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即将降落时已近黄昏,从窗外看出去,整片天空缀满鲜艳的彩霞。
从机场出来,沉沉暮霭渐渐浓密,街景五彩斑斓,为这座繁华的城市更添了几分绚丽。
苏温瑜睡眼惺忪,漂亮的脸蛋上还有几道淡淡的睡痕,她昨天整理完行李已是半夜,结果还被没人性的男人折腾了好久,一早又被叫起来去机场。
傅柏业从下飞机开始就一直在通话。
半明半昧的灯光随着车子的奔驰,在傅柏业英俊的脸庞上若隐若现,他的薄唇习惯性地抿着,注意到她的视线,深邃的双眸看向她,用口型问她怎么了。
苏温瑜起了调皮之心,起身跪在椅子上,整个人慵懒地靠着他,在他耳畔轻声说道:“看你帅。”
热息随着她的话熨烫着傅柏业,他单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地贴着自己,露出一抹戏谑的笑:“睡饱了?”
苏温瑜指了指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明媚的眉目弯了弯,说道:“不打扰你。”
“不打扰。”傅柏业低沉地说道。
说完将那只搂着她腰的手移到了她的后脑勺,往前一压,便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紊乱的气息昭示着主人的急迫,在上面反复地辗转蹂|躏。
苏温瑜漆黑的双眸蓦地睁圆,浓密的睫毛缠得厉害,白皙的面容因为傅柏业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变得绯红,一束灯光闪过,将她这张漂亮精致的脸蛋衬得更为明艳动人。
因为凑得近,她还能清晰地听见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只要发出一丝的声响,对方也随时能听见车里的动静。
苏温瑜用手去掐傅柏业的腰,企图阻止他的蛮横行为,可她越动,他的力道反而越重。
斯文败类。
苏温瑜气呼呼地暗骂,像个刚开荤的年轻小伙一样,到处发情。
直到手机那头反复地叫唤傅柏业确认他是否还在听时,傅柏业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那只手又改为搂紧了苏温瑜的腰。
“你松开点,我又不逃,贴这么紧,硌得难受。”苏温瑜不满地软声说道。
傅柏业先是沉稳地回了手机那头,然后将手机拿远,温热的喘息萦绕在苏温瑜的耳畔,嗓音低沉又性感,说道:“我用什么硌你了?”
苏温瑜:“……”
真是说什么都能被这位道貌岸然的禽兽曲解成别的。
傅柏业唇间溢出低笑,温热的指腹来回地徘徊着,苏温瑜缩了缩身躯,小声骂道:“你就不能好好地打电话?”
“谁先惹我的?”傅柏业深沉的眸底笑意更甚,“起了头,最后还要倒打一耙,有这样的好事?”
手机那头似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苏温瑜隐约听见他说道:“BOSS,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嗯。”傅柏业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将手机展示给苏温瑜看,“结束了。”
说的好像结束了就能让他为所欲为一样,苏温瑜淡淡说道:“结束就结束。”
“是吗?”
傅柏业眸色深沉,空出来的那只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气息温热平稳,谈吐也是规矩,只是慢条斯理的动作间充满了故意的成分。
苏温瑜双手拉住傅柏业的耳垂,语气中带着一丝傲娇:“怎么?傅先生还想实施婚内暴力不成?”
“不不不,我不想对傅太太实施婚内暴力,倒是想试试婚内强|奸。”
说的话粗俗又野蛮。
苏温瑜拍开傅柏业的手,微抬下巴,语气不善地说道:“滚。”
谁知道傅柏业伟岸的身躯直接制住她,深邃的眼眸是自信的笑意,嗓音压沉:“你都只身跟着我来到这座对于你来说无比陌生的城市了,你觉得还有逃的可能?”
“傅柏业,你敢!”
