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钱老师从一个负责人办公室里出来,看见沈言在与楼主任说话,他道: “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看也不看楼主任,大步流星地回了办公室。沈言对楼主任微微颔首示意后,跟了上去。
看着师徒二人的背影,楼主任眯了眯眼,转身之际,不经意间对上车研究员的眼神。四目相对后,两人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坐在车研究员旁边的同事看见了这一幕,还以为这两人是因为看不惯对方才这么快地移开目光,他劝道: “楼主任到底是主任,在我们首都研究院也能说上一点话,又出自楼家,你别把人得罪死了。
车研究员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同事也不介意,继续自言自语: “你说钱老为什么不回首都呢,首都多好啊,我们研究院也不错,要是他回去了,说不定我就能分到他手下做事。
这下车研究员回他了:“怎么,你觉得赵老师不好?”
“好是好,就是太严厉了些,你看钱老多慈祥,对待沈言跟对儿子也差不多了。”“那是因为沈言是他的学生,你又不是。”
“两位师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问道: “在说我爸坏话?”
“没。”同事眼珠子一溜,把男人拉低了头,问道: “赵秀,我听说赵老师和钱老关系不好,是不是真的?
男人赵秀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钱老师的办公室,正好看见沈言关门的这一幕。他低下头: 不是,只是他们关点有些冲突,撇开这点,他们两人关系还是挺好的。
同事不信,翻了个白眼: “那我怎么听说当初钱老回首都时,你想认钱老当老师,赵老师不同意。
“他肯定不会同意啊,”赵秀道: “他自己都是做这一行的,能让儿子拜其他人为师吗,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那你还想拜钱老师为师?”
“我想拜是一回事,我爸不同意又是一回事。”赵秀说着又抬头看了眼钱老的办公室,嘀嘀咕咕: “我瞧着我也不比沈言差多少,怎么钱老师就不收我当徒弟。”
同事生意幽幽: “可能因为人家比你年轻个五六七八岁九岁,还能独立带项目吧。”
r />赵秀:..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钱老师就道: “少跟那姓楼的接触。”
沈言坐到钱老师对面,苦笑道: “我也不想跟他接触,但我好像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钱老师眉头一皱:他来拉拢你了?
算是吧,”沈言道: “昨天从首都来的一个姓车的研究员找到林佳,说有人看中了我,想培养我,但前提是要我和林佳离婚,娶他家的女儿。
沈言本就打算把这事告诉钱老。
他现在是不能把楼主任怎么样,甚至不能当着他面拒绝他,但他有老师,他的老师还很厉害。就算老师不能帮他教训楼主任,也得让老师知道楼主任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看样子,老师对楼主任是早有嫌弃。
钱老师听完后一阵冷笑: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除了他楼主任还能有谁?
话落,他瞥着沈言: “你媳妇没犯傻吧。”
“当然没有,就是被气到了,”沈言道: “还以为我想和她离婚。”
钱老师眼含警告地看着沈言: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我还是得警告你,不要三心二意,娶了人家就得珍惜。
沈言乖乖点头。
说完这事,钱主任又给沈言安排了不少额外的学习任务,完了还感慨道: “人年轻就是好,不过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精力似乎也没这么好。
沈言一笑: “我感觉最近几个月精力比以前好了很多,注意力也更加集中,应该是林佳经常帮我针灸的缘故。”
钱老师赞同道: “你媳妇针灸之术是厉害,”沈言出去时,钱老师让他去把车研究员叫来。
这事是不好闹大,闹大了对沈言弊大于利,还容易被楼主任反咬一口,但谁说要把事闹大才能出气。
听沈言说钱老找他,车研究员愣住了。不止他,赵秀以及旁边的同事都愣了。
虽然大家都是过来出差的,也做的是一个研究,但每个人分工不同,车研究员的工作与钱老不沾边。
平日里就算有事要找人做,钱老也是找从津市来的那几个。
“沈言,”同事好奇: “钱老师找
他什么事?”
赵秀也竖起了耳朵,听到沈言道: “我也不知道。”
车研究员心扑通扑通地跳,沈言前脚去了钱老的办公室,后脚钱老就要见他,难道是林佳把事情告诉了沈言,沈言又告诉了钱老。
抬眸,对上沈言那双幽深的眼睛,直觉告诉他就是这样。
她怎么敢!
