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星辞的强势镇压下,顾恒不得不放弃了考试的念头,安心住院养伤。
三人下午还要继续考试,吃完午饭就准备回学校。
程嘉宁拉着沈浪就走,而楚星辞,被躺在床上的顾恒拉住了手。
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顾恒的演技施展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宛如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拖着残破的病躯往楚星辞的方向爬了两下,虚弱道:“你这就走了?”
这戏,着实过了。
楚星辞像装作看不出来都不行,他憋着笑,一脸冷漠:“嗯。”
“咳咳,不多陪我一会?”
“不。”
“真的不?”
回应他的是楚星辞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病房门被无情关上,顾恒收回视线,靠在床上一脸失落。
然而,下一秒响了起来。
顾恒猛地从床上坐起,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中午时间紧,下午考完试过来陪你。”
顾恒眼角瞬间漫上了笑意。
他拿着手机,顺着这条信息往上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翻着翻着,就要停下来笑一笑,再翻几下,就总是莫名其妙回忆起两人相处的点滴。
聊天记录翻来覆去看了俩小时,顾恒的嘴角扬起的弧度就没有落下来过,聊天记录翻完了,整个人还是意犹未尽的。
回味了半天,他突然想到:医院隔音,应该比学校宿舍好吧?
*
下午六点,楚星辞打车到了医院。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楚星辞以为自己走错病房了。
病房里拉着窗帘,黑漆漆的,唯一的光源是桌子中央立的一盏色调昏黄的蜡烛形状台灯,台灯周围是摆盘精美地西餐。
这,搞什么?
楚星辞拎着书包,进了门。
“恒哥你这是怎么回事?”
顾恒坐在桌前一本正经:“咱俩的晚餐。”
“为什么不开灯?”说着,楚星辞顺手就按了一下开关,然而头顶的灯没有任何反应。
顾恒勾唇一笑,淡淡道:“灯坏了。”
“那窗帘呢?现在外面光线还”
“窗帘也坏了。”
楚星辞走过去拉了一下窗帘,发现真的拉不动,只能无奈道:
“都坏了,医院设施不行啊,只能将就这么吃饭了。”
顾恒松了口气。
幸亏他提前预料到了楚星辞的直男本性,做了手脚。
不然今晚这么好的氛围,就被破坏了。
黄昏,西餐,烛光按照一般情况,红酒也是标配。
但顾恒回忆起之前被中学生行为守则支配的恐惧,就说什么都不敢让楚星辞喝酒了。
两人就在暧昧昏黄的光线下吃起了晚餐。
西餐量少,两个男生没一会就吃完了。
顾恒吃完,回忆了一下自己后续的计划,胸有成竹,正准备开口,楚星辞突然拎起书包,放到了顾恒面前。
那个黑色的书包里面似乎装了很多东西,鼓鼓囊囊的,往桌上一放,发出沉沉的声响。
顾恒心头顿时漫上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轻声问:“什么东西?”
“作业。”
顾恒:?????
什么玩意?
“模拟题,一套九本,我专门给你买的。”
话落,楚星辞把桌子中央的烛形台灯推到顾恒面前,柔声道:“既然灯坏了,就用这个照明吧。”
“需要做的地方我已经标记好了,睡觉之前要做完哦。”
顾恒:震惊,懵逼,不可置信JPG.
他试探道:“我,我是病号。”
“恒哥,身虽残,志要坚,加油哦!!!!!”
说完这句话,楚星辞憋着笑躲进了卫生间。
中午他离开的时候,顾恒演技太过,所以他专门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详细了解了一下顾恒的情况。
问完医生,他才知道,顾恒身上的伤,虽然严重,但真疼不到哪儿去,更别说疼到连饭都没法吃的地步了。
楚星辞这才确信,顾恒是在演他。
既然演了他,那他不回报怎么行呢,放学之后立刻买了一套题制裁顾恒。
躲在卫生间笑够了,楚星辞才出来,看了一眼。
顾恒竟然真的没有反抗,乖乖地坐在那盏灯前,烦躁,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埋头写题。
直到晚上十点,顾恒才笔一扔,书一合,怒道:“写完了。”
楚星辞今天没有直播,就坐在他对面刷题,听见顾恒这么说,拿过作业看了一眼,然后故作惊讶,扔出了最后一枚炸弹:
“恒哥你怎么全都写完了?这是你一周的作业啊。”
顾恒:?????
“你说什么?”
“这是你一周的作业,我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
顾恒差点吐血。
都这样了,他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这是卖惨露馅了。
卖惨谋福利的时候是真爽,可露馅之后也是真的惨。
被楚星辞制裁后的顾恒安静如鸡,一肚子歪心思,却什么都不敢干,眼睁睁看着楚星辞进了侧间。
顾恒住的是VIP病房,除了病人住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个侧间。
时间这么晚了,楚星辞也不打算回学校,直接在侧间住下了。
第二天,楚星辞早早起床去了学校考试,考完之后,再一次来了病房陪顾恒。
今天,顾恒吸取了昨天的教训,飞快调整了计划。
趁着楚星辞在卫生间的时候,他高声问道:“卫生间有没有沐浴露?”
楚星辞刚洗漱完,脸上的水还没有擦干,湿漉漉的,听见顾恒说话,就探出脑袋,问:“有,怎么了?”
