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瑞一愣:“这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勾唇冷嗤,“你们既然查过这个老师就该知道他是个华人,在国外华人是很团结的。我女儿年纪小小身在异乡,这位老师很照顾她,她唤他一声老师不该吗?”
老狐狸!墨明手指点了点纸上的号码:“你说得非常在理,但这个号码的主人并非是个华人,”一眼不眨地看着韩重瑞,“我们打过去确认了,也向伯克利校方核实过,这个老师是个捷克人,没有中国血统”
握着拐杖的手收紧,韩重瑞紧抿着嘴,脸上神色阴沉,不知他在想什么。
“韩先生,我劝你老实交代,”他已经向局长打了申请,联系美国那边的警方查韩伊林进入伯克利音乐学院的推荐人。童颖的案子,也许远比他想象得要复杂。
韩重瑞喘起粗气,明显是恼了:“你要我交代什么?电话是他打来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又没见到他本人,就先入为主以为他是个华人怎么了?”
嘭,墨明拍桌而起:“关键这个捷克人不会说汉语,”漏洞百出还狡辩。
“我不跟你说了,等我的律师来,”韩重瑞撇过脸,拒绝交流。
“呵,”墨明嗤鼻冷笑:“你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被人利用了竟还不自知,”拳头抵在桌上,利目盯着那老鬼,“韩重瑞,你不开口,我们也能查到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隔着太平洋都阻不断他要诬陷童颖的心,还真是让人好奇他们之间有什么仇?”
韩重瑞闭目,不理会。
“你就在这待着等你的律师吧,”墨明拿着笔记本转身出了审讯室,回到刑侦队正好撞见从外回来的裘韧:“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裘韧到饮水机那接了一杯水:“韩邦已经清楚韩志逃不过坐牢,没了指望,今天总算是松口了。”
“咬着不放,不就是盼着韩志能全身而退然后花钱找关系将他捞出来吗?”墨明抱胸倚靠着办公桌:“我这边闹聊斋了。”
一杯凉水下去,裘韧舒服了:“怎么了?”
墨明盯着老裘看了几秒,后拉着他去往休息室:“韩重瑞背后有人,老美那边的。他咬定那人只是韩伊林的老师,但直觉告诉我里面不简单。”
最近空时,裘韧也着手查了摩岩电科的创始人谭娟:“老美那边的,”谭娟姨母一家十七年前移民做了美国人,“查查伯克利有没有一个中文名叫李伯科的老师?”
李伯科是谭娟小姨母张桂兰的儿子,20世纪90年代初考入海市复大,读的是电气,96年出国留学。
李伯科?墨明一把搂住老裘,右手指着他的鼻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裘韧敛目:“童颖的案子应该没表面呈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很可能牵扯到15年前海市612高架追尾的那起事故。”
毁了一个会读书的,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不想大的那个竟凭着父母给的美貌和盛科太子爷走到了一块。有人不安宁了。
所以啊,身为人还是不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否则就别想踏实过。
“15年前,2004年,”墨明锁眉细想:“612,6月12号,”双眼蓦然大睁,“当场死了两人的那起事故?”
裘韧拨开兄弟抓着自己肩头的手:“你不是都知道童律师是童颖的妹妹了吗,还惊讶什么?”
“关键我只清楚她俩是姐妹,”墨明两手叉着腰,盯着老裘,他刚那话的意思是那起事故并非意外?
裘韧跟墨明共事很多年了,很了解他:“2004年的那起事故先别去沾,现在你就查童颖这桩案子,”敢杀国家税务人员,这手不是一般的黑,拍了拍墨明的肩,“童姓夫妇是海市人,在海市出的事,这案子迟早会落到我们手里。千万别急,咱们等着。”
“老裘……”
“嘘……”裘韧竖指抵着唇:“一次死了两个,要不是怕社会影响大,你以为他们不敢灭门?”
