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张了张嘴巴,有些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抬起大掌在陈念的头上摸了摸,“不是说好了吗,爹爹一直都在。”
陈念黯然抬头,“那温宁知道这个事情吗?”
陈凌惊讶于陈念竟然会这么在乎温宁,他自然而然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未曾告诉过她。”
见陈念神色不明,陈凌轻声问着。
“你想让她知道吗?”
陈念立刻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不知道就是好事儿,还是不让她知道了为好。”
陈凌有些琢磨不清自己这个儿子在想什么,“你不是很喜欢温宁吗,为什么要瞒着她?”
陈念挠了挠头,“她最烦皇室里的这些事儿了,虽然从来没听她说过,但是看看她最开始对我们的态度就知道了,要是她知道我是太子殿下的儿子,一定会和我保持距离的,那才不是我想要的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扯着陈凌的手,“爹爹你可要努努力,将温宁的心抓的牢牢的才行,我不想看你总是一个人,以后早晚有一天我都会离开你的。”
陈凌见陈念神情黯然,还在担心他的处境。
原本想让他不要管大人的事的想法藏于脑海,直直的点了
点头。
“爹爹会的。”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凌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走吧,收拾收拾,跟爹回家。”
“好!”
陈念拜别了王嫣然,和陈凌一路飞奔回到了小院子。
但只见院子里的人都静悄悄地,生怕发出一丝动静。
陈念不由纳闷,“这是咋的了?”
一旁的家丁小声说着,“小姐回来就睡下了,我们怕吵醒小姐。”
“原来是这样啊。”
父子俩摒弃了其余的随从,静悄悄的溜进了温宁的院子里。
此时的温宁睡得昏天暗地,幸福的不得了。
脑海里的老头突然叫醒了她,说是外面来了人。
她还正不耐烦呢,下一秒小混球的声音骤然炸响在耳边。
“你是猪吗?这么能睡!”
温宁被吓得一个激灵爬了起来,看着眼前坏笑的小混球,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就是她的房间呀。
“你……你怎么在这?”
小混球揉了揉鼻子,“爹爹带我回来的。”
温宁坐直了身子,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
“你爹给你交代了?”
陈念点了点头,“嗯呢,快起来吧,瞅瞅你这邋里邋遢的样子,哪里像个大家闺秀,我爹还
在外面等着呢,天怪冷的。”
他一咕噜的从床边爬了起来,拿起温宁的外衫就往她身上扔着。
温宁瞧这着陈念般就知道他不想通自己解释过多。
左右她也不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
“我本来也不是大家闺秀好不?”
听她这么说,陈念突然坏笑着转过头来。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爹爹现在就过来!”
温宁瞬间慌了神,“什么鬼?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念环顾着四周,目光惊恐。
“有鬼!?”
温宁慌张无措的解释着,“哎呀,不是这个鬼!没有鬼呀!”
陈念一股脑的扎进她怀里,抱着他的腰开始胡乱大叫。
“救命呀,有鬼呀!”
一直在门外等着的陈凌听见陈念的呼救声,想都没想就冲了进来。
“哪里有鬼?!”
他本以为是有什么刺客,想要刺杀温宁和陈念。
可没成想一冲进来就见温宁领口半敞着,十分狼狈的模样。
温宁被小混球缠得脱不开身,衣服在拉扯过程中变得松散。
见陈凌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她一个低头,望见那一片雪白。
“啊!”
陈凌还没能反应过来呢,就见一个枕头,狠狠的朝着自己飞来。
正中
面部,敲的他晕头转向。
“给我滚出去!”
陈凌瞬间明白过来,慌不择路的冲了出去,路上还踉跄了一下,险些绊个跟头。
“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念见事情闹大,温宁的脸色难看的很,十分有眼力劲儿的爬了起来。
“我也出去等你哈!”
陈念像个做贼的小偷一样,也是连忙跑了出去。
房间内独留温宁一人,羞得气血翻涌!
这父子两人简直太过分了!
“啊!”
这一嗓子吼的,门外的父子俩都是浑身一震。
陈念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爹,“我是让你抓紧点儿,但也没让爹爹你用这种方式呀。”
听他家儿子这番话,陈念手下可不留情一下,抬手就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还不都怪你!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大喊大叫的求救,我能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吗?!”
陈念捂着脑袋瓜,撇了撇嘴巴满脸的不信。
“爹爹哪是那种鲁莽之人!”
“分明就是故意的!”
后面这句话他不敢大声说,生怕自己的脑袋瓜再遭一轮罪。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宁的卧室门骤然打开。
吓得站在门外的父子俩浑身一震。
温宁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
的模样,“进来。”
父子俩彼此相视,胆战心惊的跟着温宁走进了屋内。
温宁侧身将门关上,阴森森的盯着陈凌。
一向镇定如是的陈凌不免慌张,连忙解释了起来。
“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听到念儿求救,还以为你们遭遇了什么不测这才冲进来的。”
温宁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故作茫然。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见温宁这样说,陈凌就知道她不想再提及此事。
立马上道的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温宁点了点头,十分淡然,“正好你来这,省得我多跑一趟。”
“那个剑雨你应当相识,可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凌沉吟一番,“温文尔雅,深不可测。”
温宁眉头微蹙,“何以见得?”
“他一直会对你笑着,感觉与人十分亲近,毫无距离感,但又会在某些时刻让你感觉十分疏离,一双眼睛好似总蒙着什么让人看不真切,等你切实接触,便能理解我说的话了。”
能让陈凌有如此高的评价,想来这个人也不是一般人。
“话说他到底姓什么?”
陈凌微顿了顿,“对外宣称姓褚,但据我所了解,姓朱。”
温宁眉头一调,“是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