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颜池同柳则安说话间, 抬眼去看一旁的林阙。
一个人插着兜,无聊踢着脚底的石子, 左腿踢完右脚踢, 冲刺,用力,石子进了一边垃圾桶,林阙队得一分,欢呼。
路边不时有人经过, 瞧着他的人不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比比皆是,大概是他生得惹人注目, 不由多看了几眼。
颜池把视线拉回来,听柳则安在叫他:“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颜池点头,“你说个时间地点, 到时候我们见个面,我现在在长州出差。”
柳则安挺高兴:“等你回来,我暂时不离开永安。”
颜池试探地问他:“你跟你父母那边?”
他当时瞒着不跟柳则安说,也是顾忌着他在另一方的亲子关系, 就怕到时弄巧成拙, 搅了他们的清净日子,自己反而成了一个大罪人。
“挺好的, 他们对我很好。”柳则安要挂断前再三叮嘱颜池, “你要是不喜欢林阙, 就避开他,不要跟他起冲突,听说他挺凶的挺冷的。”
颜池皱眉,再去看林阙,凶吗,整得跟只哈士奇似的,凶什么凶?
不过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颜池心里边唏嘘,收回电话后站在那儿没有动,想事情,本来还以为着,不会再有同柳则安相认的机会,这次事情来得实在突然。
两个弟弟,一下子压在他的左肩和右肩上,其实颜池更喜欢有一个哥哥,从小的时候见着旁人就开始羡慕,自个儿受欺负时,若是有个哥哥挺身而出,那多好。
林阙见他成了,过来问他是谁。
“柳则安。”林阙喊他名字时还有些不习惯,连名带姓地叫,莫名就生分,他再补充,“则安的电话,说是知道我是他哥哥了,想跟我见一面。”
林阙:“你这叫得还挺亲密的。”
颜池皱眉,同他强调:“他是我亲弟弟,你别乱吃飞醋。”
“我没有!”林阙的底气有些不足,话至半刻声儿就小了下去,“我真没有。”
幼稚死了,到底是谁在外边说林阙凶,赶明见了就要好好解释一番,把这好名声都给带坏了。
“所以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林阙边带颜池往预定的景点走,边好奇问他。
他心里边,其实莫名有些害怕和紧张。
这个紧张有依有据,先前柳则安来他公司谈合作时,明目张胆又蛮横不讲理地跟他叫嚣,要是颜池是我哥哥,你们这种商业联姻,我是不同意的。
然后事后又跟他补充,我没有立场啊,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不要紧张,等诸如此类的话,把林阙的心一会儿往高处抛,一会儿又踩进泥地里。
成了,现在有立场了,鬼知道会做出点、说出点什么东西来,他自己在颜池心里边,本来就没多大的位置,几斤几两自个儿清楚。
颜池没把具体的事实跟他说,怕他真又乱想,只摇头道:“就是见见面,肯定是要见上一面的。”
林阙凝着他的神情,黑了脸,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下去,横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自个儿努力,把柳则安给解决了。
按照林阙的规划,这会儿先去当地有名的景点许愿池,也叫锦鲤池,传闻这里边先前有只胖锦鲤,因为实在太胖,鱼跃龙门的时候没越过去,卡在了某个洞里边,把自己给挤死了,后来他的魂魄留在了池水中,成了一方锦鲤池,人称锦鲤仙。
这个故事还挺真,像模像样,绘声绘色,毕竟池子旁边,还真有个巨大的胖锦鲤铜像,腹部被人摸得一片光滑,再往里边看,有个洞口,就是当初胖锦鲤羽化成仙的地方。
林阙给颜池讲的时候,自己没忍住笑,边说边笑,道:“就这么卡在洞里边,卡死了,因为,噗,太胖。”
颜池皱眉:“锦鲤没这么背吧?”
他们都还挺认真,琢磨了起来,这么背的锦鲤坐镇,那这池子的效用早就大打折扣,所谓投币许愿能成真,也不过是这方宣传的噱头,做不得真。
那就干脆不许了,林阙带着颜池往爱情桥走,这桥也是长州市有名的景点,传闻牵手走过桥面的情侣,这辈子也能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桥上还有一处地方专门存放爱情锁,一把锁扫码支付13.14元,寓意一生一世。都是一个好兆头,别说是13.14,就算是1314元,林阙也恨不得买他个1314副,把自己和颜池狠狠锁了。
颜池整个儿纳闷了,小小的脑袋充斥着大大的问号,疑惑地看着林阙,林阙他么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他这个人,活得还算是精致,家中从小富养到大,但其实真不会玩那么多表面花样,什么爱情桥爱情锁,那也都是些自我安慰的东西,难不成用锁锁住的,这辈子就真不会分开了?
