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妩听到那陌生男子的话, 她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长相和沈渊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休闲服, 就站在长椅前面看着自己。
阳光打在那人身后,他的脸被隐匿在阴影之间。
那人勾起唇角笑着,看似人畜无害, 可是那笑容却让人觉得浑身阴凉,莫名的给人一种森冷的感觉。
此时, 666兴奋地对妺妩说道:
“太巧了宿主, 宿主赶紧冲鸭!
快来一场强强之间的巅峰对决!我们大晋江系统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呢。”
妺妩听完这话, 越发的想让这只小系统做个统类智商测试。
它以为这事是巧合?
恐怕是人家的系统扫描出了自己的位置吧。
这个起点系统检测的范围应该非常广,还可以对既定的目标进行扫描跟踪。
不然的话,一个大男人, 怎么会就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孩童成堆的游乐场之中?
想到这里,妺妩就又嫌弃了一把自家系统。
晋江这系统不仅抽、卡,而且没得智商。
最重要的是心智和功能还都不齐全。就这样的, 还想和人家起点系统battle?
简直是硬要拿一颗鹌鹑蛋去碰花岗岩...
还巅峰对决?真的不是来求人家收购的吗?
还有, 要不是她用神识做屏障, 这个傻缺系统早就被人家分分钟发现干掉了。
妺妩看着这只犹自激动到在她神识里来回蹦达的666, 觉得它应该重新起个名字叫404。
沈渊看到眼前的来人, 他眉心皱起, 警惕地站起了身:
“沈余,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正青看着眼前两个气场全开的男人, 深以为沈家的家自己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他本来想要打过招呼就离开。可是他再扭头一瞧,自己那个相亲对象小姐,似乎丝毫没有发现几人之间的异样, 依旧拉着眼前这个小妹妹的手,似乎打算就地认亲。
祁正青:......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相亲啊?
此时,沈余却露出了一副不解的神色:“这是公共场合,是个人都能来。你说是不是啊,哥?”
沈渊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定定地盯着沈余看,并且他不动声色地往右前方移了两步,挡住了沈余看向妺妩的视线。
他问的不是游乐场,而是像沈余这样的人,怎么会主动上前跟自己打招呼?
沈渊顿时心中警惕了起来。
沈余看着他的动作和气地笑了笑,摸鼻子的动作之中还带了几分无辜。
他往左移了移,看着妺妩说:
“这位是乔小姐吧,刚刚不远处听到你的自我介绍。您可真是美丽到,让人移不开眼啊。”
妺妩看着沈余的目光看向自己,他眼睛似是含着笑,可是话语中却带着一种莫名让人害怕的诡异感,和他脸上那无辜的表情完全不对等。
妺妩抱着手中的狐狸公仔,身子往长椅后缩了缩,咬着唇没有说话。
沈渊看着妺妩纤细的手指紧紧扣在毛绒公仔上,就连公仔上的绒毛都留下了几个手指印。
他伸手挡住沈余上前的脚步,说道:“不管如何,我们两个应该不太适合见面。”
祁正青看着两人针尖对麦芒一般,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上前将两人分开。
沈余虽然管沈渊叫一声哥,两人却是同父异母。
而这个事情,沈渊也是几年前的时候才知道。
那个时候沈渊还不叫沈渊。沈渊也是沈家这一辈中公认最有前途的天才。当年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全华中外科里赫赫有名的专家级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可几年前,沈渊才知道自己父亲有了外遇。而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比他小了半岁。
沈伯父金屋藏娇了二十几年,藏的可真是够好。而王伯母得知之后,也和沈伯父离了婚。
把这两个人放在一块儿,这沈余不就是要找事儿嘛!
祁正青上前,笑嘻嘻地搂住沈渊的肩膀:
“行了,我和沈渊还约了一起带着女伴去餐厅,位置都定好了,你们哥俩下次再叙旧呗。”
沈余听完这话,又笑了笑:“好啊,那就听正青哥的。小乔妹妹,下次再见的时候,可不能不理我哦。”
言罢,沈余看着那小家雀瘦弱的肩膀似乎轻轻地一颤,他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只是一只侥幸逃脱了牢笼的金丝雀而已,怎么可能斗得过鹰呢?
何况还是他这样,一生只会盯死了一只猎物的老鹰。
此时,天上又渐渐聚起了乌云,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似有雷雨要来,闷热而又窒息的厉害。
路上的行人们见此,也纷纷加快了脚步。游乐场的人也渐渐少了许多。
祁正青看着还站在原地、盯着沈余背影一动不动的沈渊,祁正青轻拍他几下肩膀说道:
“那什么,先回去吧。不要想太多。”
沈渊点了点头,拉起还有些害怕的妺妩,打过招呼就揽着妺妩的腰身将人带走了。
唯独留下袁清看着小仙女妹妹白衣长裙翩翩的背影,犹自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祁正青咳了两声,试图增加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袁清听着声音看向他,本来自己对这个相亲对象没什么感觉,已经打算婉拒了。但是,自己要是和他就这样断了关系,以后岂不是就都见不到小乔妹妹了?
