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姜家,姜幼白便让朝雾将那支上好的人参送去梅氏那里。姜承宗的药快没了,正需用人参配药呢。而且梅氏的身子也需要进补。
至于另一支,这是姜幼白用原主的钱买的。
原主除了攒下的月例银子,还有每年生辰或逢年过节长辈给的压岁钱,这些加到一起还是很可观的,总共八十余两银子。买人参用了六十五两,又舍出去了十两,就只剩下五两多些了。
朝雾去送人参了,暮云去厨房提晚饭。
屋里只姜幼白自己,她便打开了系统。先在论坛上逛了一圈,找了个注册名为“妇科平大夫”的账号,点进去看了半会儿介绍,发现这个平大夫确实是个妇科医生,而且还是一家三甲医院的专家大夫。信息都是经过官方认证的。
如此姜幼白便想着将梅氏平日的一些症状传上去,问问大夫情况。查看了下,她的这一条问题要发送需要五个积分。
无奈,她只好先关注了这个大夫的账号。然后退出论坛,进入了交易界面。
要想在系统里售卖物品,只需拍摄了物品的照片或者视频,上传为出售品,等系统确认并收取了物品,然后界面上就会自动出现它的交易信息,以及定价。
姜幼白将那支人参连带盒子列为出售品,然后看界面上的出售信息,不由有些诧异。这么价高的一支人参,系统竟然才定价五个积分。算一算,一支人参也就值一个问题。
她正思忖着要不要交易,突然在界面上发现了一行灰色的小字。原来这五积分是交易给系统的价格,若是自己私下与网友交易,便可以自己给价。不过,私下交易需要收取一个积分的手续费。
姜幼白先前就发现了,系统的一个积分,她用银子充值需要十两银子。所以说她若想将人参出售给网友,就还需要十两银子。
但她的积蓄只剩五两多了。
想了想,干脆咬牙将首饰匣子里的一个银镯子和一个银制项圈一并充值了。这两样都是原主不常戴的东西,就算没了一时也不会被人发现。
如此才凑够了十两银子,换了一个积分。
有了手续费,姜幼白便将出售人参的小广告挂在了论坛上。
前世大家上网最烦这些小广告。现在也不知旁人会不会相信自己的信息。想到花了十两银子的手续费,她不由叹息一声。
事实上,姜幼白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了。网上人流多,人员混杂,各行各业的都有。而人参在现代是很珍贵的药材,即便是小广告上的交易信息,也总有那么几个人会关注。保不齐交易信息就被那懂行的看到了。
因此,姜幼白用过晚饭,又去梅氏屋里看望过,回来再次打开系统查看交易进程时不由愣了愣神。
无他,只因她的人参交易界面上已经有十五六个人在咨询了。撇过那些凑热闹,胡乱压价的,其中有两个人看着是诚心想要。
其中一个昵称叫“药藏”的人留言问是不是野山参?另一个昵称叫“杜若”的,这人自我介绍是中医院的坐诊大夫。应该是个行家,看出这是野山参,直接出价四万五千块钱。
姜幼白斟酌了下,先没有回复这个“杜若”,而是与“药藏”联系。告诉他自己的人参是野山参,并问他准备开价多少。
几乎是姜幼白发完消息的瞬间,对面就有了回复。
这个“药藏”说自己买参是用来收藏的,而姜幼白的这颗参虽然个头可以,但品相并不完整。因此最高出价一万五。
看到这里,姜幼白便决定将人参卖给另一个人。
她发消息问“杜若”,能不能再加些价,她这参不仅是野生的,而且都是大师傅炮制的,药性比一般的人参强些。
大概等了几分钟,对面就回复了,说是最高可以加价到五万块。然后又问除了这支人参,还有没有别的。
姜幼白想了想,回复说自己之后还会出售人参,到时会联系他。
如此,两人便愉快的达成了交易。
姜幼白收到了定钱一万块,然后按下自己这边的交易按钮,将人参送了出去。
交易完,她就准备关闭系统休息了。不想“杜若”又发来了一条消息,说自己住在北京,又问她的现居地在哪里,邮寄人参用的什么快递,要不要空运?他可以介绍正规的渠道。
看到这里,姜幼白心里蓦然一惊。对面的人竟不是她认为的与自己一样拥有金手指的人,看这问题明显只是普通网友。
她忍不住心跳加速了半晌,才小心的问“杜若”的具体地址。
在看到“杜若”的地址是“北京朝阳区****小区*****号”时,她再也忍不住心神大震。含糊的回了“杜若”不需要空运后,立马关闭了交易界面,进入论坛开始搜索起来。
到这时,姜幼白才猛的反应过来有很大可能她的系统网络连接的现代社会就是她曾经居住过的那个世界。而网络上的用户,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普通人。
带着迫切的心情搜索出了一大堆她前世所熟知的名人和社会事件,又看着网上一大堆熟悉的网络用语,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真的。网络的另一端连接的就是她曾经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世界。
看论坛上最新的发帖时间,也就是今天的日期是xxxx年12月3日。而她是xxxx年7月18日出事的,距离今日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而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日期基本与现代吻合,她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也过了四个多月了。
这样看来,自己现在这个时代和现代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她还能再联系到前世的家人么?
