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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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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川不费吹灰,便叫许氏破产了。

许力洋拿到的哪里是什么川行的企划书,分明是霍川早就为他设下的网。

最终大网收紧,许氏一夕之间人走茶凉。

引得无数人唏嘘一片。

许氏宣布破产那天,栗笙心情很好,不仅把刊登许氏破产的报纸工工整整地收了起来,还给霍川煲了个鸡汤以资奖励。

呜呜呜,霍总的执行力真是太强了!

她就想对着他夸赞两个字——

牛逼!

霍川一边喝汤,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她没多少悲伤,反倒显得挺高兴的——是那种如若不是全城禁烟,她定要买两串鞭炮放了庆祝一下的高兴。

栗笙是真的挺高兴的,高兴之余,又多了几丝谄媚,给他盛好鸡汤,又讨好似地走到他身边给他捏肩:“霍总呀~”

霍川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这话后面还跟着话,便漫不经心地应一声,“嗯。”

栗笙嘿嘿笑,“你觉不觉得,这屋子里清冷了点?”

霍川看向料理台。

相较于她来前,现在的屋子里早已多了许多烟火气。

原本光洁的料理台上已经摆上了锅具,调料,每一个早晚,她都会在厨房里忙碌。

就连原本沉黑的餐桌,也因着她的喜好,铺上了简约的格子桌布,摆上了一瓶鲜艳的玫瑰花,灯光落在透明玻璃瓶上,闪出细碎的剪影。

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化着。

不仅仅是屋子——

霍川抬眸,轻抿一口鸡汤:“有什么事。”

栗笙嘿嘿笑两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霍总呀,想不想多一个小生命?”

“?”

霍川一口鸡汤哽在喉咙里,差点没咽下去。

他扫了她一眼,微哂,用着那日晚上在车厢里问她的淡漠语气开口:“想要?”

栗笙:“?”

她感觉这个词都快被霍川给玩坏了。

她说的时候没觉得不对,甚至在他说出这两个字后也懵逼了一瞬。这才惊觉出这话的歧义,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急忙解释道:“靠!不是你想的那个亚子!”

她是那种满脑子想和他搞颜色的人吗!

栗笙俏脸一红,蹬蹬蹬地跑回房间,抱了只马尔济斯犬出来,“我是说这个。”

那只小狗通体雪白,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很小一只,蜷缩在栗笙怀里,对上霍川冰冷的视线,小狗忍不住缩了缩小脑袋,一副忌惮模样。

栗笙摸了摸小狗的脑袋,低声安抚道:“乖啦。不怕,霍总不凶的。”

她说完,又举起小狗的小爪子,冲着霍川挥了挥。

“霍总,是不是很可爱?!”

栗笙是在回来路上捡到这只小狗的。

刚下过大雨,路面湿滑,它蜷缩在灌木丛里,脏兮兮的,全身都被打湿了,长长的毛发全贴在身上,看起来狼狈极了,躲在树木从下冻得瑟瑟发抖。

马尔济斯犬的价格不算很便宜,按理说,应该是有主人的。

可她环遍四周,周边一个人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它的主人。

这么冷的天,又淋了雨,小狗看起来也不过三个月大的样子,小小一只,栗笙不忍心让它独自在外流浪,思来想去,还是把它抱了回来。

洗完澡后的小狗通体雪白,栗笙替它吹干了毛发,又给它扎了个小辫子,发饰上的蝴蝶结粉嫩嫩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栗笙没什么底气,弱弱的哀求道:“霍总,它这么可爱,我们收留它一晚好不好?就一晚!”

霍川其实对小动物并不怎么感冒。

他这辈子最缺乏的就是同情心,这些情绪早就随着悲惨的过往一并被他给压下了。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叫她丢掉。

可看着她清澈渴望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随你。”

栗笙眼里一喜,抱紧小狗,欣喜道:

“霍总呀,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我替小狗谢谢你啦!”

