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教授在电话里询问施念念星期五是否有空一起用午餐,施念念早几天才答应了要请肖教授吃饭,这会他主动邀约,她自然不会拒绝,查了下拍戏的计划,星期五她要拍的又是场夜戏,吃顿午饭的时间是完全够的,于是她欣然应允。
肖教授接着道:“有个朋友一直想见你一面,到时候一起,可以吗?”
施念念想当然的觉得肖教授的朋友大概也是老师高知一类,于是回道:“当然可以,我的荣幸。”
星期五的见面就这样敲定了。
赴私人的局,施念念没让林小贝跟着,这天她穿了件卡其色的风衣,修身牛仔裤,配着双平底的短靴,妆容简单,整个人干练知性,不过分隆重也没有太过随性,一切都恰到好处。
午饭的地点是肖教授选的,地处城西,远离闹市,入目就是个古香古色的宅院,随处可见的中国风元素。
施念念在门口停车,候着的泊车小弟立刻上前,帮忙将车驶入停车场。
要进到用餐的厅堂,先要穿过像是苏州园林一般的院落。
施念念理了理衣摆上的褶皱,一踏进院子就和一道熟悉的身影四目相对。
是张琴。
张琴立在一座假山上,一身暗紫色的绣花旗袍,披着厚着狐狸毛坎肩,妆容精致,往那一站,跟个民国的军阀太太似的,浑身是贵气。
倒和这院落背景融得十分和谐。
春节离开南家后,施念念是再也没有见到过张琴了,虽然诧异,但她面色依旧平静,反倒是张琴,讶然挑眉,随后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琴的语气很不好,称得上有些冲。
施念念笑了,回道:“这里不是南家,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
张琴气势冲冲的走过来,目光锐利,厉声道:“你是知道阿景要过来,所以特意过来的吗?!”
“……”南景今天也在这吃饭?A市这么大,结婚两年没在饭局上偶遇过,一离婚就撞上了,什么缘分。
而施念念的沉默在张琴看来就是默认,她越发的激动了,“施念念,你死心吧,既然我儿子已经和你离婚了,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可以挽回了,不要再自讨没趣的找过来,给自己留点体面,不好吗?”
张琴的思维可真是……这辈子都怕改不了了。
施念念浅笑,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嘲讽,道:“张女士,你以为你儿子是人/民币吗?是个人就得喜欢他?以你对你儿子的滤镜,我觉得张女士要是姓‘王’可能更贴切些,王婆卖瓜时的自夸,都不如你对你儿子的自信。”
“你怎么说话的,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脸色呗,张女士一看到我就张牙舞爪的,可半点‘南夫人’的体面都没有啊,你放心,南景就是再完美无缺,有个你这样的妈妈,我也半点瞧不上。”
施念念说完,下巴微仰,微垂眼睑,那是这两年张琴常对她摆的脸色,她现在如数还给她。
张琴气得胸膛起伏,嘴唇发颤,周遭虽然幽静,但也有来往的路人,门口接待的服务员听到声音都悄悄侧目看过来,她只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压低声音,道:“最好是这样,今天阿景就会认识一位才貌出众和他般配的女生,你千万别动歪脑筋,想破坏他们什么的,我跟你说……”
施念念只是抬手看了眼腕表,连句告别的话也没说,将张琴示若空气,抬脚继续朝前走。
她是来赴约的,何必跟张琴小家子气的呈口舌之快,耽误时间,让肖教授等她。
她现在跟张琴半点关系都没有,实在没有义务听她在这‘数落’自己,最好的回应,就是无视她。
想来张琴是在这等南景和她未来的‘儿媳妇’了,她可没兴趣陪张琴一起等。
只是听张琴刚刚的描述,似乎不是易筱蔚?
都登堂入室了,还没谈成?
算了,是谁都跟她没关系。
管他呢。
张琴话还没说完,视线里就只有施念念离去的背影了。
她这是给自己甩脸色了?!
她怎么敢?!
张琴气得不行,要不是十分钟前,和南景联系了,说是马上就到了,她此刻非要追上去,找施念念好好理论一番。
现在张琴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使不上来劲,胸闷无比,只好劝自己这样也好,说得久了,一会撞上南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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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园林设计的院落,施念念进了屋子,立刻有服务员上前,一眼就认出了她,热情道:“施小姐,请问有订座吗?需要我给您安排吗?”
