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 谢灵薇从来没想过，也没提前预设过，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答复, 燥热的风将她脑子吹成一团浆糊, 她看着席姝如玉色般的容颜, 低垂着眼睫, 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分辨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没关系。”她快速道, “我不在乎。”
她只要这个人是她的就行。
喜欢过，没在一起，说明两个人不适合。
她是最适合席姝的人, 对没错！
她才不会吃醋呢。
她笑得那样开心，眉眼快活：“我不在意，那你是不是就能跟我在一块了？虽然我语文没去考试, 但是我相信上大学肯定没问题的, 我会给你做好吃的, 和你一起玩，我还会照顾你，努力赚钱养你！”
“如果你不喜欢我出去工作……唔。”她苦了一下脸，很快又释然了，“也不是不能被你金屋藏娇藏起来，给你一个人看。”
席姝：“……那你可真志向远大。”
谢灵薇理直气壮一笑：“当然！”
“那你是同意啦？”
席姝点了点头, 说好。
谢灵薇感觉自己身在梦中一样, 整个人飘飘乎的。
她挽着席姝的手，开开心心的重新回到k歌大厅，拿起话筒跟着那俩傻子一起鬼哭狼嚎，下半夜学校已经关门了, 谢灵薇黏黏糊糊的想跟席姝去酒店，秦浩丰有些不乐意，被林浩一把给抓走了。
“人家俩姑娘将就一晚上，你凑什么热闹啊？”
昨天席姝跟林浩摊牌说自己不喜欢男的，也没有钓过秦浩丰，从来都是拒绝也算得上是秦浩丰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当时福至心灵的，林浩笑眯眯的问：“那你喜欢女的？”
“不行？”
“就是你让我准备礼物的那个？”
席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多话。”
她往前面走，林浩跟了上来，忍不住道：“你不是新人吧？我看你这任务挺熟练的，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个卧底反杀系统，还没跟我说具体情况呢，你找那些资料干嘛来的，不会是要造反吧，如果你有这个意思，那提前跟我说，我离你远远的免得遭殃。”
席姝顿住脚步，偏过头：“那你就离我远点。”
林浩不觉得席姝这把能赢。
只是最近生活跟一潭死水一样，除了跟秦浩丰打打闹闹，基本上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作死成了习惯，在没有席姝的时候他已经通过代码程序总结出了一套如何作死的教程，可以通过这程序去避开。
俩萌新想颠覆系统，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林浩嘻嘻哈哈的跟在她左手边，道：“今日死，明日也死，后日继续死，死来死去，还不如干票大的，反正我也把系统给黑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死习惯了就不会觉得有什么恐惧可怕的。”
席姝没理他。
或许一开始她就不该牵扯旁人进来。
这段时间她脑子转得快，吃得便也多，人反而没瘦，还胖了两三斤，这时候就开始无比的怀念那个事事以她为先的女人。
想来，好久没想起过她了。
席姝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讽意，她觉得自己可以人为的打上水性杨花，看谁都是前女友，仿佛这样就能将她升起的莫名情愫化为合理。
少女的喜欢，镜中花水中月。
付出了什么便想以此得到什么，一点也不瞎吃亏。
那个存在话本里的自卑、懦弱、阴郁的少女，似乎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分毫，秦浩丰也没因为四年未见而生出阴鸷霸道，用尽手段等着将来的白月光出现。
剪不断理还乱，一开始这乱麻线就捋清楚了，所以后面衍生的东西便也不复存在。
*
夜晚酒店。
少女啃了过来。
她掀起一只眼看身下人的神色，观察她是否对这些碰触感到苦恼和不喜，她啃得杂乱无章，活脱脱像饿虎扑食，似乎觊觎良久的猎物终于到手了，反倒显出放松与惬意的媚态。
叼到心爱的宝贝，经过允许就忍不住回窝里慢慢舔舐磨牙。
“这样你喜欢不喜欢？”
席姝羽睫轻忽，脸颊因为她这鲁莽又用力的动作忍不住轻喘一声，耳根人为染红，浅浅牙印覆盖其上，如玉的肤色薄中透粉。
“喜，喜欢。”
“那这样呢？”
她舔上锁骨，稍稍用了点力气，边扣着席姝的手指，慢慢的插入成十指相扣的形式，按在雪白床单上。
洗过澡后的身体干净，味道是清淡的香味，谢灵薇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嗷呜一声，还很礼貌的先提醒一声，说：“我动手了啊？”
席姝似怨非嗔的瞧着她，不一会儿浑身发软，忍着轻吟揪紧了杯角。
“要不要用力点？”
谢灵薇拱着她，像猫咪踩奶一样，额头蹭蹭舔舔，亲密又狎昵的吻住了她的手，似乎席姝不给她一个答复，她就打算这样浅浅戳刺。
“要是你大学落榜了？”
“落榜了我也不亏。”谢灵薇理直气壮，“先把你搞到手了，万事大吉。”
席姝喘着气笑起来，万分无奈下，只能含烟若水的望着她，一双眼睛跟勾了魂似的，让人心神摇曳，动荡不已。
谢灵薇受不了她这样看自己，大声“啊”了下：“不许看我。”
席姝：“……”
这种时候了还不能看？