霍川唇角微勾,笑意不及眼底便散了。

好人——

这个词似乎,从来都和他相差甚远。

一转眼功夫,栗笙就已经给小狗取了个名字。

她对着小狗说:“小乖,喊叔叔,叔叔可真好呀。”

这小狗似乎通人性,知道他默许它留下,便没再怕生,乌溜溜的眼睛看向他,轻轻“汪”了一声,仿佛在和他打招呼。

栗笙笑的很甜,灯光自她的头顶倾洒下来,她对着小狗说,“走,我们去霍总旁边。”

霍川有一瞬失神。

栗笙的的周身染着一团暖白色的光。

一如那一晚,那个荒诞的梦中的少女。

她笑着,向着他的这个方向靠近。

-

栗笙第二天请了假,带着小狗去了警察局寻找失主。

但这只小狗并没有被登记,查不到相关的主人信息。对于流浪动物,警察也爱莫能助,便建议她送到宠物收容所,或者在相关论坛发帖寻找失主。

栗笙对小乖实在喜欢的紧,想着既然送去收容所不如她带回去照顾。

她把小狗抱回家,在相关的论坛发帖寻找失主,又在微博问了问。

有很多爱狗人士帮着她转发,但一下午都毫无收获。

栗笙无法,揉了揉小乖的脑袋,“要等一等了哦,你的主人还没有看到消息。”

小乖乖乖地依偎在她怀里,舔了舔她的手指。

既然要暂留下小乖,还是需要要获得霍川的同意。

栗笙只好给霍川发消息。

……

许氏破产,对于许氏企业来说是致命性打击,但对于川行集团来说,无异于天降馅饼。

霍川并没有让许力洋盲目投资,许力洋投资的那几个亏空企业这些日子都在被他全力打压着。

至于许家投入的那些资金,他有的是办法让它们到他的口袋里来。

薛让汇报的时候脸上一片喜色,许氏和川行积怨已久,许氏的骚操作一个接一个,幸好霍总早有发觉,设了套,许氏企业偷鸡不成还蚀把米,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霍川安静地听着他的汇报,同时,他的手机响了。

栗笙的短信进来:[霍总,狗狗没有宠物证,也找不到主人,能不能再收养一阵子呀?求求你了,你人这么好……]

他扫一眼,几乎能脑补出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和神态。

如若两人这会儿面对面站着,说不定还会带着那只小狗一起对着他祈求。

他给她回消息:[你看着办。]

她迅速地回回来:[好耶!霍总真好!]

霍川微哂,唇角弯起,放下手机的同时,正好对上薛让打量的眼神。

霍总一秒恢复淡漠,冷声道:“怎么。”

薛让憋着笑说:“霍总,您最近好像心情很不错。”

——何止是不错。

刚刚发短信的时候,虽然霍总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但薛让做他秘书这么久,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他的情绪。

霍川听完,淡淡睨他一眼,“我看你最近的工作好像也挺轻松。”

-

栗笙下午接到了个陌生电话。

是曾玉玲打来的。

许家破产的消息传遍帝都的各大圈子,很快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嘲笑的对象一瞬间反转,大家这才惊觉,也许许栗笙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众人心知肚明,许栗笙毕竟不是亲闺女,许氏企业倒闭,侄女许栗笙本就是“扬州瘦马”,定是要为了家族企业而被献出去。

而现在,许栗笙非但躲过了这个,还搭上了霍川。

待遇可比在许家时要高出不少呢。

曾玉玲厚着脸皮,邀栗笙出去见一面。

许家破产,栗笙可太想见一见许家人的样子了。

只有他们过得凄惨,她心里的愤慨才能平息一点。

几日不见,曾玉玲憔悴了许多,原先有些丰腴的脸颊现在已经凹陷下去。

一见到她,曾玉玲的眼眶就红了,她扑上来,想抱住栗笙的胳膊,被栗笙轻巧的躲过了。她扑了个空,稳住身形后泪如雨下。

“笙笙,咱家破产啊了,你快想想办法啊!你哥中了霍川的计,把咱家的全部身家都赔上了,还找人借了不少钱,还借了高利贷!你快想想办法啊!”

栗笙面无表情,冷冷道:“曾女士,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啊?”

曾玉玲对这个见外的称呼颇有微词,“笙笙,我是你大妈啊!”

但现在也不是计较称呼的时候,曾玉玲又说:“你现在不是和霍川关系好吗?你求求他?”

曾玉玲急的嘴上长泡,出事后,儿子终日酗酒,每天醉醺醺的跟面条似的。丈夫直接被气病了,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胶囊和一份文件,咬咬牙道:“实在不行,你给他下药,逼他签了这个合同!”