施念念摇头,“我约了朋友。”
“好的,请问在哪个包厢?”
施念念扫了眼手机,确认了后回道:“落月。”
服务员侧过身子,“施小姐,这边请。”
跟着服务员绕过好几道镂空的木质屏风,随后服务员推开木质的门,施念念进了包厢,看到早就落座的肖教授。
“肖教授。”施念念已经换上清浅的笑容,出声打招呼,“抱歉,久等了。”
“哪里,你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二十来分钟呢。”肖教授笑容和煦,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空座,“坐着吧,念念。”
中式风的包厢,梨木的四人桌,连椅背上都有精致的浮雕。
施念念颔首,乖巧落座。
服务员出声询问:“请问,二位是现在点单吗?”
肖教授先出声询问施念念,“念念,饿了吗?”等到施念念摇头后,才回服务员,“晚点吧,还有两个客人,一会才到。”
“好的,有需要您按桌子上的服务铃就好。”
服务员说完,便退出去了。
听到服务员把门合上的声音,肖教授简单和施念念寒暄了几句,道:“一会要过来的这位,是我之前读书会的一位成员,大概两三年前左右,有一次读书会,我朗读了你之前的一篇文章,她十分的欣赏,很想见你一面,但当时我已经联系不到你,早两天群里在确定下次读书会的主题,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便告知她了,不会给你造成麻烦吧?”
毕竟施念念现在是个艺人。
施念念回道:“不会的,这是我的荣幸,前几天,真的很感谢肖教授在微博上为我发声,谢谢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算不了什么,对了,今天那位朋友还会带她儿……”
肖教授的话未说完,敲门声再次响起,随后木门再次被推开,有两个人抬脚迈了进来。
走在前面笑容满面披着狐狸毛坎肩的女人,可不就是不久前施念念在门口碰到的张琴吗?
施念念视线往张琴身后挪了挪,顺着修长的双腿网上是挺拔的身子,最后落到一张疏离冷漠的俊脸。
是自大年初八民政局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的,她的前夫,南景。
这么狗血的吗?
难不成肖教授口中那位很欣赏她的朋友,就是张琴?
而自己该不会就是张琴嘴里那位‘才貌双全’能配上她儿子的女生吧?
施念念莫名的,十分想笑。
这样的巧合可真是一盆冷水泼给了张琴啊。
张琴显然也发现了施念念的存在,满面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肖教授侧头,一手指向施念念,一手冲门口的张琴介绍道:“南夫人,这位就是你之前十分欣赏的那篇文章的作者‘五月的风’,她本名施念念,不知道南夫人关不关注娱乐圈,念念现在是一名十分出色的演员。”
之前不知道施念念方不方便和张琴见面,所以肖教授也没提前跟张琴把施念念的讯息透露出来。
施念念高中时期在期刊上发表作品时,笔名就是‘五月的风’。
张琴如遭雷击,立在了原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她曾赞许有加,甚至萌生出介绍给南景认识的女孩子,就是她这两年一直瞧不上的前儿媳妇,这个转折,她一时之间消化接受不了。
尤其,想到自己刚刚在门口冲施念念说的那番话,张琴觉得自己面子都丢了个干净。
施念念就文静淑女的坐在那,含蓄的笑。
落在张琴眼里,全部都是嘲讽。
“南夫人怎么光站着不坐?令公子……”肖教授的目光落在俊脸紧绷的南景身上,却见他一瞬不眨的盯着施念念,仿佛这屋子里只剩下施念念一个人。
肖教授看向施念念,疑惑问道:“念念,你和南夫人家的公子,认识啊?”
张琴的表情怎么那么怪异呢?
闻声,施念念微微仰头,不闪不避的迎上南景的目光,她眼眸里没有半点波澜,既没有遇到熟人的欣喜,更没有对陌生人的羞涩,唯有彻骨的漠然。
在张琴紧张的面色下,施念念摇了摇头,云淡风轻道:“不认识。”
继而收回了视线。
南景蹙了眉。
明明才一个月不见,这个夜夜出现在他脑海里折腾的女人,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她笑容恬静,眸里似有璀璨的星辰,闪闪烁烁,却唯独没有他。
她怎么可以做到那么的平静,一丝细微的起伏都没有。
仿佛对过往仍有留恋的人,唯有他一个。
她撇得干干净净。
南景不想承认,此刻他胸间满溢的都是肿胀的酸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陪家人包饺子去啦
我又更迟了,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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