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江白泽懂事地拿了书包背好,打算去学校。
江怀荆收拾好厨房出来,就见到小孩儿懒懒散散地站在门口等洛栀,他只用左肩背着蓝灰色系的书包,右边包袋自然垂落,身上则是幼儿园统一的蓝白相见校服。
国内校服无不丑到爆,小孩儿身上那一身也没什么特殊,但小孩儿颜值太高了,校服穿他身上,竟很好看。
再加上一头银灰流蓝的头发。
江怀荆这种娱乐圈出来绝色见惯的大导心底都忍不住“哇哦”,然后感叹一句“好帅”!
洛栀看着小家伙那头奶奶灰,却略有头疼,这样的银灰发色,成年人染都回头率十足,江白泽这样的小朋友顶着一头奶奶灰,绝对能引起人围观拍照,要是发微博被营销号一炒作,指不定还能上个热搜。
五岁小孩儿染奶奶灰,争议实在太大了。
洛栀思忖片刻,干脆拿了顶棒球帽,扣在小家伙脑袋上。
江白泽显然不太乐意戴帽子,抬手去摘:“我不要帽子!”
洛栀把帽子按在他头顶,道:“你不想连幼儿园都进不去吧!”
江白泽腮帮子鼓鼓的,有些生闷气,却仍是乖乖戴着帽子,出门。
洛栀下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她和江白泽上到后车座,报了地址,出租车司机感慨道:“那幼儿园可不好进啊?!”
江白泽就读的是北京极负盛名的一所公立幼儿园,每年招生不多,确实很难进去。
洛栀有点困,恹恹地回:“裸报就进了,主要就住这一带。”
这就是学区房带来的便利,全北京最顶级的幼儿园距离江家步行也不过十分钟,洛栀平时送小家伙上学都是走路的,今早是因为太累了腿有点发软才选择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顺势聊起了这附近的学区,洛栀却是倦得要命,哈欠连天,她谈兴不浓,只胡乱“嗯”了几句应付了过去,便到了幼儿园附近。
师父把车停好,洛栀没下车,只询问江白泽:“宝宝,你一个人过去可以的吧!”
江白泽以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洛栀,道:“这里距离学校就几步路!”
洛栀开始瞎几把乱扯:“这不是担心宝宝这么几步
路也会迷路吗?”
江白泽皱了皱眉,他明明都这么大了,但洛小栀却是把他当小婴儿对待,他不喜欢这样,只嫌弃地道:“你以为我是江怀荆,那么大了还只是个巨婴,生活都不能自理。”
洛栀:“………………”
看来江怀荆巨婴的标签在小家伙心中无法撕掉了。
江白泽却是沉默着推开车门,下车,甩上车门,转身往学校走去。
手酷酷地在空气中挥了挥,当做告别。
洛栀看着小家伙那吊炸天的气场,无奈极了,小家伙性格真的随爹了,明明是软萌可爱的长相,性格却是个酷盖,连走个路去学校都自带一种校霸气场!!!
她摇头失笑,转过头对司机报了今天看房的地址,出租车便驱车离开。
江白泽戴了顶棒球帽把他那头拉风酷炫的奶奶灰挡住了,所以进幼儿园的时候没人拦着他,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其他小朋友都在跑,他却半点不着急,慢悠悠地往大班教室走去,踩着上课铃声抵达门口。
江白泽手揣在校服衣兜里直接进教室,讲台上,早早抵达班级的班主任小徐老师看了眼江白泽,严厉地道:“报告都不喊。”
江白泽优哉游哉地回:“我没迟到啊,上课铃都没打完。”
小徐老师:“…………”
竟无法反驳。
她推了推镜架,心底憋着一股气,执教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这么……叛逆的幼儿园小朋友。
才五岁,就反了天。
江白泽却是没搭理小徐老师,只自顾自踩着铃声去到自己座位。
小徐老师却是一眼就看到了江白泽头顶的棒球帽,她严格地要求道:“上课不准戴帽子!江白泽小朋友,把帽子摘了!”