栗笙扫一眼那胶囊和文件,顿时明白了许力洋的手段和智力低下不是他的错,这基因就不够好,也真是委屈许力洋了。

栗笙没接,冷冷的取笑道:“曾女士,你这手段也太下三滥一点了吧。”

曾玉玲无奈地叹一口气,“笙笙,你可不能看着咱家倒啊!要不然,那霍川不行,你去求求王总?”

曾玉玲嘴里的那个王总,是个出了名的老色鬼。

之前许力洋给她送晚宴邀请函,也明里暗里的暗示叫她去勾.搭那王总。

栗笙真是气的肝疼。

为原主所不值。

如若原主没有因为偷窃去坐牢,许家破产,原主的下场就是被许家送去给人糟蹋,以换取许家短暂的苟延残喘。

栗笙真是气笑了,“曾女士,谁和你一个家啊。”

“笙笙,我们家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这么薄情啊!”

“你哥把咱家的全部身家都赔上了,还找人借了不少钱,你快帮我们和霍总说说情!”

栗笙冷笑,声音拔高了一点:“薄情?你还记得被我当时被霍川逼的走投无路,来找你们时你们说的话吗?”

曾玉玲一哽,哭声顿了一秒。

怎么会不记得?

当时以为栗笙不过是只过街老鼠罢了,她对着栗笙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类似如若不是看在栗笙漂亮,许家根本不会养她。好不容易叫她去办点事还能搞砸,被霍川逼到绝路是活该!既然她已经没了用处,自然也没必要留她这类的实话。

那时候栗笙被赶走,说了什么?

曾玉玲记不得了,她只记得,她在窗口看着栗笙被保安们请走,她转身的背影决绝,别墅的大门合上,当时的她长舒一口气,心说这样一个祸害,总算和许家没了关系。

曾玉玲抹了把泪,哭的更大声了:“笙笙,那都是假的啊。演戏要演全套啊!我们许家养你至今,怎么可能舍得和你断开联系啊!”

栗笙拢了拢头发,冲着曾玉玲粲然一笑,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眼神冰冷:“曾玉玲,劝你别再想这些歪门邪道的鬼主意,让你们家再惨一点的方法我还有很多。”

栗笙的长相很柔,称得上是江南典型的美人。

况且栗笙向来耳根子软,他们一家苦求一下,就会答应。

可现在的栗笙,看起来好陌生。

虽然在笑着,可那笑容里一点儿温度都没有,眼神冰冷狠厉。

栗笙以前也嚣张,气势跋扈,却不会有这么强这么冷的气场。

——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曾玉玲一哆嗦,哭声都止住了。

栗笙扬了扬手机,上面是这几天一直在密切关注许力洋消息的私家侦探传来的消息:

“曾玉玲,在我面前哭,不如回去看看你儿子吧。”

曾玉玲擦了眼泪,凑近了看清了屏幕上的字,瞳孔一缩,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屏幕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许力洋被高利贷砍了一根手指。

曾玉玲彻底崩溃,没心思再和栗笙周旋,慌慌张张地跑了。

栗笙其实也犹豫,不知道自己这样狠绝是否太过一点。

都说人艰不拆,没有哪个母亲看到儿子断了一根手指会不心痛,她给曾玉玲看那样的短信,合适吗?

可一想到曾玉玲刚才给她出的主意,她又瞬间坚定的不行。

同情他们的下场,就是总有一天她会被他们献给某个大佬,以换取利益。

栗笙咬了咬后槽牙。

不叫霍川再打击的狠一点是她对许家最后的温柔。

许家确实惨。

听说许力洋断了一根手指,脾气本来就暴躁的他变得更残暴,每天在出租屋里摔东西,其父被气到脑溢血住院,大晚上差点被高利贷的人拔了吸氧管,如若不是曾玉玲及时发现,只怕是要命丧于当晚。

最后没办法,曾玉玲带着儿子和老公连夜逃离了帝都。

栗笙心头的那一口恶气总算消了不少。

日子平顺的过去,一转眼,霍川的生日到了。

栗笙早就惦记着他的生日,现在霍川又给她出了这么大一口恶气,于情于理,她都想给他过生日,她早早地就开始准备,想要给霍川一个惊喜。

因为两人吃住同在,上班又同行,其实很难给到惊喜。

因此栗笙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找到了秘书长薛让偷偷商量,申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并拜托薛让保密。

