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绝望少女的相遇。#
战刃骸今天, 第29次确认, 自己的妹妹有些不对劲。
她从自己身边经过,眼里根本没有映入自己的身影,宛如只是视她为路边的石头或者小草, 根本微不足道,哼着歌,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一蹦一跳,心情很好的样子。
当然, 这也是平常的江之岛盾子的样子罢了, 虽然她的情绪变化比天气还奇怪,但也会偶尔有一天放晴的日子,只是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但战刃骸是知道的, 或者说她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 奇怪的点在于盾子她今天笑容的弧度比以往都要上扬,哼的歌的声调稍稍尖利, 穿着红色的小洋服搭配了斑点蝴蝶结。
这些奇怪的地方战刃骸是战刃骸仔细观察的结果,毕竟她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了解到每个动作每个语气每个习惯每一刻的心情……
总之从结论来看,今天的盾子很奇怪。
特别是当她这么问出声的时候,没有得到毒辣的辱骂,这一点更是奇怪。
“因为啊~我今天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江之岛盾子心情很好, 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姐姐,自顾自像个陷入恋爱的少女般捧着脸,“我早就注意到他了, 我们说了很多,他真是太符合我的心意了!”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尖得刺耳,脸上带着病态的笑,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件小裙子。
“帮我挑,这件好不好看!”
“好看。”战刃骸毫不犹豫回答,毕竟她的妹妹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只不过这一次她稍稍有些心不在焉,在想是哪个男人勾走了她妹妹,她忍受着心里翻起的杀意和痛苦,摸了摸工具箱里的匕首,冰凉的金属让她稍稍冷静了下来。
意外的是这一次赴约盾子愿意带自己一起,可能是看在可以拿自己当作衬托的份上?
战刃骸东想西想着,直到看到了盾子要见的男人。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江之岛盾子一看到黑树悠斗就完全抛下身边的姐姐,兴奋且不失仪态地向他跑过来,小声唤着:“悠斗先生。”
啊,连名字都一样啊。
“盾子,下午好。”和电视上的偶像长着同一张脸的男人笑着迎接朝他扑过来的美少女,仍由她挽住自己的手臂,然后视线转向了她,“盾子,她是谁?”
“……啊,一个路人甲而已,不用理她,我们继续上次的话题吧。”
“好吧。”
被如此冷酷地对待,战刃骸没有责怪盾子,反而双颊上浮上一层红晕,啊,刚才盾子鄙夷我的样子也好棒啊。
没错,此人是个无可救药的妹控加抖/m
然而,战刃骸并没有沉迷多久,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妹妹已经和这个男人热烈地聊起天来,但聊天的内容却非常奇怪。
“盾子酱果然是天才呢~居然会想到那么有趣的主意。”
“这么夸赞我的您还是第一个,不过这个计划没有您参与的终究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我本来还在烦恼该怎么样将绝望传染给全人类的,在看到您后突然就有灵感了呢。”
“将希望一瞬间转变成绝望么,这样或许会很有趣,然后将这个视频传播给全世界,嗯……那么盾子酱觉得我该用什么样的死法比较好呢?绞杀?刺杀?”
“让我想想,这两个死法都很不错,但是太突然了,而且比较普通,没有什么冲击感呢。”
“跳到绞肉机里?”
“噗噗~感觉很有趣的样子,但是画面太恶心了,一点都没有美感!”
嗯……这是在说什么话题?
战刃骸陷入迷茫,但她可以肯定这一定不是男女之间会讨论的话题,而这两人一见面就聊得火热朝天,完全让人插不进去。
“那么——就决定是跳楼死吧!从高空跳下,从希望转为绝望,这一定很有趣!”江之岛盾子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激动地原地蹦了两下,战刃骸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的妹妹那么激动,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快,我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去拍吧~”盾子拉着那个男人的手,飞也似的离开了咖啡厅,银铃般的笑声直到很远还听得清楚。
战刃骸又被自己的妹妹遗忘了,不过她已经习惯了,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三人很快到了最近的高楼大厦,从天台往下看能让恐高症患者当场发作的那种,本来这种大楼是不允许上来的,但显然这根本拦不住江之岛盾子和黑树悠斗。
江之岛盾子手里拿着摄像机,冲着走到边缘的黑树悠斗点点头:“好了,第一次试拍,a!”
战刃骸还是不懂他们要做什么,但是下一秒她懂了。
那个男人,从天台掉了下去。
啊不,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而刚才还和男人相谈甚欢的妹妹一点都没有可惜和悲伤,反而像个严格的导演一般盯着镜头,摇了摇头:“不行啊,冲击感不够。”
那是不是要他再跳一次啊?
战刃骸心里难得升起这个黑色幽默般的念头,但这显然不可能,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机关,她刚刚伸头看了一眼,下面已经多了一处血泊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带的街区好像突然没有了行人……因此根本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唔,等下回去的时候,要好好处理尸体才行。
习惯为自己妹妹善后的战刃骸习以为常地想到。
但下一刻,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像见了鬼一般盯着天台的入口。
事实上,确实是见了鬼了。
黑树悠斗……复活了?!
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可是露出来的皮肤分明还是完好的样子,还凑到江之岛盾子身边伸头去看摄像机的画面:“怎么样?”
