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他, 面无表情, 可临渊却觉得他再说一句霁月说不定就会哭出来。
临渊险些把牙咬碎了, 费力很大力气克制, “想拍戏就拍。”不就是和别人演戏吗, 都是假的,都是剧情需要。可是……
临渊身体一僵,被忽然握住小临渊脑袋一麻,就见霁月想俯身趴下去。临渊一手挡住了霁月的动作, “想要了?”
霁月无法弯腰低头, 就干脆双腿跨坐在临渊腿上,支在沙发上, 环着临渊的脖子,额头贴着临渊的额头。
“小坏蛋, 又勾引我?”
霁月被低沉宠溺的语气弄得有点脸红,又有点难堪, 觉得自己无耻又卑劣,金主都不想要他了, 他还死缠着。
“你的信誉很重要, 要是说话不算数, 随便毁约, 以后别人就不信任你了。答应过我让我当影帝的, 你就不能反悔。”
临渊觉得还能再挽救下, “唱歌也不错, 天王名头不比影帝差, 设计也很好,可以设计自己喜欢的样式。”上个世界霁月就是做的设计,还像模像样的。
霁月不说话了,临渊叹了口气,霁月虽然乖巧,但有时倔起来他也无可奈何。霁月真要铁了心的决定一件事,妥协的总会是他。就比如他们的世界霁月锲而不舍的追随他,不惜自毁修为随他去了凡界,又比如小师弟时缠着做他的小媳妇。
临渊眼不见心不烦,不去看电视上霁月和别人相处的画面,把人抱回卧室专心泻火。
临渊醒来时,霁月贴在他胸口,精致的脸上还残留未褪完的艳色,安稳的睡着,温热的呼吸有节奏的打在他胸口。临渊收紧了放在霁月腰上的手。
他一人修炼了不知多少岁月,不知孤寂是什么感觉,也同样不知温暖是什么感觉。霁月莽撞懵懂的闯入他的世界,留下一抹纯白,等他把人送走之后,才猛然发觉原来时光是可以流淌很慢,很难捱的过程。
期望见到霁月,理智却告诉他这样才是最合适的安排,他自顾不暇,无法再护霁月周全,只会把人拖入泥淖。他想把霁月重新送入云端,霁月却一心只想和他共入深渊,同处黑暗。
霁月既然再次和他有了牵扯,那他就不会再给霁月机会自由,既然教给了他温暖的感觉,孤寂只那一次就足够了。
霁月迷糊着睁眼,就被那热烫的眼神惊了一下,耳朵尖都红了,扭了扭腰,小声嘟囔道:“我今天还要拍戏。”
临渊如今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拍戏’二字,抬起霁月修长笔直的腿,“一会给你请假。”
临渊吻着霁月的后背和脖颈,“宝宝真厉害。”霁月喜欢听他夸床上厉害的话。
霁月伸手捂住脸,身体上越舒服,心里就越难堪,他的身体已经被调~教成随时能取悦男人地步,他的身体以后真的能离开男人吗?
晨起运动完之后,临渊把人抱进浴室洗漱清理了一番,霁月慵懒的窝在他怀里,临渊好笑的伺候着给人擦干净,穿上衣服。
“一会吃完饭你是再去睡会还是和我去公司?”临渊想了想,不太乐意把霁月自己放在家里,“办公室里有休息室,在那休息也一样。”
霁月吃着早饭,说是问他意见,还不是自己专伐独断的决定了,哪有他拒绝的余地。
临渊带着霁月去了公司,霁月不想去休息室睡觉,临渊就给了他平板,茶几上放着零食,让他坐在沙发上玩。
霁月腰酸腿酸,那里还有些胀痛,但是看无异样的男人脊背挺直的处理文件,顿时心里很不忿。把游戏静音取消掉,又故意调大了音量打游戏,连语音都打开了,给人制造噪音。霁月想着男人什么时候会训斥他,玩着玩着就忘记怄气了,只顾着不甘心又死了。
直到被人搂住霁月才回过神来,耳边传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失败了?”
