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三郎进了宫, 才知宣他进宫的不是魏帝,而是林嫔和二公主。
为了给颜三郎下马威,林嫔和二公主迟迟未现身。
颜三郎坐在亭子里, 点心不敢吃,茶水亦不敢多喝,只是静静等着。
一个时辰后, 林嫔和二公主才姗姗来迟。
颜三郎进宫许久, 悠然等的很着急,又不知宫里的情况。
这时候裴珏来了,悠然知他与颜三郎关系好,就让裴珏帮着打探一二:“他进宫了,一直未回来了,别是出了事, 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吗。”
裴珏也觉奇怪, 望着悠然那熟悉的脸,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答应着离开。
他离开颜家, 去了太子的东宫, 与太子下了会儿棋。
又问魏帝为何召见状元郎,他虽不是状元,可也是榜眼, 魏帝不能只看中状元,不看重他这个榜眼。
太子常在御书房走动,并未听说魏帝召见颜三郎,便派人去打听一二。
半个时辰后,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魏帝并未召见状元郎, 是林嫔和二公主见状元郎。
太子和裴珏对视一眼,都猜出林嫔和二公主打什么主意,想让颜三郎做驸马呀。
裴珏立刻反驳:“这不行,颜兄有妻有子,不行,我得救他。”
他的妻子长得像姑母,凭着那张脸,也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太子拉住他:“你要如何做?”顿了顿道:“还是我去吧,名正言顺。”
听闻,颜三郎学问很好,擅长机关术,表弟的袖箭就是他做出来的,这样的人才,不能被拉到林家的阵营里。
裴珏想了想,点头答应,拜托太子,定要把人就出来。
颜三郎见到二公主的那一刻,便知事情不简单,压下心中猜疑,对着林嫔和二公主行了礼。
他礼数周全,态度恭敬,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处。
林嫔摆手:“起来吧,看座。”
林嫔虽然见未来女婿,也是外男,因此并没有在自己的宫殿,而是一处凉亭里。
如今三月,天气微凉,凉亭周围围着隔篱,亭内又燃着炭火,很是暖和。
桌上香炉中燃着上好的香料,颜三郎不研究这些,不知是何香料。
自从他进入凉亭,林嫔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见他剑眉星目,目光炯炯,鼻子硬挺,薄唇紧抿,脸更是神仙雕刻的一般,便知女儿上心的原因。
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是小贱人的夫君,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听闻功夫不错,可谓是能文能武。
真是便宜小贱人,为何她运气这般好,上一世嫁给镇国公世子,这一世是个孤女,却能找到好看又有文采的状元郎做夫君。
颜三郎见林嫔打量他,不言不语,出声问道:“不知娘娘让下官来,所谓何事?”
其实他已经猜测到了七八分。
林嫔笑着道:“你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皇上对你赞不绝口,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就没想过更进一步?”
颜三郎装傻,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谨慎道:“皇上看中,是下官福气,下官一定竭尽所能为皇上办事。”
二公主见他不上道,有些恼怒:“状元郎,你就别装了,能考上状元,你也不是个笨的,明说了吧,本公主看上你,想让你做本公主的驸马,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吧。”
颜三郎起身,再次恭敬行礼,言辞恳切道:“能得二公主看中,更是下官的运气,只可惜,下官已经娶妻,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下官的妻子还为下官生下两儿一女。公主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下官怎能让公主做妾,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你想让本公主做妾?颜青洛,谁给你的脸?”二公主当即怒而起身,指着颜三郎。
林嫔意味深长地看着颜三郎:“状元郎,在朝堂上混不容易,本宫劝你珍惜眼前的机会。”
“下官愚钝,不明白娘娘的意思,下官身份卑微,不能委屈了公主。”颜三郎起身双膝跪地。
