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姝坐在床上, 对这位秦氏总裁的行为作风嗤之以鼻。
爱她,要真深爱,会在对方出国四年就找替身乱搞吗?
还什么聊以慰藉, 表面上是拿着钱做好事, 给谢灵薇家里人治病,其实呢,还不是为了他心中那所谓的**,不然会酒后乱性?
说什么身心如一,说什么为爱坚守,拿来哄哄小女孩差不多。
席姝自觉已经身经百战了,如今弯成蚊香自然不会为男色所动, 她翻手机里的照片, 翻来翻去,只有那么一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看来之前她也并未对秦浩丰动过心。
原剧本的最后, 席姝被女配杀死的前几分钟,还在想……她要是这样死了,她做的实验, 搞的项目可怎么办?
毕竟……她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工作者。
她回国的原因之一, 也只是为了国外的一个项目需要回国, 不然可能时间久了, 还会在舅舅的帮助下,移民。
舅舅对她说:“嘴巴越甜的男人越会骗人。”
她深以为然。
如果不是后面秦浩丰把她哄着留下来,可能也免受这场血光之灾。
都是他!
席姝生气的吃了两口雪梨。
口腹蜜剑的渣男。
她在没见到秦浩丰之前, 先给他贴了这么一个标签, 明知这样不太理智,但她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个世界比上个世界还要狠一点。
怀孕堕胎的都来了。
是该对女配表示一下同情。
信任建立的第一站,就是接近她。
现在席殊拿起手机, 对秦浩丰的这个电话给拨了回去。
几乎是铃声响起的下一秒,秦浩丰有些沙哑的嗓音在电话那头传来。
“姝姝,姝姝你是不是在华盛顿?!”
席姝:“……”
说好的手眼通天呢!
差评!
她淡淡道:“我没去。”
秦浩丰紧张兮兮的问:“你不是昨天就飞了吗?”
席姝笑了笑:“因为我发现,我还有些事情没做。”
闻名不如见面,还没见面呢,秦浩丰给她的第一耳朵声音,居然是沙哑的,好像是感冒了,带着浓浓的鼻音。
“什么事,是不是发现舍不得我?”
剧本里为了凸显男主秦浩丰的俊郎帅气,潇洒风流,还特意花了一百多字的笔墨着重描写是如何带着磁性,低沉霸气的,什么低音炮啊,各种好听优美的词汇全往他身上砸。
就这……?
席姝不由得深深怀疑起这剧本的真实性。
上个世界的剧本,跟现实生活也不一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那什么,总是把生活赋予了更多美好,所以……也就是偶尔有点不同,也是正常的。
有前车之鉴,席姝现在异常淡定。
“不,我是舍不得我家的那只小仓鼠。”
仓鼠寿命不长,只能活一两年,剧本中也提到过席姝出国前,把一只小仓鼠给了秦浩丰喂养,后来仓鼠感冒她离开不久就没了,这也隐喻了席姝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来。
不过席姝可以接受任何毛茸茸的小动物,唯独老鼠不可以。
仓鼠跟老鼠差别大了去了,但看到它,席姝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是生命受到威胁的害怕,只是像过敏。
之前席姝是被人撺掇买了仓鼠,后来实在受不了,又忙着出国,就把仓鼠给送人了。
在秦浩丰眼里,席姝满脸写着我没吃过苦,本宫不死尔等全是凡人的睥睨感,气质高洁从容,好一朵出水的白莲花。
席姝瞅着镜子里的自己。
把脸往两边拉。
她发现,就算换了世界,换了剧本,好像也还是一个样,如果不是因为身体不好,面色带了病态的白,可能恍惚就觉得完全一模一样。
不知为何,看到自己这样。
她心中突然起了一丝丝的期待。
她既然是做任务来的,那有没有可能,这剧本里的人,也身负系统,拿着其他打脸、逆袭、谈恋爱等等剧本?
郁淮……她有没有可能也回出现在这个世界呢?
