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亮眼中都冒着泡泡,他初来乍到其实一切都不容易,今天吃了两顿干馒头就榨菜了。
“是啊,刚在忙,现在还行。你急急忙忙给我打电话,吃饭了吗?”
“吃了,我在秀月家吃的,你吃了吗?”
胡亮手里捏着中午吃剩的榨菜袋子,笑得很幸福:“吃了,我吃的红烧肉,清蒸鱼,大米饭,这里的大米饭可香了。”
说着,他自己都忍不住咕咚咽了口水。
常英又忍不住笑着骂他:“看把你嘚瑟的!不跟你说了,我回去有事儿呢。”
胡亮也正经起来:“常英,等我回去就找你,我很快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胡亮意犹未尽地摸着电话柄,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来外地,现在他也是有牵挂的人了,这回去一趟得多难!
他又想起来自己先前听家人提到过的,他们小时候,常家跟胡家其实定的有娃娃亲,就是他跟常英。
奈何后来常英他爸看不上胡家了,就找借口跟胡家疏远了,后来还把常英嫁给了别人。
但冥冥之中,他跟常英还是在一起了
不知道家里的家长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看,胡亮决定,等结婚之后再告诉常英这件事,到时候吓她一跳。
而常英自从跟胡亮打了个电话,简直觉得天上都是粉红色的云,她开开心心地回到宿舍,正看到张秋在等她。
“英子去哪里玩了?这么开心?”张秋是来叫常英去自己家吃饺子的。
她跟常英妈妈关系好,在常家出事之后跟常英刻意保持距离,也是怕连累张家,万一张家有事,也就更没有办法帮常家了。
等风波平息了些,张秋才跟常英继续联络。
常英脸上的喜悦掩饰不住:“去找秀月啦。”
提到苏秀月,张秋还忍不住问:“她现在还好吗?我曾经想过帮她开店,被她拒绝了。”
常英提到苏秀月自然是赞赏:“她很好,秀月这人在哪里过不好?她现在嫁人了生了孩子,自己开的店也不错的。”
张秋点点头,其实她总觉得有一天苏秀月还是会来找自己的,或者说有一天她会有需要找苏秀月的地方。
“她孩子几岁了?”张秋随口问道。
“一岁多一点。”
张秋忽然笑了:“说起来你一岁多的时候还发生过一件有趣的事情。”
常英立即就追问:“什么事情?”
“那时候你妈妈有个好友也有个孩子,是个男孩,也一岁多,跟你定了娃娃亲,只不过后来两家人疏远了,也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
竟然还有娃娃亲?常英从来没听到过,很是好奇。
“什么娃娃亲?跟谁?”
张秋笑道:“胡家的人,你估计不认识,那小男孩叫亮子,我还记得呢。”
胡亮?!常英震惊了!
“是破产了的那个胡家?”常英追问。
张秋点头:“是呀,你知道他们家?”
常英把张秋糊弄过去了,心里却意外极了!她跟胡亮竟然小时候有过娃娃亲,要是这傻子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不行,她得憋住,等到哪天假如他们结婚了,她再把这件事说出来!
到时候胡亮肯定会吓一跳!
胡亮在外地住了一个月,终于算是稳定了,这肯定也是吃了很多苦,他火急火燎地回来了,第一时间先去找周明宽。
俩人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胡亮就要往外走,周明宽喊住他:“你去哪里?”
胡亮笑起来:“去找我女朋友!”
周明宽拦住他:“先去我家,你嫂子准备了些菜,等着你去吃。”
胡亮急着去见常英,自然不想去:“要不下次吧?我这次真的有事儿,急事儿。”
要是往常,周明宽肯定是让他走的,可是这次周明宽死活拉着他不让他走,硬是把胡亮拉到了自己家。
刚打开门,胡亮就看到满桌子的菜,桌子中间摆着个大蛋糕,上面还插着蜡烛!
