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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纱幔轻轻摇曳着, 映着朗然的天光,倒是莫名有一中静谧的和谐。
无数碧绿的竹叶和粉白的桃瓣被长风卷起,送到外面的池水中, 荡起一池涟漪, 又顺水而下,形成一幅极为秀美灵动的画面。
屋内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忽然, 沈清棠就咬着唇,低低‘嘶’了一声, 接着又是‘啪’的一下。
秦颐的手被一下子打到了一边。
然后便是沈清棠有气无力又带着一点嗔怒的绵软嗓音。
“不许咬。”
秦颐的手背被拍红了,沉默了一瞬, 却又伸手搂住了怀中人, 低声道:“我没咬。”
沈清棠静静瞪了秦颐一眼,然后他就在秦颐沉默的时候,猛地低头, 狠狠在那修长骨感的手指上留下了两排明显的牙印。
秦颐:……
随后, 秦颐一双长眉淡淡挑了一下, 就低声道:“现在你咬完了?”
沈清棠看着秦颐那冷静的眸子,忍不住就想往后退。
可秦颐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此刻不动声色地就收紧了手臂,将沈清棠纤细的腰肢牢牢掐在了怀中。
然后他便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沈清棠雪白细腻的额头上, 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沈清棠的眼睛。
又有热气吹到沈清棠唇边, 沈清棠露出了几分闪烁的光,长睫颤了颤,眼眶又开始有点泛红了。
秦颐微微一怔。
秦颐知道沈清棠娇气,却也不知道在这件事上沈清棠会娇气得如此过头。
但知道这次如果不好好给某人一个下马威, 某人恐怕还会继续再撩。
秦颐就面无表情地亲了一下沈清棠的唇角道:“不逗你了,以后还听话么?”
沈清棠怔了一瞬,忽然就生气地咬了一口秦颐的嘴唇。
秦颐:?!
等秦颐回过神,伸手去摸的时候,唇上已经渗出血来了。
秦颐:……
沈清棠趁这个时候,一把推开了秦颐,起身就想跑。
可他才穿了单衣,又被欺负的狠了,根本就跑不脱。
没多久,便被那滚烫的手掌一把攥住了玲珑细致的脚踝,狠狠拉了回来。
这一次,秦颐连声都没让沈清棠发出来,就狠狠攥着沈清棠白皙如玉的下颌亲了上去。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
·
屋外烤菌菇的小炉子还静静燃着,旁边的桌上放着一根沈清棠用来点柴的羊脂蜡烛。
这蜡烛里面还放了一些桂皮等香料,味道很好。
这中蜡烛滴几滴到木柴中,点出来的火自带一股淡淡的肉香气,又不会像直接加油那么腻,用来烹饪再好不过了。
此刻一阵风吹过,那白玉一般的羊脂蜡烛就顺着光滑的桌面,一骨碌滚了下去。
恰好就跌落在了那小炉子上。
长长的羊脂蜡烛瞬间就被炉子上的火苗舔上了。
顿时,一股淡淡的油脂香气散发了出来,羊脂蜡烛开始融化。
玉白色的油脂一滴滴顺着那火苗边缘淌了下来,缓缓落在木柴上,又凝聚成一团软颤半透明的蜡脂。
到最后,一整截蜡烛都被尽数烧完了,化尽了,淅淅沥沥淌得炉子四周都是那香喷喷的蜡油。
浓郁的香气在整个院子里都弥漫了开来,仿佛这院中开了一顿全肉大餐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忽然传出一个微微带着一点沙哑的柔软嗓音。
“好浓的肉香味,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接着便是:“我也要去。”
半晌,一袭松散的黑衣,抱着一个被雪白狐裘裹着的慵懒美人,缓步走了出来。
两人在院中看了看,找了一会,总算是找到了香味传出的罪魁祸首。
秦颐看到那被淌了一炉子的蜡油,眉头一皱,便一扬手,熄了炉中那火。
他怀中的沈清棠这时就有些好奇地探出了脸,露出了他微微泛着绯色,如同芙蓉玉一般细腻光润的漂亮面容。
这时他一双清水眼静静看了一会那些蜡油,忍不住就道:“真可惜,这都是好油和好材料。”
秦颐眸光一动,迟疑了一下,伸手拾起了那剩下的一点蜡烛头:“还要么?”
沈清棠看着那温热的蜡油顺着秦颐的指缝淌下去,顿时便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一下子扭头避得远远地:“脏死了,快扔掉。”
秦颐看了沈清棠一眼,依言把蜡烛扔了,又道:“你不是觉得可惜么?”
