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带着一帮暗卫,从各个角度将温泉包围,步步逼近。
一片水汽中,一男子正背对着他,泡在池子里。
眼看着蔡梁哲插翅难逃,陈凌径直走了过去。
“蔡神医,本王找你找的好生辛苦啊。”
池边那人不动,甚至连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陈凌面色僵硬,身边的阿信持剑上前,“大胆,王爷问话,竟敢不回!”
剑落在那人脖子上,那人还是没有半丝动静。
陈凌心头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往前一步,冲出水雾,才发现水里泡着的竟是个稻草人!
“又让他给跑了!追!”
“是!”
暗卫四下散开,寻找着蛛丝马迹。
陈凌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绕着温泉走了一圈。
终是让他察觉到不对。
他邪魅的挑了挑眉,既然你爱藏,那就看你能藏多久。
只见他不四处找人,反倒是脱了鞋袜,将双脚浸泡在温泉里,悠哉的泡起了脚。
然而脚放下去不过一秒钟,水里就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臭小子!士可杀不可辱,竟然想要老夫喝你的泡脚水!”
陈凌双眸含笑的望着浑身浴水的蔡梁哲,“蔡神医,你怎么躲在这儿啊,这是让本王好找啊。”
“哎呀,你总这么
穷追不舍的干嘛!我老头子说了,你家娃娃的病我治不了!”
一边说,蔡梁哲一边爬上了岸,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准备伺机逃跑。
“只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按理来说,你不应该出去找了吗?”
陈凌站起身来,他不怕蔡梁哲跑了,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他还不看在眼里。
“蔡神医功夫不高,却每每都可以金蝉脱壳,这着实是让本王费劲了脑筋。”
陈凌一边说一边堵住蔡梁哲退路,“但就在刚刚,这几日气候渐凉,我们赶来的速度也绝对不慢,蔡神医就算有所察觉,想要逃跑,也应该会在地上留下水渍,然而周围什么都没有,真是让人不得不起疑啊。”
蔡梁哲撇了撇嘴巴,“若再来一次,老夫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陈凌一步逼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敲晕了蔡梁哲。
“本王又不是在和蔡神医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蔡神医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蔡梁哲晕晕乎乎,还不肯罢休的损着陈凌,“堂堂王爷竟然搞偷袭。”
说完便一头栽在了陈凌肩旁上,陈凌将人扶住,拿出怀中骨哨,轻轻一吹。
不过半刻,所有的暗卫都回到他身
边。
“启程回林小镇!”
与此同时,刚刚从温府败阵而归的一行人,正坐在镇子上的一处偏僻别院内。
为首之人名为应向文,是顾林手下的得力干将,甚少有失手的时候。
此时的他却目露凶光,“他奶奶的,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杀了那个女人!”
“老大,这也不怪我们,谁能想到温府里面竟然藏龙卧虎的,隐藏着那么多高手呢,我们也是不清楚对方实力,这才吃了个哑巴亏。”
应向文深知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一向眼高于顶,对自己实力有百分百信心的他,此时也不得不谨慎小心。
“去发信号弹,让周围兄弟能来的都来。”
一边的小弟夸大海口,“老大不至于吧,我们能只是一时疏忽,下次低调些,凭借着老大的本事,一定可以一举拿下的!”
应向文懒得多做解释,一脚踹了过去,“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小的这就去!”
同一个时间里,林小镇人满为患,温府周边的陌生人越来越多。
温府内人心惶惶。
温宁已经猜出来人是何方神圣,遇刺的当天便去找她老爹商量解决办法。
“爹爹,会不会是灵族的人已经知道圣器在我这
里?”
温宁一阵见血,温庆也就不再遮掩。
“我之前听你娘亲说过,灵族内有面镜像,圣器认主时会有反应。”
温宁微调眉头,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梦里那个族长要加大剂量,原来还有镜像这么个狗东西在通信报信啊。”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就是在想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温庆闻言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眸中慢慢坚定,“为父有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
“锦时同你身形差不多,为父在你的院子里建了一条密道,到时候你就躲在里面,那些人误以为自己成功了,自然就会退走了,到时候你再出来远走高飞,这一关也就算过了。”
温宁反应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爹爹的意思是,让锦时代替我去死?”
温庆艰难的点了点头。
“不,这绝不可能!”
温宁猛地站直,无形中挣脱开温庆的禁锢,“一命换一命,这种事情我接受不了。”
温庆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你既然不愿,那就罢了,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如今世子就住在我们府上,我虽然有些势力,但想要和灵族
对抗,可以说的上是以卵击石,但世子不同,经此一遭,世子身边的守卫力量,定会大大加强,到时候你只需要将他放在自己院子里照顾,应该还可以抗一抗。”
温宁迟疑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啊,他年纪那么小,万一被误伤,我这辈子都会内疚的,更何况但凡他有点什么损失,他那个爹还会放过我吗?”
“风险太大,我不想四处立敌。”
温庆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腰,看上去给人感觉老了十岁不止。
温宁有些心疼,相比较她关心自己的小命,她爹应该更不想她出事儿。
“爹,我会没事儿的,不知道娘亲有没有和你说过,怎么取消和圣器的契约啊?”
温庆眉头微蹙,“你是想……”
“没错,既然他们是奔着圣器来的,那就给他们好了,我没想过要成为什么救世主,更不想名垂青史,我只想在爹爹身边,好好尽孝。”
温庆感动不已,一双大手颤抖着落在她的头上。
“好孩子啊。”
“但只可惜,我从未听你娘亲提起过这件事儿,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
温宁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扯起了嘴角,“车到桥头自然直,肯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