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笨刚发完, 顿觉得不对,就立马撤回,改为重新编辑“老板, 要不要我去暗杀他?”。
晚了,消息根本发送不出去,他被拉黑了。
…
…
江樱虚虚地扶住面前男人递过来的手, 才勉强站稳没摔倒,她抱歉地道了声谢,低头看着自己的长靴。
也不知道今天忽然选了这双。
她抬头, 见面前男人依旧站定没动, 身侧其余人也对他们注目着,画展外前来拍照的媒体,粉丝也将镜头对准了他们。
小群体里隐约有人在尖叫着“安安真帅”。
江樱缓和着, 重新打量起面容温润的男人, 浅棕色的头发, 留着文艺气息的到肩短发,桃花眼温柔地眯着,灰色的西装上, 口袋处放进一块墨绿色的手帕。
她的脸立刻红到耳根处:“你就是安和?”
安和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江小姐根本不认识我。”
“怎么会, ”她忙道:“……应该是你不认识我才对吧?”
“这有点难, ”安和蹩眉:“江氏最近是我的新投资商, 连集团的大小姐都不认识, 那不是罪过?”
原来有这层关系在。
也就怪不得她刚到场,就得到他亲自出来迎接。
实打实的江梨手笔, 任何场面都要风风光光。
江樱收回手, 看向围拢的人群, 不太好意思道:“我们还是进去先吧。”
安和让出一个位置, 对着展厅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和这次的巡展的主题是“日月山河”,和他一贯喜欢画的风格相符,展厅承包了整个会展中心,三层都是他往年的作品以及还未发表的新作。
展厅正式开始面向大众,粉丝们压抑着欢呼声进入。
江樱走在最前面,第一步踏进这里,看到四周摆放的作品,才有了熟悉的崇拜感。
安和领着将樱停在一扇门前,领着她进去,是一个很舒服的休息区,沙发前是一个电子屏,在轮流播放着展览区的作品。
“江小姐,”他客气道:“你可以坐在这里欣赏画作,如果看到感兴趣的可以按下服务键,可以让工作人员取上来给你近距离细看,免得你一层层地看下来。”
江樱愣住,这么大的殊荣和便利,还是传闻里神秘到不行的画家吗?
怎么有种体贴的违和。
“…没关系的。”
她刚要拒绝,安和抬手打断了她:“江小姐,你先在这坐会,我下楼致辞一下,失陪。”
江樱点点头。
看着他从容不迫地走出去,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演讲稿,面容带笑地上了台。
这个场景,是她以前都想象不到的画面,喜欢的插画师就在眼前,还是可以随时交流的状态。
比想象中的更好接触,稳重温润。
一点大画家的架子都没有。
不像某个人,初次见面时开始冒犯她,一些看似温柔的举动,都是伪装出来的。
江樱不自觉地拿出手机,看着静悄悄的微信页面,唇角扯了扯。
有些泄气。
她拍拍脸,让自己镇定下来地去观赏安和的画,他的画风总是带点日系的阴郁感,色调却是温暖的,反差很大:不像林彻,看着骚包,但实际上看过他穿的衣服颜色,绝对不会超过黑白灰三种。
“安先生本人真的好温柔!”
“长的也超帅的好吧!”