“我是没认真玩,让着他们的。”
临渊看着霁月的记录没有拆穿,拿起另一个平板,“我陪你玩,邀请我组队。”
开局霁月就比较倒霉,没一会就第一个被抓住在等死,然后就被队友救了,那人一直跟着他做任务,有危险了就替他引开注意力,然后再来和他会和。
霁月玩上瘾了,倚靠在男人身上,“我又被抓了,你快来救我。”
玩着玩着霁月忽然想到,“你能不能去做坏蛋抓人,然后不抓我,这样我就不用紧张的到处跑了。”
“不是队友不能组队。”
霁月失望了一下,“你要是那个大坏蛋多好,给我放水,看见我也不抓我。”
敲门声响了几下,助理拿着资料进来,“临总,周总到了,在会议室。”
临渊把平板递给助理,让他替他玩了这局。
临渊一走,霁月就不想玩了,被抓了也不想让人救,早早的死了。
“霁少想吃什么我去拿,临总一早就吩咐了在办公室备了很多你爱吃的零食。”
霁月又看见了牛奶,“他不在这我不用喝牛奶。”霁月看到了酒柜里一排的酒,看包装和瓶子就价值不菲。“那些都很贵吗?”
“总裁收藏的,平时不怎么喝。”
男人都不舍得喝的酒肯定很珍贵,趁助理出去了,霁月打开瓶子倒了一大杯,皱眉喝了一口,味道难喝又怪,哪有牛奶好喝。但还是咬牙祸害了两杯酒,手一扬不小心把桌子上的酒瓶打碎了。
霁月看了看临渊的办公桌,上面有文件还有电脑,东西肯定很珍贵。又换了一个桌子,上面只有他的零食和牛奶,然后就把这个桌子上的东西一把全扫到了地上。
临渊一回来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地上一地的碎玻璃,红色的酒流在了地毯上,一片狼藉。
看霁月摇晃着不老实要走路,临渊皱眉,“别动。”大步过去把人抱着带出玻璃渣范围,打了内线让人上来清理地面。
“怎么一会你都不老实?”
霁月反应有些迟钝,想起自己做的事有点心虚,“我喝了你珍藏的酒,还打碎了一瓶。”
“有没有扎到?”临渊上下查看了一遍,看霁月身上没有碎玻璃才放心。“喝酒还耍了酒疯?看你干的好事,我就离开一会就不让我省心。”
“你烦我了吗?”
临渊没听清霁月大着舌头嘟囔的话,“一会头疼了可别找我哭。”
临渊把人送到休息室的床上,脱了霁月的外套,霁月是第一次喝酒,酒量看起来还不怎么好,现在已经是醉醺醺的状态。给人搭上被子,把人哄睡着了临渊才离开休息室。
临渊看了看他的办公室,酒量不好,酒品也不怎么样,幸亏破坏力小,看着乱,但是没什么重要损失,费点力一整理也就行了。
临渊给助理说道:“抽空找人装个锁,省得他再偷偷的摸酒喝。”
霁月中午睡醒看了看周围还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听见临渊的声音就下意识的推门去寻。
谈话声戛然而止,一声轻佻的口哨声传来,“从哪弄来的小美男,怪不得你要金屋藏娇。小美男,哪天你要是和临禁欲分手了,要不要考虑我?我身价不菲,温柔体贴,绝对不像临禁欲一样冷冰冰的没人情味、”
临渊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书朝人砸了过去,聒噪的声音才暂停。
“进屋把鞋子穿上。”霁月赤脚踩在地毯上也没觉得凉,迷糊的揉着眼睛,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领口被临渊解开了两颗纽扣,衣领歪着露出白皙的肌肤,上面还有未消退的痕迹。听临渊一说才发觉自己没有穿鞋就下床了,赶紧回到休息室穿上了鞋子。
“头疼吗?”
“还好。”
“中午想吃什么?”
“都行。”
“这是周宸风,人比较无聊,不用理他。霁月,我的人。”临渊简短的给两人做了介绍。
“喂,什么叫比较无聊,别听他瞎说,他就是嫉妒我比他受欢迎,他才是无聊。临禁欲。”周宸风不满的抱怨着,看了看霁月,“喔,现在不能叫临禁欲了,应该叫临闷骚。只怕晚上没少出力,瞧着水灵备受滋润的小模样。”
临渊抬手就要拨内线叫保安。
周宸风摁住了电话,举手投降,“行行,我不说了。您的人我怎么敢调戏。”
“别理他,就敢口头花花。实际上怂的很,虚张声势。”
周宸风不满的嚷嚷,“不带你这样的。”
临渊懒得和周宸风说话,看向霁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第一次就敢喝那么多酒。还记得你干得好事吗?”