偏偏林阙骨子里边想搞浪漫,定是要拉着颜池一起走,颜池拗不过他,勉为其难地陪着他走了一程,到存放爱情锁的地方,林阙花钱买了一副,八心八钻金刚粉红爱心锁,蹲下,找了处空地,小心锁住。
这么看,好像他和颜池,真在一起了,比八块钱的结婚证还要管用些。
永州靠海,桥建于海面,海风呼啸,融得颜池的声音有些不清,颜池拉他:“走了,别看了。”
往前走,走过桥面,前边是处荒芜地,寸草不生,没有路可走,两人只好再绕道回来,高兴的当属林阙,走过半桥时,记着位置,又要过去找那八心八箭锁。
锁开了?
林阙定眼看,锁他么真开了,爱心屁股开了道口。
不知道为什么会开着,或许当时没有按紧,或是质量不佳,总有些物理上边的原因,但这着实不是一个好兆头,林阙情绪丧,跑过去,再把锁合上。
颜池跟在他后头,见着他这副样,过去安慰他:“没事的,你看我不是还在吗?”
他难得这样柔声细语,林阙心情好了些,握了他的手:“嗯。”
他因着这事又想起柳则安,第三感反应强烈,莫名有些不适,不适的源头,大概就是来自柳则安。
一步三回头,颜池总算把林阙拉出了那块地,他们计划着,是要在长州玩上一天,晚上还要去什么江面看花灯,据说还有放花灯祈福的活动,是长州的一项特色,他们正巧运气好,赶上了日期。
休息时候,颜池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
他本来是想玩些游戏,阴差阳错点了搜索,正要打字间,抬头,偷偷看了眼林阙,心里头有些罪恶的情绪,像是背着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那还真是亏心事了,颜池慢慢打字,打:“老公太傻了怎么办?”
居然真有不少搜索结果,颜池一个个网页点下去,认真看。
情况有些不同,大多数页面中,说老公傻,是真傻,比如说,自己讲话对方听不懂,脑瓜转不过来,没有情趣,诸如此类的有种种,同林阙不是一个方面。
林阙的傻,颜池心想,大概是因为喜欢他,那或许不叫傻,挺可爱,甚至于说,林阙很聪明,颜池昨儿见了他在谈判桌上的表现,私心以为,大概现场,也没人能比得上他的口才。
颜池把页面关掉,正要退出浏览器时,手指踌躇,又开始输入:“对老公太冷淡怎么办?”
他自个儿有感觉,不浪漫,不依赖对方,在感情问题的处理上,不主动。
这他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们当初结婚的时候,分明说得好好的,叫协议结婚,没有感情基础,不来事,林阙信誓旦旦地拍胸膛,说,行。
颜池只能怪自己太单纯,信了他这满口雌黄。
对老公太冷淡怎么办,七百多万条搜索结果,颜池皱眉,点开了最上边那条,翻到最后,想看楼主的结局是什么。
后边就是楼主的一大片心路历程,洋洋洒洒一整个页面,颜池粗略一扫,大概是说,先前自己同老公是相亲认识,不喜欢对方,但迫于无奈和对方在一起。
情况挺像的,颜池继续看下去,这楼主再说,自己对他很不重视,一直在家里面无表情地过日子,她不开心,她老公宠着她念着她,但换不回她的回应,这样过了两三年。
情况还是有些像,颜池心里边有些疙瘩,莫名心情低落,不愿再看,手指划至最后边。
见到楼主说:离婚了,他说坚持不下去,说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他,我当时挺开心,觉得终于能摆脱他了,后来有一天在路边,看到他亲密搂着别的女人,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我突然好难受,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他。
翻页,还有不少留言,骂楼主的居多,劝说的也有些,说她这不过是因为自私,因为嫉妒曾经眼里只有她的男人,有了新的心头好,自己不再是他的唯一,才有这样怨恨的情绪,不是因为爱情。
颜池回去看帖子的时间,好些年前的事,不过被顶成了热帖,翻了数十页。
这个故事,颜池看完了,他妈居然觉得眼睛酸涩。
他鲜少有这种情绪,今儿算是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把自己代入其中,再把林阙拉进去,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难以忍受林阙另找他欢,他要是和林阙离婚,在街上看到他搂着别的男人经过时,心里边大概也不是什么滋味。
还是对他好些好,颜池忙把手机关了,对着冲他撑下巴发呆的林阙笑:“渴吗,我给你倒茶,绿茶,还是红茶,还是咖啡,我给你叫服务员?”
