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极有穿透力的声音, 正好让旁边的祁正青听了个正着。
他幸灾乐祸地嘲笑了沈渊半天。
叫这小子一个人吃独食, 果然现世报来的就是这么快!
沈渊苦笑两声, 立马起身要走人。
祁正青在身后叫住他, 不解的问道:“哎,兄弟, 至于那么担心吗?”
这种情况要是他遇见了,估计得抽根烟冷静冷静。
等想明白了掉在水里先救谁的问题之后再回去。
沈渊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不明白。”
他的妈妈是位个性要强的现代独立女性,是个典型的女强人。
他不怕他妈妈见到妺妩,但是怕他妈妈一见妺妩这柔柔弱弱的劲儿,万一没看对眼。非得把人吓哭了不可。
沈渊赶紧开车回家, 一路上已经想好了几百种安慰妺妩的方法。
等他回家开门一看,一大一小两位女士居然十分和谐地坐在一起。
只见一贯冷艳的王悦媛女士竟然拉着妺妩的手和和气气地说话:
“小姑娘呀, 你这皮肤可真好水灵灵的。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孩子。
还有你这斟茶的手艺真是好, 我从来不知道这一道茶, 能这么精细。”
沈渊听到他妈这话, 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打起来。
两位女士听着门开了, 齐齐回头向他看来。一位眼角眉梢笑意盈盈,一位却是横眉冷对。
王女士直接把手头的小羊皮黑包砸在他脸上:
“我就半年没来,你什么时候学会金屋藏娇了?”
沈渊有些头大,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想到自家妈妈一转头, 便继续和颜悦色地拉着妺妩的手说道:
“你放心啊,妈今天绝对给你做主。他要是敢推卸责任,妈就揍的他连亲妈都不认识!”
沈渊:...
这究竟是谁的亲妈?
王悦媛虽嘴上说的凶, 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老大不小的,还没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对象。
愁的她昨晚上做梦,都梦见他领了祁正青回来,说他们两个才是真爱。
吓的她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今天顺道便过来看看她,才一打开房门,正对上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子。
她使劲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年龄已经老到出现了幻觉的地步。
别看她现在绷着脸,心中却已经乐不可支了。
她现在觉得,只要是个女人就行,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可人的女孩子。
一想到自己的那儿子不知道拱了哪家的金玉白菜,她就有一种占了人家便宜的心态。
可自己生下来的东西,自己心里清楚,自家儿子冷情。人家小姑娘跟了他,迟早有一天得把他踢走。
总之,上阵母子兵,自己先替儿子把这个女孩子定下来,准没错。
沈渊无奈地叹口气,看样子就知道他妈妈想歪了。
“妈,你想到哪儿去了?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沈渊正在想着该如何措辞,却看到了一旁妺妩有些战战兢兢地给他妈妈倒茶。
妺妩行为动作之间十分的拘谨,若不是他反复强调不要给人下跪。恐怕她现在已经忍不住跪着奉茶了。
沈渊几步上前,把人拉了起来,然后跟自家母亲说了一句:
“妈,我待会再给您解释。”
王悦媛女士看着他家儿子落荒而逃般的背影,还有那个女孩子绯红的脸颊。笑了笑,觉得这事儿铁定能成。
她看着妺妩刚刚在摆弄的桌上插花。
红黄橙色的花朵相间,高低错落有致,下面则衬了几片翠绿绿的叶子。上面还喷着几滴晶莹露水。在他儿子这黑白单调的别墅里,显得格外的温馨雅致。
再看看这面前仍然冒着热气的茶,茶香气扑鼻而来。似乎还能想到刚刚的女孩子,那斟茶泡茶的手艺,以及放在紫砂壶上的手指,那样纤长漂亮。
估计得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居然能瞧上自家儿子。
她估计今晚做梦都能乐醒了。
王悦媛女士等了许久,也不见两人下来。
好奇心使然,她悄悄脱去了自己的高跟鞋,踩着地毯轻轻走上二楼书房前。沿着门缝听着里面两人的动静。
沈渊将人拉上书房之后,忽然觉得方才的场景有些好笑。
眼前这个女子在听到她妈说要认她做儿媳的时候,紧张的就像一只刚刚被捉住的小雀鸟一般。
妺妩的反应,大约是要把他妈妈当成大家族里的主母了。
要是自己不制止,她是不是已经准备讨巧着上前去奉茶?