霁月低着头不说话。可是头发被揉了两下,也没等来男人的训斥和秋后算账。
下午时赵新安找了过来,他做事自律又极讲究效率,手下艺人拍戏请假一天是很打乱他行程安排的一件事。
赵新安一看到霁月,要说的话就堵在了嘴边,战争片本来就比露脸耍帅的偶像片动作激烈,休息一天就一天吧。“这是剧本,有空多看看台词。”纠结了一会还是说道:“你也稍微节制一下,这个戏动作多,你还有打戏,既然不要替身,你就要自己保存好体力。”
霁月眼睛看着剧本,低声道:“我知道了。”
随着霁月名气的稳步上升,粉丝也越来越多。赵新安给他安排的都是很不错的剧,角色也是千挑万选的。随着地位的上升,与之出名的同样还有霁月肆无忌惮又嚣张的性格,论耍大牌,他敢称第二,娱乐圈就没人敢称第一。
但粉丝就是吃他这一套,欣赏他敢说敢做,不像其他人世故圆滑,少年意气风发,嚣张霸道,不会受一点委屈,戳了很多人的萌点,他活成了很多人想生活的状态。
霁月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衣,一头墨发用丝带系在身后,眼神冷漠,目下无尘。他饰演的正是剧中超凡脱俗,仿若谪仙的白衣国师,但实际上却是幕后最大的反派。
“临总又来探班了。”
“哪里哪里,快带我去看看,极品钻石王老五啊。”
“临总照片上很帅,近距离看就更帅了,要是能睡一晚我做梦都能笑醒。不知道他艹粉吗?”
霁月听到身边的议论声才知道临渊来了,没来得及卸妆就去寻人,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男n号围着临渊殷勤打转的样子。长得脂粉气十足,又爱兰花指的小娘炮,据助理说也是走后门进来的,和他一样靠睡得来的资源。
临渊看见霁月的扮相一愣,霁月带着临渊去他的休息室,临走时还瞪了小娘炮一眼,别以为他没看出来,想当面爬床撬墙角,好大的勇气。
“真好看!很适合你。”
“大总裁很闲?还是来剧组找潜力股?有没有看上的?”
“想见你时就很闲。”临渊搂着霁月劲瘦的腰低头亲了一下,声音里满是笑意:“我又不是星探,找什么潜力股。”
霁月哼了一下。
“去换衣服,我们去吃饭。”
霁月去卸了妆,想到男人刚才看到他时的眼神,略一犹豫,就把戏服和装饰装了起来,吩咐助理暗中拿到车上。
霁月出门裹的严实,吃了烛光晚餐,又收到了礼物,直到牵着手在灯光下散步时,霁月才发觉街上的不同,“今天是情人节?”
“你说呢?”
金主大人时不时送礼物他都麻木了,给资源送钱送昂贵的礼物,他还真没意识到是情人节。金主大人什么不都缺,也没有什么在乎想要的东西,他根本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所以这几年他从来没有送过临渊礼物。若是他真的送给金主礼物,肯定会被嘲笑的吧,哪有小宠物不自量力的送金主东西呢?不仅自讨没趣还很傻。
不过回到家,霁月换上了那套白衣,又带上头套,一个矜贵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就出现了。
“大胆凡人,本仙人岂是你能直视的?”
临渊一把拽着霁月跌倒在床上,支起上半身扯着领带,“可我不仅想直视仙人,还想玷污仙人可怎么好?”
“放肆!”眼见着真的要被侵犯了,高高在上的仙人慌乱了起来,“要是被凡人占了身体就被契约了,以后就不能再回到仙界了。你放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临渊拉下霁月的裤子,只露出挺翘的屁股,“回不去仙界刚好给我当小媳妇。”
霁月眼睛亮晶晶的,嘴里哼道:“想得美,才不给你当小媳妇。”
高洁的仙人头发散乱的铺在床上,身不由已的样子看着好不可怜。
霁月戳了戳临渊的胸口,埋怨道:“你那么用力我腰都要断了。”
“仙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吗?是谁喊着快点的。”
霁月脸一红,捂住临渊的嘴,“不许说。”
临渊亲了亲霁月的手心,“这是礼物吗?我很喜欢。”
霁月更加的缩进临渊怀里,垂下了眼睛,我就只有身体能让你喜欢了。
霁月看那个小娘炮很不顺眼,不仅想抢他的金主,还老是暗讽他,给他找些小麻烦。
霁月偷偷的问赵新安,“他背后的金主和临渊相比哪个更厉害?”