墨明憋火抬手大力耙了把头发一脚踢向椅子,难得爆粗口:“艹”
………………
“童律师……童律师……”
童桐才出电梯就听到有人在叫她,声音很耳熟,驻足望去,一个子跟她差不多高的中年男子朝她这快步走来,她想起他是谁了。
韩志、孟婷的律师,徐晋茂。
“童律师,你好,我是中熙律师事务所的徐晋茂,很高兴见到你。”
童桐扯起唇角:“你可以直接说你是汪晴案被告的辩护律师,”伸手与他轻轻一握,便松开了。
“中熙律师事务所与远志海通签了法务代理合同,这在业界应该已是人尽皆知,”徐晋茂跟着童桐走向酒店大堂的休息区。
“我没记错的话,孟婷好像不是远志海通的员工,”童桐无意拿话刺人,她还要感谢中熙律师事务所对肖梓萱的维护,“我还有事,时间不多。”
徐晋茂意外于童桐的爽快,坐下立马拿出他让韩志签下的离婚协议书:“我的当事人韩志先生对汪晴女士深感愧疚,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这是离婚协议书。”
拿过来快速阅览,童桐在看到夫妻共同财产分割那块时,面上露了讽刺:“你的当事人觉悟还不够。”
远志海通本就有汪晴的一半,这里说70%给汪晴,但韩志名下的两处价值均上亿的豪宅归属男方。如此一算,汪晴只拿到了远志海通的六成。
就知道会是这样,徐晋茂看着童桐退回离婚协议书:“童律,你也该知道如果打官司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汪晴女士也是绝对不可能拿到整个远志海通,而且一通官司下来,要拖很长时间。”
“你说得对,”童桐弯唇:“但一旦韩志和孟婷故意杀人罪成立,他们能得自由就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了。”想要消耗掉一家公司,别说十年了,五年就足够了,到时韩志一分钱都得不到。手再狠辣点,让他背上巨债都不是难事。
徐晋茂知道童桐的意指,他有劝过韩志将远志海通给汪晴,留下那两处豪宅。可韩志怎么都不愿意。
“你就这么肯定,韩志、孟婷故意杀人罪一定成立?”
童桐轻晒一笑:“韩志和孟婷蓄意谋杀汪晴是事实。”
“他们没有要杀汪晴,”徐晋茂坚持这一点。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童桐站起:“离婚的事我会跟我的当事人商议,征求她的意见。但也希望韩志先生能拿出足够的诚意。”
这段婚姻对汪晴来说就是一副沉重的枷锁,能早点解脱也是好事,说不定对她的心理恢复还能起到积极作用,没理由反对。
但结束的前提是,远志海通。
徐晋茂点了点头:“我会再跟韩志先生商量,”对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目送着人离开,不禁幽叹。
陈韵开车等在酒店外,童桐拿手包挡着灼.热的日光,快步上了副驾驶。今天她要去见一见爸妈的老领导,汤耀民,前海市税务局局长,2010年退休,现就住在粤南路左岸林芷6幢1001室。
左岸林芷这套房子是爸妈买给大姐的,三室两厅,2004年她出事后,大姐将房子以190万挂出去,一个星期就卖掉了。买方没有压价,全款付190万。
仅十分钟,车子就进入了画安区,童桐看向窗外,记忆中的枯瘦银杏已经成荫,街道两边的老店有些被拆了,小林弄堂还在。弄堂口有一家油炸店,童颖最爱吃那家的油墩子。
左岸林芷属中高档小区,物业很负责,拦下她们问了两句话才放行。
找了个车位,将车停好。童桐根据记忆领着陈韵来到了6幢,楼下有门禁,她们跟在一位大姐身后。
“你们是到哪家?”大姐很警觉,主要是陈韵戴了副超酷的墨镜,瞧着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大.姐.大。
童桐推了推自己鼻上的黑框眼镜,笑着回答:“我们到1001室,汤老局长家。”
“哦……老汤家呀,”大姐刷了门禁:“我们十多年的老邻居了,你们是来看老汤两口子的?”