安安笑嘻嘻地走过来:“胡叔叔生日快乐。”
她笨笨地把生日帽戴到胡亮的脑袋上,胡亮有些感动:“谢谢安安!”
他感激地看着苏秀月:“嫂子,你费心了!”
苏秀月却清清嗓子说:“这可不是我准备的啊!”
说着,厨房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脸上汗津津的,碎发落下来黏在脸上,围裙系得也有些歪歪扭扭。
“菜来了菜来了!”
常英一抬头看到胡亮,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回来了啊。”
胡亮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难以言喻,他定定地看着常英,她脸上还有不小心蹭上的面粉。
“做个饭咋把脸都做花了?”
听到胡亮这样问,常英把手里的菜放到桌上,有些害羞:“我不太会做饭嘛。”
她从前过的都是金枝玉叶的生活哪里做过饭,就这些东西还是求着苏秀月教自己的呢。
常英觉得子做的菜肯定没有苏秀月做的好吃,正有些局促,胡亮忽然把她结实地抱在自己怀里了。
这是他俩在一起之后,第一次拥抱。
苏秀月忍住笑,常英赶紧推开他:“这是在秀月家呢……”
胡亮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但眼神还是锁住她不放松。
这个生日,只有四个大人加安安一个小孩,跟胡亮曾经带着一群富二代过的奢靡生日完全不同,但却是第一次这么地暖心。
他俩等不及出去约会,匆匆吃完饭,就赶紧地走了。
苏秀月越想越觉得好笑,这两人真是跟初恋一眼。
周明宽一边洗碗一边瞥她:“人家洗碗,你跟着傻乐什么?”
苏秀月干脆笑开了:“我笑他们跟十几岁似的,谈恋爱的滋味真好啊。”
这话是啥意思?周明宽琢磨了一会:“你是觉得咱俩不像谈恋爱了吗?”
他们虽然结婚了,有孩子了,但周明宽觉得自己对苏秀月的感觉非但没有变淡,反而更浓烈了些。
苏秀月歪头看他:“咱俩都结婚了还谈啥恋爱?你让安安情何以堪?”
虽然这话也对,但让周明宽却不舒服,他认为他们俩的爱情比谁的都甜蜜。
等周明宽把碗洗好,借口扔垃圾出去了,苏秀月则是抱着安安在卧室里玩,玩了一会她又去抽屉里把钱拿出来开始数钱。
这都快六月了,一恍半年过去了,每个月赚的钱没有涨特别多,但也逐渐地攒了些。
数了好一会,苏秀月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好像攒到两千块了?
要是真的攒到了两千块,下半年再努努力,买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苏秀月连着数了好几次钱,正钻钱眼里呢,突然闻到一阵清甜的味道,似乎是某种花香?
她站起来朝外走去,就瞧见安安已经出去了,抱着她爸的腿在激动地喊:“花!花!”
周明宽抱着一束花,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
“老婆,我给你买了花。”
苏秀月刚想怪他乱花钱,但转念想到两人之前在厨房里的话,忍不住又笑了,过去把花接过来:“谢谢你呀。”
她左闻闻右闻闻,周明宽想说什么,但看到安安在脚边转来转去,就又觉得说不出口。
安安闹着也要花儿,苏秀月摘下了一朵把刺剥掉递给安安,叮嘱她不可以吃。
拿着朵儿玫瑰花,安安激动地满屋子跑。
周明宽坐在沙发上,越是看安安眼神越深沉。
终于,他提出来:“秀月,咱把安安送去我妈那里住两天吧。”
苏秀月觉得奇怪:“为什么啊?这两个月好不容易我时间多一点,多带带安安,这样妈也可以轻松些。”
周明宽说不出口,他已经好久没有跟苏秀月做些羞羞的事情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苏秀月会觉得他俩之间只剩亲情了!
