啶的一声脆响。
那原本直击胸腔的剑硬生生的偏离三分,划中了温宁的手臂。
饶是如此,那剑也来的极为凶猛,温宁手臂赫然豁开一个大口子。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小混球满脸。
温宁倒下之前看到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
那被她视作洪水猛兽般的鼠兄,被白衣男子一剑贯穿了心肺,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直愣愣的倒下了。
“爹!爹!快救救她!”
陈念哭成了泪人,抱着温宁止不住的哀嚎。
陈凌快速解决好战局,来到陈念身边,看着他满脸的鲜红,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温宁躺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拔凉拔凉的。
她才是受伤的人啊……
幸好陈念这小子有良心,一手推开陈凌,将他拉到温宁身边。
“爹,我没事儿,一点伤都没有,这些都是她的血,你快救她!”
陈凌的心放到肚子里,看着奄奄一息的温宁,胸腔内说满是不出的情愫。
此时的温宁还以为自己中剑已经没救了,连忙抓起陈凌的手。
“帮我照顾好我爹,小混球的头疼又犯了……”
说完这句,失血过多的她就昏了过去。
陈念感动的一塌糊涂,同时反应过来,“爹,我头好
像不疼了。”
听到这句话,陈凌激动不已,想要问清楚,但眼下还是温宁重要。
虽说受伤的不是关键部位,但是若放纵不管,也肯定活不过一时半刻。
“把蔡神医拎过来!”
陈凌看温宁半露的肩膀,解下披风围在她身上,却在无意中看到温宁手臂上的一点红时,轻嗯了一声。
“你们都让开!”
头疼好了的陈念简直生龙活虎,冲在最前方帮陈凌开路。
陈凌也不含糊,足尖轻点,不过一瞬,便将温宁稳稳的放在了床上。
萧星辰筋疲力竭的站在门口,见温宁淡粉的裙子上满是刺眼的鲜红,一时之间自责难当。
是他大意了!
温庆也守在门口,看见这样的温宁,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蔡梁哲真的被杯子‘拎’过来,没什么好脾气。
坐下给温宁把脉,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耐烦的吼着,“站这么多人干嘛!给她送行吗!”
陈念闻言瞬间哭了出来,“爹!我不要她死!都是她挡在我身前,要不是我也不会……”
温庆也是老泪纵横,一屋子里的人都压抑的不行。
“行了行了!不过是个小伤,哭哭啼啼的干什么,你们再这么耽误下去,她就要被阎王爷收走了,都给我出去出去!”
蔡梁哲暴躁的赶人,将所有人都轰了出去。
屋外的温庆坐在台阶上,颓然不已。
陈凌哄好了陈念,连忙赶了过来。
“里面的那人是蔡神医,温小姐手臂受伤,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温老板不要太过忧心,小心身体。”
本来还提心吊胆的他,一听是蔡神医,眼睛都亮起来了。
“可是那个有回春之术,可以枯骨生肉的蔡神医吗?”
陈凌撑住温庆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正是!”
“老天保佑,真是多谢贤王!老夫替小女多谢贤王救命之恩啊!”
说着温庆就要跪下身来,陈凌眼疾手快的将人扶起,“温老板别这样,温小姐也是因为保护念儿才受的伤,若说感谢,本王还要多谢温小姐舍身相救!”
旁边的萧星辰听了送了口气。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原本他以为他对温宁只是一时好感,但就在刚刚他以为温宁逝世之际,心中那难以言喻的痛和后悔,让他明白,温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他的内心。
如今老天既然重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把握!
陈念在知道温宁没事儿以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开始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头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疼了的?
好似……在温宁受伤以后,头就慢慢不疼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不知不觉中,天渐渐泛白。
就在太阳升起时,门终于开了。
蔡梁哲走出来,满脸的疲乏,“她没事儿了,就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受了惊吓,现在还没醒,日后要好好修养。”
温庆连忙迎上来,“多谢蔡神医,我已命人准备好了房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真是劳烦蔡神医了。”
蔡梁哲鼻孔出气,瞪了一眼陈凌,“总算有个会来事儿的。”
陈念听见声响,在杯子怀里揉了揉眼睛,“她醒过来了吗?”
杯子柔声回着,“蔡神医已经出来了,温小姐受了惊,现在还睡着呢,少爷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再来看温小姐吧。”
陈念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又睡了过去。
惊心动魄的一夜,终是过去了……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陈凌直视温宁的卧室门,双眸凌厉,“去查查,究竟是什么人?”
阿信一溜烟儿的消失,不见踪影。
温宁一觉醒来,已是旁晚,昏昏暗暗的天色,让她一睁开眼救恍惚了。
她这是在哪?
小混球呢?
那些来杀她的人呢?
“小混球?小混球?”
温宁一时慌张,连老头在脑海里的
喊话都进不见。
锦时听见声响,急忙赶了进来,点亮烛台。
“小姐,你怎么就起来了?身上还有伤呢,不要乱动,小心扯到伤口。”
温暖的烛光照在身上,温宁惶惶不安的心,安稳了一些。
任由锦时将她拉回到床边,靠在身后的软垫子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
锦时见温宁迷茫的小眼神,将昨夜的惊险又说了一遍。
这下温宁才彻底放下心来,无论如何,这一关怎么也算过了不是?
听说她醒过来了,唐园一时间人满为患。
挤在最前头的肯定是小混球无疑,他一进来,嘴巴瘪了瘪,就红着眼睛一下扑进温宁怀里。
温宁一愣,随后将他抱的紧了些,感受到肩头的湿润,她的心暖暖的,柔声打趣着,“怎么还哭鼻子呀?”
陈念一骨碌的爬起来,背着众人胡乱擦了擦脸蛋,“谁哭鼻子了,我才没有。”
“是吗?那这红鼻子红眼睛的是怎么回事儿呀?”
陈念支支吾吾找不到好理由,温宁只好再把他抱住。
“好啦,知道你是关心我。”
“你没事儿了就好啊,是爹没本事,没办法保护好你……”
温庆又红了眼眶,说的温宁心里也涩涩的。
“爹,你别这么说,这不是爹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