,最要紧的是赶紧躲起来,赶紧给老板打电话或者报警,等人来抓,还自己冲上去,那不是给人添乱吗?
就连隔壁病床都说苏北摇这话说得对,戚爸羞愧得点下头,低声认错。
“行了,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给我好好的养伤治病,别再给我添乱了。”
苏北摇也不是成心要让他丢脸,说这一句也就罢了,谢过隔壁床这些天的帮衬,让戚元白帮戚爸收拾收拾行李,给他转院去了。
办好转院手续,又把戚爸的资料交给主治医师,而后又听从主治医师的安排,去排队缴费做各项检查,忙完都晚上了,说实在话,累死个人。
特别是苏北摇还穿着高跟鞋,又带着个小孩子。
好在有戚元白,跑腿的事情都是戚元白干的,她基本上就是坐在一旁当壁花,刷刷手机哄哄孩子,然后有跟主治医生交流和做决定的,全都是她。
家庭的统治地位站得稳稳当当的。
当然,无论是戚元白还是戚爸,都没有任何意见。
他们心甘情愿的信任她,听从她的指挥。
她说往东他们绝不往西,可听话了。
当然,这一次苏北摇也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将戚爸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在片子出来之后,又全权代表跟主治医生讨论商量戚爸的手术已经后续治疗方式,一溜儿专业名词从苏北摇的口中出来,让戚元白这个自以为已经对戚爸病情提前做了不少功课的人都甘拜下风。
却不知道主治医生心里也是惊讶不已。
因为她不仅仅是了解那些专业名词,就连那些操作和理论也都说得头头是道,将主治医师唬的一愣一愣的,还真以为她也是学医,做这个专业的呢,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她连初中都没毕业。
主治医师:……简直是离谱!
苏北摇:这一点儿都不离谱!
姐可是穿越过无数世界的大佬,不论是中医还是西医,姐的医术都是顶呱呱的好吗?
只是她如今人设就摆在这里,初中毕业的她总不好说,亲,我医术很厉害哦,我来给你开药方吧,我来给你做手术吧,保准你药到病除,刀到癌除,人家不得把她当做神经病。
最多也就是在戚爸动完手术之后,回家休养用中药给他做后期的治疗时,动一点手脚,给他重新配一下药方子。
至于眼下跟主治医师聊的这些,最多也就说明她用心了。
确定了戚爸的治疗方案,戚爸和戚元白父子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眼下有一件事却也是必须要尽快解决的。
那就是住宿的问题。
要照顾病人,一直住酒店不方便不说,也贵,最好还是在附近租个房子住下来,这样无论是去医院照看戚爸还是给戚爸煮点东西都方便许多。
好在苏北摇早有打算,这些天一边处理戚爸的事情,一边也在网上看房子,这边事情一办好,她转头就联系了中介去看房,因为需要的房子都在周围,花费的时间也不多,一个下午就将她之前在网上看中的几个房子给看了一遍,最后选中一个离医院稍微有点儿距离,却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小区的两房,想租下三个月。
戚元白有些不太明白苏北摇的操作,签约前他将苏北摇拉到一边:“我爸那边要是手术成功的话,不用一个月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就回老家了,我们不用租三个月那么久吧?”
“谁说你爸一出院我们就马上回老家的?”苏北摇反问。
戚元白一愣;“我们不回老家吗?”