“感觉上还差一点。”
“来再来吧,这一次我唱一首歌,唱完在跳。”
“好~”
江之岛盾子:“a!”
啪!
“这一次呢?”
“我觉得已经可以了。”
“嗯……这边的感觉还弱一点,果然还是面带笑容比较好吧。”
“那好吧,再来一次,a!”
啪
□□掉落的声响在耳边接二连三地响起,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拍摄的时候再换上新的衣服,他行走过的路也布满血迹,却丝毫不介意一般,和江之岛盾子一遍遍拍到满意为止。
战刃骸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荒诞又恐怖一幕,想到。
啊,这个世界,这其实是一场噩梦吧。
——
#宫野雏美的日记#
“宫野博士,晚上好。”
“宫野博士。”
宫野雏美所过之处,所有的研究人员都会停下手头的工作,向她友好的打招呼,每个人看着她的眼里都闪烁着感激和崇拜。
这也难怪,毕竟,宫野博士可是制作出了解药,将人类从末日的绝望中拯救的伟大科学家,她的事迹在教科书上留名都不奇怪。
宫野雏美却罕见地像个幽灵一般飘过,面色苍白,对其他人的示好视而不见。
可能是累了吧。
其他人这么想,毕竟是仅用了三个月就制作出解药,肯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吧。
宫野雏美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的想法,匆匆离开实验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终于忍受不住,打开了上锁的抽屉,拿出最里面那本日记本。
日记本的中间,夹着蓝色的丝带,布料经过了那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十分老旧,却被宫野雏美珍惜的拿在手里,像是能从中汲取什么力量。
或许这个丝带的象征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吧。
但对于宫野雏美来说,她永远不会忘记。
因为这是羊的象征,正是因为羊,她才得以和那个人相遇。
是的,宫野是她被收养后冠以的姓氏,以前的她只是个在镭波街随处可见的孤儿,她的父母都是人渣,生下她完全只是个意外,生下后除了给口吃的再也没有给她任何东西,在五岁后更是被直接当成包袱丢弃在街头,于是,雏美就成为了乞讨的小孩,偶尔被名为羊的组织捡了回去,紧接着就遇到了黑树悠斗。
一开始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第一次听到他开口唱歌的时候,她的天空被点亮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美好的存在,还有那么动听的歌声。
当时还是小孩子的雏美第一次对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重新怀抱了希望。
在被收养后,过上了还算衣食无忧的生活,雏美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给了她希望的小少年,一直和他保持了联络。
之后的事情就顺水成舟了,收养她的准确来说不是宫野夫妇而是其长女,因为家里存在大量的药剂学和生物学的书,她对此很感兴趣就走上了这条路,大学毕业后读研读博进入研究所工作。
然后世界迎来了史上最大最恶事件,于是她就理所当然地加入了绝望党。
没错,是黑树悠斗对她发来的邀请,宫野雏美是不会拒绝这个人的。甚至说如果他要做杀人犯,她甚至可以帮忙递工具或者处理尸体,这个人对她来说就是这种程度的重要。
所以在这个人任命自己去彭格列卧底的时候,宫野雏美完全没有异议,甚至都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毫不犹豫接了下来。
“是需要我去阻碍他们研究解药的思路吗?”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只有这个作用。
“差不多,不过有点不一样,我要你根据我给的资料,认真研究出解药。”黑树悠斗微笑道。
宫野雏美:“……”
不,她怎么可能将害死悠斗的利刃交到敌人手里!
可当黑树悠斗垂下眼,睫毛轻轻颤抖,说‘拜托了。’的时候,她完全拒绝不了。
“你想要自杀吗?”
黑树悠斗摇了摇头,没有和她说自己的目的,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她,宫野雏美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仅仅坚持了一秒就溃不成军。
“……好。”
只要是这个人想要的,哪怕是禁果,她也心甘情愿的,冒着得罪上帝的风险为其摘下。
大不了,之后再去地狱找他。
……
但现在,即使已经知道可能会得到这个结果,还是被巨大的悲伤淹没了。
宫本雏美死死地抓着手心里的蓝色带,颓丧地跪倒在地,捂住了脸。
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滑落到地面上,视野瞬间模糊,喉咙干哑。
如果让其他人看到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素来有铁人之称,在实验上一丝不苟的宫野博士,居然会哭得像个失去一切的小女孩,幸好现在没有人,可以让她什么都不用顾及,放肆地大哭。
“呜呜、悠斗……”
从宫野博士的口中,冒出了末日的罪魁祸首的名字,但没有丝毫痛恨的,而是无比悲伤和痛苦,“为什么一定要是你死去呢……”
“不过没关系,我这就来找你,就算是地狱,我也会跟随你一起走过。”
正好这时,她房间里的电脑突然亮起,齐木空助的面容突然出现在屏幕里,“嗨,在那么尴尬的时候打扰你真是抱歉,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感谢我带来的这个消息
——悠斗酱,没有死哦。”
作者有话要说: 宫野雏美,原名雏美,没有姓,之前在开头登场过的羊组织内送给悠斗花的小女孩,横滨篇中悠斗透露过她被姓宫野的人领养了。
还有一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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