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感觉林予晨走远了,把整张脸埋进了根本不进脑子的书里,天呐,这人怎么喜欢揭别人的难堪呢?真是的,假高冷,平时对王佳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这会儿怎么这么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呢?不过也是,他这样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好像也挺正常的。可能苏浩楠真是他最好的朋友吧,不然怎么会找她帮那样的忙呢。
对,就是这样的,叶涵梳理清楚,想通了他真的只是想找自己帮忙后,心情舒畅了不少。
回头找了找王佳,王佳在那边对着墙抽着烟,看不出来心情怎么样,只是平时的大大嘞嘞这会儿全不见了。
哎,叶涵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叶涵走过去轻轻搭上王佳的肩膀,王佳转头瞥了一眼,眼睛里早已蓄满了泪水,王佳也不再硬撑,把头埋进叶涵的肩膀,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叶涵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王佳的背,以给她安慰。
王佳哭得差不多了,可眼睛却肿的像核桃似的,也没有去上课的心思了,干脆谎称不舒服请了假,班主任看到王佳红肿的眼睛,萎靡的样子,也没为难,就批了假条让王佳回家了。
接下了的一个月,王佳一直萎靡不振,上课不听讲,下课了就把头埋进桌洞看小说,玩游戏,或者直接睡觉,作业基本就没交过,高美人儿也找她谈过几次话,可她依旧如此,就像坠入深渊,陷入绝望的人,没有任何生的希望,没有多余的其他情绪,整天浑浑噩噩,就连抽烟的次数都多了好多,叶涵坐在座位上都能清晰的闻到一股烟味儿。
叶涵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王佳身体扛不住的,所以这天放学,她固执的拉着王佳往外走,平时只要一放学,王佳就会和朋克风的那帮朋友走,叶涵不用问都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去干什么。
叶涵担心那几个朋克风的人过来抢王佳,一出校门连公交都没坐,拦下一辆出租车,拽着王佳坐了进去。
“师傅,麻烦去海川岛。”叶涵说了目的地,才转过来看着王佳,郑重其事地说:“你这样不行,你身体会垮掉的。”
“噗!那你是打算带我去跳海,一死了之”王佳看着叶涵极其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整理衣服便说着。
“对呀,直接一了百了,省得你一天到晚半死不活的。”叶涵顺着王佳的话头说了下去。
司机叔叔听到这话,说道:“姑娘啊,这可不行啊,你们年纪轻轻的,别做傻事啊。”
王佳笑了笑,有赶紧抿住嘴巴,怕被司机叔叔看到她笑,干脆转过脸去,看向窗外。
叶涵就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还让司机叔叔当真了,见王佳还不愿意帮自己解围,有点儿生气,但还是和气的和司机叔叔解释道:“不是的,叔叔,我们开玩笑呢,我们是过去那边儿玩儿的。”
“哦,这就对了嘛,这人呐,这一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好死不如赖活着”司机叔叔似乎挺有故事的说着,叶涵王佳都没打扰他,只是默默的听着。
是啊,人来到这个世界,并给是自己愿意来的,你可能会一直幸福的过完这一生,你也可能一直会遇到不好的事情,可只要你足够努力,那些不好的事情就追不上你,只要你跑的够快,那你的耳边听见的就只有风声。这也是叶涵再发生那件事以后并没有想很多人那样选择辍学打工,而是坚持好好读书,现在所做的总会在有一天有所体现。叶涵一直坚信着这个事,所以她才这么积极生活,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过上自己理想的生活,如果幸运的话兴许还能遇到那个爱自己的,自己也爱的人,希望那个他能满心满眼都是你。
到地方了,叶涵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去了海边的一块稍微平坦一点的石头,海浪狠厉的拍在石头上,一下一下激烈拍击着,海风呼呼的吹着,很大声,足够淹没这个世界的喧嚣,让我们暂时脱离那些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得到短时刻的解脱。
叶涵每次心情不好都会一个人过来坐坐,吹着海风,任海浪肆意吞没着海岸,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坏情绪给一起带走似的,虽然不能,但每次来这儿,叶涵都会觉得很放松,这种放空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这一刻你不用去想那些不开心的悲伤的,糟心的烂事儿。
“怎么样,这儿比酒吧好多了吧?”叶涵转过身看着王佳说着,自己张开手臂,轻闭双眼,感受风的洗礼。
“还行吧。”王佳边说边打开了一罐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透心凉,现在天儿还不冷,但在海边,又到了晚上,再者这啤酒他妈的还是冰的,王佳打了个哆嗦。
“不就失个恋嘛,有什么大不了,还真就过不去啦,没他就不活了?没劲”叶涵试图帮王佳走出来。
“嗐,你不懂,他是我的初恋,我长大了那么大第一次感觉到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能够被一个人吸引,然后义无反顾地向他靠近,然后把自己摔地粉身碎骨。真他妈的可笑,我他妈的更可笑,老子就是无法忘记他,越想逃避越逃不掉,真他妈的烦。”王佳又往自己嘴里灌了酒。