“对,”进入电梯,童桐见那大姐已经帮她们摁了10楼了:“谢谢。”
“不用谢,”大姐抬头看电梯的顶部:“这个空调还没修好?”
今天海市38℃的高温,确实很热。才出了车5分钟,她的背后就已经汗湿了。大姐比她们先下,到了十楼,走出电梯左右看了一眼,转脚向左确定是1001室,按下门铃。
“谁啊?”
门从里被打开,一位戴着无框老花眼镜的阿姨目光自陈韵身上扫过,打量起童桐,这闺女很眼熟。
“您好,是汤耀民汤老局长家吗?”
“什么汤老局长呀,都退休快十年了,”阿姨回头朝着屋里喊:“老汤,有人来找你。”
一位头发花白,同样戴着副老花眼镜的阿伯手里捧着《三国演义》从里屋走出,兴冲冲地往门口来:“谁找我?”眼神落在童桐身上,不再问了,似认了出来,拉开老婆子,“进来吧。”
“打扰了,”童桐跨进门,老局长在鞋柜的最上层拿出两双酒店用的一次性拖鞋:“我……呵我以为你们不会来,”转眼看向戴着墨镜的陈韵,“咝……这不是童颖吧?”
提到童颖,老局长的太太不禁一愣,盯着童桐看:“我刚就在想你有点眼熟,原来是这两天电视上看过,快请进……快请进,”她还想问问汪晴的案子。
老局长领着两人来到客厅,问到童桐:“对这里还有印象吗?”桌上有现成的茶,他拿了杯子,给她们倒水。
童桐淡而一笑。
“外面跟火炉一样,我给你们洗点葡萄吃,”老局长的太太很热情,不给童桐两人拒绝的机会,打开冰箱拿了草莓、葡萄出来:“蓝莓要吃吗?”
童桐都有点不好意思,她是空手上门:“您别忙了,我们喝水就可以了。”
“汪晴现在怎么样?”阿姨拿了把剪刀,将葡萄一颗一颗地剪下:“我听我老姐妹说她在看病?”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童桐答道:“是在接受治疗,恢复得非常好。”
“那就好,不能便宜了那个姓韩的,受了多少大罪,”阿姨满意了,开始专心洗水果。
老局长一直在看童桐:“你比你父母期望得还要优秀,”世安和琪蕾的死就是他心里的一块病,好不了,“听说童颖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童桐苦笑:“这个我还真说不准,得要看她是怎么想的。”
“那孩子小时候就憨,光长着一张精明脸,”老局长望了眼厨房,回过头来往童桐那凑近,压着声说:“你爸妈的事,我知道得不详细,但一定知无不言。”
童桐理解:“多谢您。”
“我和你爷爷是校友,没少一起喝老酒。他走得早,我没帮他看好儿子儿媳,心里有愧啊,”老局长取下老花眼镜,捏了捏眼角。
“您还记得我爷爷,我都不记得了,”童桐垂首浅笑。
“当然记得,2000年开始我们多了一个国庆长假,你生日是10月6号,那天是我最后一次跟你爷爷喝酒,你那时才7岁,”老局长打趣自己:“我天天三颗核桃,记性好得很。人老了,总爱回忆往事。昨天还翻了以前的老照片,今天你就来了。”
她1993年农历十月初六出生在苏省岩市外婆家,年底回到海市,爷奶给报的户口生日上的是农历。爸妈也没注意,直到98年人口普查的时候才发现,不过因为只差一个月,就没改,照着十月六号来。
但现在她的身份证上的生日是19931119,2004年出事后,律师石乐荣让她大姐带上出生证明、户口本到公安局纠正。后律师又写了一份申请书,出于对儿童童彤的保护,申请更改身份编号后四位数字和姓名。
因为小童彤才十周岁,公安机关核实了相关事件后很快就通过了申请。
这是她身份信息变更最彻底的一回,她也是最近才从她大姐那得知自己身份编号有改过。
“2004年年初,海市查税……”
老局长抬手,打住了童桐的话:“这个一会去我书房说,”转眼看向端着两盘水果出来的老婆子。
童桐会意,站起身去接水果:“真是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你们来我高兴,”老局长太太把水果放到桌上:“快坐下吃,这个葡萄好,是我们从惠南的老宅子里摘的,全天然,一点农药没打。”
童桐拿了一颗,示意陈韵也吃:“您二老退休在家,等天凉快了可以出去走走。”
“去年我们去了大理城,今年打算往西藏,”老局长太太又回厨房拿了四把小叉子出来,放在草莓盘边:“童颖那个事情怎么说,韩家父女还把你们当小孩欺负?”