“先看看情况再说。”苏北摇道:“我知道,羊城的房租贵,消费也很贵,如果我们在这边住几个月的话,成本很高,对于现在负债累累的我们来说,不是明智之举,如果回到老家的话,我们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戚元白点头附和,就是这样。
苏北摇无奈的说:“可是你忘记了吗?主治医生说了,爸的癌症已经到了中晚期,就算是这一次做手术成功了,也不代表着就彻底痊愈,很有可能会复发,到时候为了压制癌细胞的复发,术后就要给爸用特效药,每一支特效药都要几千块,要连续用几个疗程,算下来那得多少钱?就算是这样,日后若是复发了,还得进行二次手术后,还得化疗,那又得多少钱,我们手头上这点钱够用吗?还有我们欠的那二十万的债务,我们总不能当老赖不还吧?可要买药,要还债,这钱从哪来?我们回老家是省钱了,可同样的,我们也没有了钱的来源啊。”
戚元白明白过来了,他捏着拳头:“你说得对,如果回老家,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赚更多的钱。”
甚至就连他之前那份工作,因为他这段日子请假太长了,也已经被辞退了。
他现在,是完全没有收入的。
戚元白顿时惶惶然来,他舔了舔发干的唇;“那就租下来,到时候我去人才市场试试看,能不能找份工作。”
他以前大学毕业就回了老家,找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是因为他不想面对人群,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害怕了。
再说他重新做了造型,换了新衣服之后,比以往引人注目多了,偏偏他之前要给戚爸办理各种手续,不得不在医院那边到处跑,事情多且急,他忙下来,一时间也顾不上不安和害怕,渐渐的,竟然也有些适应人群,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害怕了。
戚元白觉得,他可能还是做不了要面对很多人的那种,工资很高的工作,但是他可以尝试着去做一些技术性的工作,到时候就不用面对那么多人,应该,可以的吧?
苏北摇露出笑容,“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相信爸知道了也会很欣慰的。不过赚钱的事情,我有一点主意,等我们签了约搬过来之后,我再跟你细细的谈,好不好?”
戚元白红着脸点头:“好。”
苏北摇出去签约付租金,这房子就算是租赁下来了。
拿了钥匙,重新将屋子打扫了一遍,而后去酒店便收拾行李退房,再回来把东西放置好——倒是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儿意外。
苏北摇租房子的时候,就预好了戚爸术后出院过来一起住,因此租的是两房——到时候他们夫妻和孩子一个房间,戚爸一个房间,正正好。
谁知道收拾行李的时候,戚元白却将自己和宝宝的衣服送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苏北摇不由得挑眉:“你这是打算跟我分房睡?打算让你爸从医院出来之后,睡大厅?”
戚元白红着脸:“到时候让爸跟我一起睡就行,正好我也可以多照顾一下他。”
苏北摇将他逼到角落,给他一个壁咚:“你确定,你真的是想多照顾你爸,还是害怕我把你给吃了?”
戚元白被说中心事,脸红耳赤,眼看着靠过来,只得努力的缩小自己,低声说:“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苏北摇凑得越发的近,又发觉他太高了,伸手将他往下拉,让他跟自己齐平,整个人贴在他身上,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呼吸缠着他的呼吸,低声问:“这样吗?你不喜欢吗?”
戚元白这下子不要说脸红了,整个人都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羞得不行。
他动了动手指,想要抬起手推开她,可他浑身发软无力,连抬起双手都没有力气。
他只能够拼命的往后躲,可后面就是墙,他退无可退,甚至觉得就连身后的墙,都成了火海,燃烧着他,想要将他烧成灰烬……
“呜呜~”
戚元白喉间无意识的呜咽一声,像是羞恼,又像是无措,像是指责,又像是一个信号,他眼里笼上露雾,眼尾无意识的晕开一抹淡红,迤逦妖娆,又楚楚可怜,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苏北摇瞬间脑子一炸,想也不想就贴上了他的唇。
戚元白脑子瞬间如有烟火盛放,一开始是一朵小小的烟火,在半空中炸开,他已经觉得很美丽了,没想到接下来竟然是一朵硕大又绚丽的花火,咻的一声划过夜空,奔向高处,而后砰的一声炸响,星星点点的花火四散,绘成最美的图画,点缀得这夜空都格外美好,花火纷纷散落,余下的是烟尘,他心底有一丝落寞,就这样消散了吗?
没想到他才一念起,又是一朵花火飞起,盛放,降落,他不由得心生欢悦,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触摸,想要更多,一切也果然如他所愿,咻咻咻,不知道多少花火飞上夜空,在世界的尽头盛放,他只觉得触目所见,尽是花火,又渐渐的消失了颜色,只剩下一片白光。
“嗯?”
