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莉脸色铁青脊背僵直的坐在沙发上,手里却依然一张一张的翻看文件夹里的一摞欠条。
是的,这位伊万诺夫先生今日特意上门拜访,就是为了给多莉送她名义上的丈夫,狗男人奥布隆斯基先生在他那里欠下巨额债务的欠条。
看完了这厚厚一摞由奥布隆斯基亲笔签名的欠条,多莉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您真的确定吗先生,这些全都是奥布隆斯基伯爵先生亲自从您那里借出的欠款?”
“当然了,我尊敬的夫人。
我可以向您保证,这里每一笔钱都是奥布隆斯基伯爵先生亲自从我手里借出的。
您看每一张借据上面,都详细的写明了具体的时间和金额,并且上面还有伯爵先生亲笔签名和按的手印。
上帝作证,这里每一张欠条都是真实有效且具有法律效力的。”
两辈子第一次被人当面要债,那种丢人现眼的感觉叫多莉一肚子的怒火。
她一点也不想看再多看,对面伊万诺夫先生那洋洋得意的嘴脸。
因为此时她已经完全想起了,这个人就是那个曾经眼红她沙龙生意,并且还尝试模仿她开沙龙,却因为产品效果不佳导致投资失败,进而损失了一大笔钱的那位商人。
当时她听说这件事之后,都没怎么往心里去,毕竟别人可没有穿越大神赠送的金手指,她可不怕别人竞争。
事实也证明了多莉的产品确实有着出众的效果,经过这一次的比较以及这个人的失败,倒是叫那些上流社会的女士们更加疯狂的追捧起了她的沙龙。
想到这些,再翻看着手中一摞总金额超过五万卢布的欠条,就不难猜到这人特意上门的目的。
哪怕这位伊万诺夫先生碍于身份,不能直接对多莉做什么过分的行为,但是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位先生此次登门绝对不可能是抱着什么善意。
从欠条的日期上看,这些钱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借走的。
按说狗男人的收入越来越高,手头应该越来越宽裕才对。
哪怕他再怎么败家,也不可能一年之内在花掉一两万卢布的薪水之后,再花出去这么多的钱。
哪怕狗男人在外面包养情妇
,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花出去这么多的钱。
除非是有人特意设下圈套,坑了这个无能的草包。
就在多莉开始脑补各种阴谋诡计的时候,伊万诺夫先生已经开始向对面的夫人诉苦。
“尊敬的夫人,本来这点小事我是不应该上门叨扰。
但是您知道,我是一个商人,许多生意上的往来需要大笔的现金作为周转。
可是由于奥布隆斯基先生不能及时还上欠款,导致我一时周转不灵,甚至差一点叫一笔大生意告吹。
您也经营着沙龙的生意,所以一定会理解我的苦楚对不对?”
多莉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住了心中那无处发泄的怒火,才忍住没有叫人立刻把这个商人扔出去。
她努力告诉自己,要保持住一个贵妇的仪态,并且试图努力给对面那个心怀叵测的人一个客套的笑脸。
好在她成功了,即便只是向上翘了翘嘴角,勉强也能算是个微笑。
“我知道了,伊万诺夫先生。”多莉说话的语气难免有些生硬,“不知道我是否可以问一句,您知不知道奥布隆斯基先生借这么多钱去做什么?”
相较于努力压着脾气的多莉,伊万诺夫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变化,甚至他还能从容不迫的用那只短粗肥腻的手,从桌子上端起杯子品尝咖啡,这一点更加证实了他的老奸巨猾。
听到多莉的问话,伊万诺夫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才恭敬的回答,“真的很抱歉,我尊贵的夫人。关于奥布隆斯基伯爵先生借钱的用途,我并没有多嘴打听。”
不想再跟眼前这个人纠缠,多莉用了自己最后一点耐性开口说: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伊万诺夫先生。
我需要先确认一下这些欠条的合法性,还要跟奥布隆斯基先生做一次确认。
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我们奥布隆斯基家会及时偿还这些债务。
所以如果您方便的话,请您留下一个地址,稍后几天我就会派人跟您商议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我尊敬的夫人。”商人的本能叫伊万诺夫知道见好就收,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并且稍稍摘下帽子欠身行礼之后,才告辞离开。
不过在临走之前,伊万诺
夫先生还不忘说了一句,“只要夫人您能及时偿还欠款,我就不会采取任何的手段。”
这隐含威胁的话,叫多莉心里的怒火更甚。
莫名其妙的就被迫背上这么一大笔债务,本就足够就叫她愤怒,结果现在居然还遭到一个商人的威胁!
