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觉得怎么样？”
“我只是意外你会上门来。”毕竟他们之前与于皓单立杰几人因为语燕的事情, 闹的很僵。
前一阵语燕又打电话回来提起单立杰和他创业的事，不过裴父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一个高中生，以前还没有认真扎实的学习, 就算借了点钱来了公司，就算宣传的再多再好，还能有什么特别的研究。
甚至，台湾电视台的毛病他也是清楚的啦，人家早上吃了两颗鸡蛋打碎了一颗都能上电视, 就他一个高中生那糖果公司的手机, 又是触控又是智能又是百分百搜索引擎，听起来实在假的不行啦。
单立杰的事情他在学校也听说过两句，语燕因为他帮助于皓, 难免就为他多说点好话。但作为教授, 严谨是相当必要的，他总不可能将高中生研究的不知所谓的产品盲目的昧着良心推给他的朋友同事们。
“如果是裴同学的事，我的确不适合前来打扰。但此行与她们无关，只是来与裴先生谈工作而已。”
裴父推了下眼镜，很有些挑剔的将他从头看到脚，对面的少年却不卑不亢面不改色，好一会，裴父没有说话, 他退后两步，“进来。”
单立杰。
成果如何不说，气定神闲的气度，倒是可圈可点。
如果见到于皓的时候，姓于的也能沉稳一点啦，端庄一点啦, 礼貌一点啦……哼！
女儿娇生惯养十八年，真叫是养大的白菜被……哼！
“那么开门见山的谈谈吧。裴先生。”
姜穆从背着的小礼盒中拿出两部手机，简短的介绍了通讯功能，智能触控，并展开的大致提了目前公司正在研究小型化，多样化，3d投影等的新型产品。
力求最简单的语言介绍的清晰明了，开始提到语音通讯，信息转换，裴教授偶尔也会点头回应。
大学兴趣课及选修是有计算机等新兴学科的，裴教授在校也认识两个，有些了解。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单立杰是真的懂得信息传输……有可信度，但……
他一看到自己桌上摆着的九键手机功能，又想了想单立杰介绍的功能，就觉得，欸……变戏法的，可信度不高。
“简单而言，通过命令可以转换声波实现对于现实电磁场和微小物质的影响，从而组成拟人投影。
实际存在的不同分子的色彩虚拟组合出人类面貌。”
教音乐的裴教授最后沉默半晌：……？
相比于科技世界实际物质的重组排列而言，神魔世界要实现天地各类灵力的调动更加简单。
但原理是相似的。借用力量去改变原本自然存在的形态而实现预想中的结果。
只不过一个考验心性天赋，一个更考验逻辑效应。
其实，关于物理编程和物质反应的各类应用，如果是那个人，一定不会像他一样慢。
他的血缘至亲，姜穆多世所仅见，天性就懂得以物为量的天才。
“这一代的新型功能机目前只能做到这些。公司计划量产之后，再进行下一部的迭代更新，预计会添加刚才所提到的虚拟投影功能。当然，投影更多考虑智能交互功能和人类体验感。裴教授在大学教学，目前的文本音视频功能已经足够使用，裴教授觉得怎么样？”
他把手机递给裴教授。
指尖一滑，屏幕上的影像变动。
点击了屏幕上的乐符，“搜索贝多芬钢琴曲。”
静悄悄的客厅响起了清晰的月光奏鸣曲。
裴父：……
虽然没有实质上的钢琴演奏那么轻灵，但音质还是相当优秀的。
有一种不同于钢琴的动感，但又并不是随意安排……他甚至要以为这个单同学也很懂音乐。
突然有些动心。
连看这个拐走自己女儿的人的朋友，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你是怎么打算的？”
“目前台币19999，发展到欧美预计1000美元。”
裴父犹豫了下，才道，“……会不会，有点贵？”
姜穆微笑：“我认为大多数人都认为知识无价。”
“……”的确如此。
就算是语燕楼上那架钢琴，折合下来也要万刀。
这样算下来，作为新产品，两万台币确实只是知识成本。
知识的深入了解研究并使用，对他们而言与金钱无关。
“工作线机械化后，价格应该会下降一半。”
“我想我会再考虑一下。”
姜穆将手机放下来，推给二人，浅浅一笑，“事实上这些新品原本也应该推广试用，良好的口碑是成功商业的一半。裴先生，裴夫人，二位使用过程中有什么问题或意见的话，请联系这个电话进行反馈。”
他推了一张测试总监的名片过去。
“无功不受禄……”既然这么贵重，他们也收不下去。
姜穆指尖落在名片上，裴父并未推动，他道，“并非受禄。糖果公司诚邀裴先生及夫人成为新型手机第二代试用者。”
“谢谢。”
裴父拿来看着。
靛青色，白色可爱圆润文字的电话号码，角落一颗蓝色糖果。
温女士：088603xxxxx184
与想象中的科技公司有点微妙的差距。但是又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事实上如果不是克瑞斯插手的话，这些名片就会是黑白二色……