白光消失了。
戚元白茫然的撑开眼睛,苏北摇已经从他怀里退出,纤长的手指点在他娇艳欲滴的唇上,似笑非笑,娇滴滴的问,“来,告诉我,亲爱的,你要住哪里?”
“我——”
戚元白面红耳赤,心跳如雷,面对苏北摇,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最后不得不灰溜溜的将自己和宝宝的东西搬回到主卧室。
苏北摇得意的晃晃头:小兔子,想跟大灰狼斗,嫩着呢。
因为这件事,戚元白一整天都不敢直视苏北摇,总是处于一种想要躲着她但是又不舍得离她太远的状态。
苏北摇一靠近他就紧张,就忍不住脸红耳赤,浑身发软。
可苏北摇要是对他视而不见,离得他远远的,他又倍感失落,下意识的去寻找她的身影。
患得患失。
等到了晚上,因为没能午睡,宝宝早早就睡了,家里就只剩下他跟苏北摇了,眼看着夜越来越深,戚元白越发的紧张起来。
想起之前那个吻,他总觉得这样的晚上,应该会发生一些什么,一想到这里,他就控制不住紧张,又控制不住期待。
苏北摇在客厅的电脑桌前敲来敲去,不知道在干什么,戚元白悄悄的打开门探头看出去,想问问她什么时候睡,可又觉得自己这样问好像是在暗示什么,这叫他觉得自己心思很坏,很龌龊,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消失了。
他轻轻的打自己两巴掌:戚元白,苏北摇对你恩重如山,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只想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不能再想那些不健康的有色垃圾。
多想想爸的病情,想想要找什么样的工作来赚钱养家。
对,他是男人,他得赚钱养家。
戚元白强迫自己拿出手机来,打开人才网,看看有什么工作适合自己。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忽的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动静,而后便有脚步声朝房间走来,他也不知道怎么脑子就一抽,想也不想就扑到床上,拉被闭眼装睡。
而后他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而后便是苏北摇的脚步声?
苏北摇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这么早就睡着了?”
居然连灯都不拉!
而后她就看到了因为太过急促,踢得离床有些远的鞋子,再看床上的戚元白,那眼皮一颤一颤的,一看就知道是在装睡,苏北摇略一思索就知道这男人在搞什么鬼了,不由得哭笑不得,同时又觉得这个纯情的男人真的是太可爱了。
哎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人呢?
苏北摇忍笑的走过去,走到床前看床上的男人,低声叫唤:“戚元白?”
完全不知道苏北摇已经看出自己的伪装的戚元白激动不已,那一双眼皮都快要压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了!
啊啊啊,她叫我了!
她为什么要叫我呢?
是想把我叫醒,做什么坏事吗?
想到要做什么坏事,戚元白羞得整个人都红透了。
嘤嘤嘤,好羞耻哦!
他咬着唇想:我是要马上醒过来呢,还是等会儿再醒过来呢,还是,等她亲我的时候再醒过来?
哎呀,好纠结。
苏北摇看着他脸上表情在哪里变来变去,简直是要笑得肚子疼了。
我的天,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人!
还被她遇到了!
我的妈呀,不好好□□,她都觉得对不起老天爷赠送的这份厚礼!
不过,她超坏的,虽然很想吃他,但是她更想看他被撩得不要不要的,想跟她做又不好意思提,在哪里抓头挠腮,最后不得不求着她给。
到那个时候,这个瓜啊,才算是真正的熟透了。
“还真是睡着了啊。”苏北摇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他的额头:“算你逃过一劫。”
而后就看到戚元白一脸像是被雷劈了的表情,她怕自己再不走,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连忙起身离开:“我去洗澡了。”
苏北摇匆匆出去,冲到浴室,打开水龙头,笑得直打滚。
而房间里,戚元白一脸生无可恋。
他,好像把事情给搞砸了。
等到苏北摇洗完澡回来,她很理所当然的躺在了另一边,好像没感觉到戚元白的怨念一般。
第二天苏北摇起床,精神奕奕的,倒是戚元白有些无精打采。
“怎么无精打采了?生病了?”苏北摇把手放在他额头,又回来贴贴自己的额头:“不烫啊。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戚元白怨念的看了苏北摇一眼,默默的转身背对着她。
“这是怎么了嘛。”苏北摇凑过去:“好端端的,怎么无精打采了?难道是,有心事了?快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戚元白倒抽一口冷气,指责的看她:这也太过分了吧?拿他的不开心做消遣?