虽然一坐上车,中间的挡板都升了起来,两人在后座的任何行为都传不到前排司机的眼里,可毕竟车子空间狭小,前排的的确确还有第三人存在。
她就不信傅柏业这么疯。
苏温瑜的脸色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泛着一层明显的晕红,灼热的呼吸也不再那么沉稳。
“安心,车子很耐操,绝对不会让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车……”
最后一个“震”字被吞入了两人的唇齿间。
**
等车子驶入一间庄严又豪华的庄园后,傅柏业率先下了车,衬衫除了有些许褶皱,整个人依然气质矜贵,斯文清隽。
他弯腰朝车内露出一抹浅笑,伸出的右手被冷漠地拍掉。
苏温瑜的双腿微颤,即便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可是裙摆下真空的状态依然让她十分别扭。
真是多跟傅柏业相处一天,就能多认识到一份他的无耻。
站在平地上,她还觉得整个人晃得厉害,犹如颠簸在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着惊涛骇浪沉沉浮浮。
餍足的男人满目春风,站在她的身侧之时,伏低了身躯低语:“切记下回别穿这种让我容易得手的裙子了。”
苏温瑜真想拧下他的脑袋,得了便宜还卖乖。
庄园的风格气派大方,绿荫茂密,大门口站了两排佣人,最前排的管家率先开口叫道:“少爷,太太。”
傅柏业收起了那副刚才对苏温瑜的玩世不恭,脸上恢复成了一贯的冷峻淡漠,吩咐道:“我跟太太会在这里住一周左右,没事你们不必到主楼来,有事我会传达。”
“好。”
“明天我们会去拜祭老师,你让人准备好。”
苏温瑜的视线忍不住打量四周的环境,这幢庄园外表已经有了陈旧腐朽的气息,看着年代悠久,想必是傅柏业从小便生活在这里。
果然傅柏业向她介绍道:“我出生在这里,但是中途因为一些事情,我跟我妈不得不搬出了这里,不过也算是我从小长大的家吧。”
虽然傅柏业轻描淡写地带过,但是苏温瑜能猜到是因为他父亲的死,傅家的紧逼,让华文茵带着傅柏业离开了这处有着他父亲诸多回忆的家。
趁着苏温瑜愣神的这会儿,傅柏业占有欲十足地勾住了她的腰,语气里充满幼稚地说道:“我没那些死物好看?正经八百的人在这里不要看,偏偏看别的。”
“你这张脸我都看了这么多年,没有新鲜味好了好吗?”
“可是你这张脸我看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很有新鲜味。”
苏温瑜:“……”
这猝不及防的土味情话是怎么回事?
苏温瑜不羞不臊地说道:“因为我比你耐看,你这张脸也就是图一时新鲜。”
“不知道谁刚才还在车上夸我长得帅,看得目不转睛。”
苏温瑜鼻间哼了声:“不要随便给我加定语,谁目不转睛了?你有这个资格吗?”
“怎么?内裤没了还不吸取教训,还想被我没收什么?”傅柏业淡定自若地低语,神色虽是目视前方,左手却是拉着她的右手按到了口袋处微微隆起的地方。
苏温瑜耳根倏然红透,气急败坏地骂道:“傅柏业,你简直太无耻了。”
傅柏业英俊的侧脸轮廓充满了男性的成熟魅力,庄园里明亮璀璨的灯光笼罩下来,更衬得这张脸俊朗不凡,他轻笑:“嗯,我承认对你是挺无耻的。”
苏温瑜:“……”
无话可说。
苏温瑜加紧了步伐往庄园主楼走去,仿佛身后有一匹意图不明的野兽在追赶她般,整个人显得焦虑急迫。
好在今天穿的是单鞋,走起路来不算费事。
屋内亮如白昼,高高的天花板上垂挂着奢华的吊灯,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灯光,蜿蜒的楼梯旁是一副巨大的华文茵油画,她身着旗袍,气质高雅。
她驻足观察的同时,傅柏业挺拔的身影也到了,语气温和地解释:“我爸生前最后一幅画。”
“你爸是画家?”苏温瑜惊讶地问道,没听说过这样的事迹。
“也不算画家,他只画我妈,我都没这样的荣幸。”
傅柏业如此简单的话,却能让苏温瑜联想到一段缠绵悱恻的动人故事,一个只画自己妻子的男人,可见深情程度。
她故作惋惜地叹道:“我这辈子看来遇不到只给我画画的男人了。”
“你又知道我不会画画?”
“你会?”苏温瑜满脸是不信任的嫌弃表情。
“我爸这么会画画,我还不能得他几分真传了?”
