哚妮在冬长老的房间里鼓捣着那堆瓶瓶罐罐。
冬长老的储备很充足,本意是为了教尊者练习蛊术,奈何尊者醉心于官场,现在又有两年升八级的约定,“一切为了娶老婆!”这么强大的理由使出来,冬长老也没办法强迫他把主要精力拿来练蛊术,虽然他也常常会做一些修练。
练蛊成迷的冬长老当然不会只把自己摆在老师的位置上,既然尊者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练蛊,他也不会就此放下自己的技艺修练,所以他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大多数是一些半成品的蛊虫。至于成品,当然被他收走了,放在这里太危险,虽说尊者万蛊不侵,可这府里却不只一个尊者,还有许多普通人。
太阳妹妹翻看着那些蛊虫,这么多的半成品,如果要她专心来练,十年也练不出这么多,自从跟了叶小天,她已经打算做一个贤妻良母,养孩子显然比养虫子有趣的多也幸福的多,她已经不大醉心于蛊术了,但是凭着她的基础,有这么多还未认主的蛊虫,拿来用还是很容易的。
“这个,还有这个……”
哚妮一边翻拣一边念叼着,这些蛊虫有些是相生相克的,有些是无法融合的,要制造出一只成品蛊虫,而且是具有杀伤作用的,哚妮需要在这么多的瓶瓶罐罐中做一些挑选。
徐伯夷是被李国舅抓走的,而他现在居然逃脱了。徐伯夷又不是什么身怀绝技的高手,他凭什么能够逃走?李国舅和叶小天素有恩怨,这件事的真正凶手还用想么?
不过对于幕后凶手。叶小天已经不想追究了,随着成长,人的想法总是不断成熟的,每经历一件事,对于事情的看法也会更深刻一些。如果当初在金陵,他不是用那么强烈的手段,李国舅纵然憎恨他。想必也不会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报复他。
所以,当客人们纷纷离开。毛问智大声说出“必是李国舅捣鬼”的时候,叶小天苦笑着说了几句话:“算了!看来啊,人做事,还是得有点底限。不能无所不用其极。
我在金陵的时候,坑了他一次,自刺一刀,愣说是他害的,弄得他有口莫辩,现在真就被他支使人刺了一刀,老天爷睁着眼呢!算了,这人本性没那么坏,经此一事。他的恨应该也消了些,只要他就此滚蛋,不再打莹莹的主意。不再打我的主意就好!”
叶小天决心“宽宏大量”一次,哚妮可不答应。叶小天的伤确实不重,但那不是因为李国舅手下留情,而是因为叶小天运气好,叶小天想放过李国舅,可她哚妮姑娘不甘心。害她的男人,这个仇。一定报!
对于一个不懂武功、体态娇小的女孩子来说,想对付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除了她的身体本钱还有什么?当然有!想让一个人死,那就用毒。想让一个痛苦一辈子,那就用蛊。
哚妮把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三只小罐子用一块包袱布包了起来,这三只小罐子里的半成品蛊虫,恰好可以合成一种蛊毒,这种蛊毒不能致人于死地,但……结果将生不如死!
“哼!欺负我小天哥,就算你是皇帝,也得付出代价!”
哚妮眸中泛着冷冷的光,提起包裹,嘴角噙着冷笑走了出去。
冬长老正在院落一角生着一口炉子,善练蛊的人医术大多也不差,他想为尊者熬炼一种养身体补气血的补药,他得趴在那儿仔细挑选、嗅闻各种药物,以防抓错了药,因为专注,再加上眼神实在太差,所以静悄悄来去的哚妮姑娘,他根本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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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夷气喘吁吁地逃上了山。他本打算逃回中原,以他的才学,就算隐姓埋名总也不致于饿死吧,谁料冤家路窄,半路上恰巧碰到回城探望叶小天的花知县和周班头这些人。
徐伯夷老远看见他们,二话不说,立即落荒而逃,拨马冲下了官道,花晴风和周班头等人也没想到会在半路上会遇到他,周班头等人立即追了下来,但已迟了一步。
徐伯夷弃马上山,一番亡命奔逃,总算逃脱了他们的毒手----绝对是毒手,徐伯夷知道,和他斗的最多的人是叶小天,可最恨他的人绝对是花晴风,毕竟叶小天和他斗,一直在占上风,而花晴风却着实被他压制住了。
该往哪里逃?往哪里逃?徐伯夷的衣服已经刮破了,发髻也乱了,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周班头等人锲而不舍地追了半天,结果……他虽逃脱了,却迷路了。此时徐伯夷站在一片老林里,一脸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
“啊!”徐伯夷忽然一声大叫,脚下草丛中突然弹出一条蛇一般韧性十足的藤索,扣住了他的脚脖子,把他整个人倒吊在了空中。
“有东西上勾了,有……,呃……他奶奶的,他是干什么的?”