“呜呜呜呜好像日本男明星。”
“……”
没关上的门口,还能听到路过的人在围绕着主角轻声议论。
好看吗。
她无心地将目光从玻璃窗外转回到手机上。
兴许是从小看到大的起点太高,有江嘉树在,的确有很少男生能入她的眼。
抛开私心的话。
他的眼睛真好看。
鼻梁到下巴的距离也刚刚好。
金发和黑发都很适合。
痞帅又冷峻。
电子屏上的画作一幅幅地滑过,浮于她的眼前,完全没法像以前一样仔细地观赏。
她逃避地挪开眼,拿起边上的一本画集,随手翻着。
倏然顿住。
这一本合集,似乎是没有发表过的作品,风格也有别于安和以往的阴郁。
藏在深林中的小房子,沿着山路下的一大片民俗村,悬崖边上能窥见得大海一角。透明的海面上,西瓜和汽水被放置在石块上,被冲击到沙面上的贝壳。
每一处,都很宁静自然。
她翻到尾,分明是初次看到的作品,却有种隐隐的熟悉感。甚至闭上眼,都没将每一幅画合在一块,像拼图似地搭建成一个地图。
就好像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地方。
江樱顺着画稿描绘的山路用手指轻轻勾勒一遍,总算想起来了画稿的熟悉之处。
那一年的暑假,她眼睛看不见,所以才会更加用心地记着走过的每一处山路。
这……不是临川吗。
她曾经在心里面复习过很多遍的地方。
“打扰一下。”
安和礼貌地敲敲门,拿来一瓶苏打水,低声问道:“是看中了那一幅吗?我可以让人……”
视线落在那本黑白的封面上,他了然一笑:“是因为这一个?”
江樱合上:“我只是觉得有点熟悉。”
“是吗,”他道:“江小姐可是去过临川?”
“我爷爷就是那里的人,”她了然:“原来真的是,你也去过那吗?”
安和沉眉:“在我刚成年的时候,高考完随意选的一个度假村。”
江樱在心里算了下两人的年龄差,有些惊喜:“那说不定我们见过……”
也不对,她当时是个瞎子。
“这种情况应该很小吧,”安和道:“我当时只顾着在半山腰的民宿附近画画,很少出门,见到的人不超过五个。”
“半山腰的民宿吗?”江樱眨眨眼:“那不就住在我附近?那是我爷爷开的,而且——”
通往海边的秘密通道,也是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安和仔细回想了一下:“也许我们真的见过。”
他看了眼腕表:“快到午餐时间了,我预约了附近的餐厅,一起边吃边聊?”
江樱看了眼门口的工作人员:“会方便吗?”
“当然,”他整理着西装:“顺便可以聊聊后期的赞助?不知道江小姐能不能开个后门给我?”
到了车上,江樱还在脑海里重新梳理着那段看不见光的回忆。
她那段时间心理状态并不是很好,临走前也没有任何心思拍照纪念,一两年再回去看爷爷时,也早就物是人非。
村长一家搬走了,也没有见到陈荟。
如果两个人的记忆是吻合的,唯一能同安和对号入座的,也就只有那个毫无顾忌喊她“小瞎子”的人。
除了放肆地抱起她跳进海里,那个少年还做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
会在晚上,她口渴时,摸索着走到客厅时,被他叫住,非常严肃地让她别动,骗她有蟑螂和蜈蚣在她身边。
她什么都看不见,腿都被吓软了,本能地听话,几分钟过去后,也没见他继续下指令,才疑惑地出声。
最后喊来了爷爷,扶着她回房,那个人则早就恶作剧结束,回房睡觉了。
在大家一起吃果盘时,会偷偷把她喜欢的水果调换顺序,让她永远都吃不到西瓜。
最过分的一次是,听闻民俗村有举行放烟花舞龙的活动,爷爷早早的要睡觉,便让他骑车带她去感受下热闹。
他满口应好,结果等到她摸索着坐上后座时,才发现根本不是小绵羊也不是自行车。
引擎都在咆哮,她整个人被困在位置上,怕极了,通往山脚的道路坡长又陡,她是知道的,稚嫩的她已然时无法再承受任何意外了。
哭着要下去,脑袋却一沉,他给她戴上头盔,没有给她后退余地地直接发动,伴随着烟花阵阵落幕的声响里,一骑绝尘。
耳边都是轰轰的,她害怕到血液都凉了,在好几道的拐弯处时,江樱都觉得自己要被甩飞,抛进万丈悬崖中。
来不及尖叫,又驰进安全的主路。
风声里,都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柠檬沐浴露的香味。
她侧过头,想到安和进退有度的样子,还是觉得难以想象。
人每个阶段的变化都会这么大吗?