于是袁清想了想说道:
“那什么,我觉得咱们两个还是挺投缘的。不如加个微信吧,对了,你叫青祁正是吧?”
祁正青:...
祁正青此刻有些怀疑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相亲流程,可是毕竟是第一次相亲,又不是侦查刑事犯罪还有手册可以查看。他经验太少,并没有对此产生过多疑问。
于是,他既有些莫名复杂,又有些小激动地加了袁清的微信。毕竟这是第一个主动加他微信的妹子,实在太难得了...
夏日的雷雨就连天气预报都捉摸不透,沈渊和妺妩还未回到家中的时候,便已经是狂风大作,雷电交加。
很快,车窗外的小雨就转变成豆大的雨点哗哗落下。
沈渊将车停到车库里,撑起一把黑色大伞,紧紧揽着怀中的女子快步跑入家中。
即使是这样,那风刮雨斜,一把大伞根本遮不住。两人依旧被淋了一脸一身。
沈渊赶紧让妺妩进去冲个热水澡。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他却站在窗户边,始终没有换下那一身湿衣。
此时,他站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看着外边那显得有些可怖的闪电,听着隆隆的打雷声。
似乎只有这样狂暴的轰鸣,才能压住他心里的不安。
别的人可能看不甚清晰,可是沈余刚刚那眼中带着几分灼/热冷然,还有些疯狂的独占欲,如同发现了属于自己的猎物一般。
沈渊对这样的眼神可是再熟悉不过。
毕竟这样的眼神,他在沈家的男人中,已经见过太多次了。他的爷爷、伯父,甚至他的父亲。
有的人一旦出生,便在血液中带上了关不住的猛兽。出生即原罪。
他们沈家世世代代,就连这个这个在外生的私生子,都逃不过。
绝大多数的人都以为他当年改了名字,变了职业,和父亲不再往来,都是因为自己父母的婚变。
但其实真正的原因,则是在这血脉中的基因。
沈家的男人,从出生起,基因中就带着偏执和暴虐的因子。
而嫁给沈家的女人中,除了自己的母亲幸免于难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在痛苦和折磨之中或沉沦、或抑郁、或自杀。
这其中就包括沈余的母亲。
沈渊并不讨厌他们母子二人,他厌恶的只是这沈家。
他想起当年,自己父亲当时签下离婚协议之后,那么平静地看着他说:
“三十年前,我以为自己摆脱的掉这命,直到我遇上了小莹。那时我才知道,这大概就是天意。这是沈家人无法摆脱的命运。”
沈渊看着父亲的目光,看着他目光之中那种无力、沉痛、内疚,却唯独没有自责。
他犹记自己当时站起来,冲着父亲说:
“一条人命因你而自杀,让她的儿子进沈家是应该的。可你不该连半点愧疚都没有。千错万错归根究底,还是你自己控制不住。
我会向你证明,即使基因生来如此,只要信念强大,就绝不会屈服于心中的猛兽。”
有些人出生即带着原罪,虽基因遗传就是如此,但是也不可成为放出那恶的理由。
他一直这样笃定着。
因此,他才给自己改名叫渊,才会改行成为一名心理医生。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只有这样,才会使自己更加牢固地建立起心中的闸门,无论是**、是偏执、还是猛兽,他都不会让它有机可乘。
可今天见到沈余看着妺妩的眼神,他心中似是控制不住一般,只想着把身后的女子彻底藏起来,不再让任何人窥探。
他想把她锁起来,锁在一座坚固而华丽的笼中,只为自己一人而吟唱欢欣。
他开始怀疑,几年时间打造的牢固闸门,只是一瞬的功夫,已经垮塌崩裂。
此时,妺妩穿着一身浴袍走出浴室。
妺妩看着那打开的窗户,冷风呼呼地钻了进来,冷雨斜斜打在男人英俊的相貌上。
她悄无声息地赤着脚走到他身后,伸手揽住他的腰背,将自己的侧脸靠在他的背上,轻轻蹭了蹭说:
“哥哥可是因我跟别的男子讲话而不开心了?”
沈渊感受着身后的柔软,那带着水气的莲花清香扑鼻而来。他身体一僵,赶紧合上窗户。
他回身看着妺妩。
眼前那般绝色的女子含羞带怯,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珠,犹自顺着她小巧的下巴滑落到锁骨和胸襟前,如同落在百合花瓣的露水一般,晶莹剔透得诱人采撷。
他看着她一双无辜而湿润的眼眸,目光中带着几分古代女子特有的婉约韵味,又乖顺地直让人想要好好爱怜。
窗外一片轰鸣,屋内却是一片寂静。
此时,妺妩低着头,有些不安地绕了绕自己的手指。她咬了咬那红润的唇瓣。颤抖地执起沈渊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的白色系带上。
她轻轻向前迈了一步,而后低声开口,声音之中还带了几分娇怯和软媚:
“小乔心里始终都只有哥哥呀。沈哥哥若是不信,不如亲手验证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可累死我了...又是加班的一天
差不多已经是个废猫了...呜呜呜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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