“对啊,你不知道吗?现在网上都流行一句话,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呀,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苏北摇眼里都是笑意:“是不是很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
戚元白转过头不看她,闷闷的说:“我没有不开心!”
“好吧,没有不开心,那我就让你更开心点,好不好?”苏北摇伸手将他脸掰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望他:“怎么样?更开心了没有?”
戚元白瞬间感觉好像是喝了仙露一般,心里那根蔫蔫的小苗苗瞬间立正,而后开心的左右摇摆。
他脸红红的,压住翘起的唇:“我本来就没有不开心。”
“是是是,和我在一起,你本来就很开心。”苏北摇宠溺的说。
戚元白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今天苏北摇要去戚爸之前的工厂给他讨回工伤赔偿,戚元白自然是要跟她一起去的,孩子没人带,也跟着一起去。
这一次他们不像上次戚元白穿得灰头土脸的去,一家三口虽然穿的都不是什么国际名牌,但却都时尚又干练,一看就是社会精英的打扮。
一家三口直接打了一个滴滴专车的来到工厂门口,下车的时候,苏北摇漫不经心的将一副价值不菲的太阳镜戴上,戚元白抱着宝宝紧随其后下车,戚元白也跟苏北摇一样,戴上了一副墨镜,至于宝宝,为了保持一致,也带上了一幅儿童墨镜。
不得说,这戴了上墨镜之后,整个人的气场就是不一样。
苏北摇昂首挺胸,迈着不可一世的步伐走到门口,新招来的保安忙不迭的迎出来:“您是哪位,来我们厂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找你们老板,叫他出来见我!”苏北摇高傲的说。
保安一看不对劲啊,这是来找麻烦的吗?
当然是不敢擅作主张了:“您跟我们老板是有预约吧?”
苏北摇冷笑一声:“人命关天的事情,还需要事情?那我看你们厂迟早要扑!告诉你们老板,识相的就赶紧出来见过,要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苏北摇这架势,实在是太嚣张了,再加上她之前也没来过工程,而戚元白也形象大变,保安根本就没认出他来,还真的就以为是老板招惹的什么大麻烦,当下忙说:“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苏!”苏北摇淡声道。
“好的,苏女士,您稍等,我这就给办公室电话。”保安进了亭子之后,忙给老板办公室打电话,是秘书接的电话,保安将事情一说,秘书也是吃了一大惊,悄悄的跑出来瞄了苏北摇三人一眼,只觉得苏北摇气势两米八,十分不好招惹,自觉搞不定,连忙给老板打电话,老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姓苏的人,不过对方既然闯到家门口,那他就不得不慎重对待,当下便让秘书先问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秘书上前询问,苏北摇连眼皮都不撩一下,淡淡的说道:“这件事你解决不了,让你们老板来。”
“这,我们老板最近挺忙的,只怕暂时抽不开身!”秘书道。
“呵呵!”苏北摇冷笑:“挺忙的啊?那真是太辛苦了,不如趁早倒闭,倒也能清闲一点!”
苏北摇转身招呼戚元白:“走。”
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秘书一见这架势,头皮都炸了。
“您请稍等。”秘书陪笑道:“我这就联系我们老板说明情况可以吗?”
苏北摇扬扬下巴。
秘书再次给老板打电话,老板一听说是这么棘手的事情,立马让秘书先将人请到会客室接待,自己立马回来。
于是上次戚元白连工厂大门都没能进去,连老板的面都没见着,这一次跟着苏北摇,却是被老板秘书恭恭敬敬的迎进了会客室,还给倒上了上好的茶水。
戚元白:……原来曾经的自己,真的好没用!
