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深深怀疑梁之遇洞悉到了她灵魂所在,不然怎么好端端带走别人的花。
噢,不问自取是偷。
这个偷花大盗。
随行下属看着首领左手抱着一盆花,满脸问号,咱们雪原基地没有花吗,大佬你从哪里买了一盆花,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似的要带回去。
难道是京州基地的花更香?
卿卿生怕老狐狸看出什么,平时舒展枝叶张牙舞爪的小妖精,乖乖地当一株植物,一动也不动。
就这样,她被梁之遇捧着带上车,踏上了去雪原基地的道路。
肖阳找遍了别墅,没有找到那盆小紫藤花,在家里大发雷霆,吓得佣人们颤颤发抖,调监控他才发现前两天那盆花被老狐狸给带走了。
他气的七窍生烟,心中更是惶惶,傅臣回来没看到花,肯定会找他算账。
刚这样想,门外佣人急匆匆进来通报:“肖少,傅少来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身穿作战服的男人风尘仆仆,俊脸上还带着一道伤痕,给他增添了几分狠厉。
“肖阳。”男人冷冽的嗓音夹杂怒气。
肖阳吓得一个激灵,立刻过去,乖乖的:“傅哥。”
傅臣黑眸冷厉地看着他:“卿卿房间里的紫藤花呢?”
肖阳挠挠头,有些尴尬和心虚,那盆花是卿卿房间里唯一的物品,被他带出来,又被人给偷走了,没办法还回去。他“傅哥,你听我解释……”
傅臣冷声打断:“在哪里?!”
他就像是阎王爷一样黑着脸,连人的解释都不听了,更让人两股颤颤怕的要死。
肖阳立刻推锅:“梁之遇带走了,傅哥,我都说了不给他,那只老狐狸就偷偷拿走了,真不怪我。”
傅臣用眼刀狠狠刮他一眼,冷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系统说那盆花是卿卿醒来的关键,所以他才会将小紫藤花放在水晶棺材旁边,悉心照料,几乎每天去查看。
他就是出了一趟远任务,花就被人给盗走了,气的他差点发狂。
回到京州基地他还没歇息,就马不停蹄地赶往雪原基地,吩咐属下把车子当火箭开,要赶快追上梁之遇。
正午的日头很烈,晒得人皮肤灼痛,被放置在车子里的紫藤花被光照射着,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卿卿焉了吧唧地垂着枝丫,心里很不爽,这样晒下去,她都快干死啦,可恶。
正在她抱怨的时候,一道阴隐遮去了灼热的阳光,她抬起枝丫看去,梁之遇站在车外替她挡住了所有光线,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卿卿被他瞧的毛骨悚然,忽然,男人唇角勾了下,从车窗探身将她抱出去。
那些在一边休息聊天和吃东西的属下,看到梁之遇把花抱出来,带到树荫底下乘凉,还用手给她细致地淋着水,惊讶的瞪大眼睛。
那场人类与丧尸大战被记载在了历史中,听闻几个基地大佬痛失所爱之人。
特别是他们雪原基地的梁首领,瞬间白头,多少女人为他情深不寿泪流不止,心疼这个男人到极点。
几年过去了首领还没娶妻,也不见对另外的女人有心思,如今他对着一盆花眼神温情,不得不说,看起来很诡异。
首领,不会疯了吧。
梁之遇倒是不知道下属心思百转千回,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他给小紫藤淋了些水,看到它状态好了些,用手指摸了摸她的枝叶,他刚触碰到了一点,它立刻就缩了缩枝叶避开。
梁之遇微眯眸子,唇角勾起了趣味的笑,或许他没有猜错。
“小家伙,是你吗?”
卿卿要是有表情,肯定会做出气愤的神情,傅臣都没摸过她的枝叶,他居然对她动手动脚。
梁之遇好看的狐狸眼神色柔和,温和道:“生气了?”
他轻笑一声,道:“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答复,你想去雪原基地,我把你带去玩不好吗?”