心情极度不爽的多莉,觉得应该适当的提醒一下这个男人,她如今的社会地位,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威胁的。
于是多莉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并且下巴微扬直接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她变化的高高在上说话语气,无一不在彰显着她是一位上流社会的伯爵夫人的事实。
“五万卢布而已,您实在不用这么紧张。要知道我的沙龙只需要一两个月,也就赚回来了。”
多莉故意夸大了沙龙的赚钱能力,成功的在伊万诺夫那张一直带着笑的脸上,看到了贪婪和嫉妒。
能打碎对方那副带笑的面具,总算叫她心里稍微痛快了一点。
这个男人故意上门,可不就是为了向她示威。如今能叫对方心里也不痛快一下,她才觉得舒服许多。
心里舒服了,再说起话来,也就多了一种贵族特有的漫不经心。
“因此只要可以证明这些欠条,不管从法律层面,还是道德层面都合理合法,我就承诺会偿还这些债务。
这一点还请您对我们奥布隆斯基家有信心,哪怕我们没有能力偿还这笔债务,也可以通过我们手里的人脉和身边的亲友,来解决这点小小的问题。
但是如果有人敢在我面前是什么下作的手段,那请您相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把那只手砍断。”
伊万诺夫似乎终于意识到,对面的公爵夫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这个认知不得不叫他悄悄收敛了一下。
似乎此刻他才想起来,之前他嫉妒并且不可控制的觊觎过这位夫人办的那个沙龙,甚至也想过要在其中插上一手的时候,曾经专门调查过这位夫人的底细。
这位夫人以前可是一位标准的贤妻良母,似乎除了丈夫、家庭、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懂的无知女性。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走运得到了几张来自东方的秘方,才弄了一个在上流社会备受追捧的沙龙。
听说这位夫人的
沙龙对客人还有要求,她只接待那些出身高贵、身家丰厚且名声良好的夫人和小姐们,并且每天还限制接待客人的数量。
对此伊万诺夫表示嗤之以鼻,这位自持身份的贵妇,可是为此损失了一大批客人。
要知道那些受人追捧的演员、舞蹈家、交际花,还有那些大人物的情妇们,才各个出手阔绰。
这些人也是一个不小的市场,却被这个故作姿态的无知妇人给放弃掉了。
因此伊万诺夫对这位奥布隆斯基夫人是有些看不上的,在这位极致追求利益的商人的意识里,认为多莉应该跟她那个草包丈夫一样好糊弄。
直到刚才多莉端起了真正贵妇的姿态,才叫他想起这位夫人本身就有着高贵的出身。
父亲是一位公爵先生,丈夫虽然无能了些,好歹也是一位伯爵。哪怕就连这位夫人自己,都在上流社会交游广阔,认识的人脉相当的广。
听说就连彼得堡的有些大人物,都跟这位夫人交好。
得罪这样一个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所以之前确实是他莽撞了,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该这么直白的表现出来。
是这位夫人之前的不在乎,叫他忘记了对方的身份。
于是伊万诺夫先生为自己方才的失态诚恳的表达了歉意,并且明确表示是因为他生意上急需这笔资金周转,才有些冒犯。
希望奥布隆斯基伯爵夫人能够原谅他的失礼。
看到这个商人好歹还知道见好就收,多莉自然不会再继续跟他纠缠。
只是在这位不速之客离开前,再次保证了只要确认了欠条有效之后,他们家就一定会及时还款。
终于送走了不讨喜的客人,剩下多莉一个人在房间里面脸色晦暗不明。
她曾经以为,狗男人每年拿着两个肥差给他带来的两万八千卢布的收入(有八千卢布她要了过来做为家用),总能满足他在外面的开销。
甚至多莉还考虑到随着狗男人地位的上升,他在外面的花销也会跟涨上涨,也因此都没有跟狗男人提高家用的额度。
不管这人怎么挥霍,都不该短期内有这么大笔的消费才对。
可是谁知道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狗男人居然敢给她送来了这么一个大惊
喜!
