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里阿木耍痴卖乖的闹腾,虽被嫌弃的不要不要的,可这你来我往的斗嘴之下,师傅归来,重新有了主心骨的兴奋劲也总算是撒了出去,整个人都乐呵呵的,干活都有劲了些。
而那跟着师叔往外走的阿青,这会儿子开始有些后悔了。你说他是有多想不通,才会不好好的在道观里享受一把全家团圆的感人场面,跟着师叔往野林子里钻的?明明身子骨经历了刚刚那么一场大战,还浑身疲乏的很呢,这就又不停的折腾上了,难道他天生骨头痒?或者是他耳朵有被虐的嗜好?听听,听听,这不着调的师叔,说的都是什么话。
“怎么可能没有呢?这都第二个陷阱了吧,这明明附近就有脚印的,怎么就没跌进去呢?难不成逃难还带看路的?这些东西,没长那么灵的脑子吧。”
呵呵,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可谁能像是他师叔这样还带说出口的?这是人家野物都该你的还是怎么的?合着人家因为你需要,就该瞎了眼自己往坑里跳不成?
阿青翻着白眼,只觉得自己往日还是太善良。和师叔的厚脸皮比,更显的脸嫩了。
“师叔啊,咱们不着急啊,还有好几个地方呢,下一个,下一个指不定就有了。”
他还是很懂尊老爱幼的,即使师叔不着调了点,也十分的宽容,嗯,就是这样。
泉道人听到阿青的安慰,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回头一看,就瞧见了自家师侄那张像是看着不懂是孩子的慈父脸,瞬间牙疼了起来,一个巴掌过去,拍的阿青脑袋一沉,就听泉道人说到:
“这是啥表情?师叔我用你安慰?你小子,如今越发的混不济了。”
谁?谁混不济?再混,整个青壶观,能有师叔你混?阿青的肚子里吐槽无数,可到底辈分在这里摆着呢,他除了暗地里吐槽,真心不敢直接怼上去。只能探着头,假装看着前头,不过你别说啊,这看着看着,还真是没白看,只是几眼过去,就发现前头的树有些不对。等着走近了再细细的这么一端详。
“师叔,你看着这,是不是狼爪子挠的?”
狼爪子?泉道人瞬间摒弃了刚才的絮叨劲,一脸严肃的也看了过去,还顺手摸了摸,低身又看了看地面上的痕迹,这才小声的说到:
“确实是,而且这痕迹看着像是就这两天的事儿,你说这狼……和什么东西斗,才能斗的在树上挠?我记得你前头说,那狼好像前几日就和熊打过一架还输了是吧。”
他这一问,倒是将阿青的某些记忆重新给提起来了,那脸色一白,眼睛瞪圆,低压压的惊呼道:
“是豹子,前些日子,我们在陷阱边除了看到狼和熊的痕迹,还有豹子的,坏了,我竟然忘了这茬,如今熊没了,狼少了一半,这豹子……那东西可怎么好?那爬树的本事可不小,咱们道观未必拦得住,师叔,你说,我们要不要想法子将这豹子也……”
话还没说完,阿青的脑袋再次受到袭击,泉道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想什么好事儿呢,要你这么说,这山林子里的好货,就都别活了,人家又没招惹你,你惦记人家干啥?人不能太贪心。”
是,是不能太贪心,阿青不住的点头应和,他刚才那是被吓着了,这才口不择言,他们道家想来崇尚自然,不危机自己的猛兽都不爱搭理,他这动不动的就想灭了人家是有点离经叛道了啊。不过,这豹子……
“师叔,这附近可是咱们的地盘,这豹子到底是过界了。”
“只要没到咱们道观门口来转悠,就别搭理,随便它去,倒是这家伙和狼斗上挺好,最起码有了它在,那狼也能少惦记咱们些。”
说话间泉道人又细细的多看了周围几处,确定那痕迹都不是今天的,立马就带着阿青转身去了其他的陷阱。边走还边说到:
“熊还有熊掌可以期待,那豹子,你能想到吃的?除了豹胎,还有皮子,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用的地方,要是只雄的,那更是只有皮子好看这么一个好处了,白费那些个力气没好处,那岂不是亏本?你这孩子,真是不会算计。”
呵呵呵,合着你这不惦记是因为这个?阿青感觉自己三观都没了,不过他也知道,师叔这么说,其实多少有些故意的,估计是怕自己心下惦记,这才用这么个法子打发自己,权当哄孩子呢,只是这借口……
“师叔,咱们能别动不动就拿吃的说事儿不?”
“咦?难道你小子一门心思要出来兜一圈不是为了那张嘴?”
这样咱们还怎么说话?这师叔真是嘴太毒了。
嘴毒的泉道人今日许是小蜜蜂上身,十分的勤劳,跟着阿青在各处陷阱转了一圈不算,还特意从外头的林子往道观靠近山壁的那一处去查看了一番冰墙,甚至还拿出了特意带着的斧子,将靠近冰墙的几颗小树都给砍了,增加了从道观屋顶观察四周的视线,也增加了道观的安全,等着这些都干完了,绕回前头的时候,还特意去了竹林子那边,挖了几颗冬笋这才彻底歇手。
这样的泉道人说实话,阿青长到这么大都难得一见,等着回来实在是忍不住,拉着阿木偷偷的八卦了起来。
“你说,这师傅他们下山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觉着师叔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师叔好像一下子勤快了好些。”
“或许是猎熊了,他觉着这收获喜人,兴奋的?”