薛让欣然应允。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和霍川的关系,栗笙四舍五入就是总裁夫人了,可不得答应么。

栗笙准备好一切,中午饭后便回了家。

她准备亲自给霍川做一个生日蛋糕。

知道霍川不爱吃甜,除了必要打发的砂糖,多余的她一点儿也没加。

小乖被她抱到了同等高度的凳子上,对着这些食材探头探脑,好奇极了。

栗笙问它:“小乖也想吃呀?”

小乖冲着她叫:“汪。”

栗笙笑笑,“等霍总回来一起吃好不好?”

小乖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尖。

栗笙的心情很舒畅,一边打发着奶油,一边忍不住想:霍川看到这个蛋糕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

临近下班前,栗笙才给霍川发了消息。

理由也是早就编纂好的:[霍总,我去给乔妙妙送饼干,就不蹭你的车啦。^_^]

她说话向来很客气,生怕太过命令的口气,会让人感到不妥当。

霍川垂眼,一个人往停车场走去。

车子开出车库,手机响起,是他的心理医生陈裕打来电话。

之所以会找心理医生,是肖燃硬塞给他的。

肖燃认为他的感情实在太过淡漠,担心他患有情感冷漠症,便找了个心理医生时不时的关注他的心里状况。

毕竟私交不错,霍川懒得拒绝,但对陈裕的问答一向很敷衍。

秉承着交作业一样的心态,霍川摁下了蓝牙耳机的接听键,淡淡地应,“怎么?”

陈裕在电话那头轻笑,“霍总,好久没联系。”

霍川:“嗯,好久不见。”

陈裕听他的语气平和:“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

霍川嗯一声。

其实日子还是那样过,所有事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他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不定因素,她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叫他根本猜不透她的下一句。

霍川不自觉地抿唇,听筒里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气音。

陈裕觉出异样,“看样子你这阵子的心情也很好。”

霍川不习惯被人这样点破,他抿起下唇,“一般吧。”

陈裕试探的问道:“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事,亦或者是什么人,让你有这样的转变吗?”

霍川没答。

他向来不屑向心理医生倾诉。

——知道了他的苦痛又能怎样,这个世上并没有人任何人能真切的体会到他身上曾发生过的一切。

对话陷入了沉寂。

陈裕颇有耐心,并没有再追问,亦或者挂断电话。

霍川虽然没答,但是只要没有挂电话,就说明有机会。

良久,霍川说:“是有那么一个人。”

他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栗笙的脸。

他勾了勾唇,语气里有一分不易察觉的亲昵,“挺有趣的。”

陈裕做他的心理医生几年,还是第一次听他松口。

如若是往常,霍川肯定会挂断电话。

陈裕试探着问:“是个女孩?”

霍川不置可否。

仅凭寥寥数语,甚至不需要再追问下去——当然,霍川未必会说。

不过陈裕还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从业经验,判断出了几种可能性。

无论哪一种,于霍川来说,都是好事。

只是——

作为朋友,他不得不再提醒霍川一句。

“霍川,溺水的人都会奋不顾身的抓住那一块浮木求生。但你知道,那一块浮木会是什么下场吗?”

霍川没应,甚至话筒里,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陈裕顿了顿,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如若不够强大,会随着溺水的人一起沉下。”

话落,迈巴赫一个急刹,赫然停在路中间。

后面的车差点儿追尾,拼命地摁着喇叭,后车司机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大骂:“寻死啊你!”

霍川嘴角的笑意凝在嘴边,很快,他的神色再次变得疏离和冷漠,“是么。”

他挂断了电话,给薛让去了个电话。

“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酒会。”

薛让显然很吃惊,多余问了一句,“霍……霍总,这个不是推了吗?”

但很快,薛让就发现自己越界了,想了想,想到栗笙一脸得意的叫他保密,说要给霍川惊喜,忍不住又多嘴问一句,“那栗笙知道这个事吗?”