赵新安瞥了霁月一眼,“你是不是太小看你男人了。”
霁月心里就有底了,光明正大的让导演给小娘炮剪镜头,修改他的戏份,只把人气得跳脚。
其实欺负着也没意思,金主大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事,随便他在外面扯着金主大人的名义胡作非为,就连他在他面前耍脾气,不客气的叫“老男人,老混蛋”都不会怎么样他。
霁月一边想试探金主对他的底线又一边惶恐矛盾着。金主对他越纵容,他就越想更过分一些,好似以此就能证明金主很在乎他一样。但是又害怕真的触碰到金主的底线,惹得他厌恶。
剧组收工之后,霁月带上口罩,“我不回家,去清吧。”
助理迟疑了一下,清吧是一家同~性~酒~吧,若是被狗仔发现了,少不了一场事故,但又不敢拒绝,只得偷偷的告诉赵新安,期望他能劝住霁月,也好有个准备。
不一会霁月手机便响了,里面传来赵新安抓狂的声音,“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要是暴露了身份你会有什么后果?上头条的方式多的是。洗不白你还怎么当影帝?立刻转道回家。”
霁月一脸的无所谓,“我要去放松放松,不说了,到门口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霁月在车上坐了十分钟,才带上口罩做好伪装进了清吧。里面放着舒缓的音乐,乍一进来像是进了高雅的咖啡馆。
霁月坐在了一个角落里,视线正对着门口,被一盆大盆栽遮住了座位,仿若一个独立安静的小空间。吧里渐渐的热闹了起来,各种类型的男人都有,舞台上也开始有人弹吉他和跳舞了。
霁月盯着门口的方向发呆。
“要不要喝一杯?”
霁月被打扰了很烦,“滚开。”
“小家伙脾气还挺大。”来人穿着酒红的真丝衬衣,开着大大的领口,保养的细致的指间握着一杯酒,轻笑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骚包的很。
“这是闹脾气等主人带回家吗?”
霁月看向不请自来的男人。
“直勾勾盯着门口期待又忧伤的眼神,啧啧。要是来猎艳的,只会像我这样到处估量着在场的人,这不就寻到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可爱。要是你主人不来,就跟我走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不来我自己会回去。”
骚包男人一愣,然后大笑了起来,动作间霁月瞥见了骚包男人乳首间亮晶晶的饰品,“变态!”
骚包男人毫不介意,还自己伸手拨了一下,“第一次见?你这么可爱你主人都没给你带吗?都不想在你身上留下他的印记?那可要小心别被其他人捡到认主了。”
“胡说八道。”霁月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哪里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人。
被人抓到手霁月下意识就要反击,然后就看到了金主沉静的眼睛,深沉如墨,气势冷冽,霁月吓得浑身一抖。
临渊接到赵新安的电话立即就去了清吧,心里怒火翻滚,一路上都是抓到人好好教训一顿的念头,真的看到了霁月,临渊叹了口气,越是禁止反弹越大,既然好奇,那就陪着看个够,要不然下次说不定还会偷偷跑来。
临渊即使坐在不起眼的地方也能吸引周围的目光,他刚才进来暗中就有很多人在观望,看他坐下也没带走什么人,观望的心思就更活泛了。
霁月坐立不安,来请酒的越来越多,还有的直接就想往身上贴的,穿着要掉不掉的裤子,霁月险些没被气死,拉着临渊的胳膊,“我们回家。”
“不玩了?”
“不玩了,赶紧回家。”
“今天没玩够下次再来还要多跑一趟,见识完之后再离开。”
霁月心里又急又后悔,“不来了,再也不来了,我们快回去。”霁月拉着临渊的胳膊,让他起来。
旁边有人不乐意了,“没见不想和你走吗你怎么这么不识趣厚脸皮啊。”
“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男人,缺男人上别处找去。”
眼看着霁月急的眼眶都红了,临渊站起来,霁月忙不迭的推着人离开了。
等霁月生完闷气气消了,那个亮晶晶的饰品和骚包的话时不时的出现在他脑海里。
……
霁月手环在临渊脖子上,仰着头就像是在把自己胸口送到临渊口中一样。
临渊看着霁月翻身骑在他腰间,拨弄了一下刚才被临渊玩弄过的胸口,眼里带着了然,傲娇的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想给我穿乳钉?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
临渊愣了一下,“没有。”他怎么舍得让霁月疼。
霁月胸有成竹的表情一顿,脸色一红继而便生气了,从临渊身上起来,恼怒的扇了一下小临渊,扶着腰铁青着脸进了浴室,门还被用力的关上了。留下临渊一头雾水。
霁月坐在马桶上嘴里愤愤的骂着,“老变态,”肯定在嘲笑他自作多情。看着马桶里的白色液体,表情冷酷的按下了冲水键,“报复不了你就拿你儿子出气,全都去下水道吧。”然后又气不过的呸了一下。
临渊等了好长一会也没见霁月出来,才后知后觉霁月是不是在闹别扭?
“霁月,你什么时候出来?”他们去浴室一向没有反锁的习惯,这次霁月却从里面反锁了,明显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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