徐伯夷的下巴被人扣住了,身子往后一拧,就看到了一丛极茂密的头发,根根直立。不对,不是头发,是胡子!因为他是被倒吊着的,一时子还没反应过来,以致于看错了。
“你,干什么的……”
那大胡子恶狠狠地问道。徐伯夷本来穿的是一袭捕快的袍子,但是在逃亡中早被刮得破破烂烂,身上都露出了一片片的肌肤,完全看不出原形了,否则那些人一定可以看得出他是官府鹰爪。
徐伯夷还以为碰上了山中猎户,忙道:“各位乡亲,我是迷路的,迷了路,请各位乡亲放我下来,还请指定一条道路出山。兄弟必有酬谢。”
“大哥,宰了吧!咱们藏身于此,可不能叫官府知道。”
一个大汉拔出了刀。眼看这厮一身衣裳破破烂烂的,怕也不趁几个钱,就算有钱,宰了不一样是他们的么?他们刚刚劫了朝廷一大笔军需,官兵正到处追查他们的下落,可不能叫人知道他们正躲在此处。
“不要啊!各位大王!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我是逃犯,其实我是逃犯!”徐伯夷这才知道遇到了山贼。马上改口。同时心中一阵狂喜,本来他是官,和贼是死对方。可现在他也成了被官府通缉的罪犯,最亲近的人反而应该是贼了。
“嘿嘿!满口没有一句真话!瞧你细皮嫩肉的。会是个逃犯?把他放下来!”
旁边那个山贼挥刀一砍,削断青藤,徐伯夷“哎哟”一声摔了下来。
“说说吧,你犯了什么罪啊?”
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脸上,拨弄着他的脸,嘲讽地问道,显然他们并不大相信徐伯夷的话。徐伯夷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潜入一户人家,本想求财。谁料那家娘子恰好回来,颇有姿色。我一时意动就……,结果被官府追捕……”
徐伯夷倒是想把他刺杀代理县丞的丰功伟绩说一说,可这事儿虽是真的。反而在听的人看来不大可信。杀官的事儿并不常见,如果这些人再问的细了,得知他也曾经是官,能否饶过他殊未可知。
“长风,我瞧这小子不言不实啊,宰了算了。”
“慢着!”
那位被称为长风的人制止了手下。上下瞧了瞧徐伯夷,眼中渐渐透出一种的味道。徐伯夷的袍子被刮的破破烂烂。身上露出大片肌肤,他自幼读书,不事劳作,皮肤光滑白皙,而眉眼五官也很俊秀。
虽然男儿二十八岁开始蓄须,可他留的是文人常留的三绺须,在刺杀叶小天的时候,为了避免被叶小天看见起疑,他把胡子也刮了,一时间好象年轻了十足,看在那长风眼中,较之身旁那一班歪瓜裂枣可就耐看的多了。
长风地笑道:“嘿嘿嘿……,如果真是犯了事的,那就是同道中人嘛。咱们上次劫军需,死伤不少,正要补充人马,不如把他带回去。”
“好啊!好啊!”
徐伯夷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听要被带回贼巢,丝毫不觉为难,反而暗暗欢喜,马上积极地道:“多谢各位大王,多谢各位大王,需不需要投名状啊?如果现在有良民百姓在,小人马上杀了,以证入伙的决心。”
长风把嘴里咬着的草梗一吐,笑吟吟地道:“投名状就不必了,兄弟伙们做买卖的时候,你多卖卖力气就好,不然到时一刀把你砍倒,就算你是官府的人也没用。从今后,你就跟着我混,我罩你。”
徐伯夷讨好地道:“谢谢大王,从今以后,小的就是您的人了!”
“哈哈哈哈……”
长风发出一阵恣意狂放的大笑,粗大的胳膊往徐伯夷脖子上一揽,一边勾肩搭背地走着,一边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徐伯夷受宠若惊地道:“小弟……小弟姓余,余白!”
“哦,小白啊,瞧你这衣袍,都烂成什么样了,比我们当贼的混的都惨。来,把大哥这件袍子换上。”
长风说着,忽然伸手一扯,“嗤啦”一声就把徐伯夷那件烂袍子扯下来了。
“哗~~~~”
松涛阵阵,风吹屁屁凉。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徐伯夷难免有些羞窘,接过长风脱下的外袍,他正想罩在身上,忽然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抱住了。
“我不是奸细,大王饶命啊……嗯?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不可以!不可以……我是男的啊……救……啊……”
密密山林中一声尖锐的惨叫,惊得林中栖鸟纷纷展翅飞翔。
:大年初六是马日,下田备春耕,穷气送出门。而且,这一天是关关的生日!在这举国同庆的大好日子里,请随便甩出几张月票吧,关关一定很不好意思地笑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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