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折磨人的时候方便对应到人,每一个玻璃门上都有里面人的名字。(网down.)
而白蜀,就站在一个目前还空着的,但是上面已经贴好的姓名的玻璃门前等着人。
这个玻璃门是他刚刚才发现的,站在这里原因无他,因为上面的人他也认识,是辛普森。
洛神从外面赶到皮苏庄园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但是从地下室的门口到里面,却用了足足半个小时。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挂电话,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半个小时之后,洛神一步一步的下着台阶,明明走过无数次,但是却没有任何一次比这一次来的煎熬,像是每下一层就剥了一层他的外壳。
他所有的耻辱和过去都在这个壳里面,这么多年,一层一层的生长着,早就和他的□□连成了一片,如今每剥开一片都鲜血淋漓。
直至他站在白蜀面前的时候,已经赤SG体,一片不剩。
然后由着最爱的人问他:“请告诉我,你有隐瞒我什么事情吗?”
一句话,白蜀在短短的时间内,问出第三遍,彻底诛了洛神的心。
白蜀见他盯着自己不答,再问:“请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人?”
依旧不答,他再问:“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你打算将他们用来做什么?”
“别问了行吗?”洛神终于低声开口:“我们回去吧!求你。”
“不说是吗?”白蜀点点头,“你不说的话,我就要说我想说的话了。”
洛神早就在那半个小时里面给自己想了无数个结果,可是没有一个结果是他能接受得了。
如今他一开口,他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咆哮道:“你就不能不逼我吗?我就是一个暴虐狂,通过杀人才能取乐,每当我爆发的时候,我就喜欢把他们全部放出来,然后看着他们嘶喊,求饶,我才能高兴!”
自始至终,白蜀从来没有被洛神这么失控的吼过,顿时气的跟着喊道:“我从来都没有逼过你,我给过你无数次的机会,但是你没有和我坦诚过,当初我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一个疯子,我死也不会跟着你回来!”
洛神一听这话炸了,像是鲜血淋漓的自己被强光晒的滋滋作响,然而这光还嫌弃他。
“你想要我怎么样?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把这些全部都藏起来,藏在地底下,我每天用最好的模样面对你,我兢兢战战,生怕你发现这些东西,我怕你离开我,可我又克制不了,我越是克制,它们就越是变本加厉的找我!”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我藏的还不够深吗?”
“的确是你藏的不够深,所以被我发现了。”白蜀看着他,无望道:“我跟你说过无数遍,我怕的自始至终不是结果,而是你从不曾向我坦白。”
“我怎么坦白?”洛神盯着他道:“我说我是个随便就可能会失控疯子吗?你会跟我吗?我自己每天都害怕,我怕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被我杀了,我只能过几天来这里发泄一次。”
“你以为这些都是借口吗?”白蜀恼了,“就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吗?”
洛神冷呵一声道:“你以为他们都无辜吗?他们全都是害我的人,他们没有一个不想我死的,我只是把他们曾经给我的东西还给了他们而已,从小到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为我伸过冤,我为自己报复回来又怎么了?”
“你说他们都不是无辜的,我信你。”白蜀说着转身,指着身后门上那个名字道:“那辛普森呢?他有没有做什么,你不都看在眼里吗?你还有什么借口吗?”
“你别提他!”洛神听见这几个字几乎爆喝。
“我为什么不能提他?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问心无愧!”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平和的时候故意躲避问题维持平和,可是吵架的时候怎么刺人怎么来。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当时要答应和他在一起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他毫无保留的对我坦诚相待,跟他在一起我就是感觉无尽轻松,跟你就费劲!”
“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洛神这会子突然感觉可笑至极,自己作为一个太子,抵抗所有的陈规传统,翻脸整个皇室,就为了把最好的捧给他,最后就得两个字,费劲。
于是他轻笑出声道:“我看你就是放不下他,好,真好……”
然后扭头朝着门口喊道:“卡尔,去给我把辛普森抓来。”
“你想干什么?”白蜀看他这会子眼中红的渗人,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本能觉着他要发火。
“你不是惦记他么,我现在就弄死他,让他当着你的面死!”说着,他就指着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但是始终没有执行他命令的卡尔道:“我让你去你是听不见吗?是不是想跟他一起死?”