二公主不管颜三郎是真听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严明道:“颜青洛,本公主是当朝公主,岂能给人做妾,给你一个选择,回家后休妻,本公主看上你了,要你做驸马。”
话都说明了,颜三郎也不好装傻,道:“我与妻子伉俪情深,不会为了仕途休妻另娶他人。多谢公主和娘娘抬爱,下官怕要辜负公主和娘娘的厚爱了。”
“你当真不愿意?”林嫔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颜三郎。
没想到小贱人遇见一个情深的人,倒是痴情,不过,再痴情又如何,在权势面前,根本不值一文。
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下官不愿。”字字铿锵有力,也代表颜三郎的决心。
林嫔冷笑:“好,你很好,来人,新科状元顶撞本宫,对本宫和公主不敬,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进来两个人拖着颜三郎往外走。
颜三郎被拖到院中,有太监已经拿着棍棒准备好了。
林嫔迈着莲步走上前,伸出手,望着手上的护甲及帝王绿的戒指,看似随意道:“你娶了公主,就是当朝驸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无限,可比在翰林院强多了,状元郎,本宫是个惜才的,也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颜三郎抬眼看向林嫔和二公主,语气坚定:“纵然舍弃功名,丢了性命,我也绝不休妻。”
便是死,悠然也是他的妻子,他绝不会抛妻弃子。
林嫔见他冥顽不灵,冷声道:“打,给我狠狠地打,看他的嘴硬,还是这板子硬。”
话落,板子无情的落在颜三郎身上。三四板子下去,他身后已经渗出了血迹。
可见这帮太监下手多狠。
二公主想求情,被林嫔摇头阻止了,若不给颜三郎一些教训,他怕是不舍得休妻呢。
颜三郎咬牙,一声不吭,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
若是能活着回去,他立刻投靠太子等人,非要这对母女付出代价。
板子打到一半,太子带着人过来,笑着道:“林嫔好大的威风,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太监们立刻停了手,看向林嫔,不知该如何。
林嫔说颜三郎不敬皇家,她只是给他一点儿教训。
“不敬皇家?为何不敬,你逼着人家休妻,人家为何敬你。”太子这话很是无理,一点儿面子没给林嫔留。
“这是我轩云阁的事,还望太子不要插手。”林嫔道。
“我若插手,你又能如何?”太子冷笑,“你真以为林家还是三年前的林家?汴京大好儿郎多得是,状元郎不想休妻,二公主再选驸马便是,何必咄咄逼人。若父皇知道了此事,应该会追究吧,您说呢,林嫔娘娘?”
林嫔看了眼太子,又看向颜三郎,这小子倒是运气好,遇见了太子。
罢了,不能动颜三郎,还不能动那个小贱人吗,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既然太子为他求情,这面子本宫愿意给。”林嫔说完,带着人走了。
二公主不情愿,林嫔朝她递过去一个眼神。二公主不再说什么,跟着林嫔走了。
她们走后,太子命人将颜三郎送回去。
颜三郎被打,骨头都是疼的,忍着疼向太子道:“多谢太子殿下相救,下官没齿难忘。”
“你是我南魏的状元郎,将来的肱股之臣,孤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太子笑着道,“再说,裴珏是孤的表弟,他求到了孤这里,孤如何能袖手旁观。”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太子殿下。”颜三郎诚恳道。
太子摆手:“莫要多说了,快回去养伤去吧。”随后嘱咐身边的人,“好生照顾状元郎,再请一位太医看看。”
那人恭敬应了,招呼人扶着颜三郎离去。
轩云阁,二公主没能治住颜三郎,还在怄气。
林嫔劝说道:“不就是一个状元郎,被太子救了又能如何,不是还有旁的法子?”
二公主忙问什么法子。
林嫔道:“明日是你的生辰宴,你不是邀请了许多人,多一位状元夫人也不多,明日敲打一下她,让她知难而退,这状元郎还不是你的。”
二公主眼眸一亮,她怎么把这茬忘了,对着林嫔笑着道:“还是母妃有法子。”
说完带着人走了,回到府中,让人写了请帖,送到颜家去。
颜三郎出宫,是被人抬着的。
此刻裴珏还未离开,在宫门口等颜三郎,见颜三郎被人抬着,就知挨了板子,便问发生了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说吧。”颜三郎闭口不谈。
“我送你回去。”裴珏指挥人,把颜三郎抬上车,让人小心着些,不可太快,免得触碰伤口。
到了颜家,裴珏指挥人,把人抬进去。
悠然见颜三郎面色苍白,道:“这是怎么了?”
裴珏道:“不知道,人送到哪里去?”