她就不怕钱老一旦去了,楼主任找他们算账。
“你快去呀,”见车研究员一直不动,同事推了他一下: “回来记得告诉我钱老和你说了什么?
车研究员咽了咽喉咙,他不想去,可他也知道躲不过,只好迈着沉重的步伐朝钱老办公室走去。
“他怎么了?”同事看出点不对,奇道: “怎么跟上刑场赴死似的。”
赵秀挑了下眉,相比于车研究员怎么了,他对沈言更感兴趣。
研究所的工作繁忙,沈言尤其,他虽一直想和沈言接触接触但找不到机会。
“沈言,”赵秀冲沈言一笑: “我就叫你沈言了,你项目怎么样了,顺利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因为楼主任与车研究员,沈言对首都来的人没什么好感,但赵秀的善意很明显。他客气道: “还行。
“那就好,”赵秀道: “哎呀,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言点头: “我知道你,赵秀。”
首都研究院赵老师的独生子。
如果说钱老师是华国机械研究领域的右手,那么赵老师就是左手,两人的本事不相伯仲。但和钱老师被下放的悲苦命运不同,赵老师一直在首都的研究院。
这些沈言原本是不知道的,但何研究员有点八卦,还喜欢把这些八卦讲给他们听,于是他就被迫知道了。
赵秀嘿嘿一笑: “原来你知道我呀。”沈言抿了下唇,觉得赵秀有点傻乎乎的。这时车研究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些资料。
“这么快?”同事好奇: “钱老师叫你过去干嘛?”车研究员声音里带着茫然: “让我做一份报告。”
他已经做好了被训的准备,甚至在想闹开之后要如何辩解,承认还是不承认,但无论承认还是不承认,他都不能把楼主任牵扯进来,不然就真的功亏一篑。
>沈言相信他的老师,绝不会是做一份报告这么简单。沈言回了他的办公桌,赵秀跟过来: 沈言,我觉得你老师要干坏事了。
沈言已经坐下了,抬眸看着赵秀,眉头一皱,看着就要不高兴。
“我没有说钱老师不好的意思,”赵秀连忙低声解释: “就是我爸知道钱老师也会来沪市后特意叮嘱过我,说钱老师要是做了什么和平时出来一样的事,那肯定是干坏事了,让我小心着点。
沈言听说赵老师和他老师不和的传闻,因为赵老师隔得远,他没向钱老师求证过,但听完赵秀的这番话,他觉得传言应该有误。
下班后,沈言告诉林佳他把事告知钱老师了。
林佳听完道: “明天要给老师针灸,我还想着针灸完把事和老师说说呢。”
楼主任他们敢这么欺负人的一个原因是他们觉得钱老师会不久于人世,可有她在,就算钱老师不能长命百岁,她用灵泉拖也要拖到九十九。
得知钱老师让车研究员做报告,林佳道: “老师该不会要以他没做好报告为由训人吧?”沈言不知道,但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
果然第二天,钱老师把车研究员骂了个狗血淋头,声音大得差点传遍了整个研究所。理由很简单,报告做得不好。
车研究员位置旁边的同事都吓到了,他错了,相比于钱老师,赵老师还是温和的。
研究员们议论纷纷,好奇车研究员为何被骂,负责人们与研究所的领导们也在议论,但他们议论的是钱老师的身体。
不是说钱老师身体很差?
先前首都那边说钱老师身体不好,可能不能参与这次的研究,结果人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关门弟子。
身体状况是比不上同龄人,瞧着也不至于不久于人世。
“可能养好了一些吧。
钱老师不仅骂了车研究员,下午开会,他还寻了个理由把楼主任也骂了一通,毫不留情。
有负责人劝,刚开了个头,就被钱老师怼回去了。
钱老师走后,有人问楼主任是不是哪里惹钱老师不高兴了。
楼主任苦笑着摇头: “我恨不能把他供起来。”但等他一个人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是他小瞧人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敢找钱老师撑腰。就看钱老师能给你们撑多久的腰。
晚上,得知这件事的林佳决定明天去钱老师家里给钱老师煮一份药膳,加一滴灵泉。
钱老师身份不一般,没有住招待所,而是住在离研究所不远的两层小楼里。
林佳去医院买了些需要用的中药后,来到钱老师家里,算着时间,刚把粥熬上,忽然听到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急忙走出去,在门外玩耍的沈安指着一个方向对她道: “姨姨,你看。”
林佳看去,只见研究所后面升起了阵阵黑烟。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