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眨巴眨巴眼睛,双眸里水汪汪的。
“这样可以吗?”
安大夫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至于去找你夫君,这个你得问问夏公子。”
温宁偏头望向夏洋,见其眼眸之中灰暗,透着哀愁,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夏公子怎么了?”
夏洋反应过来,看着温宁那双令人心动的眼眸,心中越发的疼。
“无事,劳烦温…夫人将你相公的地址告诉在下,在下即刻派人去寻。”
见温宁不好意思想要张口,他率先开口,“温夫人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昨日本就是令弟先冲撞了夫人,今日又因为在下连累了夫人,这点小事儿算是在下应尽之责。”
温宁瞧他都这么说了,也便不再推脱,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将地址告知。
“那就多谢夏公子了。”
“不用客气,在下想起在下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温宁应答便径直行出房间。
温宁看着夏洋的背影,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我刚刚说错话了吗?”
安大夫瞥了她一眼,“没有,你别多想,现在你的状况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老夫出去看看。”
温宁哦了一声,就见安大夫追了出去。
没过
多大一会儿,铃铛便走了过来。
“姑娘,奴婢带您去您的屋子。”
温宁应了声好,便跟着她走了。
另一边安大夫追上夏洋,见夏洋站在亭子里,一脸的黯然惆怅,他毫不客气的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想什么呢?”
夏洋被他拍的一愣,“安大夫,你怎么追出来了?”
安大夫瞪了他一眼,“老夫要是不追出来和你解释清楚,难不成留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伤心欲绝呀?”
夏洋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表现的如此明显,想着温宁如今已经是有夫之妇,自己若是默然表现出情愫,被旁人所知,定会对温宁闺名有所影响。
所以哪怕听出了安大夫话里的意思,他仍然装着糊涂。
“安大夫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安大夫见这小子是动了真情,呵呵的乐了出来。
“原来你小子喜欢这种类型的,别带着自己一个人苦着脸了,那丫头的夫君不一定是真的。”
夏洋听了这话,瞬时转过头来,“安大夫此话何意?”
安大夫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边,“别忘了那丫头失了忆,可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瞳孔慢慢放大。
“您的意思是说,
那男子很有可能是在欺骗温宁?”
尽管安大夫心中已经十之八九有了答案,但仍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是不是如此,你自己亲眼去瞧了不就知道了。”
夏洋顺着安大夫的话想,越想越觉得温宁很有可能被骗,若是如此的话,他岂不是还有机会?!
热血沸腾的夏洋,只觉得脚下生风,一时半刻都站不住。
“我现在就去!”
安大夫看着火急火燎的夏洋,眸中欣然之际,转头又落默暗伤。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就算温宁尚未嫁人,同他之间也仿佛隔着天堑般的距离啊……
此时的夏洋还未可知自己这情窦初开,便会如此艰难。
如今他满心满眼都装着温宁,恨不得直接飞奔过去那座无名小岛,一探究竟。
夏湖州看着这个往日里稳重无比的大儿子,如今竟如此失态,说走就走,都是不免有些怀疑。
“夫人,这真的是我们那个大儿子吗?”
夏夫人抿着嘴巴轻笑,“是啊。”
“那他……”
“他怎么?你可别忘了他下面那几个弟弟都是什么个模样,再想想你自己的德行,咱家洋儿之前稳重端庄,那是没碰上让他心急的事儿,如今这才算
是露出本性来。”
被夫人怼了一通的夏湖州吃了个瘪,只能抬手摸了摸鼻头,掩饰尴尬。
“夫人说的有理。”
夏夫人看着自家大儿子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挥了挥水袖。
“行了,咱们也回去吧,过几日海潮会,可要好好打探打探宋家的底线。”
谈起正事儿,夏湖州不在一脸轻率,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手底下的人说,总是能看见宋家人夜半时分无人之际,在码头上搬着一些黑色的大箱子,关键可能就在此处。”
夏夫人冷哼一声,“就知道那个宋威不是个什么好货色,幸好早早的退了婚,不然到时候再折腾的我们夏家不得安生。”
“夫人说的有理,确实是该离他远一些,而且我昨日还收到了那面递来的传信,让我好好盯着手底下这些人。”
夫妻二人一边商量一边走回屋内,关了门以后,夏夫人替他理了理衣衫,语气中透着傲然。
“无论如何,老爷都是临海镇商会会长,宋威那个家伙,就算再使阴招也蹦达不到我们前头,更何况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已经有人在查他,我们看好戏就好了。”
……
彼时的温宁看着眼前的小房间,虽说不大,
但妙在精致通透,小巧干净,倒是甚得她的心意。
“姑娘若是不满意,玲珑可以再帮您换一间。”
“不用不用,这间就很好,我很满意,而且离着安大夫的院子也近,日后帮忙也方便些。”
铃铛还不知道温宁和安大夫之间的约定,微皱着眉头不解道,“姑娘要去安大夫的院子里帮忙?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由奴婢代劳吧,公子说了要好好招待您。”
温宁笑着摆了摆手,“不用的,这件事情只有我亲自做才可以,你家公子已经待我很好了。”
说起这个铃铛捂着嘴巴轻笑,眼睛里赫然透支打趣。
“公子对姑娘确实很好,奴婢还从未见过公子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呢,在院子里抱着姑娘跑,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也不肯停下脚步。”
铃铛一边说着,一边帮温宁收拾被褥,“要知道我们家大公子从小便体弱多病,身子骨不好,一般的剧烈运动他都没法参与,像昨日那般奔跑,奴婢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
温宁听了这话,骤然回想起昨日在府门口发生的那尴尬一幕。
原来不是她太重了,而是夏洋他身子骨不好,那又为何拼命抱着她狂奔?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