下属们看着梁之遇自言自语的模样,神情更复杂了,又疯了一个。
听闻京州基地大佬傅臣,失去爱人之后变成了一个疯子,没想到他们首领精神也会出现问题,对着一株听不懂人话的变异植物说话。
下属还在猜测首领疯没疯,另一个疯子就追了过来。
雪原基地被傅臣一个人包围了,他从车上跳下来,神情阴戾可怖,上手就是雷系异能直接朝着梁之遇劈去。
如今没了丧尸,几大基地互通往来,首领们曾经都是好友,牵扯利益关系说不上很好,却也没差到动手的地步。
傅臣过来就是一道异能,让人没反应过来,梁之遇像是早有防备,他面前的空间扭曲了一瞬,雷电异能凭空消失。
下属们回过神来,神情警惕地盯着傅臣,格外的紧张。
傅臣实力强悍恐怖,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不知道他为何狂怒,不打招呼就动手。
梁之遇抱着花盆看向傅臣,温润的脸上带着笑,疏离又冷淡,道:“没必要直接动手吧。”
傅臣朝他伸出手,一字一句道:“还、给、我。”
天地间的气氛突然凛冽,阴云遮挡住了太阳的光芒,浑厚的云层里紫色雷电交织,恐怖的气息蔓延在空气中。
雪原基地的人心里吓得要死,面色凝重地看着傅臣,这个男人果真很疯,不过是一盆花而已,竟动了要杀人的心思。
梁之遇倒也不是怕傅臣,只是感知到了小紫藤在傅臣出现后,明显气息变得活跃了不少。
他捧着花盆走过去,把小紫藤还给它的主人。
傅臣拿过花连一句话都不说,转头就走,上了越野车留下一串尾气绝尘而去。
吃了几口灰尘的属下不知所云,就这,傅臣为了一盆花千里迢迢追来,而他们首领就这样还给了他。
梁之遇看着远去的越野车,知道车子化为小黑点消失在公路尽头,轻叹一声,转头道:“走吧,回去。”
越野车在高速路上极速狂飙,放置在副驾驶座上的花盆轻微震动,小紫藤枝叶颤抖像是在跳舞。
卿卿有点晕,她要是人形肯定会吐,这人哪里是开车,分明是在开战斗机。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翻个身滚到座位底下去了,嗤的一声急刹车,花盆在力的作用下控制不住向前倾,眼看就要掉下副驾驶座。
一只手接住掉落的花盆,男人大手捧着花盆,放到眼前。
傅臣盯着花盆里的小紫藤花,深邃的黑色眸子,一眨也不眨,好像要透过小紫藤花看到什么东西。
卿卿瞬间绷紧,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傅臣气场强大极具压迫感,连空气都仿佛停滞,很难在他的紧盯下自由呼吸。
若是以往,卿卿肯定会兴奋地用枝叶缠上去,期望他快点认出她来,她就可以回到身体里重获新生。
她被扔在房间里一个月,才不想搭理他呢。
总之她就是很生气,不想理他,让他多难受一些日子。
傅臣目光深沉地盯着小紫藤花,系统说这株变异植物是卿卿醒来的关键,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连肖阳也只以为这盆花是观赏品。
梁之遇突然将花偷走,必定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四年了,他每天都在煎熬中渡过,期待着卿卿醒来的那一天。
他也怀疑过系统在骗他,可他无能为力,只能等待。
原本装死的卿卿看着男人眼角微红,神情颓然悲伤的模样,柔软的心脏像是被尖锐的刀尖刺了下,疼痛不容忽视地席卷开来。
傅哥哥真是笨蛋,她就在他眼前,好好的活着呢。
卿卿伸出枝叶抚上男人俊美的脸庞,温柔的动作带着安抚,快点发现秘密,让我醒来吧。
傅臣从未搭理过这株怪异的植物,不知为何,这瞬间他感觉卿卿就在眼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枝丫。
或许是他太过思念她,竟然产生握住了卿卿手的错觉。
小紫藤花两只枝丫似手一样捧着他的脸,好似在安慰他,花儿轻缓的浮动。
傅臣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把紫藤花放到副驾驶座用安全带缠住,这次他开车不急不缓,慢慢地赶回京州基地。
生活不易,卿卿叹气。
植物真TM不是人当的,除了无聊就是无聊。
傅臣把她带回了京州基地,又放到了原地,以往他只会盯着她的躯壳看,现在多施舍了几个眼神给她,浇水比以前更勤更细致,还会用湿布轻柔地给她擦拭。
这种擦拭就和帮人洗澡差不多,卿卿忍着羞耻,没用枝条抽他的脸。
她每天都在等傅臣的吻,等到绝望不抱期待,以为会这么过一生,某天他在给她‘洗澡’的时候,不经意就擦边吻到了她。
然后,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好冷,快冷死了,怎么会这么冷,她待的地方明明是恒温啊。
卿卿费力地睁开双眼,视线慢慢变清晰,看到了一面镜子,脑子里有一瞬的猛然。
水晶玻璃棺反光,照射出了她的模样。
她身穿白色的繁复长裙躺在里面,周围弥漫着冰凉的雾气,极低的温度动的她瑟瑟发抖。
卿卿呆了呆,她这是回到了身体里面?