谢灵薇埋怨道：“我感觉你好像透着我看别人一样，哪个有我好看啊？”
席姝不说话了。
谢灵薇狡黠一笑，低头去捕捉她的嘴。
有句话叫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绝对没错。
看来得不如自己亲自去体验经历。
这一晚上，席姝过得是水深火热，第二天早起时已经完全起不来了，身上盖一件毛毯，没一点好肉，咬得青青紫紫的，也不知道上辈子谢灵薇属啥的，跟只狗似的拿着她磨牙。
她半眯着躺床上，休息了好一会儿。
谢灵薇没一会儿从门口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碗清粥，连一碟小菜也没准备着，还端着点瓶瓶罐罐，这是她特意去问医生这种情况下，应该吃什么能补充营养，顺便恢复体力什么的。
谢灵薇把她扶起来，在腰后垫了个枕头，眉眼春意萌动快活似神仙：“姝姝，来，吃点东西。”
她眼尾还有点餍足的神情，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给喂着，喂之前还轻轻吹了下，席姝抬头看她，心里低骂一声“矫情成精了”便也乖乖的张开嘴吃着。
谢灵薇见她少有乖顺安静的等着吃，一时心中充满了无限自豪，她又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见她眼角的那颗痣，在经历昨晚的事情后，如绽放的一抹红莲，完完全全的开放了，美得日月生辉，煞是动人。
她吸了口气，谨慎自持的问：“昨晚……昨晚舒不舒服？”
席姝白了她一眼，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要不试试感受一下，嗯？”
那一声“嗯”高高翘起，尾音撩而不自知。
谢灵薇唰的红了脸，期期艾艾：“昨晚谁让你不说的。”
不然她俩可以在这过程中，得到最大的快感。
席姝吃完了一碗粥，想下地去洗漱，发现腿还软着，走两步就要平地摔，于是只能谢灵薇拿着挤满牙膏的牙刷和一个杯子，以及一个盆，她仔细的给席姝刷牙，之后又拿了一块洗脸帕来轻轻给她洗脸。
席姝：“……我又不是残废。”
谢灵薇咬着声音：“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想清楚了。”她笑得如狐狸一般奸诈，“我语文没考，就算剩下的都考了，万一运气不好没能上大学，你就把我包了吧，不收你钱，走个形式。”
席姝沉默。
正常恋爱不香吗？
情侣不香吗？
为什么总是往奇奇怪怪的路线上走？
她喝完粥，又喝了一瓶牛奶，还吃了半个面包，觉得体力恢复点了又觉得困，缩在被子里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
再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谢灵薇一直坐在床左边的凳子上，前面是个书桌，她拿着正在看。
“醒啦？”
席姝撑起下巴：“不醒你打算怎么办？”
谢灵薇呆了一瞬，傻乎乎的说：“啊，我还没想好？”
有时候她聪明得像老练的成年人，有时候又像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时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活泼。
席姝不知道自己怎么轻易就答应了上她的贼船。
说是个贼人吧，她自己本来还没有一点点自知之明的，譬如现在，只知道傻傻的望着她，含羞似水的鼓起勇气：“我还找到了一个折中办法。”
席姝懒洋洋的洗耳恭听。
“我……我去重读高三。”
“那你去啊。”席姝并不惊讶她会这样说，“不过就一年的事儿。”
一年之后，是个什么样儿都很难说清。
所以说，她聪明也不聪明。
不聪明在于她目前选择的就不是个重读的路子。
泡在被子里的骨头都是酥酥麻麻的，被翻来覆去的煎炸后，倒是活动了筋骨，没那么疲惫了，她从被褥里伸出一只手，“小灵子，扶朕如厕。”
*
再见席姝已经是两天后了。
林浩兀自还不敢相信，谢灵薇下手居然这么快，把老谋深算的席姝给制住了。
他哀嚎一声：“女神哎，女神哎，你这可是要打破某个人的滤镜了？”
席姝端坐着，含笑：“滤镜一打即碎，本是质量问题，何苦赖在我身上？”
“来，橘子。”
谢灵薇简短道。
旁边已经剥了一大盘橘子皮，果肉一片一片扯开筋放入席姝艳红的嘴里，她的唇角微微红肿着，一看就是前不久被人狠狠亲出来的。
林浩心里诅咒这对女女赶紧分，一边忍不住拈酸吃醋：“你现在到好，人生赢家啊，事业有了，美人在怀，剩我孤家寡人一个，你亏心不亏心啊？”
谢灵薇好奇道：“事业？什么事业？姝姝要创办公司吗？”
林浩面色极其复杂：“差，也差不多吧。”
谢灵薇一想自己帮不上忙，黯然了一会儿，十分难过的说：“我会努力给你帮上忙的！”
席姝漫不经心的刮了林浩一眼，提示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林浩：“……？”
“算了。”
席姝没这个精神给别人解惑，“你约我出来就见证秀恩爱的事实吗？”
林浩咬牙切齿，恨不得拿橘子皮全给她堵嘴上。
“不，我遇到了中年危机。”他神情严肃，显然深受其害。
席姝往他头上瞟了又瞟，林浩羞愤欲死：“不是秃头！是情感危机！”
席姝：“你那么激动干嘛。”
她张开嘴，吃了一瓣儿果肉，嘴唇不小心碰到了谢灵薇伸过来的指尖，惹得谢灵薇身体轻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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