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被你看出来……”
被【夜叉白雪】困住的女子摘掉邮差帽子摔在地上悲愤不已:“报警吧,把我抓走吧,反正我也不怕被人笑话了!”
“额……我总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既然和太宰相关,说不定不是你的错。”我一边安抚她一边扭头去看绮罗子, 秘书小姐点点头,很快送了壶热茶以及些许零食过来:“您先坐下, 慢慢说?”
夜叉挪开刀盯着她从地上爬起来挪到沙发上坐好, 直美抱着笔记板站在我身后, 邮差小姐响亮抽泣着:“我明明伪装的那么好,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邮差这份工作很辛苦,每天都要穿着制服跑来跑去。就这一点而言您的体态,动作, 衣服新旧程度, 以及应对都能看出端倪。”
正经邮差只会把包裹扔在门口讨要签字转身就走, 才不会一句话就被哄得老老实实帮忙将重物多运一段距离。
“我就不能是个新手吗!”她瞪着圆圆的眼睛不肯服输,我将热茶推过去笑起来:“可是我们这里一向有专门的邮差负责,人还很年轻, 哪里需要换新手呢。”
邮差小姐:“……侦探都是这么欺负人的职业么!”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着打了个哈哈:“我可不能算侦探,最多不过调查员而已, 处理的工作大多也只是各种报告。”
“像你这种天生漂亮的人,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中心,一定无法理解我的感受……”她自顾自从桌子上的抽纸里抽了一张捂住鼻子:“一定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太宰先生才会变心……”
我:“……”
真会开玩笑, 什么叫做“我这种天生漂亮的人”啊, 要不是看在她还年轻人生还很长的份儿上我早就报警了。
“你误会了, 无论漂亮不漂亮, 太宰那家伙想变心都一样会变心的……啊,这话说来也不太对,应该说所有男人都一样。”我做出阴沉的反派表情:“漂亮就不顾家,顾家不够温柔,温柔不够聪慧,聪慧不能赚钱,赚钱又不漂亮……你看,男人就是这种不可理喻的生物。”
“难道说……”邮差小姐的表情立刻从自哀自怨调换成惊讶隐怒,我急忙打断她的想象:“不管你想了什么,都和事实无关!”
“只是告诉你,为了一个不懂得你的好还不会珍惜你的男人,没必要搭上自己的青春年华以及大好人生。”
我伸手指了指尚未拆开的包裹:“可以说说那个,那个玩具是从哪儿买来的?”
邮差小姐:“……”
“好了,我也不问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加个通讯号码,我把链接发你。”她泄气般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抬起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可以来一根么?”
“抱歉,这里有未成年人。”
我冷漠拒绝她的要求:“您可不是我们的委托人,作为一个上门添麻烦的存在,请您有些自觉。”
对方眼睛里说来就来的氤氲起水汽:“你们就这样对待受害者!”
“如果和太宰相关,跑来哭诉的女孩子一周至少得有两个?”说话的是绮罗子,她看了我一眼求证,我点点头回应:“平均两个,偶尔突破记录三个。”
“……”邮差小姐这回是真要哭了:“他笑着夸我可爱来着。”
“每天被他这么称赞过的女孩子能从楼下排到港口去,那家伙还会在赞美了相熟的女士后忽悠人家替他买单……”
直美提出证据:“楼下咖啡厅的女孩子被他骚扰得常常上来抗议。”
“他还会随随便便邀请漂亮女孩陪他殉情。”
绮罗子推了把眼镜无奈摇头。
“经常跑到我家蹭饭甚至会和猫抢罐头吃。”我做了个结论:“所以,无论如何不要为了太宰这种男人流眼泪,不然就是给自己的人生添堵。”
邮差小姐已经绝望到无语,张着嘴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个表情有些蠢,闭紧嘴巴鼻翼翕动。
“我只是,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出口恶气……”
五分钟后她重新开口,我表示理解:“是的,您好歹也是受过正经教育的人,应该明白‘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这种行为,哪怕只‘声称’也足以定罪。”
镜花指挥着夜叉白雪挥刀数下,包裹外面的瓦楞纸和胶带瞬间解体,露出里面个头相当客观的炸1弹,当然是空壳。
“分量不对,而且您自己在搬运过程中的表情也一点不像怀抱危险品的模样。”
我给了她一个能听得懂的简单解释,打开刚找出来的报告扫过一眼:“关于太宰那家伙在调查过程中利用自身优势骗取您的信任进而套话这种事……我们会严肃批评责令改过,不日将有保证书以及道歉信邮至。至于员工个人感情问题,不在会社管理范围内,请恕我们无法作为,还请您二位自行私下解决。当然啦,您这份礼物我们会好好保管,但愿没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没错,最后一句就是威胁,我也是个护短的人。
最终邮差小姐还是大哭着跑走了,好半天大家耳朵里都回荡着她的哭声。
“吹雪刚才有一瞬间超像乱步先生哦~”绮罗子竖起食指摁在眼镜片中间,要不是没穿斗篷都想扇动手臂去模仿【超推理】。
我笑着收起报告交给她:“乱步先生是以异力者,我这种普通人怎么会像啦,只不过观察得比别人要更细致些罢了。”
“可是……”秘书小姐陷入迷茫:“可是乱步先生才是个普通人呀,大家都知道的!”