“你……”白蜀惊恐的指着他,“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洛神疯也似的狂啸道:“我是太子,我想杀谁杀谁,谁敢拦我?”
“你要是敢杀了他,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白蜀喊得声音都发颤,他知道这个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索性豁出去道:“包括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要。”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当他提及孩子的时候,他就像是能听到一样,不停的在他的肚子里动着,惹得他难受至极。
洛神原本就够疯魔的了,这话像是彻底爆了他所有的理智,那死守严防的心魔从他的胸口撕裂而出,然后迅速取代了他。
接着,白蜀就见他一把拍开了总开关,一声‘呜——’的响起,整个场地里近五十个玻璃门全部开启。
而随着这一声开启,里面的人也集体开始惊恐的嘶吼和躲藏,那模样,俨然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惶恐之后的挣扎。
被取代的洛神,看着这场面果然两眼通红,像是烈焰岩浆的碰撞,兴奋至极,不停的寻找着在场挣扎嘶吼最厉害的猎物。
“殿下,你看清楚你面前的是谁。”道格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既然被发现,解决也是必然的,但是没有想到洛神直接失控了,卡尔已经被他吓得声都不敢出,只能由他挣着头皮来劝他,“你再这样下去会吓着白苏少爷的!他本来身体不大好,还有宝宝,不能受惊吓的。”
“你给我滚开。”洛神一把推开道格,压根听不进去,耳朵里只重复着白蜀要离开自己的话,他都不要自己也不要他的孩子了,那他还怕什么?
于是他一把从角落里扯出一个哭成狗的胖子,然后就开始享受胖子的求饶道:“殿下,你饶了我吧,当年我拿刀捅你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殿下,我自己剁手行不行殿下?求你了,求你了……”
洛神在他浑身恶臭的求饶中刚要露出笑容,突然发现白蜀扭头离去……
他心猛地一坠,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强制剥离开他一样,这就心慌的一把扔了那胖子,然后追上白蜀抓着他的肩膀道:“你去哪儿?”
白蜀本能的甩开他的手,但是却没有推得动,这就道:“干什么?你还想杀了我吗?”
“没有,我没有想杀你。”洛神立马否认,拿开了放在他肩上的手,可是又怕他走了,依旧虚虚的扶着他,“我真没有,我不会杀你的,你不要害怕我……”
“我就是怕你走了,你不要走。”极度的恐慌感让洛神迅速找回了理智,然后他猛地发现事情已经在不可挽回的路上跑去,这让他开始极度的懊恼起来,于是记忆立刻开始趋利避害,将他与刚刚那个失控的自己强制分离。
于是片刻后,他相当无辜道:“不是我,刚刚那真的不是我,我就是杀了我自己也不会杀你的,你相信我。”
白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人分饰两角,顿时特无力,这就道:“我现在已经不想和你吵了,也不想听你解释任何事情,我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只希望你冷静一点,放我回去,然后我们静下心把我们的关系理清楚。”
“不,我不分开。”洛神现在对任何关于他俩关系产生变故的字眼都相当的排斥与惊恐,“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行不行?”