周明宽越想越难受:“就送去今天一晚上吧,我想跟你单独待一晚上了。”
这话暗示意味太重了,苏秀月憋住笑,把安安叫过来:“安安,你要不要去奶奶那里玩儿?奶奶那里有很好玩的玩具,还有糖果吃。”
安安原本不想去,可是听到玩具和糖果,立即来了兴致!
“去!”
俩暗怀鬼胎的爹妈把安安往王彩凤那里送,路上苏秀月还有些犹豫:“要不算了吧?”
他俩这样为了过二人世界生活,把安安送到婆婆那里,是不是不太好?
周明宽咳了一声:“就这一次,以后尽快努力买大房子,就不用这样了。”
见他坚持,苏秀月也只得依他。
一家三口还从楼下买了些热腾腾的酒酿圆子和卤猪头肉当夜宵,一路走到三楼,周明宽刚要敲门,就听到里头传来争吵声音。
按理来说在,这屋子里住的只有王彩凤跟老黄,怎么会有争吵声?
何况那争吵声音像是年轻人。
苏秀月跟周明宽都静静地在外面等着,断断续续地听到了里头的声音。
“爸!你总不能娶了别的女人就忘了你儿子我了吧?我现在是遇到了苦难,并不是刻意为难你!我只是要把这房子暂时卖出去,解决下我公司的危机而已,你先去养老院住,等我这阵子困难过去了,再帮你把房子买回来!”
这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接下来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就是,爸,你在这帮别人带孙女,可也没见你去北京带自己的亲孙子,我们也都没说什么,现在我们有了困难,你总不能不管吧?”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传出来老黄的声音:“另外那套房子你们想卖那就卖了,但是这套不可能让你们卖,这是我跟你们王阿姨养老的地方!”
王彩凤也开口了:“你们这俩孩子,你爸爸对你们也不错,你们怎么能要把你爸爸往外赶呢?”
他们才五十几虽,哪里有住养老院的理?
“呵呵,这是我爸跟我妈生前买的房子,王阿姨,轮不到你来说话吧?”
这是老黄的儿子在说话,王彩凤顿时红了脸,她跟老黄的儿子媳妇虽然长期异地,但老黄儿媳妇生孩子的时候,她也是跟过去照顾了几个月。
其实老黄儿媳妇这人不太好相处,但为了老黄,她也都忍了。
只是现在她实在看不惯他们这样对老黄。
屋外的周明宽听到有人欺负自己的妈,立即推门进去了,目光不善地看着那对年轻男女。
而苏秀月也紧跟进去,打量了一番这对北京来的男女。
的确,这两人无论是衣着还是气质,看着都是大城市高学历的人,但做事的方法也实在有些不太好。
就算自己再难,打自己亲爸房子的主意,这就是不对。
“妈,黄叔叔。”
周明宽跟他俩打了招呼,王彩凤心里的委屈多了起来,看到自己的亲儿子来了,才舒服了些。
老黄有些尴尬:“明宽,你们俩咋来了?”
老黄的儿子咳了一声,对着周明宽说:“你是王阿姨的儿子是吧?既然你来了,那咱们正好谈谈,关于我爸爸和你妈妈养老的事情。”
这怎么谈?难不成王彩凤跟老黄结婚还得负责老黄的养老?
老黄有些怒了:“你们别在他们面前给我丢脸!这房子我不可能让你们卖的!你们没钱做生意就宣布破产好了!”
老黄儿子在北京生意遭遇了危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回来打自己爸房子的主意。
其实他们也是有些害怕,老黄不愿意留在北京,长期留在省城,岂不是房产和钱都要给王彩凤的儿子了?
毕竟曾经老黄就有过把另外一套房子给王彩凤儿子住的念头。
“爸,这话就不对了,我哪里给您丢脸了?我又没有想过住王阿姨家的房子,是不是?”
老黄儿子这话,是明摆着在暗示从前那件事。
周明宽根本不会跟别人玩心眼,没听出来,而苏秀月已经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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