下午还是画展时间,安和的工作人员预订的是会展中心最近的一家私房菜馆,**性强。
江樱跟在后边,脑子还很复杂的在做假设,如果安和真的是那个人,她要做什么反应才不失礼?
他还会记得自己之前做过的恶作剧吗,如果不记得了,她还要提醒吗……
好像是一个会很尴尬的局面。
迎面走过来几个同样寻找包间位置的人,江樱躲避了一下,听到几个高大的男生在互相吐槽。
“山海居在哪?妈的,包间直接12345不就好了,搞得像风水宝地一样,我是不是要拿出指南针判断一下?”
“你说老大为什么要请我们在这里吃饭?他是不是嫌我们素质不高?”
“快走吧,等等迟到又要被罚喝酒。”
“哈哈那肯定是我们联合起来灌他啊。”
江樱不禁向后看了眼。
非常年轻,穿着从头拉到底的黑色长款羽绒服,背着单肩包,干净清爽得像学生。
如果不是其中一个左耳上戴着一枚黑色的耳钉,她几乎认不出他们。
似乎都是酒吧里的常客,其中两个还在林彻身边见过。
他们口中的“老大”,那应该就是……林彻吧。
他也在吗。
“怎么了?”安和回头停住脚步。
江樱摇摇头,加快几步跟上他,一同进包间入座。
安和给她递了一本餐单,示意她先点。
她坐的位置刚好正对着窗户,目光从图案精美的食物图上交汇到窗外,看到几个服务员抱着一箱的啤酒经过。
“……”
江樱盯了几秒,想到方才男生们说过的话。
喝酒,灌醉。
她捏着页角的手微微用力。
男人醉酒耍赖要求她手洗西装外套,无辜又霸道的语气和眼神历历在目。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又不会喝。
听那群人的语气,估计也还不清楚林彻的底细。
毕竟堂堂一个酒吧老板,也不可能到处宣扬自己不会喝酒。
………可是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江樱犹豫着,收回视线。
“和我吃饭,需要这么紧张吗?”安和笑着接过她的餐单,看着她揪着纸巾的手。
江樱松开,看着被自己抓得皱巴巴一团的纸,重新铺展开,而后又无法容忍似地塞进外套口袋里,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兴许是那晚上,醉酒的林彻比往常都要可爱,更能让人鬼迷心窍,她一回想,就根本坐不住。
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得藏起来才行。
像那件被妥善保存着的外套。
……
“我的锅,”阿笨为早上将真心话一不小心发出去的言论道歉,满上了玻璃杯,他年纪小,第一个站起来:“我先喝!老大,对不住!”
他不提还好,一说林彻心口都在抽痛。
其他人立马七嘴八舌地问:“啥啥啥?对不住什么?你背叛我们,去泡了隔壁夜总会的小姐了吗?!”
“不是,”阿笨力保自己的清白之身:“我还是个学生呢!”
喝起酒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像。
“放屁吧,”有人拍拍他的脑袋:“重新上学,五天逃了三天,你们主任都来酒吧找家长,铭哥被迫当爹,被骂了半天,你都不叫他声爸爸?”
段铭:“嘻嘻,儿子!”
“你们是来认族谱的?”林彻将打火机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显得非常不随和:“要不要把我也带上?”
“别,”段铭眼力价满分:“您就是我们祖宗。”
“话说回来,”张曦打开啤酒:“怎么想到要在这吃?去你家那四合院里打边炉不行吗?吃完还能打机。”
季川:“什么四合院,悠着点啊,老大现在走的是无家可归的剧本,别翻车了。”
张曦给自己倒酒:“我自罚。”
阿笨心想,在坐或许只有他清楚自家老板的用意,离这五分钟路程就是会展中心,根本就不是想请他们吃饭。
简直是老板之心,阿笨皆知。
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告知一下,苏可馨昨晚打得一手好牌,免得林彻被罚黄牌下场,还不知道触犯了哪条规。
……但又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
老大的面子最重要。
微信被拉黑,他一翻通讯录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存过林彻的号码,于是猛地咳嗽了一下,装作无意地偷走段铭口袋里的一包烟,朝林彻点头道:“老板,我们去抽根烟?”