难道是她平常表现的太软弱可欺吗?
怒火中烧的多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不断的提醒自己,擅自剥夺一个人的性命是不对的,是跟她积德行善的初衷相悖的。
而且只要她生出想法子弄死狗男人的心,那个无形的力量就会否认这种想法。
告诉她不能一怒之下,就想办法弄死一个活生生人。因为这样的行为,很可能这会给她和那几个无辜的孩子们带来灾难。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却依然意难平的多莉终于有了动作。
她伸手摇铃叫来了佣人,并吩咐他们请来奥布隆斯基的心腹仆人马特维。
在这个家早就受到排挤和冷落的马特维,很快就出现在女主人面前。对于女主人终于肯想起吩咐他的事情,心里还有些激动。
“夫人,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不同于这个激动的男仆,多莉的表情就算是冷若寒霜了,她上上下下看了这个男仆好几眼,终于在对方顶不住之前开了口。
“知不知道奥布隆斯基先生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说今天什么时候会回来?”
多莉一直都板着脸,说话的语气也同样硬邦邦的,弄得马特维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的什么,尽管他一直以来几乎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主人的缘故,被女主人迁怒。
但是这并不妨碍马特维用极度恭敬的语气,回答女主人的问题,“是的,太太。先生今早出门的时候,说过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了,但是他并没有说明什么时候会回来。”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被冷待,马特维自然也清楚的知道这个家能有今天的日子,完全都靠女主人的努力。
此时摸不清状况的马特维尤其的谨小慎微,他不知道怎么就不能讨女主人的欢心,明明他跟男主人相处的是那么的好。
因此在女主人如此明显的不待见他的前提下,他也只能继续忠心耿耿的跟着男主人效忠,好叫他不至于被赶出这个家庭。
但即使他自认对男主人忠心耿耿,却迫于各种客观条件,本能的对女主人有着比男主人更多的敬畏。
尤其今天女主人的语气明显不善,马特维虽然也不太清楚
男主人做错了什么惹的女主人发这么大的火,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小心翼翼的回答女主人的问题。
只是多莉可没管马特维是不是小心翼翼,她甚至不想再看到这位跟他主子一样无能的男仆,因为只要看到他就叫她想起了那个狗男人。
多莉把目光看向桌子上那一摞欠条,然后就听到自己用所剩不多的理智条理清晰的开口吩咐,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叫我在晚饭之前见到奥布隆斯基先生。
而且也请你明确的告诉他,如果这位先生要是事务繁忙到没有时间回家。那么我一定会想办法减轻他身上的负担,保证让他换一个清闲的职位。
至少叫这位先生,不会再没有时间回家见妻子一面。”
马特维战战兢兢的对女主人表示,他明白了女主人的吩咐,并表示会马上亲自出去寻找自家男主人。
多莉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叫自己能维持理智的状态。她只知道要趁着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安排好一些事情。
“马特廖娜,等奥布隆斯基先生回来之后,我们可能会发生一些争吵,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助保姆们照看好几个孩子。”
作为从小照顾多莉的老保姆,马特廖娜当然能感受到夫人看似平静的语气下,蕴含的汹涌的怒气。
老保姆有心想要说些什么,试图劝一劝自家夫人。可惜看着夫人那张紧绷的脸,就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
她很明智的听从了夫人的吩咐,到楼上去帮忙照看几个孩子,并且决定到明早之前一定不能叫孩子们下楼。