悠然指了指正房。裴珏挥手,让人把颜三郎抬进去。到了屋内对悠然道:“我见到他就这样了,具体发生了何事我也不清楚。”
颜三郎怕悠然担心,在身上盖了一个披风,正好将身上的伤遮住了,笑着安慰道:“无碍,一点小伤,养几日就好了。”
颜博崇,颜博峻和丫丫也跑过来,见颜三郎趴着,都问他怎么了。
颜三郎只说无事,让他们不要担忧。
丫丫想起郑子晏被打板子的事,扯开颜三郎身上的披风。
映入眼帘的是血迹斑斑的背,悠然见了顿觉头晕目眩,一些画面涌入脑海中,一桩桩一件件。
白梅发现悠然的异样,忙扶住悠然,关切问:“姑娘,您怎么了,姑爷受伤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治伤。”
丫丫哇的一声哭出来,还问颜三郎痛不痛。
颜博崇和颜博峻也眼红了。
颜三郎劝了一阵,才令孩子孩子不哭。又见悠然怔怔的,劝说道:“娘子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几板子,我身子骨好,不会有事的。”
悠然收起所有心绪,默默帮着颜三郎擦了身子,又上了药,见颜三郎睡了,才领着孩子出来。
城门口,赵瑾泓骑在高头骏马上,远远注视着城楼上的汴京二字,忍不住感慨:“快四年了,本皇子终于回来了。”
“小爷也回来了。”程安佑抓住缰绳,笑着道,“听闻颜家人进京了,不知箐箐回京没有。”
卫五知赵瑾泓今日回来,早等在城门口了,远远看见赵瑾泓,立刻跑上来,禀报道:“主子,颜三郎进宫了。”
“哦?”赵瑾泓漫不经心问,“为何进宫?”
若他没记错,今日是状元游街,无缘无故进宫做什么。
卫五看着赵瑾泓:“林嫔和二公主要见他,好像是让颜三郎做驸马。”
赵瑾泓一听,当即大怒:“他做驸马,要休妻另娶,抛妻弃子?他若敢,本皇子让他躺着出汴京。”
程安佑了解颜三郎的为人:“不能吧,就赵欣然那德行,谁愿意做她的驸马?”
赵瑾泓看向卫五:“进宫后呢?”
“被人抬出来了。”卫五也是刚接到消息,“他不愿意,据说,就算舍了功名,丢了性命也不会休妻。”
“这还差不多。”赵瑾泓满意了,“走,回去瞧瞧,本皇子不在,那对贱人竟欺辱悠然,胆子倒是肥了。”
三年多战场厮杀,赵瑾泓怒起来浑身煞气,令人遍体生寒。
颜家,悠然哄了哄几个孩子,让箐箐和大丫领着她们去玩,想找白梅问一些事情。
还未问出口,门房的来报,说二公主府上送来请帖,让悠然明日参加二公主的生辰宴。
悠然展开请帖看了看,嗤笑一声:“正愁没法找你们算账呢,你们倒是送上门来了?送请帖的人可走了,若是没走,告诉他一声,明日我会准时参加的。”
敢动她的男人,真当她好欺负吗?
“姑娘真要去吗?”白梅有心担心,那毕竟是二公主,魏帝和林贵妃宠着的,公主没有恢复身份,会吃大亏的。
悠然抬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白梅,我记得你是林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在宫里也是一号人物,如今怎么畏畏缩缩了?”
听了这话,白梅瞪大双眸,先是不敢置信,后喜得说不出话来,半晌结结巴巴道:“公主,您,您恢复记忆了?”
“是啊,若是再不恢复记忆,我们一家子怕是连骨头都不剩了。”悠然冷笑。
不就是以权压人吗,谁还不会啊。
“公主打算如何?”白梅问。
悠然看了看请帖:“我小时候佩戴的东西呢,我记得你帮我收起来了,找出来。”
白梅哎了一声,去库房,将东西找了来,一一摆在悠然跟前。
衣服,鞋子,手镯,长命锁及头上的珠花,无一样不精致。
悠然一样一样摸过去:“裙子是母后亲手做的,这鞋子是祖母命人送来的,这是小哥给的,这是大哥给的,这是二哥给的。”
白梅听了偷偷抹泪:“公主,奴婢对不起您。”说完跪在悠然跟前,头触地,给悠然磕了几个响头。
悠然扶起她:“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你,也会有别人,何况这些年你尽心尽力照顾我,我很感激。明日去二公主府上,记得带上面纱,免得有人认出你。”
白梅依言起来,红着眼眶道:“公主,奴婢这条命是您的,无论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不会推辞。”
“好。”悠然颔首,“去把暗处的人喊来。”
曾经,她以为这些人是楚英宁给的,现在才知,这些人应是小哥的。
小哥也够能忍,忍着那么多年不相认,只是默默守护着她。
白梅擦了擦泪,出去将隐藏在暗处的人喊来。悠然已经将东西分好了,也写了送给谁。
暗卫进来来,她首先拿出那对金镯子:“将这东西送到四皇子府,告诉你们主子一声,他们的妹妹回来了,明日让他去二公主府,参加赵欣然的生辰宴。”
又指了指其他的:“将这些东西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让她们明日去二公主府,为咱们的二公主庆祝生辰。”
林妃,赵欣然,你们可要等着,明日我定会送你们一份大礼。
赵瑾泓刚回到府中,便收到暗卫送来的东西。
他打开一看,见是悠然的金镯子,便问:“这是何意?”