顾恒看了眼他滴着水珠的下巴,道:“我洗个澡。”
“你伤口不能沾水。”
“没事,我小心点就行了。”说着,顾恒就下了床,但下床的姿势却古怪极了,像是半条腿失去知觉似的。
昨天才被卖惨骗了的楚星辞警惕心很强,眼睛一咪,沉声问:“怎么?今天伤口转移到腿上了?”
顾恒立刻解释:“不是,坐久了,腿麻。”
然后便扶着墙,准备一瘸一拐进卫生间。
理由够充足,顾恒也没有刻意卖惨,楚星辞放下了警惕心,然后心软了。
“我帮你吧。”说着,他两下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走了过来。
刚一伸手,顾恒整个人就压到了他身上,楚星辞一下没撑住,差点摔倒。
他疑惑地看过去,只见顾恒一本正经:“两条腿都麻了,辛苦你了。”
楚星辞无奈,只能拖着一百大几斤的人往卫生间走。
两人的姿势亲密的要死,顾恒像是没骨头似的,整个人都挂到了楚星辞身上了,黏糊的不行。
保持这个动作,顾恒偷偷看了楚星辞一眼,发现楚星辞正在笑。
他本就是笑起来耀眼又好看的长相,近距离之下,他的笑容杀伤力更是翻倍,惹得顾恒心痒痒。
“笑什么?”
楚星辞笑意不减,眸色浅淡的眼睛望了过来,笑道:“感觉我像是在照顾半身不遂的老父亲。”
老父亲?
谁他妈要做你的老父亲!!!
顾恒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开大了。
两人艰难地走进了卫生间。
顾恒靠在了洗手池上,楚星辞转身调水温,一边调一边道:“你这又是腿麻,又是伤口,浴室滑,太危险,我帮你洗。”
“真的?我一个人也可以。”顾恒语调不明。
楚星辞立马拒绝:“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
话落,他调好了水温,转头:“可以洗”
话说一半,楚星辞被眼前的一幕吓懵了。
他就调个水温的时间,顾恒已经把衣服脱完了,衣服裤子,一件不落。
少年肌肉匀称,线条流畅的身体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堪称性感,活色生香。
楚星辞大脑嗡地一声,宕机了。
好像过了很久,又像是只有一秒,死机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他听见了顾恒的声音:“楚哥,快点啊,不是要帮我洗澡吗?”
楚星辞脑瓜子嗡嗡的,反应迟钝,磕磕绊绊道:“啊?洗,洗澡,你脱衣服我给你洗。”
顾恒被他呆呆傻傻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
他上前捏了把楚星辞的脸:“怎么了?脸都红了。”
楚星辞下意识扭头,镜子中的自己脸红地快要滴血了,连耳朵尖尖,纤细地脖颈都红透了,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的虾一样。
他被镜中的自己吓到了。
我脸怎么会红成这样?
顾恒身材也太好了吧?
妈呀,上次光顾着心疼了,忘了看身材。
这么好的身材,要不要摸
艹,我在想什么?
楚星辞急忙回神,心虚紧张,语无伦次道:“你已经脱衣服了啊,我都没看见,过来坐下,我帮你洗。”
顾恒顺从地不得了,坐到了凳子上,等着楚星辞给他洗澡。
而楚星辞,捏着浴花,挤好沐浴露,半天不敢下手。
直到顾恒故意调笑地催了一句,他才牙一咬,心一横,上了手。
上手之后才发现,顾恒的肌肉可真他妈硬实,摸起来可真他妈舒服。
带着这样的念头,楚星辞洗了没两下,整个人就已经烫地快冒烟了。
顾恒还在骚,带着笑意的声音一刻不停:“楚哥,我身材好不好?”
“楚哥你脸怎么又红了?”
“楚哥,你怎么光洗背,不洗腹肌啊?”
“楚哥,你也脱了,咱俩比比呗。”
臊地楚星辞大脑频频宕机,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楚星辞:招架不住,告辞。
他扔了浴花,落荒而逃。
人走了,顾恒也不失落,反而像是吃了二斤糖一样,脸上笑又甜又骚,然后摸摸鼻子,自己洗开了,丝毫没有刚才半身不遂,不敢沾水的样子。
楚星辞离开浴室,冲回了侧间。
满脑子只剩下了两个字:疯了!
刚才在浴室,他怎么会有那种想法?为什么会害羞?
两个男的,他害羞个鬼啊。
楚星辞心里焦躁煎熬疑惑,身上更是热的难受,甚至还出了汗。
想不通思绪,烦躁的他鸵鸟一样,一头扎进了枕头里面。
浴室的场景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脑海里,怎么都驱赶不走。
到最后,楚星辞带着满脑子的少儿不宜,迷迷糊糊,睡着了。
刚遭遇那么刺激的事情,带着心事睡觉,梦里自然也不得安宁。
昏昏沉沉,不知道几点,楚星辞猛然从梦中惊醒,从床上坐起,带着一头热汗,大口喘气。
他的床上汗湿了一片,而更加难以启齿的是两腿之间,那里一片粘腻。
他,竟然梦见,自己跟顾恒做那样的事情。
我竟然做了这种梦?
顾恒把他当兄弟,而他呢?他竟然背着兄弟
他还是人吗?
最可怕的是,他在醒来之后,甚至还在意犹未尽地回味那场梦。
疯了?
简直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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