安排好了孩子们,多莉已经没有心情再管其他,只在房间里等待奥布隆斯基回家。
在这段的时间里,她再一次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的看那些借据。
1000卢布、800卢布、2000卢布……
一笔一笔的债务都记录的十分清楚,只可惜上面并没有提及狗男人到底用这些钱干了什么。
这段安静独处的时间,明显对多莉平息怒火有很大的帮助。
她甚至开始想象,如果这一次就这么痛快的答应替狗男人还债,那么后面肯定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第无数次。
狗男人会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有可能会到她哪怕再多开一家沙龙,都
供应不起的地步。
她绝对不能叫事情发展到那种可怕地步。
就在多莉努力思考,如何在不弄死狗男人的前提下,能有效的约束他的行为的时候,事件的男主角奥布隆斯基先生已经无知无觉的回到了家。
不得不说,作为跟随多年又受重用的忠仆,马特维还是十分了解自家男主人的。
他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十分迅速的在俱乐部见到了自家的先生。
当时奥布隆斯基正跟一位美艳的交际花打的火热,甚至用一条项链的代价,叫那位美人儿答应跟他共进晚餐。
马特维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不过却顾忌到自家先生的脸面,没有把夫人发怒的事情说出来,只说家里有急事需要他马上回家。
奥布隆斯基对此也是一头雾水,这还是头一次妻子派人找他回家,但是他却完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好在他还算了解妻子,知道如果没有大事,多莉肯定不会特意叫马特维找他。因此他只能遗憾的跟美人儿告辞,识趣的跟着马特维一起回家。
当然在马车上,马特维就不用再有那么多顾忌。
他虽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还一字不落的把女主人的原话,转述给他追随的男主人听。
对此奥布隆斯基也有些纳闷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又惹脑了妻子。
难道是因为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不应该啊,要知道自从他跟那位家庭教师的暧昧关系被妻子发现之后,妻子就再也没有接受过他的亲近。
甚至可以说妻子还默许他在外面找一些女人。
因此为这事儿,妻子跟他发火的几率很小。
那如果不是因为男女之事,妻子还会为什么跟他生气呢?
摸不到头脑的奥布隆斯基先生,甚至想了一下自己是否在一些公务上有什么重大失误。
毕竟不管是他目前的本职工作,还是那个兼职的工作,都是靠妻子的关系才成功得到的。
所以若是因为他公务上的失误导致妻子生气,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问题是,他一直以来在公务上并没有任何失误。
甚至可以说,那些工作他做的简直游刃有余。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到了这时候,这位
先生甚至一点都没有往欠债的方面想。
因为作为年收入28000卢布的人来说,区区5万卢布的债务,并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或者应该说,在这位先生的潜意识里,他的妻子有着两家日进斗金的沙龙。所以这几万卢布来说,对他简直是小菜一碟。
所以他真是一点儿也没往这方面想。
实在摸不到头脑的奥布隆斯基,决定还是带一点儿小礼物回去讨好一下妻子,至少能叫他看在自己用心的份上心情能好一些。
到时候不管什么事情,也就都好商量。
于是这位先生特意叫停了马车,在路边的商店里买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还有一盒巧克力,然后就得意洋洋的回到了他的家里。
奥布隆斯基下了马车,用着一种跟他肥大的身形严重不符的轻快步伐,直接进入了他家的客厅。
他一遍脱下帽子和大衣,一边好像没感觉到家里不同寻常的气氛一般随口问一旁的佣人,“夫人现在在哪里?”