“既然忘不了,那就追回来呗,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叶涵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不去追回来,那样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自己。
“不可能啦,他要出国,他说前途和爱情,他不可能选择爱情。”王佳苦笑着摇了摇头。
叶涵语噻了,说实话如果是叶涵,她也会选择前途的。都说异地恋不靠谱,更何况是异国恋呢?这样的感情,不仅仅是不在一个国家了,以后的人生规划,人生轨迹完全就是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线。
试什么,试试如何在陆地上找海豚吗?还是试试怎么让太阳从西边升起,试什么,有什么值得试的。
叶涵想到这些,就挺心塞的,就像当初全家拼尽全力想要试着把爸爸从死亡线救回来,可结果呢?雪上加霜罢了。
叶涵也拿起酒和王佳碰了碰。
“是啊,有些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无论你怎么努力。”叶涵也有些颓丧了。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爸吧,我爸爸人特别好,宠我妈,连街坊邻居都羡慕,心疼自己的孩子,所以你看,叶文那痞子样就是我爸惯出来的,可是就是这么好的人,谁不在就不在了。”叶涵依然是淡淡的说着这些,就好像是在转述别人的故事。
王佳握了握叶涵的肩膀,这是个坚韧的姑娘,经历这样的事,依然能够积极生活,好好学习,她也可以的,更何况自己的爸爸妈妈都还健在,虽然经常忙得见不到面,但也给了她优质的生活。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知不觉都有些醉了,叶涵迷迷糊糊听到王佳好像打了个电话,听她说道:“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老子不喜欢你了,你他妈追你的理想前途吧,老子不稀罕……不过,你给老子永远记着,是我……是我不要的你……”
最后一句话,王佳几乎是吼出来的,挂了电话,王佳终于绷不住大哭了起来。
叶涵也挺醉了,就只是摸了摸王佳的头发。
不一会儿,叶涵手机响了起来,叶涵摸出一看,陌生号码?
“喂!请问您找谁啊?”叶涵看到是陌生号码,所以问到。
“找你,你没存我号码吗?”林予晨听着叶涵明显醉态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只是觉得很不满,所以语气太好。
“啊!你是……林予晨?”叶涵不太确定,真是醉了,怎么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嗯”那边儿嗯了一声。“你跟王佳在一起吧?”那边接着问道。
“在一起呢。”叶涵知道王佳是打给谁了,难怪这会儿哭得跟狗似的。
“在哪儿?”那边的人依旧很冷淡。
“呃……海川岛”叶涵迷迷糊糊的说完就仰在石头上了。
王佳哭的累了也躺在了石头上。
两人居然睡着了,还是被林予晨他们叫醒的,林予晨和那个朋克风的骑了两辆摩托车来了,他们把醉成烂泥的两人从石头上弄下来。
“猴子,你带王佳。”林予晨分配着。
“放开老子,别碰我!”王佳吼道,还“啪”地打了猴子一巴掌。
“艹,你干嘛,发什么疯呢?我又不是浩子,打我算怎么回事儿?!”猴子低骂了一声,但还是把醉醺醺的王佳扶上自己的摩托后座,带上头盔。
“晨哥,那我先把她送回去?”猴子准备好了说道。
“行,注意着点儿”林予晨回应道。
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醉鬼,这个小恶魔,老是不自量力,每回都把自己喝得东南西北都不知道。林予晨轻轻拍了拍叶涵涨红的小脸儿。
叶涵晃了晃,砸吧了几下嘴巴,满满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呆愣了几秒,然后伸出手死死搂住林予晨的脖子,林予晨比叶涵高差不多一个头,所以不得不微微弯下腰。
林予晨有点不知所措,脸瞬间像火烧着一样,但叶涵的这个姿势却让林予晨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林予晨……你知道吗……这里……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哦,我只带佳佳来过这,现在你也来过了,所以,你……你”叶涵磕巴了一下。林予晨心里猛的一振,她是……是要表白啦?……不不不,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她的啊,不对啊,我真的喜欢她了?林予晨摇了摇头,强制自己从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挣扎出来。
“所以,……你……你不能告诉别人”叶涵说完了,放开了手,顺势倒进林予晨怀里,睡着了。
林予晨有点……失落,虽然林予晨并不知道叶涵对他也是喜欢的,但还是觉得有点失落吧,感受到熟悉的呼吸声,就像上次她喝醉那样,安稳的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林予晨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林予晨拨了拨叶涵有些凌乱的碎发,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叶涵披上,这样抱着叶涵坐在沙滩上,坐了好久,怀里的人,均匀的呼吸声还是那样让人觉得安心,这一刻,林予晨确定了,他林予晨喜欢叶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