“可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白蜀说完就绕过他,然后上了楼梯。
洛神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伸手都够不着他。
“他不要我了。”他无法想象他离开自己的日子,然后看着场中那些一个个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人,他觉着就是他们,一步步将自己逼到了这个田地,如果不是他们,白蜀就不会走。
于是他再次封闭自己,就近再次抓住那个发抖的胖子,然后生生的扯断了他的两根指头。
这么多年的折磨人的经验让洛神早就摸清楚怎么样才能是最让人痛苦的过程,所以他不是快速的扯开,而是慢慢的扯,就让他看着自己的骨肉分离……
“啊……”胖子早就已经嘶喊的嗓子都破了,可是这极端的痛楚依旧让他嘶吼的满嘴血腥。
道格以前没有直接看过这阵仗,饶是他作为一个医生见过无数的血腥也觉着这一幕太过不人道,虽然仇家该死,但是这未免太血腥了。
这就也顾不上屁股疼,上前就道:“殿下,你要是再不面对,白苏少爷可就真的死心了,现在他说的就是气话,你想他真的离开你吗?再不控制一点,真的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他本来就已经不要我了。”洛神说着,觉着人不叫就不刺激了,这就扔了手中人,着手又想去抓另一个。
道格看他还回自己,觉着还有理智,这就道:“他要真不要你,当初为什么要跟你?他一遍遍的告诉你他要的是你坦白,说明你做的这些并没有坦白更让他接受的。”
“你想想,他都已经发现了,不就是等你一个解释吗?再失望你们还有孩子呢!”
“可他要把我的孩子打掉。”洛神回顾着他的话就感觉浑身不受控制的zao热起来,随之信息素也不受控制的喷泻出来。
“他就是吓唬你而已。”道格道:“刚刚那么吵,孩子闹腾他都轻轻的拍肚子哄他,你觉着他会舍得吗?”
“你们当初那么艰难他都选择你了,没理由现在什么都经历过了他就会离开你了呢?”
这话终于说到了洛神的心里,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当初全世界都反对他们的时候让依旧跟了自己,后来走了那么远的路也没有舍得打掉孩子,不就是他心软一直在给自己机会吗?
上一次,他努力的认错,他接受自己了,这一次,只要自己像他想的那样坦白,不做他不喜欢自己做的事情,他一定还会原谅自己的。
想通了这一切,他就要去找他,可是刚挪一步才发现已经迟了。
他再次提前进入了狂躁期,准确的说他从进到这个空间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只是他一直在克制,如今他大脑逐渐浑浊不清,这是要彻底失去控制的节奏。
“你们快走!”他喊了一声,“赶紧走。”
“糟了,殿下进了狂躁期。”道格刚说完,洛神便一拳打了过来,卡尔反应迅速,猛地拉了他一把,然后墙上映出了一个拳头的凹槽。
洛神这会子的意识分崩离析,为了安排最后一件事情,他狠狠的将自己的脑袋在墙上撞了几下,然后急促的喘着气道:“快让他们都进去,关上门。”
“进去?”卡尔第一次不理解自家将军的命令,因为他那暴虐的病和狂躁不一样,不伤害别人,他就伤害自己。
尤其是他身上的伤,已经经不起一个狂躁期了。
“快点。”洛神低吼着,眼睛已经红到极致。
道格看了他一眼,明白他这是在执行对白蜀的承诺,因为他不喜欢,所以他在坚守。
于是在最后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他按上了大门。
*
“卡尔副官,你不用劝我。”白蜀此刻相当平静的回答着:“我所有的计谋我都已经看透了,我不会在上他的当,他永远也不会把我当成最信任的人,一次又一次,我已经累了,这一次,我不知道他究竟还有多少后招,也许今天也不过就是他无数隐瞒中的一个。”
“这一次真的不是。”卡尔一个近一米九的Alpha,都快要急哭了,“你不行可以问问别人,我从来都不会撒谎的,殿下他这次真的不能折腾了,他的伤口已经到了愈合的极限,你不救他,他根本挺不过来。”
白蜀就坐在皮苏庄园的主屋里面,觉着这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可笑的地步,明明是他自己错,可不但朝他发泄了一通,如今他依旧在想方设法的编故事。
“你们是不是忘了?上一次你们也是这么合起伙来骗我的,我本来还不知道,但是在尼泊尔港口的时候,他自己亲口告诉我的。”白蜀说着,不觉想起那个夜晚,自己无意中碰到了他伤口,就是那个心软害了自己。
再说了“他身上有没有伤我会不知道?”