当这一想法生出来时,便再也压不下去了。原本强压在心底的思念再也止不住的涌荡出来。不知不觉间,姜幼白泪流满面。
原本她拥有一个十分幸福美满的家,可惜她的突然遇难让这个家支离破碎了。若是她没有再次醒来,便也不会痛苦了。偏偏,她得到了重活一世的机会。这样清醒的折磨才是最难熬的。
想要联系家人,网络便是唯一的途径。但是网络信息浩海如烟,她又如何能够找到家里人呢。
但无论有多难,她都想试一试。至少要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还活着,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姜幼白正沉思着要从何处着手,外面朝雾却脚步匆匆的进来了。“姑娘,太太那里方才掌了灯,奴婢瞧着老爷吩咐孙管家出门找大夫去了。”
这么晚了找大夫,怕是梅氏的情况不大好!
这么想着,姜幼白忙披了件小袄,带着暮云和朝雾两个出了门,往梅氏处走去。
姜家住的是个两进的小院,老太太连带着姜念儿住在二进,梅氏和两个女儿住在一进。姜承宗的住处和姜父的书房都在前院。
姜幼白住在东厢房,一出门就看到姜令月从对面的西厢房里出来了。
“妹妹,是不是母亲那里出了什么事?”
“应该没什么大碍,咱们先去看看再说。”姜幼白口中安慰着姜令月,但面上的神色却紧绷,脚下的步子迈得十分急促。
见她如此,姜令月再不敢多问什么。只跟着她进了梅氏的正房。
房中的情形其实并没有两人想的那般严重。此时梅氏正斜躺在床上,许妈妈正伺候着她喝水,姜父则坐在桌前喝茶。
“阿娘,您怎么了?”姜令月说着几步就到了梅氏床前。
梅氏看了看一双女儿,温声笑道:“方才惊扰到你们了。阿娘没事,别担心。”
“那怎么孙管家去请大夫了?”姜令月并不相信。
“只是请大夫来瞧瞧。方才阿娘有些恶心呕吐,不过是孕中妇人的正常反应。你们别担心了,快回屋休息去吧。”梅氏虚推着两个女儿。
孕期已经八个多月了,按理来说这些反应应该减轻了才是。但梅氏恶心呕吐的症状还是这般严重,可见其身体虚弱的程度。
见她面色不好,姜令月和姜幼白都道要留下来照顾。不想梅氏坚决拒绝了,“有许妈妈呢,不必你们。快回去吧!”
如此,姜幼白望了眼姜父,看他面上神色平静,又帮着梅氏劝说。只好拉了姜令月一起出来。
到门外又碰到了姜承宗。因着是晚间,他一个年将弱冠的男子并不好进母亲的屋子,只好问姜幼白和姜令月屋内的情况。
两人将梅氏的情况说了,又见今日姜承宗的精神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虽面色依然苍白,但至少走路不需要人扶了。
姜令月就笑道:“大哥看着可是大好了。”
姜承宗笑着点头:“多亏了皎皎买回来的野山参。”
姜幼白笑着道:“只是恰好碰上罢了。”又道:“大哥如今大好了,可要时常出门散散才好,不然日日闷在屋里也不利于养病。”
姜承宗心里本不大愿意出门的,但见妹妹这般说了,倒也答应了。
三兄妹说了几句话,姜承宗就先回去了。姜令月却没有回自己的屋子,反而跟着姜幼白去了她那里。
两人脱了外面的小袄,盖着被子坐在榻上,朝雾和暮云就端了滚烫的牛乳茶进来。
这牛乳还是买来给梅氏补身子的,可惜梅氏一闻见奶味就恶心。
姜令月手里握着牛乳杯子,看着朝雾和暮云出去的背影,不由感叹道:“真看不出来这两个丫头是你才买回来的,瞧她们行事规矩竟是比我身边的红穗还强些。还是皎皎你会调/教人。”红穗就是伺候姜令月长大的丫头,她也是自小买来的,在姜家已经十多年了。
姜幼白闻言,晒笑道:“你忘了先前的采荷了?也是朝雾和暮云两个性情好。”
也是,姜令月笑了笑,心里也认同了妹妹的说法。不过提起采荷,她就想到了姜念儿。
“阿娘房里这般大的动静,连祖母都打人来问了,姜念儿那个死丫头却只让连枝来瞧了瞧。”
姜幼白见她动气,不由安抚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来如此。除了对祖母和爹爹上心些,对旁人都不过是嘴上关心。”
“哼!也只有祖母会被她蒙骗了,爹爹可不吃她这一套。”姜令月嘲讽道。
说罢,又道:“咱们女儿家,长大了最要紧的就是亲事。我倒要看看姜念儿一心巴结着祖母,到头来能得个什么好亲事。”
这却不一定吧!