江白泽也不太爱戴帽子,配合地把帽子摘了拎在手里,露出他那头银灰色的头发。
帽子摘下来的那一秒,全班都看到了他那把新染的奶奶灰。
整个班级像是煮熟了的粥,直接炸开了锅。
小朋友瓮声瓮气地开始讨论起来——
“这是什么发色啊?!好好看啊!”
“泽爷居然又换发色了,泽爷无敌!泽爷牛掰!”
“这种白色的头发好酷啊!”
“傻叉,那不是白色,那是奶奶灰,我泽爷真的是潮爆
了!!!”
“江白泽这样子真的好帅啊!”
江白泽本就是幼儿园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是潮流指向标,如今他染了个奶奶灰来上课,全班都疯了,小男孩艳羡地看着泽爷头顶的奶奶灰,小女孩则是时不时偷看他一两眼然后糯糯地夸泽爷“好看”。
江白泽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注目礼,他神色波澜不惊,只自顾自地走向自己座位。
而身为一个上课从不专心听讲的幼儿园小混混,江白泽的座位从来都是在最后排,学渣专属座位。
他坐定,把书包和棒球帽往桌兜里一塞,再随意掏出课本扔在桌子上,然后,低头……玩手机。
前排的男孩子转过头,眼神之间不加掩饰的羡慕,一把摇滚嗓仍带着童稚和天真:“爸爸,你这头发也太酷炫了吧!”
“爸爸,你居然真的染了奶奶灰!”
“爸爸,这头发是爷爷陪你一起染的吧!”
“爸爸,我估摸着是爷爷陪你一起染头发你无聊,不然大好周末你怎么会带我玩吃鸡呢!”
“爸爸,我爷爷真的好开明啊,居然带着你一起做头发,我家那个,除了会揍我没别的用处,还好我有泽爷你这个爹,不然,我他妈都活不下去了!”
摇滚嗓全名程沛,江白泽的死党、迷弟外带着小跟班,前天和江白泽一起带江怀荆吃鸡的就是他。
可以说,泽爷的存在开启了程沛小朋友新世界的大门,自打跟了泽爷之后,程沛觉得这他妈才叫人生,以前的他,活得像个土包子。
跟了泽爷之后,程沛觉得自己是幼儿园第二靓的崽。
至于第一,当然非泽爷莫属。
江白泽觉得程沛有点聒噪,便懒得搭理他。
程沛却接着惊叹道:“奶奶灰真的太酷了!卧槽!我也要染!”
江白泽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淡漠地应道:“你妈不会准许你染的。”
程沛回:“没事,她肯定会让我染?!”
江白泽挑了挑眉,“嗯?”了一声,等待着他的后话。
程沛嗓音天然的微沙:“她不让我染奶奶灰我就躺在地上打滚然后不起来了。”
江白泽:“………………”
强还是你强!
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
两人旁若无人的
闲聊,把讲台上的小徐老师气得肺都快炸了。
真的,从业多年,从未曾见过这么熊的五岁小朋友。
之前染个小黄毛就算了,现在染了把奶奶灰,还各种带坏班级甚至全校同学。
再给这熊孩子折腾下去,这所市一级幼儿园、全国首批示范幼儿园绝对会堕落成小痞子、二混子的天堂。
小徐老师凶巴巴吼道:“江白泽,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江白泽冷淡地应:“哦,好。”
对于被请去办公室这种事,江白泽早有预料,他也不怵这个,天天要被请去办公室喝茶,泽爷表示已经麻木了。
处理好江白泽的事情,小徐老师这才开始今天的课程。
时间不疾不徐地往前流逝,第一堂课结束,小徐老师叫上江白泽,进到办公室,开始思想教育——
“你这头发你爸妈是怎么准许你染的?!”
“你才五岁,你怎么就这么……叛逆呢,之前染黄毛,现在染奶奶灰,你怎么跟个杀马特一样。”
“江白泽,你这样的作风,不仅对自己不好,还影响其他小朋友,现在班上其他小朋友都开始学你了。”
“你乖一点别惹事了成么?!”
“……”
办公室还有其他幼师,看到江白泽顶着一把奶奶灰出现在办公室,也是哭笑不得。
这何止是熊孩子,这已经是熊父母了。
谁家的父母会准许给小孩子染这样拉风酷炫的头发啊?!