段铭打了他一下:“抽个屁,你不是才答应你们班主任戒烟吗?”
阿笨;“……”
他小脑瓜飞快运转,换了个思路:“那老板,一起去上个厕所?”
林彻:“。”
“你今天怎么gay里gay气的,”季川无言以对:“你找谁也不能找他和你一起去比大小啊,嫂子都有了。”
阿笨:“……”
“别吵了,”张曦干脆拿酒瓶堵住他的嘴:“小狗腿。”
一屋子的大男孩,都是平日里经常打照面的,没有什么顾忌,也习惯了林彻的冷,自己喝自己的也不会尴尬。
等江樱找到他们的包间时,服务员小姐还站在一旁,抱着餐牌,根本插不进一句话,最后才小心地问向林彻。
他侧头点了几样,交还餐单时扫了眼服务员小姐,竟将人给看得脸红。
她想到孟暖之前在酒吧里喋喋不休地夸赞林彻有多好看时,说过的一段形容:“他这张脸长得就是冷傲型,性格也痞,但眼睛又生得很多情,粗粗看人一眼,心脏都会跟着碰撞,特会勾人心魄。”
其实也不是没有感受到过。
像被苹果砸到脑袋一样,晕乎乎的。
手机震动一下,江樱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摸出来。
苏可馨刚醒,还躺在床上回复她昨晚的一连串问号:【昨晚喝多,忘了给你补下结局。】
【目测那避孕套没送出去。】
江樱:“………”
里面,搞气氛小能手张曦已经看不下林彻一人独美,将酒瓶转到他面前:“别装逼了哥,不吹完一打都不像你了。”
林彻:“不喝,我开车了。”
“说得好像没有代驾这个选项,”张曦不屑:“你这理由找的还不如敷衍我们说,你一夜醒来忽然丧失了喝酒的技能。”
他们可是有目共睹过林彻酒量的人,每次的目标都是想办法打败他的记录,灌醉他。
林彻被他们缠得烦,脑子里还都是江樱去面见画家的事,索性应付性地想拿起酒瓶,就被人制止住了。
“大白天的,”她盯着道:“你喝什么酒。”
整个包间的说话声都静了下来,男生们皆愣着,除了见过江樱的段铭和阿笨以外,其他人都不自在地用眼神互相试探。
怎么就天降了一个大美女!
这……嫂子知道吗?
阿笨很痛苦,望着江樱夺酒的气势,心约想越凉,迎面而来的抓奸苗头,下一步该不会是将酒往老大脸上泼吧。
“……真是要完蛋了!”
林彻眼尾稍挑:“你管我。”
江樱软着语气:“你又不会喝。”
林彻:“有什么关系吗?”
季川眯起眼,刚想要纠正江樱的说法,桌底下就被段铭踩了一脚,抢在他话头前道:“嫂子,幸亏你来了,我还在想怎么劝……”
一语惊醒全桌人,纷纷收起戏谑的眼神,脑内交流的关键词瞬间从“仙女”“萌妹”过渡到“老大的未婚妻”“江家的小公主”“据说,家庭背景里个个都是狠角”。
于是,心照不宣地将散乱的酒瓶放到地上,端正坐好,神色正直,齐声地道:“嫂子好。”
放在以前,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打量着,江樱早就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和他小声商量:“那你回去再喝。”
林彻:“回哪里喝?”