“不像,这熊咱们又没准备拿去卖?换不回银子能算什么喜人?”
“等等,你不说我还忘了,其实咱们那熊皮自己做衣裳什么的,十分的浪费,若是卖了倒是反而更划算些。这样,师兄,你先忙活着,我去寻师傅,问问山下城里那熊皮是个什么价钱。”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阿木感觉自己在山里那真是呆傻了,得了好皮子满脑子想的居然都是怎么做衣服,愣是忘了这熊皮卖钱的大事儿,实在是不该啊!银子这东西还能烫手了不成?
想到这个,阿木忙不迭的就往自家师傅那里窜,人还没进门呢,那大嗓门就开始嚎上了:
“师傅,师傅,熊皮,熊皮值几个钱?”
值几个钱?值老鼻子钱了好不!
阿木那么一喊,明道人也反应过来了,他这边和师弟两个为了银子忙乎了那么多天,可一个转眼,却差点丢了这最值钱的东西,这真是脑子坏了。想到这个,他也顾不的阿木这会儿刚进门了,起身往自家师弟的屋子门口探头问到:
“我记得,上次咱们在城里听那谁说的来着?那富商送的什么勋贵人家一张皮子,值二百两,好像就是熊皮?”
二百两?这个数字一出来,泉道人也被炸出来了,瞪圆了眼睛站在门口,点着头跟着说到:
“是听说值这么个价钱,不过那好像是已经鞣制妥当,做成了大毛衣裳的,光是这皮子,估计不值这么多吧,毕竟做成大氅,那绸缎也是值些银子的,还有绣花什么的,这要光是皮子,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一半?那也有一百两,不错了。”
什么不错了,最多家五尺的绸缎,一点子绣花,就能值一百两?那银子都给谁挣了?阿木急了,忙一把扯住了自家师傅的衣裳,急吼吼的说到:
“咱们买绸缎回来,我来做,做了去卖,那一百两可不能让别人挣了去,有了这么些银子,咱们道观三五年里翻新都不成问题。”
一听阿木这死要钱的话,明道人扶额,叹了口气说到:
“阿木啊,你这心也太贪了些,要你这么说,别人还怎么活?那绸缎不说,一二十两的,就能买到最好的面料,确实不值这么多,可那刺绣呢?那么一件大氅,还是那种缎子在外头的大氅,那绣花该有多少?该多精细?这能不值钱?人绣娘不做上十天半个月的,能做出来?那不值钱?”
明道人真心觉得这孩子是养歪了,真是恨不得什么钱都自己挣,哪有这样的,人再想挣钱,再缺钱,那也该量力而为,不然那就不是挣钱了,而是亏钱。这缎子买回来弄坏了难道就不心疼?不费银子?
可他这样的心阿木是不会理解的,因为绣花,他会啊!
“我会绣花,怎么就不该我挣了?”
他会绣花?明道人和泉道人又一次愣住了,傻傻的看着自家这个孩子,只觉得眼前的男娃突然间有点变形,会做衣裳?会做鞋子?如今还会绣花?难不成一开始他们弄错了?这其实是个女娃?
“那个,阿木啊,咱们是好孩子,不说瞎话啊,那绣花……”
“不信的话,我做给你们看?这样,弄家里的布,我先……就师傅的大氅,我给你绣个仙鹤?云纹?这狼皮大氅里头的布粗了些,绣出来效果未必好,不过到时候你看看像不像,若是成,咱们就买绸缎,行不?”
这是真会?还挺有信心?明道人一时愣住了,最后还是泉道人关键时候够敞亮,一拍大腿,回身直接从屋子里拿出了自己的那一件大氅,往阿木的手上一递,闭着眼睛说到:
“给,拿我的折腾,只要你真弄的像样,这买绸缎的事儿师叔去,我就一个要求,要是真能卖出去二百两,咱们也奢靡一把,买上一匹二等的缎子,你到时候将我和你师父的大氅也改一改,将里头的粗布换了,绣上东西,成不?”
怎么不成啊,不过是多两件衣裳而已,这绣花什么的,若是图案设计的好些,大未必比小的难多少,所以阿木点头很利索。
“行,我听师叔的。到时候师傅师叔你们出去肯定特别体面。狼皮的大氅,还绸缎绣花的,外头一定不多。”
这话说的,别说是泉道人了,就是一项不怎么注重这些的明道人听着也特别的高兴,有好的体面的衣裳,谁会不喜欢呢对吧。
只是等他捧着那一件大氅往外走的时候才想起新的问题。这绣花……绣线在哪儿呢?还有针那也不是普通的针能用的,最后还有个十分实际的问题,为啥出力的是他,这最后得好处的还是他师傅和师叔?他的劳动价值在哪儿呢?他的劳务费又该怎么算呢?
阿木突然觉得自己挺傻!合着自己那是送上门当苦力的?网,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