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捏着那信沉吟一番,“先将事情能说清楚,这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杯子舔了舔下嘴唇,“上次属下去临海镇,在夏府中看到一女子的身影,感觉十分熟悉,但当时记着公子安排的事情,所以不敢耽搁,也就没有深思,递完话就直接回来了。”
“但上一次公子将信给属下看的时候,属下注意到上面的温姓女子,顿时觉得那女子的身影和记忆中的温小姐很像,但又生怕是自己的一时错觉,害怕告诉了公子以后,公子的希望落空,所以便想出了这馊主意,模仿公子您的语气自己给夏湖州写了这封信,询问一下那温姓女子的具体事宜。”
说着他指了指陈凌手上的信,“这就是夏湖州给的回信。事情的来龙去脉属下都交代清楚了,不敢有丝毫遗漏,擅自模仿公子的笔记给外人传书信实在是大过,还请公子责罚!”
陈凌听完这一切,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跪倒在自己身前的杯子扶了起来。
“若按军法该罚!但若是只站在我的立场上,我真的要谢谢你如此为我考虑,帮我找到了温宁,所以功过相抵,既不会有惩罚,但也不会有奖赏。”
杯子里开唇角笑了笑,“
多谢公子不罚之恩!”
但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又苦着一张脸。
“如今战事吃紧,就算我们找到了温小姐的下落,也没办法去寻呀。”
陈凌陷入深思之中,但没过一会儿唇角便微扬起来,“谁说没办法的?我们又不是单单为了去找温宁,如今蛮夷之战,最棘手的就是他们手中那莫名的兵器,但之前信上不也说了吗,有外国人在和宋威做生意。”
“你看看这封信。”陈凌从案牍上的诸多信息中翻出一个送到杯子手上。
杯子埋头一看,“这东西不是咱们大陆上的人能打造的出来的?”
“对,没错,这可是咱们大华王朝最好的锻造工匠人总结得出的,此等手艺大陆上的人怕是无法锻造,故而那外国人十分有嫌疑,所以我们此行前去是为了调查清楚货源,并非是为了单单寻找温宁是吗?”
杯子终于听明白了,一瞬间恍然大悟。
“还是公子您高超!那我们现在就收拾收拾吧!”
“先不急,你先把所有的将领带过来,我有事嘱咐他们。”
“好,属下这就去。”
杯子一蹦一颠的走出营帐,陈凌的心情也好似飞到了云霄,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看着手中信
件,仿佛要从那一笔一画之中勾勒出温宁如今的模样。
三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另一边,临海镇上风和日丽。
刚刚走出院子的夏洋,心情极好,却不想刚一过拐角就遇到了他压根不想见到的人。
他想装作没有看到径直走过,却不想宋佳妮又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我们好歹青梅竹马,没必要对我这么冷淡吧?”
“我想不出对你热烈的理由,就像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一样。”
宋佳妮脚步微顿,“几日不见,你嘴巴毒了很多。”
夏洋坦然的耸耸肩,一副爱谁谁的模样,“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经过海潮会那一遭,他突然觉得直面自己的内心也没什么不好的,没必要为了众人的目光一直扮演着谦谦君子的模样。
身旁突然传来笑声,他转过头去就瞧见宋佳妮满眼的戏谑。
“你笑什么?”
“我发现你越发幼稚了,怎么?你是觉得你突然变了个模样,我就会放弃你吗?”
宋佳妮双手环抱着双臂,眉梢微扬,“告诉你,我宋佳妮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个人,无论你是死是活是好是坏,是真是假,都只能是我的人!”
夏洋面色渐渐惊恐,双手
摩擦着双臂,抚摸着自己倒竖的汗毛。
“你这女人太可怕了!”
说着他就要快步离开,却不想身后宋佳妮像尾巴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一直跟他到了府邸门口。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宋佳妮本想也跟着他一起进去却不想被他直接拦在门外,看着夏洋抓狂的模样,宋佳妮只觉得心情格外的好。
“没什么呀,就是有话要跟你说。”
夏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吧,你在这说就行。”
宋佳妮半眯着眼睛,“你确定?我说的可是跟温宁有关的事儿。”
夏洋一听温宁瞬间就不冷静了,“你又想干什么?我说了是我喜欢温宁,这跟温宁没关系,不是温宁的错!”
饶是宋佳妮已经做好了会听到这话的准备,但真的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还是不可避免的痛了一下。
“我知道,但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究竟要不要听吧?”
夏洋只觉得心底里窜着一团火,直接走进门里做势就要关门,“你爱说不说!”
“不听你可会后悔哟!”
宋佳妮朝着即将要被关上的门缝里喊了一句,夏洋不管不顾径直将门关死,可实在耐不住心中好奇,没过一会儿又将门打开了。
而门
外正透着宋佳妮必胜笃定的脸庞。
夏洋心头无语,粗声粗气的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着说吧!”
“我告诉你要不是为了温宁,我是断断不会再让你进我们夏府的门儿!”
“行了行了,知道你对温宁情有独钟,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给我听,我虽然现在心情好点,但没准一会儿就又发起疯来,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刺激我。”
走进夏府门里的宋佳妮脸色阴沉,没好气的说道。
说实话,夏洋还是蛮怕她这副模样的,所以立刻闭上了嘴巴。
“现如今你可以说了吧,究竟是什么事儿?”
宋佳妮却是不肯,摆起谱来,“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口干舌燥的,家里来了客人,你们连杯热茶都没有吗?这就是你们夏府的待客之道?”
夏洋咬了咬后槽牙,对外吩咐道,“拿两杯热茶来!”
直到宋佳妮捧住热茶,夏洋再一次问道。
“你说不说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这样吊着我也过于没意思了吧。”
宋佳妮眉尾一挑将热茶放假。
“原来你看得出来我是在吊着你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能看出来我在吊着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温宁在吊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