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着迟槿的手臂力道极大, 几乎要将他揉进对方身体里。
迟槿略感不适, 手肘向后戳了戳对方:“十七?你怎么了?”
他想回头看一眼戚施, 却被对方一口咬住了后颈。
感觉到牙齿深入皮肉,迟槿疼得‘嘶’了一声。
接着,湿滑柔软的舌头舔过被咬破的伤口,卷起伤口处渗出的血珠,吞咽到肚子里。
狐狸的唾液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戚施’又是九尾的大狐狸。只舔了一下,伤口便愈合了。
但他却不满意。
金色的眸子盯着迟槿脖颈上白皙的皮肉, 又咬了下去。
尖牙戳破皮肤,却控制着, 没让血流出来。
迟槿吃痛,又戳了戳他。
从侍灵共享的视野里,越来越多的‘戚施’相遇, 纠缠在一起, 打得热火朝天, 狐狸毛满天飞。
戚施们打的正嗨,不觉得疼,一旁观望的迟槿却是心疼,看着狐狸们被咬得秃了一些毛的地方,十分想说:“打归打, 别把自己咬秃了。你的狐狸毛那么滑, 我还没撸够呢。”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师兄可知这是何处?”
迟槿摇头。眼下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只有你能穿过迷雾找到我?”
“因为……”‘戚施’停顿, 缓缓道,“因为,此处困不住我。”
迟槿:“?”
他的意思莫非是,他知晓这是什么地方?之前不还说,他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疑惑间,‘戚施’已经将他转了个身,金色瞳孔中,是迟槿略显惊讶的脸。
“我……”迟槿斟酌开口,“我该如何称呼你。”
‘戚施’道:“师兄想怎么称呼?”
“十七曾说,他同你不是一人。”迟槿皱眉,对现状越加模糊了。
“师兄也那么觉得吗?”
迟槿默,认真摇了摇头,“私以为,你便是他。”
“不,师兄。”‘戚施’摇头,“我不是他,我为戚桓。”
迟槿正要反驳,便见他眼中闪过一道幽光,“我是来杀你口中的十七的。”
迟槿:“!”
直觉对方不单是口头说说,迟槿猛地抓住了戚桓的手臂,“你……”
戚桓微微一笑。
下一刻,狂风起,周遭迷雾一瞬间散了个干净。
“你所在处乃是阵眼位置。” 戚桓指了指迟槿脚下,那里立刻泛起了浅金色的光,围绕着迟槿双脚,显现出古老的符文。
迟槿自诩阵法天才,却看不懂这是什么阵法。
“这是九尾血脉闭关之处。凡有九尾血脉者,到了此处均会幻化出无数个分|身,无论相貌能力,均无丝毫差异。至于师兄你——”戚桓拖长尾音,“是奖励。只有将其余自己全部杀死之后,才能获取奖励。”
他说着,迈步走向殿外。
其余的戚施们在看到戚桓的一瞬间,都停止了打斗,隐隐将他围在中央。
戚桓不以为惧,转头,朝迟槿笑了一笑,温声道:“我杀了他们,师兄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迟槿高声喝止:“住手!”他想冲过去,但全身动弹不得,声音里忽然掺了些恐惧一位,“住手!”
但没有人听他的。
所有的戚施,无论是九尾形态还是人身,不约而同的向戚桓扑去。
戚桓甚至连脚步都不曾挪动一下,手微抬,再轻轻落下。
胜败只在这手起手落的功夫,除戚桓外,所有的戚施都在一瞬间,化为齑粉。
……
“住手——!”
迟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几乎浸湿了白色里衣。
他似乎梦见了极为恐怖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
“醒了,感觉如何?”
听着极为熟悉,却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迟槿循声望向声源处,一个红衣黑发的人坐在窗户上。左腿微曲,搭在窗沿。右腿踩在窗前的矮榻上,正在喝酒。
察觉到迟槿的视线,来人转头,一双金色的眼眸流光溢彩,漂亮极了。
努力平复自己作乱的心跳,迟槿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左手将酒壶在空中抛了个弧线,又用右手接住。
“我叫戚桓。”他灌了一大口酒,酒液从嘴角流出,也不去擦,“是你的恩人。”
迟槿愣了愣:“恩人?”
戚桓肯定道:“恩人。”他跳下窗户,走到迟槿面前,俯身,凑近他面庞,“你不记得了吗?”
“我……”迟槿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你认识我吗?”他语气稍顿,“我不记得了。”
戚桓皱眉,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迟槿,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里分辨出他所言真假。
迟槿被他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垂了眸子,微微后退。
“不记得也不奇怪。”戚桓的声音在迟槿头顶响起,“你魂魄被秦柯吞噬,虽说我费劲心思将你的魂魄从秦柯里面分离出来,但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立刻恢复如常,还需养好一阵子。”
“秦柯?”迟槿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过。
尽管如此,却依旧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候,生理性的感觉厌恶,眉毛都不自觉皱了起来。
想了想,迟槿也不欲隐瞒,抬头望向戚桓,直言道:“我应该不喜欢秦柯这个人。”
戚桓起身,又坐回了窗边:“你与他是仇人,其中恩怨说是不共戴天也不为过,不喜欢他很是正常。”他视线飘向窗外,“不过今后不必担心,他已被我困住。不会再出现了。”
迟槿歪头,面带疑惑:“困住?你与秦柯之间也有仇怨吗?”
戚桓并未立刻回答,一口一口的喝酒。
酒壶很小,盛的酒有限。但戚桓酒壶中的酒似乎永远也喝不完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有酒倒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戚桓毫无预兆的将酒壶扔向不自觉盯着他看的迟槿,“天山的雪莲酿,很是醉人,尝一尝吗?”
迟槿愣愣看着那酒壶。
戚桓看他不动,笑一声:“怎么?嫌弃我喝过?”
迟槿回神,摇了摇头,对着壶嘴喝了一口。细看下去,耳朵竟因此染了些粉色。
戚桓:“呵!倒是个脸皮薄的。”
粉色由耳垂蔓延至脸庞,迟槿将头低了低,不知该如何回话。
戚桓又笑了一声,似有些嘲讽意味。
迟槿不知他是何意,干脆便捧着酒壶发起了呆。
“秦柯曾害死我一回。”戚桓突然开口。
“害死?”迟槿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戚桓这是在回答他先前的问题。他不由看向戚桓,“你我现在皆是游魂不成?”
“嗤!怎么可能?”
“那……”
戚桓打断他,“因为老天垂怜,叫我得以从地狱爬出来,将曾经害我的人施加以千百倍的惩罚后,再将其拖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声音好似地狱里的恶鬼,叫人不寒而栗。
迟槿的心没由来的颤了颤,约是怕的。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