沈清棠:……
不过了解秦颐的性子,沈清棠也知道秦颐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沈清棠只能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条白净的帕子,道:“把手给我。”
秦颐默默把手递了过去。
沈清棠就拿着雪白的帕子,一点点,把秦颐手上淌着的油脂都给擦干净了。
不过等到翻过来的时候,沈清棠又一眼看到秦颐修长手指上俨然的两排牙印。
沉默了一下,沈清棠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两排牙印,轻声道:“还疼不疼?”
秦颐实话实说:“有点。”
沈清棠长睫有点不好意思地颤了颤,然后他就鬼使神差地低头,轻轻亲了一下秦颐手指上的那两排牙印。
沈清棠这个动作,自己本是不带任何狎昵的。
但等沈清棠抬起头,对上秦颐那双眸中闪出的一抹古怪又压抑的光,心头顿时一跳。
“你又撩人。”秦颐略带警告地淡淡道。
“我没有。”沈清棠这次真的委屈了。
可还没等他委屈完,就被秦颐一把抱了起来,带着朝屋内走了。
沈清棠:!
·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沈清棠这次算是亲身体验到了。
此刻他混身哪里都痛,就像是被马车碾过,骨头都要散架了。
月色初上,衣衫整洁的秦颐就坐在炉火旁,给沈清棠煮晚饭。
沈清棠薄唇抿成一线,有气无力地缩在雪白的狐裘里,乌发散落在肩头,露出脖颈旁一片莹然透明的肌肤,上面间或还点缀着几瓣如同桃花般的艳丽痕迹。
看上去诱人又可怜。
不多时,炉子上煮着的酒酿香气就慢慢散发了出来。
秦颐将酒酿盛出放在瓷碗里,又取出糖桂花,一点点撒上去,顿时,一碗漂亮的桂花酒酿就做好了。
只不过桂花酒酿端过来的时候,沈清棠尚在赌气,这时他就微微侧过脸道:“不吃。”
秦颐目光动了动,倒也不勉强,只把碗放到一旁:“那就过会再吃。”
沈清棠不自觉地又睨了秦颐一眼。
秦颐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倒是沈清棠自己,看了一会秦颐那平静无波的黑眸,不知怎么,就莫名勾唇笑了一下。
可笑完,沈清棠自己又意识到什么,便又收敛了笑意,恹恹地转过头,趴在枕头上,不去看秦颐了。
秦颐见到这一幕,沉默了一会,坐到了床边,道:“我先前就告诉你了。”
沈清棠心头一跳,耳朵不自觉地竖起来了一点,脸却仍是没有转过去。
而秦颐见到沈清棠不理他,顿了顿,才接着耐心道:“我不是不行,只是你身体不好。”
“师尊说过,我们灵根虽然相生,但这中情况双修起来,被生的那一方增益大,另一方多少会有损耗。你这样,日后对你的修炼多少——”
“我不听。”
话还没说完,沈清棠就捂了耳朵,还把自己缩进了狐裘中。
秦颐怔了一瞬,有些无奈,却又愈发心软。
尝过了双修的滋味,他自然也是觉得极好,甚至隐约有点把控不住的意思。
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只是在沈清棠面前分外能忍而已。
可看沈清棠那两次到最后都眼眶泛红,嗓子都哑了,秦颐又觉得心疼,只能按捺了下来。
偏偏沈清棠在别的事上都极为通情达理,但在这中事上莫名就……
胡搅蛮缠,像个小孩子。
沉默了半晌,秦颐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其实……你真的觉得双修好么?”
“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
他虽然觉得很好,但也不想沈清棠委屈。
沈清棠:?
随即沈清棠就侧过脸,一双漂亮的眸中藏着狠狠的怒气,头一次认真瞪着秦颐道:“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我。”
秦颐哑然,半晌,他道:“我没有嫌弃你。”
“你方才都哭了,我怕你难受。”
而且秦颐是知道自己比较天赋异禀,又看到那些话本里被巧取豪夺的修士都是泪流满面,便总有点疑心沈清棠吃了亏却又不敢跟他讲。
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咬他?
秦颐这句话一出口,轮到沈清棠怔住了。
过了半晌,沈清棠雪白清丽的面容上微微浮出一点绯红来,他凝视了片刻秦颐认真不作伪的神色,忽然就叹了口气。
秦颐:?
“怎么了?”看着沈清棠叹气的表情,秦颐不由得皱了眉,心头还是有些不舒服——总不会他猜的真的是真的吧?
沈清棠沉默片刻,抿唇一笑,就这么双眸晶亮地看向秦颐道:“技术不好不要紧,时日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秦颐脸色微变,刚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结果沈清棠就伸手,轻轻捏了捏秦颐的指尖,意有所指地轻声道:“若真的就这么知难而退。”
“你难道想我守活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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