她想要抬起双手,大概是身体很久没活动,僵硬无法动弹,耳边传来脚步声。
熟悉的脚步声嗒嗒嗒在逼近,她心跳声也越来越快,像是要跳出胸膛,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轻微的自动开启声响起,他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照常和她诉说了些情话,俯身下来在她额上落下温柔眷恋的吻。
她睫毛微颤,睁开眼睛。
傅臣刚起身就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眸,彻底怔住,恍惚以为是在梦里面。
卿卿眨了眨眸子,迷茫中带点纯真,微笑着启唇:“哥哥?”
恍若初见,她失去记忆,第一眼看见的是他,错认做哥哥,从此依赖上他。
傅臣黑眸深沉,伸手掐着她的下巴,直接吻上去,低叹:“妹妹让哥哥亲亲。”
“?”
卿卿瞬间红了脸,羞愤难当地推他,“哪有哥哥吻妹妹的,快起开。”
傅臣将她从水晶棺里抱出来,关闭,再将她压在上面用力地吻上去,不管她是如何挣扎,发了狂地吻她。
卿卿刚开始还挣扎,到最后浑身酸软无力,倒在他的怀里,唇上被吻的有了血色,微肿的模样死花瓣娇艳欲滴。
他还不放过她,直接将她就地正法。
时间的流逝仿佛与两人无关,她昏睡过去又醒来,他还折腾,被她羞愤怒斥,依旧不退让。
他像是要吃了她,生吞下肚,才能感觉她的存在。
卿卿实在是没力气,被他抱着走出房间,一路上她埋头在他怀里,生怕被人看见。
肖阳正打算去看望卿卿,撞见傅臣抱着一个人出来,眼神呆滞。
傅臣没看他,迈动长腿抱着人回了办公室的里间,很久以后,他把人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到床上给她擦拭头发。
她睡醒后,又被他抱在怀里喂食,从穿衣到吃东西,她就没动过手。
卿卿彻底清醒着闹要出去是在一周后,本来她在花盆里待的发霉超级想出去野,哪知道醒来后又被他禁锢在房间里,别说出门,连清醒的机会都很少。
“行。”傅臣答应她出去,有条件:“先去把证领了。”
卿卿迷惑:“领证?”
末世还有领证的机构吗?
傅臣淡道:“一直都有。”
早领晚领不都是要盖章,卿卿无所谓,唯一的要求就是先化个美美的妆,还要穿的特别漂亮。
领证机构上班时间是九点,偏他霸道的当晚让人从被窝里爬起来,过来上班给他盖章。
傅臣把两个本本都收了起来,说她会弄丢,让他藏起来最好。
“我再看看。”卿卿第一次领证还没看够。
傅臣不给,照片上女孩带着浅浅笑意的模样太过动人,让人想要霸道地占有,不让任何人窥伺。
“我就看一眼,就一眼。”卿卿眼巴巴。
傅臣搂住她亲一口:“乖,回去再看。”
他怕他忍不住。
回去的路上,傅臣问:“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什么样的都行吗?”
“行。”他满心宠溺。
卿卿坏笑:“我当新郎,你当新娘。”
“……”
最终,他回答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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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上天赋予我的恩赐,也是我这辈子的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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