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提前跟林夕谈好的,回家就说是自己淘换来的,看雷薪霍什么反应。
林夕不会反对这种小小的玩笑,欣然答应。
只不过,他们是怎么都没想到,雷薪霍那过激的反应。
只见这老头,甚至连看都不看,从旁边抓起一根常年不动的拐杖就打了过来。
“你这个败家东西,说了不让你进这行,你就是不听是不是!”
这老头还真是不客气,拐杖重重打在孙子的身上,毫不客气。
倒不是他舍不得这点钱,甭说三五万,便是三五十万,三五百万,雷薪霍也是不放在眼里。
但是他太清楚自己孙子的德行,由着性子发展下去,必然进入到一条不归路,到时候他这人生就算是完了。
所以,悬崖勒马必须趁早,绝对不能任其发展下去。
“别,别打啊,爷爷!”雷玉书抱着头乱跳,“你好歹看看再打,你这都还没看呢!”
“不用看,你这个臭小子能拿回来什么东西,肯定是假的,肯定被人骗了!”雷薪霍甚至都不听半个字,只是先入为主的念头。
林夕在旁边看的微笑不语,他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反倒让人看出这爷孙俩感情的深厚。
不过再深厚的感情也扛不住这份打,雷玉书真的是抱头乱窜。
可他怎么躲得过雷薪霍的胖揍,虽然老头年纪大,架不住是个古武之人,完全没躲的。
“爷爷,你别打了!”雷玉书实在受不了,干脆抓住拐杖不撒手,“你当真不看那三件东西吗?”
“不看,你买来的破烂,有什么好看的!”雷薪霍越说越气,“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让你不长记性!”
“别别!”看着再次抽回去抬起来的拐杖,雷玉书赶紧叫道,“那不是我买的,其实那是林夕……不,林先生淘来的!”
雷薪霍的拐杖正落着,到了一半却戛然而止。
“谁淘来的?”雷薪霍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你吗?”
“不是我,我想跟您开个玩笑才这么说,其实那是林夕。”雷玉书这有点转嫁仇恨的意思,现在这东西不是我买的,你总不能还揍我吧。
雷薪霍张大嘴,却是看向林夕,显然是要征求他的回应。
“对,玉书说的没错,的确是我淘换来的。”林夕笑笑,“不过是玉书陪着我一起。”
“原来是……”雷薪霍这才恍然大悟。
而雷玉书更是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这顿胖揍是不会继续挨下去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一秒钟后,拐杖还是落了下来。
“哎呦,爷爷,都说了不是我买的,你怎么还打!”
雷玉书被揍得大叫。
“打你轻了,让你陪着林先生去逛逛景点,居然带去了古玩市场,我打你个不听话的臭小子!”
雷薪霍是真的再打,绝对不手软,边打边骂。
“带去也就罢了,居然还引导人家去买东西,你说你该不该打!”
雷玉书这会儿真是欲哭无泪,为啥怎么说都是自己挨揍,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好容易,雷薪霍停了下来,雷玉书一
脸的委屈,更是狠兜兜的瞪了林夕一眼,似乎在怪他见死不救。
后者倒是笑的开怀完全不在意。
“爷爷,你难道真不看这些东西?”雷玉书还是不甘心,再次问道,“好赖看看新老。”
“不用看!”雷薪霍却是根本不瞄,直接大手一挥,“林先生淘换来的,一定是真品,而且是精品,不用怀疑!”
听了这话,雷玉书差点没一头栽过去。
为啥自己买的不用看都是假,林夕买的不用看就是真,而且还是精品。
就算有差别也不至于这么大吧?
“这不公平,为啥他买的就一定是真精尖?”雷玉书一万个不乐意。
“废话,人家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雷薪霍毫不客气,“林先生就算随便在路上捡回来一件都是宝贝!你捡回来的连垃圾都不如!”
居然把自己孙子窝囊到这个地步,雷玉书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玉书还是很不错的。”林夕终于开口,“这三件东西是我俩合买的,不如你先看看再下评论,如何?”
“林先生真是大度!”雷薪霍怎么敢说不,赶忙笑道,“我这就看看!”
说着,这老头赶紧拿出放大镜想要仔细观察,而雷玉书更是气的抓狂,简直要崩溃。
只是,雷薪霍不过刚低下头,却是被震惊的全身一颤。
“这这这……”
雷薪霍甚至有些目瞪口呆,一件件的拿起来看着。
“北宋的影青瓷水注,还是正窑口的!”
“清代早期的紫砂壶……嘶,还
是陈鸣远的!”
“这是……居然是州句的佩剑,这可是真正的宝贝啊!”
三件东西,却是将雷薪霍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真是你们今天淘换来的?”
雷玉书见自己爷爷如此模样,却是有些得意。
“那是自然,这里面绝对有我的一份功劳。”雷玉书仰着头说道,“就说这把剑,要不是我给林夕带……”
“滚一边去,谁问你了!”雷薪霍却不给机会,看向林夕,“这三件东西如果上拍,好好运作,最少也得两亿起步,林先生你是打算进军拍卖行业吗?”
林夕哈哈一笑,却是摇了摇头。
“算是,也算不是。”林夕指了指雷玉书,“既然玉书有心开创自己的事业,那这三件东西就算是我帮他的好了!在京的这段时间,你把他交给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当然,不失望,一定不失望!”雷薪霍大喜,“林先生你带着,我绝对不反对,他干什么都行!”
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快,雷玉书兴奋的快哭出来了。
雷薪霍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三件东西,更是赞不绝口。
雷玉书却是随即将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了出来。
“那个韩丹丹,想必是最近几年进到京城的韩家人,做的也正是这拍卖行业!”雷薪霍倒是清楚,“别看他们在京城不显山不露水,没啥名气,但是在南边,却是声名显赫,不可小觑!”
说着,雷薪霍将青铜剑锦盒的盖子盖上,继续说道。
“至于那郭亭绪走
了眼,也是该有此一着!”
“倒不是我事后诸葛,他这些年着实膨胀了些,上次遇到我便旁敲侧击的提醒过,可惜不听,这次想必有了记性。”
“至于那个卫炳成,这种小人物我倒是没听过,但是那阴司我却略有耳闻,可也不多!”
林夕眉头一挑,急忙追问。
“都有什么传闻?”
雷薪霍皱着眉,微微想了想。
“白管阳司,夜管阴司!”
“这个组织是也是近两年冒出来的,却是干着那种勾当!”
说着,雷薪霍做出了个刨地的姿势。
“不止如此,听说他们还精于仿制,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但我知道也只有这么多,他们有多少人,都是什么人,我却是一点都不清楚!”
“这也是我之前很偶然听来的,本只是当个故事,没想到你们竟然遇到!”
“我想,以后是要多加防范,免得遭到他们的黑手。”
林夕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看来这阴司的问题还是好好调查一下才好。
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跟他们的人对上了,想必未来也不会有什么清闲的日子。
这种组织,除了接连不断的报复,根本不会考虑自己是不是对手。
又聊上一会儿,林夕便告辞回了房间,对他来说还是休息最重要。
洗了个澡便躺了下来,这一觉睡的很沉。
只是,他醒来的时候并非清晨,也并非自然醒,而是被一声异响惊醒。
“进来!”林夕双眼突然睁开,外面还是绵绵黑夜,“青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