席姝莫名心动起来。
要是这样的话……系统么,也不算是太过无情。
这都是猜测而已,还是要给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的。
通话还在继续。
秦浩丰道:“那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接你。”
席姝捧着冷水洗脸,过了一会儿,慢慢说:“我现在在家里。”
她今年六月高考毕业,填志愿前,为了将来去那所大学,直接跑到大学校区亲自去看,她舅结婚的后两天,直接暗箱操作,把她搞去了国外读书。
现在不出国了,这些也就没必要继续做。
“你……”秦浩丰压低了声音,“还要出国吗?”
席姝笑道;“我当然要,我舅舅结婚,我是他的亲人,不去不像话。”
之所以秦浩丰不敢对她像替身那样强取豪夺,就是因为她有个舅舅,虽然国内没发展起来业务,但位高权重的朋友还是有的。
那边卡壳了下,“是该去。”
他就是怕席姝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今天搞的践行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旁敲侧击一下,主要还是想,在她还在时,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白月光之所以叫白月光。
就是求而不得,舍不得让她受一点苦。
这还在初期呢,一点点的迹象才表露出来。
总裁觉得自己还能争取一下。
席姝没理他这莫名其妙,直接道:“晚上我想去酒吧。”
“你去酒吧干什么?”
席姝唔了声:“最近想写一篇,去体验一下。”
秦浩丰声音软了下来,宠溺道:“那我陪你。”
席姝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还有事吗,没事我把电话先挂了。”
既然剧情不可人为变动,那么大方向是不能更改的,她之前在飞机上想好了这个世界怎么进行下去,现在就是去实验一下自己的操作是否正确。
如果能行,那自然是最好。
不行,那再想想其他办法,总归是山前必有路。
秦浩丰没把仓鼠带来,他打了好几个喷嚏,自觉戴上了口罩,以免传染。
他开着撩姑娘的迈巴赫,神神气气的从车里走出来,向席姝弯了弯眼睛,如果不是口罩戴着,也许还能看到他绽放的嘴唇。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咳嗽两下,“早上朋友说你放我鸽子,分明是不在乎我这个朋友。”
他比席姝大了好几岁。
身高也很高,一米八五的个字,席姝却只有一米六出头,看起来娇娇小小,身材比例完美,细腰长腿窄肩。
秋天了,她穿着两件衣服,一件米白色外套,一件白衬衣,清清爽爽的一个人,要是她再健康一点,面色红润的话,那可能就不是白月光而是红玫瑰。
席姝盯着他:“你把口罩摘了。”
秦浩丰依言摘下。
不是。
席姝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秦浩丰不是叶锋,长得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还有这通身上位者的气势,跟娱乐圈里的那些明星,完全不同,显而易见,她的猜测部分是有问题的。
要想全盘打消,还得继续观望。
“是不是我又变帅了?”
如果不是他感冒的鼻音,席姝觉得倒是可以多听一听。
男女感冒堵鼻子,声音都会有些微变化。
“帅不见得。”
席姝面上不显,“好像是个病歪歪的猫,建议去医院来一套全身检查,看还有没有除了感冒,身体有其他问题的。”
秦浩丰:“……”
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他邀请席姝上了他那辆看上去特别拉风,飞驰间牛逼哄哄,让其他小车不敢靠近的迈巴赫。
通体全黑,弥漫着我是大佬,碰瓷先想想够不够陪钱的装逼风范,然后载席姝去了一家装潢富丽堂皇,一看特别不像酒吧的酒吧。
“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个酒吧?”
秦浩丰忍不住问。
在他心里,席姝就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每天喝喝露水就能解决温饱,看一眼都觉得亵渎的小仙女。
没想到她也会来酒吧。
人不可貌相。
秦浩丰觉得,她说为了写作来体验生活,也完全可以理解,不亲身去体验一下,怎么能写出好的作品呢?
为了让作品人间真实一点,他带着席姝进门,包厢里坐下,没一会儿来了群美女,燕瘦环肥,各有绝色。
“这,这个,这个。”
秦浩丰点了点其中长得最漂亮的三个留下,“你们自报一下姓名。”
“我叫兰兰。”
“我叫阿翠。”
“我是茗茗。”
兰兰忐忑的望着她俩。
这像一对情侣,而不是都来嫖的。
难道是……有特殊嗜好,想要当场上演活春宫?