数学老师摆出严厉的态度,警告道:“江白泽,我知道你聪明,学业也不错,可你别仗着你脑袋聪明成绩好就乱来!才五岁就染发,这像话吗?!”
江白泽的语文老师也加入了话题:“是啊,这样带坏风气不好,你看看现在,班上的同学都学你。”
面对办公室内紧张的氛围,江白泽自始至终就乖乖杵在办公桌前,默不作声,他视线低垂,盯着自己的鞋面,乖巧又安静地听着。
小孩儿长得好,说是天使面容也不为过,乖乖被训斥的时候,软乎乎的特别可爱,让人止不住心软。
小徐老师都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伤到小孩儿柔弱的心脏了。
念叨了半天,小徐老师都开始口干了,下意识地去看茶水。
江白
泽很有眼力见地拿了一次性纸杯给小徐老师装了杯热水,然后礼貌又客气地道:“老师,您喝口水再继续!”
小徐老师看着手中装满热水的一次性纸杯,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小孩儿居然还有心思给自己端茶?!合着她念叨了半天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小徐老师把纸杯放一边,叹了口气,觉得很有必要跟孩子家长沟通一下,便道:“下午五点,你家长接你出园的时候让她过来一趟。”
江白泽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他唇角翘起,神情愉悦。
无他,只因这句话往往意味着谈话的结束。
江白泽乖顺地“哦”了一声,非常有礼貌地道别离开:“那徐老师,我先回教室上课了啊!”
小徐老师自是没意见,挥了挥手,让江白泽回去。
江白泽一走,办公室却是炸开了锅。
执教于这所幼儿园的老师大都年轻又漂亮,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性,都比较潮,思想也比较前卫开放,刚才当着小孩儿的面,自是要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如今小孩儿一走,说的才是心里话。
数学老师道:“还真别说,这小孩儿染的奶奶灰还蛮好看的。”
语文老师道:“长得好,染什么都好看,之前染那种很浅的棕黄,不也很帅么?!”
数学老师道:“就是怪折腾人的,我们总不能不去教育引导吧!”
语文老师道:“关键孩子他爸妈并不觉得有什么,之前他不是染了比较浅的棕黄色,他妈妈被叫到学校,说是孩子缺锌,头发发黄。哈哈哈哈,小徐,我真的心疼你!”
数学老师也跟着笑了开来:“你说这次江白泽妈妈会用什么样的说辞忽悠咱小徐。”
语文老师道:“这次就难了,奶奶灰真的过了啊!”
数学老师却再度感慨道:“这孩子是真的长得好看,就是性格歪了,我记得他小班刚入园那会儿,棉花糖一般又软又绵,可爱得一塌糊涂,我看到他,心都花了,等到了中班,模样还是顶尖的,只是,啧啧啧,慢慢就变成了熊孩子。”
语文老师道:“他家长很开明啊,随便他折腾,这孩子也不是差钱的主,随便背个书包都大几千甚至上万,而且经常不同样地换。
”
数学老师感慨万千:“也对,也就这种土豪富二代,才会任由孩子这么肆意地折腾,普通的幼儿园小朋友,家长怎么敢,万一小孩子被退学了呢!”
小徐老师却是没加入这两人的谈天,身为班主任,她自然要尽心尽责,教育好每一个孩子。
她戳开微信,找到洛栀,发了条消息过去:“江白泽妈妈,今天下午五点,你接江白泽回去的时候,过来一下,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小徐老师担心江白泽这孩子不联系他妈妈,干脆自己联系了洛栀。
彼时,洛栀正被中介带着看房,看到这条消息,无奈地捏了捏额角。
虽说再三叮嘱江白泽叫家长的话别找自己,但小徐老师真的找来,她也不能不去。
洛栀试探性地问道:“可以不去么?”
小徐老师斩钉截铁地回:“不可以。”
洛栀放弃挣扎了:“那成,我五点过去和你谈。”
江白泽出了办公室,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找到他爹的微信,发了条语音过去:“爸,今天下午五点,我们幼儿园有活动,你能来一下吗?!”
江白泽被洛小栀警告叫家长的时候不准叫她,但是这有什么,他还有爹啊!
在坑爹这事上,江白泽绝对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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