暗卫如实说了:“姑娘说,主子们的妹妹回来了,让您明日去二公主府,参加二公主的生辰宴。”
赵瑾泓想了一瞬,便大笑起来:“好好好。”
妹妹恢复记忆了,真是太好了。
明日他一定去,收敛笑容对暗卫道:“回去告诉悠然公主,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天塌下来,小哥帮她顶着,就算她把天捅个窟窿,小哥帮她补上。还有,傅成凌在大理寺关着呢。让她心里有个数。”
悠然听了这话,除了高兴更多的是欣慰,纵然十几年未见,亲人们对她的爱也不会改变。
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皇后收到东西,反复摸着,一个劲儿问白嬷嬷:“真是悠然小时候的衣裙,还是我亲手做的?”
白嬷嬷笑着,再三确定:“说了多少次了,娘娘怎么不信,暗卫来传话,咱们的小殿下回来了,娘娘多年的心愿终于如愿了。”
“我的悠然,我的悠然。”皇后捧着衣裳,滚下泪来。
东宫,太子看着珠花,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悠然的东西,真是悠然的东西,妹妹回来了,太好了。”
二皇子搬出了宫,见到东西,直接去了赵瑾泓的府上。
他总觉得妹妹回来,与四弟脱不了关系。
他刚回京,妹妹就出现了,若说没关系谁信呢。
二皇子握着带着铃铛头绳,直接问赵瑾泓:“你知道?”
赵瑾泓点头:“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二皇子。
“三年前,到边关后。”赵瑾泓没有隐瞒。
二皇子抓住赵瑾泓的衣领:“你为何不早说?”
赵瑾泓推开他:“二哥,你可知掳走妹妹的是谁?”
“宫里的?”二皇子皱眉。
“林家那贱人,仗着父皇的宠爱,掳走了妹妹。我找到妹妹时,她嫁进了颜家,且记忆全无。她的过往种种,我一概不知,我贸然说是她的亲人,她信吗?为了不打扰她,也为了抓住林家的把柄,我只能瞒着。”赵瑾泓道。
“如今呢,妹妹恢复记忆了?”二皇子问。
赵瑾泓点头:“应该是记起来了,明日便知分晓,二哥何必着急,十几年都等了,还差这一晚上吗?”
“她是状元郎的妻子?”二皇子方才听赵瑾泓提到颜家,“我,我想去看看她,你去不去?”
赵瑾泓笑了:“去,为何不去?”
于是两人翻墙进了颜家,很快找到了悠然的住处。来的路上,赵瑾泓将悠然近几年的情况说了。
二皇子知二公主想抢悠然的夫君,直接骂道:“一个荡-妇,也配肖想妹妹的夫君。”
就算妹妹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赵欣然。
暗卫来请示悠然,有人想见她。
悠然想了想便知是谁,整了整衣衫,来见赵瑾泓和二皇子。
二皇子见到悠然的一刻,叹道:“像,真像?”
像母后,也像大哥。怪不得四弟总觉得她是妹妹,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也依然坚信她就是妹妹,真是太像了。
悠然望着两位哥哥,但笑不语,只是那样望着,随后两行清泪落下,才缓缓开口:“二哥,小哥。”
赵瑾泓上前,想抱悠然,想起这不是小时候,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的小悠然长大了。”
二皇子也上前:“我们的小丫头越来越漂亮了。哥哥们很欣慰,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天塌下来,哥哥们给你顶着,绝对砸不到你。”
听了这话,悠然笑出声,看了看赵瑾泓,又瞧了瞧二皇子:“不愧是兄弟,说出去的话都一样。”
赵瑾泓和二皇子相视而笑。
悠然想起了皇后,便问皇后如何了。
二皇子看向赵瑾泓,赵瑾泓摸了摸鼻子:“母后挺好的,就是很想你。”
悠然若是知道母后的情况,定然睡不着觉吧,算了,明日就知道了,让妹妹再睡一夜安稳觉吧。
二皇子也帮腔,说皇后挺好,就是很想她。
兄妹三人说了会儿话,赵瑾泓和二皇子离开了,离开前嘱咐悠然:“一切有哥哥们做主,不用怕。”
他们走后,悠然在院中站许久,直到白梅喊她,她才回神。
悠然转身,道:“二哥小哥不说,我也知道,母后过得不好,若是好,他们不会吞吞吐吐的。”
白梅不知如何搭话,只劝说悠然宽心,明日就能见到皇后,一家全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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