林阙本来在发呆,神游天外,心里边想着柳则安,想着那日生意场上说的话,想今儿破开的锁,不好的预兆,实在头疼。
这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还没消化完颜池的话,眨了眨眼。
颜池笑,伸手在他的面前晃:“回神了,你干嘛呢,眼神都直了。”
林阙回神,想了会,试探地问颜池:“你是说,你要喝咖啡,让我给你叫服务员,咖啡不能喝,你现在情况特殊,我给你叫果汁吧。”
他伸手就要喊,一边还问颜池:“要喝什么味的?”
颜池:“???”
这他妈是真傻,不气不气,莫与他人生气,不值得。
他有气无力道:“火龙果味的吧,你给自己也叫点,完了之后我们去看花灯。”
花灯就在这处附近,夜幕降临,四周一片祥瑞之气,张灯结彩,载歌载舞,端的是副热热闹闹的景象,长州市一年一度的好日子,正巧被他们赶上。
颜池同林阙各拿了一只花灯,走至河边,蹲下来,放到河面,这花灯又叫长明灯,许愿专用,河边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成一排长龙。
谁知道,花灯又出了些问题,颜池许愿,身边在意的人身体健康,没事,安稳顺着水流逐渐飘远,偏偏轮到林阙的,不知道又是哪儿出了故障,直接沉了。
连挣扎都没有,灯灭,沉入水底。
这征兆着实不好,本来湖面一片平静,别人家的长明灯都安生经过,就他这只出了事,实在是有些诡异,匪夷所思。
连一向不信邪的颜池,这会儿也有刹那白了张脸,站起来把林阙拉到树底下,问他:“你许了什么愿望。”
林阙摇头,不肯说。
颜池拍他手臂:“你说啊,你就跟我说,别人又不知道。”
“那我真说了?”林阙要他发誓,“我是不想跟你说谎,但是我说了实话,你不准不理我,不准生气,你有气就当面跟我说,不准自己憋着。”
弄得这般郑重,颜池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已经脱口而出:“嗯,我不生气。”
林阙说:“我许愿,想跟你!@#¥%……&&*”
颜池:“你说什么,你咬字清楚点,你是在不好意思吗?”
“我许愿,我想跟你上.床,永远在一起。”林阙干脆破罐子破摔,“就这样,你笑吧,反正不生气就成,是我自己不正经。”
颜池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为什么会对河神许这种愿望?”
林阙嘀咕,把头移到另一边,看着地面:“就这样呗,不就是我许愿他听,什么愿望都可以许,难不成还要挑挑拣拣,成什么样子。”
他现在这幅样子,就像是做错了事,又破罐子破摔不肯接受批评教育的孩子,神情着实有些好笑,还在那拗着,颜池被他弄得有些无奈:“行吧,怪不得,不沉你的沉谁的,你知道吧,底下就一个河神。”
颜池现在就没忍住,想同他开玩笑:“下边就一个河神,你许这种愿望,让他触景生情,这河神还能不生气,还能好吗?”
“赶明儿。”林阙努力说,“我要把这片投资给拿下,新挖另一条河,找个河神来给他当媳妇。”
颜池不愿打击他:“你加油,好好干。”
要是林阙这会儿握拳,接下他的话说我一定会好好干,颜池当真是想打他一顿,好在林阙没说下去,转眼又去买了只长明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那句话取悦了河神,当真有了些效果,长明灯没沉,沿着水流摇摇晃晃地往下.流流,淡出了他俩的视线。
这回颜池问他许了什么愿望,他没说,大概许的又是那个老不正经的愿望。
颜池心想,这破事,不可能让你实现的,就算河神答应,他也不会答应,想得美。
今儿这一天,算是个短期蜜月,两人徒步走了不少路,明天又有最后一项工作要处理,实在是身心俱累,洗完澡后,早早上床睡觉。
单人大床,林阙同颜池睡一处,盖一床被子,相拥而眠。
按理来说,这般软玉在怀美人在侧,也该是个无比风流美好的夜晚,偏生林阙做了一晚的噩梦,惊醒时睁眼,一看手机时间,这才凌晨五点,天还灰蒙蒙,四周一片寂静。
旁边颜池抵着他睡觉,头埋于他臂弯,咂嘴,做亲密状。
林阙忽然烦躁地想抽烟,他忆起噩梦中的内容,当即心烦意乱,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也是他现在这样的状态。
柳则安,他妈怎么这么烦,比颜格还要烦上百倍,当初那个嚣张的颜格,都没让他产生任何危机感,就是柳则安,让他心里边堵了块巨石。
梦里的柳则安,真是一条摇着尾巴的哈巴狗,跑到颜池腿边嗅了嗅,抬腿撒尿,用狗类特殊的占地方法,想要把颜池圈占走。
自个儿媳妇就要消失不见,林阙自然不干,站出来要同他决一死战,正欲骂骂咧咧时,他发现,自己他妈居然是只哈士奇。
汪汪汪?