看那副样子,就好像一个珍爱妻子的丈夫,从外面回来急于见到妻子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似的。
女仆深知今天夫人不高兴了,因此在对待男主人的时候,态度显得非常的谨慎。
“夫人正在她那间专属的小会客室里等您,您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出于某种对危险的本能,叫这位女仆不敢再跟男主人多说一句话。她只简短的回答了男主人的问题,便马上屈膝行礼转身离开。
看到家里的仆人都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神经粗壮的奥布隆斯基终于察觉到今天的事情似乎不简单。
他悄悄给自己打了打气,手里捧着自己特意给妻子买的玫瑰花和巧克力,才终于推开了那间小会客室的门。
“我亲爱的多莉,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奥布隆斯基尽量做出兴致勃勃的样子,然后一脸讨好的拿着自己亲自买的小礼物,想要奉献给自己的妻子。
然而多莉并没有什么任何的反应,她看着眼前这个狗男人这一无所觉且一脸谄媚的样子,只能努力在脑子里提醒自己,“杀人是犯法的,杀人是需要偿命的,偿了命之后孩子们就会成为一无所有的孤儿。”
这一行字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然
后才面无表情的把桌子上的那个文件夹递到了男人手里。
然后看着桌子上的鲜花和巧克力,终于出口嘲讽着说:
“我不知道,您在讨好其他女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只用这么一点儿不值钱的小东西,就能赢得那些美人的欢心。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您实在不应该欠下这么巨额的债务才对。
毕竟凭借着您自己的薪俸,便是每天送几十份这样的礼物,我猜测您同时讨好的女人应该不会超过几十个才对,哪怕这样也不会叫您在外面欠下如此巨额的债务。”
听着多莉的冷嘲热讽,奥布隆斯基也翻开了文件夹,终于看到了里面那厚厚的一摞欠条。
他总算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伊万诺夫那个卑鄙小人,已经背着他直接找上了他的妻子,怪不得多莉会如此生气。
“多莉,你先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把钱花在别的女人身上。”
奥布隆斯基虽然有一种,在妻子面前被揭了短处的恼羞成怒,但是他也知道既然已经事发,要是能顺便叫妻子帮助解决这笔欠款,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于是这位先生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地,并且双手小心翼翼的握着多莉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手,然后一脸诚恳的对妻子解释道:
“我只不过跟别人玩儿了两把,谁知道最近手气不好,这才一不留神就输了这么多。”
狗男人这句话马上叫多莉脑子里警铃大作,此刻她已经完全顾不上那五万卢布的欠条,现在她最关心的是,狗男人居然还染上了赌瘾!
这是想叫她和孩子们,一起倾家荡产的节奏啊!
这可比狗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败家行为,要严重的多。
一定不能让狗男人在这么肆无忌惮下去,要知道一个赌徒最容易中人家的圈套,也更容易被人家算计的妻离子散、倾家荡产。
多莉已经开始想着能不能想办法直接跟狗男人离婚,甚至她都愿意为了离婚放弃自己那两家沙龙。
毕竟沙龙真正依仗的,是她自己的这一双手。哪怕把这两家沙龙拱手想让,她也能靠自己的金手指随时再重新开两家。
就在多莉考虑,该如何才能成功争取到孩子们的抚养权的时候,就听
到奥布隆斯基那喋喋不休的声音钻进了耳朵里。
“放心吧我亲爱的,等我手气好了,到时候肯定能赢一大笔……”
“您说的那一大笔钱,难道比这五万卢富还要多吗?”实在受不了的多莉,忍不住再次开口嘲讽。
这话叫成功的叫奥布隆斯基卡了壳儿。
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年以来断断续续输出去的钱,居然已经有了这么多。
他还等着有翻本的那天呢。
五万的债务实在是他没想到的,要是这么算下来,他输掉的钱肯定超过了五万。因为除了这些欠款之外,他手里原有的那些钱也早就被输的一干二净。
知道自己理亏的奥布隆斯基,此刻也只能服软。
毕竟他还指望着妻子能一时心软,帮助他偿还这笔债务。他知道这点钱对于现在的多莉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是便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多莉看着这个伏低做小的男人,脑子里想的却是上一世那么多赌徒们搞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案例。
那些血淋淋的实例无一不在告诉多莉,永远也不能相信一个赌鬼的话。
本来不知道狗男人沾了赌之前,怒火中烧的她还想着等看到狗男人之后,一定要不顾形象的大骂狗男人一顿,要是能趁机暴打渣男一顿就更好了。
结果现在得知了这个噩耗,原来这个渣男居然又沾上了赌瘾!
那之前的想法就行不通了,她得换一个办法来对付这个男人才行。
愤怒都至极的多莉努力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她告诉自己要是为了这么一个狗男人生气,未免也太拉低自己的档次。
已经下决心要整治狗男人的多莉,十分冷静的开口询问奥布隆斯基。
“那么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奥布隆斯基伯爵先生,今天您的债主伊万诺夫夫先生已经找上门来,并直接向我讨要这笔巨额债务。
我不知道作为当事人的您,对此有没有什么想法?”