她的原话是，“都已经定名糖果公司了，名片怎么能这么寡淡，来来来，总公司彩色，销售部红色，……，测试部靛青，广告部蓝色，保全部紫色，怎么样？我甜吗？”
姜穆：……“是挺适合。”
毕竟只是一张名片，姜穆随她去了。
就不知道以后提起这个公司，会不会先想到的是那些太过富有生活气息的甜……食。
何况，谁又规定科技一定要与黑白色相关呢。
“……这么说来，那就祝单同学事业有成了。”
“借裴先生吉言。”
……
骑着机车过了天桥，路上的风吹的眼睛发色涩。
姜穆停了车，上了桥头的人行道上，铁索桥下流水潺潺。
这条河河面宽阔，通向大海。
姜穆虽然曾经来过这里，那时却没有见过这样的河。
也许是时代变迁时，产生了一条新生的河流。
世事正是如此。
也许有幸，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人再至于此，原地流淌的也不再是同一条河流了。
晚风拂面，斜阳流照。
也许是四面临海，台北的风常常带着水的气息。
尤其是临海，经常有海啸台风摧毁城镇。
风与水，都是可静谧可狂暴的力量。
人看到海，就觉得心性安定，红尘烦恼都成为沧海一粟。可惜的是，对于有的人来讲，海是生命，也是死亡。
姜穆望着落日长河，难得出神。
克瑞斯发来消息，[老板，达成合作了？]
[嗯。]
[那我就开始了。]
宣传部技术部等的有一阵了，资金流转没有问题以及后续舆论没有对头泼脏水的话就可以开始下一步推广研发了。
[好。]
克瑞斯在办公桌前坐下来，看着屏幕上一个好字，摸了摸下巴，键盘噼啪一阵响。
[你有心事？]
姜穆看着手机上这个问题好一会，自己倒没感觉到什么，也不知隔着屏幕她是怎么脑补出这个状态，[怎么了？]
[奥……没事啦。]
[嗯，（∩△∩）这段时间忙过了带大家去浅水湾玩。]
[那真是太棒了。有你这一句话，他们完工效率自己就提前了一半。]克瑞斯安下心来。[我工作了，拜。]
[好，再见。]
姜穆等了会，没有后续回应了，才收了手机，转身去推机车。
桥头远处一阵喧闹。
“喂，赶紧拿钱呀！老子还有事呢！磨磨蹭蹭的，上次你老太婆运气好，那几个臭三八多管闲事！现在他们出国的出国，上课的上了，我就不信……”
这次看那三个垃圾还怎么多管闲事！
还是阿豹够损够阴险，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报复回去！哈哈哈，听说是那姓于的马子被轮了，姓于怂的跑出国了，这剩下两个还能成什么气候。
要不是最近警察查阿豹查的紧，手下夜场不好弄得太过，兄弟们都没几个进账了，他也不至于又来薅一个老太太油水。
穿着花裙子的老人一脸躁怒，踮着脚骂他，“你！你们几个年轻人，怎么能这么丢脸啦！”
为首的流里流气嗤笑了声，“要怪就怪他们几个吧，谁叫他们招惹了我们老大，不就是一个马子嘛，竟然还敢他妈报警！真是不要脸！
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兄弟几个也不至于找一个老太婆要钱花花嘛！”
“对啊对啊鼠哥说的对嘛！”
“就是，识相的赶紧拿钱！”
“你这也六七十的老胳膊了啦，要钱还有什么用的啦？是能去场子还是要找鸭了啦！乖乖交了保护费，免的我们哥几个动手不知轻重啊！”
老太太害怕之余，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们，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能这样呢？啊？一个个二三十的人，有手有脚，却不工作，在街头捉鸡斗狗无所事事，抢劫老人！还有没有良心！”
“工作？哈哈哈哈，
收保护费就是老子工作啊！”
他抬手一推，老人趔趄了一下，被几个人按在桥边的护栏上，“你交不交钱啦！交不交！”
老人又惊又怒，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颤抖着手骂，“真是！！真是！”不可理喻，社会败类！
别说她钱给丢了啦，就算没丢，也一点儿不想给啦！
姜穆视力还不错，老鼠这个人又很有特色，远远的就看到桥头围着老人的一堆影子。
推推搡搡。
这是又碰到到熟人了。
而且这几位熟人惹是生非的几率还不比原主三人少。
加上单立杰的记忆还有姜穆未来的预见。
第一次见，这人在街头拦过路老人收保护费。
第二次见，他在飙车场对上了红豆。
第三次，是因为裴语燕的事情。
其间见过或未见，不少事却都与此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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