再看苏北摇,眼里慢慢的都是崇拜和骄傲:我老婆好牛比啊!
苏北摇淡定的喝了一杯茶,任由秘书怎么套话都没理会他,最终不到半个小时,见到了老板。
老板是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一双老鼠眼透着精明事故。
进了会客室看到这颜值爆表的一家三口,哪怕是从秘书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也不由得震惊了一下,心里也越发的糊涂了。
这样出色的人物,他要是得罪了,肯定不会不记得的,所以,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您好,苏女士,我是这家工厂的老板,鄙人姓赵,不知道苏女士找我,有何贵干啊?”
赵老板笑呵呵的过去跟苏北摇打招呼,还想跟她握手。
戚元白看着他那一双蒲扇一般厚大的手掌,下意识的不想让苏北摇跟他握手,上前一步,抢先握住了对方的手,赵老板讶异的看了一眼戚元白,“这位是——”
“我——”戚元白紧张,略显局促,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苏北摇。
苏北摇依旧神色淡定,气势强大的坐在座位上,闻言淡声说道:“这位是我的丈夫,姓戚。”
“戚?”赵老板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戚威是你们什么人?”
戚元白抿了抿唇,退后一步坐在苏北摇身边,之前一瞬间的虚弱瞬间消失,他心里又充满了勇气。
戚元白抬起头看向赵老板,“我们是来要我爸爸的工伤赔偿的。”
苏北摇摘下太阳镜,看都不看赵老板,慢条斯理的说:“准确来说,我们这一次来的目的有四个:1,希望赵老板为之前的行为,向我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伤害的公公道歉;2,按照劳动法相关规定,赔付我公公应得的工伤赔偿款;3,因为我公公在你们工厂入职超过两年,贵厂却并没有按照《社会保险法》的相关规定,在我公公入职一个月后,为我公公购买相关保险,我们要求你们工厂做出双倍工资赔偿,;4,在我公公因工伤入院之后,赵老板单方面解除雇佣合同,属于单方面违约,给我公公造成了经济损失,我们希望赵老板做出相关赔偿。”
苏北摇伸出手,戚元白忙从婴儿车底下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苏北摇手上,苏北摇随意的将文件袋扔到茶几上:淡淡的说:“这是我请专业律师,根据我公公的具体情况,仔细核算出来的赔偿款额,赵老板要是没有意见的话,就赶紧支付了吧。”
赵老板没动,秘书先把文件袋拿起来,抽出里面的资料一看,顿时撑大了眼睛,惊呼一声:“这么多!”
苏北摇列出的赔付清单,合计起来,将近二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赵老板闻言拿过去一看,冷笑一声:“你们这是要讹诈?”
苏北摇抬头看向赵老板:“赵老板,这个赔款清单,可是我请专业律师,根据我公公的具体情况,一项一项的细细清算出来,如果你有什么存疑的话,你也可以去找律师的。”
赵老板才不去找律师呢,他将东西扔到茶几上,冷冷的看着苏北摇:“如果我说不呢?”
苏北摇淡淡一笑:“哦,那真是太不幸了,我只能申请劳动仲裁了,如果劳动仲裁不能解决,我们就只能上诉,让法院来判了。”
苏北摇看向赵老板,笑容灿烂却又冰冷:“我公公的伤的确是挺严重的,这一次医疗费用花得很多,再加上他又检查出其他的病症,所以我们家的经济压力的确是挺大的。但好在我老公是个孝顺的,为了给我公公治病,连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又跟朋友借了几十万,所以我公公治病的钱暂时是不缺的了。我们缺的,是这一口气!如果赵老板想跟我们打官司,我们奉陪到底。反正,证据什么的,我们全都收集的齐齐整整的,我们一点儿都不怕打不赢这个官司,就是不知道赵老板,有没有这个时间,有没有信心打赢这个官司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