“也许祖母会为她打算好呢?”姜幼白道。
“这你可就想差了。”姜令月得意道:“咱们家里一应交际全是阿娘在管,祖母又一向不喜出门。便是有心想为姜念儿说亲,她又能认得几个人。姜念儿的亲事若没有阿娘操持,怕是艰难了。”
“这是为何?”在姜幼白看来姜念儿除了性子难缠些,但相貌学识在普通人中还算是上等。
“你想啊,外面人都知道姜念儿是寄养在伯父家的孤女。她要说亲,一没家世,二没嫁妆。若阿娘不帮她,外人就会知道咱家对她并不看重。如此,家底稍微好些的人家都不会要了她去。”
姜令月这话虽刻薄了些,但却是事实。以姜幼白现代人的眼光看,姜念儿自身条件是不错。但在这个时代,说亲最重要的是门当户对和父母亲族,显然姜念儿各项都不如意。
而显然姜念儿自己并不清楚这些,明显是缺少如姜令月一般的闺阁教养了。不然她也不敢如此怠慢梅氏。
姜幼白听了姜令月的话,不禁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先前只以为姐姐性子直,却不想是个事事心里有数的明白人。”
姜令月被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脸扭捏道:“也是你年纪小,阿娘还没有教你这些。我也是因为要相看亲事,所以才………”
“姐姐要说亲了?”姜幼白有些惊讶。
“哎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今年可都十四岁了,先定下亲事,等过两年成亲年纪正好呢。”
这倒也是。
姜幼就有些好奇的问道:“那阿娘给姐姐定下谁家了?”
“阿娘还在相看阶段,肯定不会告诉我了。”
“这样啊!”姜幼白有些失望。
但紧接着却又听姜令月小声道:“虽然阿娘没说,但我偷偷问许妈妈了。听说阿娘相看了三家人。”
如此,她又提起了兴致,目光灼灼的盯着姜令月,等她继续说下去。
姜令月也不吞吐,红着脸道:“听许妈妈说,阿娘最近收了三家的帖子,分别是雍州守备孙家的,番阳县令周家的,还有咱们武安县富商夏家的。”
“阿娘怎么会有意商户家?”姜幼白意外的挑眉道。
“妹妹不知道,这夏家与京城的皇商夏家是连宗。他家虽做不上皇家的生意,但背靠本家别的营生还是挺好的。听说这些年攒下不少家底呢。”姜令月解释道。
“那孙家和周家是个什么情形呢?”姜幼白再问。
“孙家门第最高,听吴妈妈说他家提的是家里的庶长子。周家是番阳县的本地人,也是耕读传家,他家提的是正妻生的独子。”
这么说来,三家倒是各有优劣。孙家家世好,夏家有钱,周家门当户对,嫁进去有底气。梅氏对女儿终身的考虑可谓十分周全。
“也不知阿娘最后会选哪一家?”姜令月抿嘴自语道。
姜幼白闻言,笑了笑道:“姐姐心意哪家?”
“我?”姜令月有些犹豫,“无论哪家,想必都是合适的。只是……我曾经见过孙守备家的大公子一面,为人温文尔雅,当是咱们雍州最出众的公子了。”
这便是有意孙家了。
姜幼白笑道:“姐姐要不与阿娘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免得到时选错了。”
“阿娘会同意么?”姜令月明显意动,但还是有些顾虑。
姜幼白宽慰道:“应该可以。你的亲事总要和你心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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