颜池还拍他脑袋,叫他小阙乖,从笼子里边呆着。
烦死人了,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这么烦的事。
林阙皱眉,伸手把床头灯拉开,这灯光不似护眼那般昏黄,反而白如长昼,林阙低头看,瞧着颜池一身的白皮,心里头忽然,邪念顿起。
他低头,小心在颜池脖颈处吸了一口,颜池昨儿是真劳累,皱眉,但没醒,林阙大胆了些,用力,吸出了一个小草莓,再将手覆于上边。
白皮儿当中一片红,挺显眼,林阙瞧着这抹红,心情才好些,这样再看下去,才觉得颜池当真属于他,身上有他的痕迹。
睁眼到天明,闹钟声响后,颜池同他一起起床,林阙特意把行李箱中的高领毛衣借给他穿,说是今日降温,为了肚子中的孩子,一定是要多穿点。
说得冠冕堂皇,颜池信了,拿过来穿上,把那脖颈上的红印遮去。
洗漱,穿衣,打领结,颜池打了个哈,突发奇想,过去给他系领结,他昨天还查了,想要对人好一点,要从身边的小事开始做起。
五指如青葱,指法熟练,快速移动,林阙低头,瞧着他头顶的发旋,心里边耐不住,喊他:“小池?”
颜池半眯着眼打盹,问:“嗯,有什么事吗,是领结不好看?但是没有别的好看的颜色了,你忍忍,其实我觉得挺帅的,配你。”
林阙摇头说不是,只叫他:“小池。”
他心中没有安全感,本来想久藏于心中不愿诉说,生怕自个儿的这种情绪,吓退了颜池,但今儿天气好,阳光烈,拉开窗帘后,暖光一瞬间倾泻了整间屋,霎时把这间房子,照得如同圣画里那般好看神圣。
这样好的日子,应该说些什么,做点什么,不然浪费了这样的大好阳光,叫罪恶。
林阙跟颜池说:“你亲我一口。”
无理取闹!
颜池没说话。
“两边脸,随便你亲。”颜池把脑袋凑过去,“你亲我一口,我工作就有干劲,等会在场上,发挥的就更好,把投资都给你拉过来。”
成吧,都知道威胁人了,颜池拉住他的领结用力,把林阙拉至自己身侧,抬头亲下。
两边脸各一下,这下工作,总该是红红火火了。
他亲完后,面上不动声色,还记得要给林阙整理衣服,把公文包递给他,说:“今天加油,我再睡会,等会过来找你。”
林阙离开的时候心想,真好,颜池今儿,也算是主动亲他了,本来是说只亲一口,谁料他亲了两口,那这另一下,四舍五入,也算是他主动了。
很好,是个巨大的进步。
心中美滋滋,步子就飘忽,林阙今儿春光满面,生意场上春风得意,开了一个好兆头,顺利拿下一千万的投资合同。
结束长州市的工作后,两人飞回永安,落地时是下午三四点,一下飞机,颜池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没个歇息的时候,消息悉数涌入界面,林阙眼尖,望了一眼,发现是柳则安。
草,这噩梦怎么又回来了,阴魂不散。
林阙试图转移颜池的注意力:“今天或者明天晚上我们有个庆功宴,拿了合同肯定是要吃顿饭的,你觉得哪个时间点比较好,我让扬倪去安排。”
颜池摇头,回复完柳则安后说:“晚上我还有点事,要跟则安出去见个面。”
“这么快,你才刚落地,还没来得及休息。”林阙不赞同,“过几天?”
“他快回去了,我跟他见个面,这是我亲弟弟,你别太担心。”颜池皱眉,安慰他,“我又不是干嘛去了,我跟你说,你别像上次那样跟来啊。”
就上回,颜池同张绍连一起吃饭,林阙也跟在后头瞎吃飞醋,事后问起来,这人居然吃自个儿的,也是难得一见。
林阙丧气:“那行吧。”
正说着,颜池却听接机处有人喊他:“哥,哥这边,我等你很久了,我来接你。”
说你,但不说你们,林阙皱眉,妈的把他当隐形人吗,他一大老爷们,就站这。
这事不行了,他受不了这种委屈,于是当即拿手去拉颜池,让他给自己做主。
一个两个,都不承认他的地位,他今儿就要说了,他,林阙,是颜池名正言顺、领了证的,合、法、丈、夫。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