江樱:“家里。”
林彻淡淡的,依旧对早上看到照片有芥蒂:“家里没人,我要在这。”
其他人:……祖宗,别作了,别作了。
江樱被他的冷淡给弄得不知所措,又不能硬拉走,最后骨子里那点大小姐的任性给引了出来,一手握紧满杯的酒水,拿起来一口喝掉。
林彻脸色暗了暗。
阿笨和段铭已经在开始思考,等等这二位打起来,到底是要保哪位。
江樱:“那我帮你喝掉。”
她声音软,没有半点赌气的味道在里面,伸向第二杯的手自然得像在喝凉白开。
林彻站起来,抬手挡住了她要仰头灌下去的举动,一把揽住她的肩,黑着脸将她整个人带离出包间。
他们一走,包间里的人才如释重负。
阿笨不能喝,打了个酒嗝以后就开始上头了,呜呜呜呜地开始哭起来:“老大完蛋了!嫂子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老大□□出轨了,太可怜了!”阿笨敲敲桌子:“二十多岁的人好不容易要谈个恋爱,最后还要被搅黄!老天爷,你怎么这么狠心!!!!”
*
江樱被半抱得拉出来,外头有凉风让她稍微透气了些,她看出了林彻的不高兴,喃喃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昨晚。”
“我是在气头上,以为你……和那女的就……嗯,对不起。”
林彻站定,顿了顿道:“就因为这事,你差点要我滚?”
所以,不是因为生理期。
江樱点点头,不是很敢看他。
他们站在一片竹林边上,位于各个包间的中心位置,身后的白墙上还挂着一幅画,后面有人影动了动。
安和走出来,好不容易看到江樱,启唇微笑着刚要出声,视线又和她对面的男人相对。
林彻眼睑垂下,朝江樱走近几步,影子彻底压住她的,接着将她整个人给圈进了怀里。
瞬间被凉凉的烟草味给席卷。
江樱耳边能听到他隔着衣服下的心跳,懵了一会,微微起身,将脸挪过了点。
另一侧入门的通道里,有女声还在和电话那头交流:“怎么,你们聚会我就来不得了?开场那天的歌手还是我找来的!行了,我人都到了,直接发给我。”
她挂断电话,人也出现在了拐角处。
张扬的脏辫。
仅仅一眼,江樱就认出她就是视频里,大胆奔放的酒吧女人。
危机感一点点浮出水面。
无论如何,这女人的确是倾心于身边的男人,是一个完全相反的人,积极主动,热情没有一丁点害怕。
换句话说,他们真的很相似。
能拒绝第一次,那以后上班天天见呢?又是在晚上这么暧昧横生的氛围里。
江樱恐慌地揪紧他的衣角。
林彻一无所知,轻微地俯身,凑在她耳边,仔细地提醒:“这种事,其实下一次,我建议你自己动手检查一下……”
怎么办。
她根本不会各种花花肠子和技巧。
如果可以在他身上做个标记就好了。
江樱忽的踮起脚,在占有欲的作祟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完全陷进他的怀里,两人的身体紧贴着,亲密无间。
她快速地找到他嘴唇的位置,贴近。
落下的那一刻,她全身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紧张得发着抖,才慢慢地靠上了那层冰凉的柔软,驱散掉苦涩的酒水味道。
林彻:“………”
明明只是发生了一秒,却好像被击中了。
无法动弹。
脏辫女孩一走,江樱才松开了触碰,身子微往后仰地避开,还退不到半寸,就被林彻用掌心抵住了后颈。
鼻尖相抵,男人炽热缠绵的气息裹挟着她,拨开她垂在脸侧的发丝,鹿眼温顺,眼底的水光荡漾,黑眸里带着可爱的慌乱。
他含住她饱满的唇珠,比她的靠近更加的热烈,偶尔从喉咙里发出的粗喘,像壁炉里燃开的热火,又洒了一把亮晶晶的跳跳糖。
升温,跳跃,融化。
最后被烘烤成一碗糖水。
周遭早就没有了外人,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