不得不说她的脑补也是忒多了。
秦浩丰讨好的朝着席姝笑:“你觉得怎么样?”
席姝:“……不怎么样。”
她对秦浩丰低声道:“我看不对眼缘,换一批。”
她想明白了,与其在酒店里大肆找人,还不如等着主动上门,多简单。
秦浩丰:“……”
他给外面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这一批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新的一批。
席姝盯着她们,突然问:“你们真名叫什么?”
秦浩丰道:“一般这类的,都是艺名,别人叫的比如前面的兰兰,她艺名,真名却不是。”
席姝沉思片刻,道:“我之前……构思了一篇文的女主角,她叫谢灵薇,你看看酒店里有没有这个同名同姓的人,如果有你带来我看看,没有我们找一找娱乐圈拍戏的有没有这种人,我打算以她为原型,写一篇。”
秦浩丰心想,写可以这么随便就搞定的么?
不过写,跟公司写文案策划的,有什么不一样?
另外一个工种?
走廊。
“薇薇啊。”
黄重擦了擦汗:“你听我一句劝,你伯伯的病需要很多很多钱,卖了我我也给不了啊,你是他侄女,你小时候他对你那么好,别人都说你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赔钱货,只有他,只有他对你好,供你上学,供你读高中,明年就考大学了,你难道想让你伯伯看不到那天吗?”
“今天来的那个,上了两批姑娘,都不高兴,说是要进行什么艺术创作,点名指你,你平时端茶工作一个月能赚多少,要是被他们看上合眼缘了,至少你伯伯的钱不用愁了,来这边消遣的,都是有家底的人,你只要乖乖的,别乱发脾气,肯定能搞定的,你这么聪明。”
叫薇薇的那个女孩,身着酒吧里最常见的黑色工作制服,领口有点开,被她那回形针给别住,她靠在门板上,目光微带嘲讽。
“黄叔,你是想让我卖身换钱?”
黄重轻叹一声,“闺女啊,这是你的机缘,也许也是你的机会呢,你试试,万一碰上贵人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读书,好好考大学?如果不是你伯伯跟我是老同学,我也不会把你带到这来。”
除了是老同学,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谢灵薇长的特别漂亮,漂亮得能一眼抓人眼球的那种,她来酒吧工作,为了不被人骚扰上,还会给自己涂上厚厚的一层黑粉,会利用化妆术,将自己完全掩饰成一个普普通通,微胖的大学生。
能来酒店打工,她年龄其实是不太够的。
只是身份证上,当时上户口时,多上了一岁,就是这么巧合。
她安静听话的时候,会显得格外乖巧温顺,连眉眼也会变得柔和软糯。
但大多数时,她并不听话。
她打小很野,只有伯伯照顾她,亲爹妈当时生的孩子太多,实在没办法一起供,就把其中一个女儿送给了兄弟养,正好这个兄弟媳妇跑了,还没能留下一儿半女,顺理成章的过到了她伯伯户口上。
现如今,唯一对她好的伯伯,生病危在旦夕,每天都需要一大笔钱去维持生命,她妥协了,不得不出来找工作。
黄重几乎没见过她发飙的样子,有人见过,曾精准的比喻过:小疯子,狠起来命都不要。
他以为谢灵薇性格就是如此。
毕竟她名字这么美,人也应该是温温柔柔的。
这么想着,他看见靠在门上的谢灵薇妥协似的松了口:“好,我去。”
前面的沉默,仿佛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安慰。
黄重松了口气,吩咐:“那你去把脸给洗干净,美丽的东西,总会更多人自动去欣赏的。”
不然现在这些颜控从哪里来?
谢灵薇拿了包包去卫生间卸妆。
她一笔一笔的涂掉脸上的东西,逐渐露出秀白清丽的脸,她对镜子里的这个人眨了眨眼睫,低垂了下眸子,练了好几次,找到角度,那种温婉柔弱的感觉顿时浮现,进入状态后,把包包往垃圾桶一扔。
黄重说的的确没错。
这是她的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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