“可你爸过世的时候,你才六岁啊……”
话说到一半,苏温瑜立刻止住了,傅柏业父亲的死是他的一道陈年伤疤。
傅柏业的手按到苏温瑜的脑袋上揉了揉,淡笑着说道:“带你去看看我爸以前的画室。”
“等等。我的行李箱呢?”苏温瑜弱声问道。
傅柏业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那俊挺的五官立体分明,笑起来好看到任何事物都在他面前逊了色。
好吧,这张脸她还没看厌。
苏温瑜躲在房间里换了一身裤装后,又检查了一遍没有纰漏,才出了房间。
看见她严谨的装束,傅柏业深眸藏着淡淡的笑意,苏温瑜假装不知,没好气地说道:“快带路吧。”
如今的这间画室应该是傅柏业照着印象中重新恢复的,他们中途搬出去了几年,那么原先他父亲真正使用过的画室显然已不复存在。
偌大的墙壁上是华文茵不同时期的油画,一颦一笑在画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没有深沉的爱,根本画不出如此有灵魂的画。
“妈看见这间画室应该不会有忧愁,只有满满的幸福吧。”
“嗯,以前还住在这里时,她闲暇之余就喜欢在这里逗留逗留。”
傅柏业翻出画笔跟调色盘,又有模有样地画纸架在板上,沉稳地说道:“去好好坐好,我没我爸那么好的功底,能凭记性作画。”
苏温瑜不悦地说道:“这只能证明你对我的爱没有爸爸对妈妈那么深,亏你有脸说。”
“我爸写信的本事可没我好。”
苏温瑜脸色微微泛红:“你要脸吗?小学生写情书都比你写得感人好吗?”
傅柏业眸色渐深:“也不知道谁用红笔批注了我那些比小学生还不如的情书。”
苏温瑜绯红更甚,上前就踹到傅柏业小腿上,冷声说道:“傅柏业,你能耐了啊?偷看我的**?”
傅柏业挟制住她还要变本加厉的腿,讨饶道:“小祖宗,你是想废了我的脚啊?”
“谁让你侵犯我**的?写给我的信就是我的,你凭什么偷看?挖你双眼信不信?”
“不信。”傅柏业浅笑着将苏温瑜的手指抵在唇瓣轻吻,幽深的双眸倒影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语气柔和地说道,“你舍不得。”
“你放开我。”苏温瑜急促地说道。
傅柏业又拿着她柔软的双手去拍打自己的脸庞,沉沉地说道:“给你打两下消气。”
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她批注了就是找机会给他看的,现在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态度将那点火气吹得烟消云散。
但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冷淡地说道:“你要真给我画出一幅绝世美图,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一回。”
“遵命。”
苏温瑜饿着肚子坐了一个多小时,傅柏业的画才算真正收尾,挽回袖子的模样有些不修边幅,却意外地平易近人。
他笑着开口:“好了。”
苏温瑜满怀期望地跑上前,当看见看板上那幅四不像时,气得想直接拿起画笔在他脸上涂抹一遍,“这就是你作画的本事了?”
傅柏业唇角上扬,自己也被逗笑了:“怎么说也是我人生第一回给心爱之人作画,挺有纪念意义不是吗?”
“这样的丑八怪,你说是我这位绝世美女?说出去有人信吗?”
“我信就行了。”
“敢情我在你眼里就这副鬼样子?”
“不不不,是我这双笨拙的手,描绘不出你精髓的万分之一。”
“少给我戴高帽,不想看见这个丑八怪,撕了它,我一开始就不应该信你的鬼话。”
真以为他是天才,任何领域都能信手拈来。
“你不是说想要一个只为你作画的男人吗?我也专门设立一间画室,只存放我给你画的画,如何?”
“傅柏业,我看你是不想补办婚礼了吧?!”
满屋都是这样的丑八怪,而且还说是她,是想逼她抑郁吧?
傅柏业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深邃的眸底尽是柔情,嗓音也放得轻轻的:“想,做梦都想在世人面前,听见你说愿意嫁给我。”
本来还情绪颇大的苏温瑜在听见他的这句话后,骤然安静了下来,软声低喃:“那你最好别惹我生气,否则担心我逃婚。”网,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