想到这种古代大家族场景,再把自己的母亲代入主母的角色,沈渊居然都有些哭笑不得地笑出了声。
虽然他妈妈有些误会,但是他想着趁此机会也得跟她说清楚。
万一以后她真的有了婆婆,也不能这般放低姿态。
于是他说道:
“就算她真会是你婆婆,你也不要害怕她。前不久一家农村人不让做饭的儿媳妇上桌,那儿媳妇直接将他们的饭桌子都掀了。网上大家还还都支持她。
所以你看,不管是谁,但凡欺负了你,你都没什么好怕的。明白吗?”
果然,这样的例子让眼前那个女人瞪圆了眼睛,她还有些犹犹豫豫地说道:
“可,可伯母是长辈?”
沈渊揉了揉她的头,觉得这是一个教育她的好机会,便接着说道:
“长辈怎么了,长辈也不是什么话都对的,也也不是什么长辈都要孝敬。就比如说我妈是个恶毒婆婆,那你就掀她桌子,瞪着眼睛跟她吵架。”
王悦媛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儿子在小姑娘面前说些什么呢这是?
人家小姑娘对自己印象挺好,自己也一直和颜悦色。就怕让这小姑娘害怕紧张。
怎么到了自己儿子这里,自己就成了电视剧里那些狗血恶毒婆婆?还教育自己未来儿媳跟自己对着干?
生怕他们家家宅太宁是吧?
王悦媛立刻推开门:
“沈渊!你是打算反了教了?”
妺妩似乎被吓了一跳,沈渊赶紧把她护到身后,然后才发现自家亲妈是直奔自己来的。
王悦媛女士一撸袖子,抄起一旁桌子上放着的鸡毛掸子横眉瞪眼:
“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恶毒亲妈!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半个小时之后,沈渊送走了自家恶毒亲妈,看着书房满地的鸡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好王悦媛女士当着妺妩的面儿,也没真拿他怎么样。
不然他们母子两个,恐怕以后见到了妺妩都尴尬。
沈渊还是没有给他妈解释清楚二人的关系。
不管他怎么解释,王悦媛女士始终不相信自己这个冷淡的儿子,无缘无故地会去照顾别人家的女儿。
总之,孤男寡女、瓜田里下,他是彻底解释不清了。
王悦媛女士走之前放下了狠话,让他一定要端正自己态度,想明白了再给她答复。
沈渊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头疼的太阳穴,喝了口茶,才觉得自己喉咙干疼。
此时,他背靠在沙发上,直到眼前的女人妺妩无声地走近了,他才发觉。
妺妩的声音细细弱弱,还带着几分难过:
“沈先生就这般不喜我吗?”
沈渊一愣神,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解释时,说他们没有关系。
或许语气太过急切,让这个敏感又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伤到了心。
他望着眼前咬着唇不说话的女孩子,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对待那位王女士,他好歹斗智斗勇了二十几年。
可是面前这位小乔女士,他是真真正正地连说句话都得琢磨半天用词。
沈渊正在斟酌着该如何措辞。
自己照顾她,却不希望她因此而把自己当成未来唯一的依靠和依照。那样对她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她融入了这个现代社会,到时候再说这话,那时候他或许...或许会...
或许会如何呢?答应吗?
沈渊竟一时有些迷茫。
妺妩无声地走上前,如同小猫儿一般把身子蜷缩在他的腿边,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目光盈盈颤颤地看着他。
沈渊叹了口气,那柔软的目光似乎直通心底。
似乎如同春风化雨,让人心底那座牢固的冰墙渐渐地融化、裂开。他终是败下阵来,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说道:
“如果你一年之后还是这样的想法,那么便给我妈妈做儿媳,再不许反悔了,可好?”
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荡起了一圈涟漪,而后无声地牵起唇角点了点头。
他的心似也跟着动了一下。
可他转而便想起了他妈妈临走时放下的话,心立刻便像是被冰水浇了一般,瞬间冷了下去:
“你就算流有沈家的血,也绝不会和他们一样。妈信你。”
可自己,真的能摆脱那样的、带着原罪的血脉吗?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三更啦!
最后一天日万了。快来表扬我!
明天就去加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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