2004年,老头子有一天回来,就蹲在门口抱头痛哭,吓得她浑身打颤,还以为天塌了。之后了解了事情,她也跟着掉眼泪,可怜两小囡。
买现在这房子,当时她是想压点价,实在是190万掏了,家里抖抖霍霍就只剩不到5万块。他们上头还有两家老人,万一有个什么可怎么得了?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什么都有国家报销。
只是想想两小囡,到嘴的话她愣是没说出口,鼻子一捏,把钱给了。现在左岸林芷的房子十万一平还买不到,她也是庆幸,这就是福报。
“打算告到底,”童桐剥着葡萄皮。
老局长太太直摇头:“那丫头小时候心就不正,她04年的时候要是能站出来为你说一句话,你也不用遭那么多的罪。”
为童桐的事,她老头子还特地请了他老同学吃了顿饭,意思就是孩子爸妈都不在了,她又才10岁,既然改了名,那以前的就销毁掉。老同学给面子,在童颖抽走户口时,把更改痕迹给抹掉了。
“公道自在人心,”童桐不去评价韩重瑞、韩伊林父女,他们犯了错会有法律来惩罚。
“你今年也26岁了,有谈对象吗?”老局长太太兴致勃勃。
老局长都挠头:“小童长这么标致,肯定有对象了,你就别瞎掺和介绍了,”站起身,趁机领两人去书房。
“死老头子,我以后出去玩不带你了,还敢嫌我烦,”老局长太太将葡萄塞到戴墨镜的丫头手里,“端进去吃。”
入了书房,陈韵顺手将门关上,来到红木桌案那将葡萄放下。
童桐与老局长相对而坐。
“童颖带你去了京都后,我就让局里的同志不再打听你们的消息了,这样断了也干净。”
“多谢您,”童桐听出音了,老局长不以为小童彤被逼跳楼是意外。
“2008、09年的时候,我孙女有在家里住过一学年,她追星,喜欢看娱乐报道。我也是无意间认出童颖的。那丫头变化很大,但眼睛跟你妈妈是一模一样,”老局长叹气:“长得太漂亮也不是一件好事。韩重瑞这回盯上她,估计是心里还记着仇。”
童桐蹙眉:“仇?”
老局长见童桐这样,就知童颖把那事瞒了她:“你出事后,新闻报道出来,童颖有去找过韩重瑞,希望他澄清事实。韩重瑞那人……”他都不屑提,“韩重瑞提出的要求很脏,童颖一烟灰缸砸下去,差点让他脑袋开瓢。”
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下,童桐眼底晦暗不明:“他就这么算了?”
老局长嗤笑:“怎么可能?要告童颖伤人。我带着两个同事连夜查他家的税,他气焰才下去,”抽了下鼻子,眼眶泛红,“你爸妈在我手底下干了十多年,我保不住他们,童颖要是再出事……”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谢谢您,”这她是出自真心。
“花莹反倾销案上了新闻,我看到你站在华昌宁身边,说实在的心里挺自豪,”老局长泪目:“童桐,桐,童颖读书虽然不行,但给你取这名字是真的好。”
童桐点头:“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老局长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神色变得凝重:“你是去年十月接手花莹案的?”
