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董淑莲并没有停脚, 一直踢着。憋忍的情绪迸发, 眼泪流下,“我打死你这个混蛋, 打死你, 打死你!”
眼前的情形好像并不那么简单, 村民上前拉开了董淑莲。这个董家大姑娘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老实, 现在这么打闫麻子,是怎么了?
“好了。”江珮拉回董淑莲, 给她擦了眼泪,这个姑娘气得浑身发抖。
“闫麻子,你不用颠倒黑白, 胡说八道!”胡庆最终开口,“是你欺负董淑莲的,你活该被打!这这里嚎什么?有本事你就去报案, 不去你就是个王八!”
事情到了这里,村民们也清楚了,又忍不住同情的看去董淑莲那里。闫麻子本来就劣迹斑斑, 欺负女人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也不知道……
“各位, 董淑莲是个好姑娘,大家不要瞎寻思。”胡庆又道, “我就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的整天正事儿不干,尽想些歪的。说实话我看不起这种人,也不愿意跟他打交道。”
这下更清楚了, 闫麻子就算打了石头出来,也是没有销路的。再说了,真要发生了什么,肯定是藏着掖着的,哪还这么大张旗鼓的。
村民们没有再上前帮闫麻子的,心中不由想起以往他在村里的坏事,与自家的矛盾等等。
“你们看,闫盛口口声声自己断了腿,难道断了骨头是这样?”胡庆指着蜷在地上的闫麻子,“断了骨头要命的疼啊!连滴血都没留,在这里讹人,你也真行。”
那闫麻子最擅长的可不就是讹人吗?村民们也不再掺言了。
“闫麻子,我打死你!”,董志闻扒拉开村民,手里拿着一把铁锤,上去就想打闫麻子,“你敢欺负我姐!”
“行了!”胡庆连忙拉住董志闻,少年年轻气盛,搞不好真的一锤子要了闫麻子的命,到时候可就真麻烦了。
一旁的村民也赶忙拉开,有两个赶紧抬着闫麻子下了山。
“大姐!”董志闻跑到董淑莲跟前,稚气的脸上气得不行。
“你大姐没事儿,你也别气了,赶紧收拾下东西,咱们回去。”江珮道。
村民们帮着把东西都收拾到小车上,用绳子捆好。心中唏嘘,这亏得是董志兆媳妇上山来,要不然一个好好地姑娘可就真……
江珮为董淑莲理了理头发,“走,咱们回去。”
董志闻依旧气得鼓鼓的,走到小车那里,推着便往山下走。
“嫂子,我跟着过去看看吧。”胡庆对江珮道,“有些事情,让我跟婶子说说,她也好明白。”
这个青年真是个细心地,今天这事恐怕很快就会传遍北山村,到时候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倒是胡庆这个外面的人帮着说几句,比较让人信服。江珮感激的道了声谢谢。
谁家遇到这种事都会觉得气愤,董母也一样,但是也庆幸自己的闺女没有出事。只是她不想再让这件事闹起来,觉得这样会让董淑莲的名声不好听,让家里也觉得丢人。
胡庆在一旁一直说,这事儿不是董淑莲的错,他可以作证……
董母只是客气了几句,便让胡庆走了。自己又开始发愁,这大闺女的命怎么就这么坎坷呢?
下午的时候,董志兆回来了,董志闻将上午闫麻子欺负董淑莲的事告诉了他。他当即去了前屋,看着和以往一样总是闷头干活的大妹妹。
“淑莲,你等着。”董志兆脸上莫名的宁静,静得让人觉得发瘆,说完他疾步出了院门。
董母了解大儿子的脾气,当即有些慌,拽着一旁的江珮道:“赶紧拉着他,别让他闹出事来!”
江珮跟着追出去,只是董志兆走得太快,她就算小跑着也追不上,眼看着他直接冲进闫麻子家。
闫家的炕上,闫麻子正坐在炕上,受伤的腿平放在炕上,嘴里哼唧着,支使着苏巧找东西来垫着。
炕下,闫母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要去董家讨回公道,让董家赔钱。
忽的,从门外冲进一个人,像一阵风一样几步到了炕沿处,将还在愣怔中的闫麻子直接攥着衣领拖到了地上。
“哎呦!”闫麻子惨叫一声,只觉得那条受伤的腿彻底断了。
董志兆一句废话没有,抡起拳头雨点般落在闫麻子身上,又快又狠。
闫麻子的嗷嗷声终于换回了闫母和苏巧的心神,闫母扑上去对董志兆又抓又挠,发泼一般的去拽董志兆的头发。
后面紧跟进门的是江珮,一看这情形,岂不是董志兆要吃亏?事不宜迟,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把泼妇闫母推在地上。
“干什么!有没有天理了!”闫母瘫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对着发愣的苏巧道:“还不去帮着!”