电话那头没再有任何声息,毫无预兆的挂了。

薛让心惊胆战,急急的开始准备。

一路送霍总到就会后,薛让这才有空,想了想,还是给栗笙发了条消息。

……

栗笙做好蛋糕后,又准备了一瓶香槟,还有几个菜。

做完这一切,她拿出那个纸做的王冠,摆在手边。

她想:

虽然这个王冠有点傻,霍川也未必会同意戴上。

但他戴起来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她做完这一切,内心的满足感爆棚,对着满桌的丰盛拍了数张照片后,又把屋里的灯关了。

无数小灯泡将屋子照亮,大厅不再变得冷冰冰,转而变得温馨。

为了这样,她费了不小的功夫,把彩灯一圈圈的围屋子绕起来,但幸好,最后的效果让她很满意。

栗笙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呜呜呜,等会霍总回来看到太感动,会不会感动死啊!

她默默又跑去镜子里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确定没有任何一次错漏,这才又坐回沙发上。

像是感觉到她的兴奋,小乖也跟进跟出的跑。栗笙一把把它抱起,挠了挠它的下巴:“小乖,等会要一起祝霍总生日快乐呀。”

小乖懵懵的,乌溜溜的大眼看着栗笙,似懂非懂。

栗笙被它这可爱的小模样给逗笑了,继而改成揉了揉他的脑袋。

手机响了响,有短信进来,是薛让发的。

薛秘书一般不给她发消息,难不成是为了帮助她完成惊喜计划?

正是下班的点儿,栗笙猜测,薛秘书也许是怕她准备的忘记时间,所以才提前发消息告诉她霍川的动态?

栗笙美滋滋的点开短信,明艳的笑容迅速垮掉。

薛让:[笙笙,霍总晚上要去参加酒会,应该会晚点到家。]

——有多晚?凌晨前能赶回来吗?

——他今晚不是没有行程吗?怎么临时又有酒会了?

无数个疑问被她噼里啪啦的打上屏幕,又一个字一个字的被删掉。

好像……

她也没资格问这个。

霍总要晚归呀……

栗笙看了一眼桌上还热气腾腾的饭菜,莫名有点沮丧。

栗笙抱住小乖,把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脑袋上,声音有几分闷闷:“小乖,霍总要晚一点回来哦。”

小乖很通人性,像是感受到了她的郁闷,低低地“呜”了一声。

栗笙确实有点郁闷。

就好像玩游戏的时候,千辛万苦找准了实际,攒了个大招放出来——

却空大了。

千言万语卡在喉间,最后汇聚成一句:[好的,谢谢你呀薛秘书。]

栗笙回完短信,有点郁闷的躺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刷了刷朋友圈,但一目十行,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倏的,她的目光在乔妙妙刚发的现场图上停顿了两秒。

然后戳开那张图,放大——

乔妙妙发的照片的远景里,有个熟悉的帅气侧影。

有那人即便在人群中、在背景里,都无比光彩,永远引人注意。

栗笙沮丧的把手机丢在沙发上。

看来,霍川是去找乔妙妙了。

栗笙虽然有些郁闷,但想到这个理由,她还是理解的。

乔妙妙毕竟是女主,霍川去找乔妙妙,合情合理,再合适不过了!

……

米莎大型沙龙酒会因着霍川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主办方也急切寻来,只为敬这个帝都商界的神话一杯酒。

只是看样子,霍大佬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他虽然安静的站着,周身的气场无比冷冽强大,让一切想要贴上去的人都自觉的退避三舍。

再再一次婉拒了讨好着上来敬酒的人后,霍川大步走向了洗手间。

心头有一阵难掩的烦躁感。

行至途中,恰巧遇见乔妙妙。

乔妙妙看见他,笑着和他打招呼,“好巧呀!霍川!你也在这里。”

可霍川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大步的走开了。

乔妙妙毕业后再遇霍川后,还是第一次看到霍川这样的眼神。

那一眼里全是冰冷的厌恶。

让她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霍川走进洗手间,里面并无他人。

他深吸一口气,反锁上门,将衬衣领口松了松,试图让心底的那股燥郁感消散。

半晌,他鞠了一捧水,拍在脸上。

冰冷的水刺激着大脑的感官,一闭上眼,眼前仿佛就有少女甜甜的笑颜。

他抬起眼,镜中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水珠顺着面颊和脖颈缓缓流下,一点点的滑落进衣领里。

……

栗笙是被开门声吵醒的。

她迷茫的睁开眼,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幸好,玄关处有个挺拔的身影,正准备关上门。

小乖已经冲了过去,对着他摇尾巴了。

是霍川回来了!

