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古玄德说的没错。
他们这些老家伙盘踞巅峰足够久了,是时候让新一代的人展露锋芒。
卸下重担,却说的有些过了。
抗了这么久,这担子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更何况将这些重担全都放在年轻人的身上,他们真的能抗的住么。
海帝的眉宇中闪烁着迟疑,傲视纪元数万载的他。
从未有过现在的这种无力感。
他不是域外神族神王的敌手,就算这里有着海域,他将海神套装祭出,面对愉悦神王的胜算依旧不足两成。
这还是他已经比较冒进的推断,若是保守一点——
一成?
此时,他不再是悉心呵护的公主们的避风港。曾被他小心保护在身后的宝贝,现在站在他的前面。
他知道,女儿们都长大了。
尽管不知道为何她们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着这般飞跃。
“走吧!”古玄德轻轻拍了拍海帝的肩膀,“别让咱们成了她们的累赘,成了她们畏首畏尾的软肋。”
女儿们的成长,海帝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可古玄德的话不免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刺耳,他竟是成了可能会阻碍女儿的累赘。
真是老了!
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黯然一叹,海帝又
深深的看了几眼薛家三姐妹的背影。此时的他就算有万般担心,也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确实!
他留在这里,只会对她们造成负担。
至于她们能不能将它姆击败,或者说从它姆的手下活着回到纪元,他能做的就是替她们起伏。
心中也是暗自发狠,若是它姆将她们——
他拼了老命也要会替她们报仇!
“走!”
狠狠的咬了咬牙,海帝便扭头准备离开,在离开之前他更是用力的拽住瑶池宫主的手臂,带着满是留恋着担忧的她一同离去。
男人跟女人相比,有时候就是更为果断一些。
眼看着海帝他们的离开,域外神人们竟是没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拦。
薛家三姐妹眼角的余光也一直注视着他们,直到他们的影子从眼角的余光消失,薛红红和薛沫沫心中悬着的石头才是放下。
她们俩还真怕海帝会逞一时之勇留下,那样对她们来说会更麻烦。
当然,她们不是说嫌弃海帝境界的低微,不管她们成长到什么高度,在她们的心中,海帝父亲的形象永远都是高大的。
她们担心的是海帝留下,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危险。
那时候她们若是又没有任何办法,真的
会不知如何是好。
“红红姐,沫沫姐,爹爹和姨娘走了诶。”
贝贝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嘀咕着,她其实对一切都是不知情的,从自由神王斯塔克将她俘虏,她就是昏睡的状态。
到现在她苏醒,对眼前发生的境况和纪元的遭遇都浑然不知情。
她甚至不知道站在她前面的那个小丑是域外神族的神王,或者说,就算她知道,也不清楚神王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她完全就是跟着两位姐姐,她们上哪,她这个小跟屁虫就跟到哪儿。
“姐姐们知道。”
薛沫沫和薛红红同时伸出手摸了摸贝贝的小脑袋,与此同时,她们俩也是相互对视轻笑,而后眼中便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凝重。
它姆!
域外神族的愉悦神王!
这可是个棘手的家伙!
“真是有趣,难道纪元没人了么,竟然留下了三个女娃娃殿后。”
恢复视觉和听觉的它姆言语中流露着讥讽,海帝他们的离开,他自然也看在眼中。
他没有阻拦,或者说他也没办法阻拦。
别看他刚刚的话中,话里话外透露着对女流的不屑一顾。实际上,他对这三姐妹的警惕,却是要比面对斯塔克时还要凝重几倍。
这三姐妹绝不是
软柿子,尤其是站在右手边脸上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姑娘。
薛沫沫!
它姆指的就是她!
这三姐妹中,让他感觉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就是薛沫沫。
“域外神王也这么喜欢说垃圾话?还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薛红红目光漠然的撇了下嘴角,眼神中流露出的漠视,让它姆不由自主的眯眼,心情也差到了极致。
它姆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
就算他见识过很多女性高手,但从他的心底,依旧认为女人在男人面前要低上一头,她们根本不需要那么高的实力,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依附在男人身边当个乖巧的猫咪就足够了。
被一介女流如此漠视,这对有些悠久岁月的他来说还是初体验。
“本座就事论事,刚刚离开的几个应该是你们的长辈。将后辈留下来为他们殿后,本座替他们感觉到不耻,难道也有问题?”它姆摊手一哼。
“长辈们累了,交班到我们晚辈了,你有问题?”
依旧是薛红红开口,言辞上的交锋不落任何下风。
它姆不停的用笑容掩饰他心中的怒火,薛贝贝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针锋相对的薛红红和愉悦神王——
这小丑是个坏家伙。
贝贝在
心中低语,她年纪小,心性也比较单纯。
在她的心中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想法,刚刚红红姐对这个小丑冷眼相待,话里话外也都带着锐利的尖刺。
那他就是个坏蛋没跑了!
而且他刚刚貌似还在诋毁她的爹爹,贝贝眼里的海帝虽然威严,但绝对是个好爹爹。
他敢说她爹爹的坏话——
哼!大坏蛋!
朝着薛沫沫看了一眼,沫沫姐能苏醒对贝贝来说真的是太好了。
只不过此时的薛沫沫跟以往貌似有些区别,可到底有什么区别,她挠着小脑袋也想不出个具体的形容词来。
总之就是,不一样了。
就好像昏睡了一觉的薛沫沫,在苏醒之后成熟了好多。
“没有问题。”
它姆的言辞将深思中的薛贝贝唤醒,她循着声音朝着它姆看过去,明明是特别好笑能够博得人同情和好感的小丑脸,此时在她眼中却是那么的讨人厌。
“沫沫姐,那个家伙好讨厌呀,贝贝不喜欢他!讲话就跟公鸭子在叫似的,真是烦死人了。”
薛贝贝拽着沫沫的衣服嘀咕,容忍了太多的它姆听到这番话,眼眸中的怒意再也无法掩藏。
“谁说不是,我也很讨厌他,嘎嘎乱叫真的很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