妻子的这种阴阳怪气,叫奥布隆斯基有些不高兴。
他不明白,那个奸诈的商人怎么会绕过他,直接找上了妻子。
而且妻子又这么丝毫不留情面的,直接当面质问起关于这笔债务的事情。
但是为了妻子手里的钱,他
还不得不暂时隐忍,“哦,多莉。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
多莉忍不住撇了撇嘴,说:“只怕我得遗憾的告诉您,如果事情直接教给您处理的话,我实在不能放心。
因为那位伊万诺夫先生已经明确说过,一些欠款已经到期。而且由于他急需现金周转,所以希望您能尽快偿还。否则,会给他造成很大的损失。
而据我所知,您手里今年的收入已经全都花光了。至于下一年的年奉,还要等好几个月才能拿到。
那么我想问问您,到底上哪里能找到这笔钱去还给那位伊万诺夫先生。
难道您打算再继续借钱,然后拿上赌桌,再指望靠着赌博翻身吗?”
别说,还真叫多莉给才对了,这位先生他还真是这么想的,“多莉,你要相信我,我的运气不会一直都那么差的……”
这话在多莉心里,也不过再次证明了这个男人居然渣到沦为了彻头彻尾的赌徒,她认为真的没有必要再跟这个赌徒多说什么了。
而且她也没有什么耐心和精力,去规劝么一个赌徒改邪归正。
多莉深深吸了口气,在这么一瞬间她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奥布隆斯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多莉直接拿起那一摞欠条,再次递给他说:
“请您确认一下,这里每一张欠条都是真是的,确实是您自己亲笔签名,并且借过这笔欠款的。”
奥布隆斯基以为妻子会答应帮助他还钱,心里还有点感动,便很配合的检查起那些欠条。
在他确认了所有欠条确实都是他亲自签名的之后,就听到多莉用冷冰冰的声音说:
“虽然我也很想帮助您偿还这笔巨额欠款,但是您应该也知道,我几乎把手里所有的钱全都用在了学校和医院上面。
您那个委员会的兼职,就是靠着这两件事的影响得到的,为此可是给您每年带来了一万卢布的额外收入。
不过也正是因此,我才不得不遗憾的告诉您,恐怕目前我也无力偿还这笔债务。”
奥布隆斯基的心情随着妻子的话忽上忽下,就在他以为妻子拒绝替他偿还债务的时候,就听见多莉继续说:
“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您可以重新写下一张欠条。
由我出面作保,替您向我的父亲谢尔巴茨基公爵公爵借一笔钱。
当然为了能安我老父亲和母亲的心,我希望这张欠条能够找一个有公信力的人做一下公证。
等解决了您和伊万诺夫之间的债务纠纷之后,我会直接您任职的部门,还有那个委员会打招呼,叫他们把您的年奉直接全额交给我。
到时候我每个月会发给您一笔大约600卢布的零用钱,或者如果您愿意的话,换成每周、每天给钱也都可以。
当然请您放心,剩下的钱我会全部用于偿还您的债务,直到把欠款偿清之后,我再考虑提高您的零用钱的额度。
同时我还会正式对外放出消息,生命我不会再替您偿还任何的债务,希望外面那些人不要再答应借给您哪怕一个卢布。”
“哦,多莉。这样简直太过分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那些年薪也都是我工作的酬劳所得,理应由我这个家主自己支配。”
多莉怒极反笑,然后很认真的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不,我可以的。您心里应该是知道的,我不但可以掌握住您的年薪,甚至还能够通过自己的能量,直接给您换一个工作。”
奥布隆斯基就好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鸡,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他的妻子竟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多莉不想再跟这个人多费口舌,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纸笔,迅速的给父亲谢尔巴茨基公爵,还有她的财物经理伊万诺维奇先生分别写了一封短信,并且马上派人把信送了出去。
然后才用一种下发通知的语气,跟有些无措的奥布隆斯基宣布道:
“这一次的赌债就按照我的办法解决,如果您要是再因为赌债的问题,叫人家上门跟我讨债,我恐怕就不得不考虑结束跟您的婚姻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感谢在2020-11-2016:13:08~2020-11-2116:2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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