“对”
“11月就有人查童彤了,”老局长紧锁眉头:“什么也没查到,在这之前韩重瑞也有查过你。童彤在海市的信息基本没有,原来的身份编号已经不存在。”
童桐弯唇,也不瞒老局长:“我原来的身份信息存在错误,改动过。”
老局长自圆:“这些年海市到处都在拆啊建的,公安局都挪过窝,陈年的一些不重要的档案有丢失也很正常。过去又没联网……呵呵……他们按原来的身份编号查不到信息都以为你没了哈哈……”
品着老局长面上的不自然,童桐也跟着笑,她是不是又该说谢谢了?
“你接汪晴的案子,是不是为了孟婷?”
童桐摇头:“没有孟婷的参与,汪晴的案子我也会接。”
老局长赞赏地点了点头:“我告诉你件事,韩重瑞和孟婷不认识,他们之间就没有直接的交集。”
童桐很意外:“您在查他们?”
“我只是关注他们,没有查,”老局长后仰,靠着椅背:“我手底下的人才打了报告说摩岩电科海市晋源区工厂存在假账现象,人就出了意外。我这还没查,摩岩电科的账就过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摩岩电科头顶有伞,是警告,童桐看着老局长苍老瘦削的脸:“2004年之前的账?”
老局长长叹一声,尽是无力。
童桐抿唇。
“你跳楼的事被刊登出来,后又上了社会新闻,韩重瑞以为这事就已经定性了,”老局长看着对面那孩子:“后来他女儿进娱乐圈,又把事情拿出来炒,我就怀疑他和孟婷是不认识的。孟婷很忌讳04年的事,韩重瑞不忌讳。我托朋友试探了下,两人还真没接触过。”
谭娟是厉害,童桐承认:“您可能还不知道,追尾我爸妈车子的那个大巴车司机陈虎2014年死了,他没拿到钱。但大巴车的老板2005年把市值500万的公司卖了1600万。”
谁会想到问题是出在大巴车老板身上?
老局长一拳捶在桌案上,咬牙切齿道:“当时还有不少群众同情那大巴车老板。”
拿到了她爸当年打的那份事关摩岩电科海市晋源区假账的报告,童桐离开了老局长的家,和陈韵回去酒店,门锁刚打开,就听她姐一声吼,“你说什么?”
推开门,见到两个身穿警服的同志在,她立马上前:“怎么了,案子有进展吗?”
童颖盯着墨明:“你刚那话什么意思?韩重瑞、韩伊林父女诬陷我是受人指使,受谁指使?”
他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了,墨明转眼看向靠谱的那位:“我们查到了伯克利……”
“我知道,”墨明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童桐想谭娟就没有直接接触过陈虎、程宰、岳东美、孟婷以及韩重瑞,“李伯科在伯克利大学教电气,韩伊林能进入US安蒂玛亚女子学院、伯克利音乐学院应该都跟他有关系。”
墨明越来越看不懂童桐:“你认识李伯科?”
这个问题有点好笑,童桐敛目:“我在美国待了七年,我的老师加琳娜还在耶鲁执教过,想要打听一个人并不难,”而且她在肯尼迪机场见过李伯科。
“你怎么会知道李伯科?”墨明追问。
童桐挑眉:“我们老祖宗不是都说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是不想说,墨明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招呼小黄走。
送公安离开后,童桐回身就见她姐双手抱臂在审视着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哗……
一份飞信进入了冼默彦的邮箱,冼默彦点开查看,剑眉皱起,抬眼望向老婆:“收钱的张桂兰在2019年7月7号离世。”美国那边的私家侦探刚发来的消息,谭娟的小姨,李伯科的母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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