苏巧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做,看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又看看挡住董志兆的江珮,她迟疑着。
闫麻子已经满脸是血,两眼开始翻白,身子也跟抽了筋骨似得,瘫软着,在董志兆的手里没有一点儿反抗的能力,哪还有一丝平日里的无赖嚣张?
董志兆双眼发红,拳头不留情,直打的闫麻子像条死鱼一样瘫趴在地上哼唧。自始至终,董志兆没有说一句话。
一旁的江珮却是有些心惊,她本来以为董志兆是个脾气好的,不会动拳脚,不曾想……
“打死人了!”闫母一把揪住不动弹的苏巧,扯着她的头发就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怎么就不知道帮着你男人,你个笨货!”
苏巧是被打怕了,所以当时根本不敢上前,现在被婆婆打,也只是抱着头缩在地上,一点儿不敢回手。
“你住手!”江珮上前一把拉住闫母的手,将她推了一个趔趄。
闫母一下撞到墙上,小小的三角眼带着恶毒的凶光,“我打她关你什么事?”
江珮看着抱头哭泣的苏巧,伸手去拉她。
“你帮她?”闫母突然奇怪的笑出声,“你是不是真的落一次水就什么都忘了?就是她让你掉进水库的……”
“娘你别说了!”苏巧猛地从地上跳起,对着闫母使劲的摇头祈求。
听到这话,董志兆和江珮同时愣住,齐齐的看着苏巧。
“说,江珮是怎么落水的!”董志兆开口,往日里清朗的声音此刻变得冷冽,眼睛半眯,身上散发的寒意。
苏巧摇头,现在慌乱的她什么也说不出,董志兆太过骇人,她只能摇着头,“不是我……”
董志兆双手的拳头再次攥紧,他说过要保护江珮的,所以不管谁欺负她,他都不允许。
江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去苏巧,又看去闫母,“你说什么?”
闫母扑倒闫麻子身上,摇晃着半死不活的儿子,只嚎天嚎地的。“不活了,这是要杀了我们全家啊!”
屋门哐当一声,是闻讯赶来的董五爹,他冲进屋来,看这里看现场的情形,再看看被打得人事不省的闫麻子,心里不禁为大侄子担忧。可是这事毕竟是闫麻子错在先,也活该被打。
“志兆,赶紧跟我回去!”董五爹道,伸手拉着还是浑身火气的侄子。他又看看一旁的江珮,“你就不拉着点儿?”
江珮觉得董志兆做得没有错,闫麻子这个混蛋就要让他收些教训,省得整天以为别人好欺负。
“你们不能走!”闫母厉声道,尖利的声音似乎能穿破屋顶,“你们打了人,我要报案!”
“那你就去报,看谁被抓!”董五爹骂了一声,“不好好做人,尽想着发坏。老天爷在看,做个人吧!”说完,拽着侄子出了闫家。
一路上,董五爹喋喋的叮嘱着,万一上面有人来查,就说是闫麻子的错,咱这边是自卫。
“五爹,自卫不是这个意思。”董志兆提醒道。
“甭管,就是把错处都往闫麻子身上推。”董五爹道,“我去村里给你大爹商量下,万一姓闫的再告去村委。”
“他不会告的。”董志兆吐出一个字,神情冷静,完全不像是刚才狠命打过人的。“他就是欺软怕硬的,真让他做点什么,他比不过一只老鼠。”
“得得,他是老鼠,你是老虎!”董五爹无奈的摇头,但是为了保险,他还是会去一趟村委,凡事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回到老屋,董志兆长舒了一口气,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蹲去脸盆旁,洗干净了手。
“真不会有事儿?”江珮递了一根手巾给董志兆。
“不会。”董志兆抬头给了江珮一个安心的笑容,“我还敢肯定,以后闫麻子见了咱们会绕着走。”
江珮找了小凳坐下,“为什么?”
“有些人,你就得把他打服了他才怕,闫麻子就是。”董志兆拖了个小凳子在江珮旁边坐下,“他怕了,以后就不敢惹咱们了。”
江珮低头看着董志兆搭在膝盖上的上,关节处还发着红,回想着刚才他打人的那一幕,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血性男儿!
“谢谢你今天帮了淑莲。”提起大妹妹,董志兆叹了口气,“她话不多,什么事都憋在肚子里,恐怕现在心里不好受吧。”
“这又不是她的错,她是个好姑娘!”江珮道,以前就是给女子套了太多的枷锁。什么清白,什么无才便是德?不允许女子的身上带有一丝污点,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
“对,你们都是好姑娘。”董志兆歪头看江珮,想不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能把闫麻子打成那样。
“你今天去哪儿了?”江珮觉得平静了些,就起来想着做晚饭。
刚才的火气在江珮轻轻软软的话语中漫漫小三,董志兆脸色缓和了,声音也带上了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董志兆:看看我,是不是很刚?
江珮小声嘀咕:将来会不会家暴?
董志兆:不不,将来让你家暴我。
江珮:呃,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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