“哈?”
大家都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不管怎么说我也在这家侦探社工作了这么久,竟然没人告诉我?
直美也跟着点头:“是啊,吹雪姐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
“啊……不是,那个……乱步先生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嘛,一眼就能看透真相什么的,绝对是异能力!”
我才不信呢,你们就是在驴我!
“是真的啦,大概全侦探社只有你和乱步先生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吧。”直美看了眼镜花:“加上镜花,还有新来的贤治,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明白。坚持观点的大约就只有你一个。”
“……”
乱步先生那么肯定自信的确认自己是异能力者……这么一想确实不好打破这份美好的希望让他露出失意脸。
“我一直都坚信乱步先生的说法,认为他是个异能力者,没想到……”
突然觉得好像多了个同盟似的。
“不过乱步先生真的很厉害啦,哈哈哈哈哈。无论是不是异能力者都没差啦。”
绮罗子摊开手作无奈状:“哄着他还挺有趣的。”
所以大家才会顺势继续哄着后来的、同样在自我认知方面存在障碍的同僚:“倒是吹雪你,多少也得有点自觉……”
“什么自觉?”我歪头看向她,手底不停装订整理的报告被夜叉接走塞进文件架。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秘书小姐最后响亮砸了一声:“唉……算了。你没事多照照镜子?”
“照镜子?”虽然不是很理解,我还是秉持着合作态度暂时先答应下来:“好的,我知道了,没事会注意一下。”
绮罗子的表情看上去更奇怪了。
下午和镜花一起去内务省送报告,没遇见眼镜子倒是碰上了出国执行任务许久方归的猎犬一行。
“大仓小姐,条野先生,还有末广先生?欢迎归来,辛苦你们了。”
我领着镜花向旁边挪了挪让开通道,打头走过来的烨子挥手打招呼:“呦,是小吹雪啊,还真是好久不见。你看上去比之前精神多了嘛,不错不错。”
笑着谢过她,我指着镜花向他们介绍:“泉镜花,目前暂时由我监护,住在侦探社顺便打些零工。”
“哦哦哦哦!听说过异能特务科之前似乎有过一对泉姓夫妇……”大仓烨子立刻反应过来,转向精华道:“我知道几个和你双亲更熟悉的人,同学啊,什么的,都说他们是很不错的特工。”
镜花安安静静低头鞠了一躬,只有走在后面的末广先生认真还礼,另外两个笑着说要先去各部门述职说明。显然眼下并不是聊天的好时机,我和镜花站在走廊旁边目送这一行三人渐行渐远。
“那些人……?”小姑娘站在我身后回头看了很久,直到我拉着她继续向前走:“他们是军警部队中的特殊小队,专门处理危险棘手的恶性突发事件。”
简单解释后我们继续前行,很快领了新的外包委托离开内务省返回侦探社。
“咦?寻找逃逸的……老虎?”
我低头翻过这些委托文件,从中间抽出一页放在面前仔细。都说艺术源自生活,看来有些时候生活比艺术还要离奇。
至少老虎这种生物……谁都知道不该让它逃出来的对吧!
默默走回侦探社办公室,春野绮罗子通知我周末要去福冈出差。
“带小镜花一起去,就当亲子旅行啦!”
她笑着解释这份突如其来的加班:“这些案子都是由博多那边外包公司的杀手所犯,需要和当地警视厅通个气。对这种明显捞过界的麻烦事社长一贯秉持着合作态度,所以得有个人过去看看。一方面为了移交案卷,另一方面也算配合警方行动。”
我明白了,这不就是变相的另一版“联络员”么!
“好,周五下午就和镜花出发,周日下午回。”
我点头记下这件事,正和绮罗子聊起旅途中各种突发状况的应对,早早出去体检的男同事们一个个筋疲力竭回来了。
“欸?吹雪酱,那个放在我桌子上的东西,是什么?”
太宰治指着自己的桌子露出智障般的表情,我想了想:“来自某位小姐姐炙热的爱?”
国木田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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