“那是因为他怕你害怕。”道格拿出了那个被洛神言令禁止泄露给白蜀的伤口图片,还有医疗记录,“你看看就知道了。”
白蜀原本打定主意不想看,但是他将照片调出来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一个伤口图,他没忍住一口吐在了屏幕上,然后被白秋拿纸擦了之后才逐渐看清。
只见他那肚子上的伤口足有拳头大小,一个黑黑的洞,里面有红白物即将流出,皮肉都翻开一半。
他的身后是卡尔箍着他的脖子固定着他,边上是道格在给他缝针,而他则是紧咬着牙挣着脖子忍着。
缩小图片比例之后发现就这还是坐在一张破了皮的椅面上,照片很暗,可见手术背景很差。
“这伤口是三个多月前追击贫瘠星太子席尔的时候,在空间站被炮弹打伤的,当时席尔的人就在不远处捉殿下,我们连灯都不敢开,就躲在那里面给他随便处理了一下。”道格每一个字都说的很快,“后来几次被袭击又撕扯,都有伤势记录的,最近的一次就是几天前你上任伯爵的那一天,我们之所以回来迟也是被人在中议院埋了。”
白蜀往后翻着,果然又发现了后几次的照片,都附页在每一次的伤势报告上,而且不但肚子上,连肩膀上和胸口,都有很多永久性的伤口。
“你要是实在不记得的话,一定还记得他后来又跟我们出去了,很晚才回去,那一次就是我给他警告的最后一次。”道格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无奈道:“我们问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他说小伤能卖惨,大伤不能,因为怕吓到你。”
其实说到这里时候,白蜀已经有一点点的松动了,便问:“这个伤口,最严重的会怎么样?”
因为他的印象中,这个人的愈合能力就是一个回血bug,只要不死,他就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愈合,所向披靡。
“那一块已经无法愈合了,他现在关闭了所有的防爆门,犯人都在里面,伤害的只有他自己,只要他被重击一次,内脏受损的话,我也保不住他。”
卡尔眼看着时间流逝,急着补充道:“将军到了后期的时候不分敌我的,他全胜时期扛过来还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上次去尼泊尔港口,迟了十天见你,也是因为这个。”
白蜀听这话不由蹙眉,紧着起身就要往外面走,这时就听‘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爆破了,动静之大,连着主屋都跟着抖了一下。
几人面面相觑的一秒钟,不约而同的朝着主屋后面跑。
结果刚到楼下就有男仆急急跑进来道:“夫人,管家先生让我来告诉,后面苗圃塌了,地下室不知道要紧不要紧,殿下还在里面呢!”
白蜀听这话心猛的一坠,然后大步朝着后面奔去。
等他到了那苗圃边的时候,发现这早上还整整齐齐的长方形的小灌木已经塌陷进去了两块,剩下的中间都有裂缝,原来这下面是楼板,现在都有些摇摇欲坠。
于是他也管不了什么了,撒丫子就往那入口跑,然后抬脚就要下去,却被半路接到通知赶来的盖博道:“你不要进去,太危险了,我们进去救出殿下就行。”
白蜀听这话急了,“不行,我跟在你们后面,我不添乱。”
“那也不行,你现在就呆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你保重身体,这是命令。”盖博作为副将,出事想退路是他们本能的选择。
白蜀眼看着他们进去,而自己还被一个留下的兵看着,这就扭头就进了另一个杂物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没有解释清楚之前,他都不允许他有万一。
白秋见他从房间里面拿了一捆绳子匆匆往苗圃哪里走,就问:“少爷,你这是要干嘛?”
“我去找他。”白蜀说话间已经将绳子的一端在自己的身上系好,而另一端他则是绑在了离着苗圃最近的大树上,二话不说就就着那没塌下去的楼板旁边下去了。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地方正离着他们先前定位的白点不远,所有的牢房旁边都有柱子,塌了也砸不到,这里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