栗笙的眼睛倏的亮起,“啪”一下打开小电灯的开关,一瞬间,整个屋子都亮起温馨的碎光。

她从沙发上蹦起来,娇声道:“霍总,你回来啦!”

栗笙瞥一眼时间,11:53,还来得及!

她真诚的送上祝福:“霍总,祝你生日快乐!”

小乖也跟着“汪汪”了两下,绕着两人来回地打着转。

栗笙又说:“正好,还没有过时间,霍总快来许个愿吧!蛋糕是我亲手做的,饭菜应该冷了,我去给你热热……”

她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意外的沉默。

与她的预期正好相反——

霍川似乎并不怎么快乐。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客厅里的灯,一瞬间,整个客厅亮如白昼,富丽的水晶吊顶灯的光芒一刹那便盖过了所有的光芒。

他站在玄关处,眉眼冷沉一片:“这样的事情以后不用做了。”

栗笙心头一沉,没反应过来,人跑到半路,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能感觉到从足底升起来的凉意。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发颤:“霍……霍总,你在说……什……么?”

他眼中有几分讥讽,“许栗笙,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栗笙呼吸一滞,下意识地陈述自己之前的谎言:“因为……因为喜欢你啊。”

他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

目光像刀,让她感觉陌生,心底也泛起一阵凉意。

她讷讷的看着他,“霍川,你怎么了?”

屋内沉默,感受到低气压,小乖也不敢跑了,呜咽着呆在栗笙的脚边,一起看着他。

霍川看着这两双湿漉漉的眼,看起来又无辜又清纯。

他看着她,嘲讽的勾了勾唇,“你不说,我来说吧。”

“许氏一开始就不安好心,你蓄意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刺探川行的情报么。”

虽然原主确实是这样的打算没错,她一开始为了求生瞎扯了这个谎言没错,但就这样被他无情的戳穿,栗笙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只能讷讷地摇着头:“不,如果我是这样的心思,我怎么可能让你打击许氏。”

霍川的话就像一把刀,锐利直接:“因为你发现许氏假戏真做,不要你了。”

“所以你选择继续留在我身边。”

她不解了那么久的谜底终于揭晓。

那一晚他为什么会反常的答应她的告白,为什么又会反常的留下她。

——原来不过是为了将计就计,想看她和许氏到底想搞什么动作罢了。

栗笙百口莫辩。

她试图解释,可一张口,却无从说起。

这本来就是一个谎言。

因她而起,殊途同归。

可不知道为什么,栗笙还是有了一种被愿望的委屈心理。

她咬着唇,红了眼眶,“霍川,你给我点时间,或许我能够解释。”

解释什么?

靠近他的理由吗?

霍川冷笑,“许小姐,又想说什么因为太喜欢所以和许氏断绝关系的鬼话吗?”

栗笙怔愣的表情都被他看在眼中。

霍川的耳边又回响起陈裕说的话:

——“溺水的人都会奋不顾身的抓住那一块浮木求生。”

多可笑。

她之所以能够接近他,不过是他给了机会罢了。

浮木不会别有心机的靠近,而他,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在河里挣扎的那一个。

霍川别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那一个蛋糕。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个蛋糕。

栗笙的脑子乱哄哄的。

好奇怪,她肖想了那么久的分手。

被他正式提出,她一点儿也没觉得开心,反倒有一种真心错付的感觉。

本来还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她的全身冰冷,如坠冰窖。

天边雷声滚滚,片刻后大雨兜头而下。

她有很多想说的,可一瞬又不知道说什么。

今晚所有被压抑住的沮丧、伤心全在这一刻浮上心头,她很委屈,可她什么也解释不了,也不知道因为用什么话让他平息对她的猜疑。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着的,分开的时机。

真可惜啊。

她拿出口袋里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是一条黑曜石手链。

店员小姐说,黑曜石手链的寓意,是可以防小人的。

盒子在空中画出一个抛物线后,稳稳地落在垃圾桶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她抬起眼,对上他冰冷的眼眸,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平静一些。

“霍川,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还是赶上了!

狗男人会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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