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故意的,”贝尔摩德动作轻柔地帮腿上那颗脑袋按摩,嘴上倒是没怎么客气地调侃道,“我真的会以为你跟Gin有些什么。”
放松惬意地躺着的脑袋主人哼唧两声,不感兴趣地恹恹应声反问:“所以最近终于传出新的‘绯闻’了?是琴酒和卡路□□投意合还是卡路亚易容成雪莉接近琴酒,我记得上次还有人说我老是来找你是因为对琴酒爱而不得撬他墙角。”
那月在对待组织内部的流言这一点上毫不意外地跟琴酒统一了想法:看来他得多给那些成员找些事情干。
以前在港口的时候底层成员可没这么大胆,毕竟要是给中也听到那些编排他和太宰先生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爆炸吧——他是指□□总部。
上个周末在大阪的事情似乎还是被别人看到了,哪怕卡路亚的外貌至今是个谜,但琴酒可不是,只要认出琴酒来,能让这个Topkiller跟着去逛街的人还会是谁?
总不可能是BOSS,他们是这么想的,所以理所当然,那个走在琴酒边上的就被猜测是卡路亚本人。
更有自称消息可靠的人说,卡路亚那天下午确实是和琴酒一起去执行了一个任务。
所以只能说他们真的很无聊,那月都懒得吐槽为什么又是他跟琴酒的事情,都没人传他点好事情吗?这下zero那家伙肯定又要想其他有的没的了。
思及此,那月下意识皱起眉,半阖着的红瞳里写满了绝望。
他真的已经不对好友对他的‘可怜滤镜’抱有什么信心了,只希望他们下回见面不要对他说什么别被琴酒欺骗了快回来之类的话。
那月保证要是笨蛋同期们真的敢往那个方向联想,他怎么也得把这个仇再记上个几年。
他和A好歹还是因为情报在错误的时机交到了他们手上,导致敏锐的好友们靠着错误信息都推理出了最接近事实的真相,哪怕‘A洗脑了他’这件事让那月都不知道是笑还是怎么的好了。
没关系,A那家伙那么高调地给他留了这个大坑在这里,单单是借用那家伙的名号而已,那月相信A不会介意的。
就算介意也没用。
脸侧的手忽然挪了开来,那月睁开眼和自己正上方的女明星对视,虽然没开口,却很清楚地表达了疑惑。
莎朗·温亚德的眼睛是冰蓝色的,她出演的电影那月其实在这几年里也看过了几部,奥斯卡影后的水准自然无话可说,尤其是莎朗还有一张得天独厚的脸,让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会被夺去全副注意力。
但实际上,那月也很清楚,莎朗的长相攻击性很强,国外的媒体还有不少抨击过她‘并不甜美’或是有着‘冷酷的一张脸’,只是当这个人露出柔软的笑意时,任何人都不会舍得对她狠心。
那月倒不是因为这一点才像琴酒说的那样偏爱她,莎朗这个人对他而言具有不一样的意义。
可以说,如果那月在这个世界度过的失忆的十四年里,没有贝尔摩德或莎朗温亚德这个人参与,他也许撑不到十九岁和老师的重逢。
莎朗沟通着他生命中的光与暗,这个既是优酱好友又是组织成员的女人对他,已经是她能做到的程度里最好的了。
起码那月相信,要是二十二年前负责带他的是现在这个琴酒,那家伙绝对不会在任务之余还像个正常人一样带他去四处游玩。
琴酒不用枪抵着他脑袋让他杀人都不错了吧。
那月恢复的记忆没有缺斤少两,那些画面都清晰地存在于他脑海中,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父母是绝对要隐瞒的。
就算乌丸莲耶没有这么命令他,他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以为的乖学生好儿子背地里是个死刑都不足惜的罪犯,因为那月想让他们不对自己失望。
如果发现他是卡路亚,优酱和清吾这两个真正心向光明的人又会怎么看他?
可乌丸莲耶对他的洗脑总是不完全,那月明明有清醒的意识,也无比厌恶这种思维被控制的感觉,他其实不反感杀人,反感的是被强迫去杀人,所以久而久之,那月才越来越向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另一边。
这种被操控的理智和清醒的情感之间挣扎的痛苦,那月是无法对父母宣泄的,唯一能安抚他的存在只有贝尔摩德。
是那个会牵着五岁的他穿亲子装去逛街、会在他任务失败而被老头惩罚后,给面色惨白的他像这样按摩、会在任务结束后带他去当地玩乐放松的莎朗老师。
“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蓝色,”他忽然说道,“绿色的眼睛一点也不好看。”
贝尔摩德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有些好笑又无语地瞥他一眼:“所以哪怕我易容成克丽丝的时候,你都喜欢喊我莎朗?”
克丽丝·温亚德的眼睛跟她的‘妈妈’不同,是水绿色的,当然,那只是贝尔摩德为了区分母女身份而戴上的美瞳罢了。
“诶——”那月懒洋洋地拉长尾音,发出无意义的嘟囔声,接着又理直气壮地接上一句回应,“那个跟眼睛颜色无关,我就是懒得改口而已,又没关系,反正莎朗老师也更喜欢我这么喊你吧?”
“毕竟,无论是莎朗还是克丽丝,都是你嘛。”
金发的女明星有些怔愣地想起,这句话似乎在两个月前也听同一个人说过,那时还没有回到组织的青年以一种漫不经心又暗含认真的态度对她说,无论哪个名字,她都还是她。
贝尔摩德现在都还能记起初次见面的那个不到她腿高的小豆丁和她的第一段对话。
「你好,」小豆丁说,「我很喜欢你的蓝眼睛,如果你是新的研究员的话,我大概不会挣扎得很厉害。」
「……如果我不是呢?」
黑发的小豆丁抓着她的手指,对她露出第一个浅淡却又真实的笑容:「那么我想我会更喜欢你的,莎朗老师。」
算了,贝尔摩德想,为了这个人的话,那要她放弃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想让她的太阳为难。
贝尔摩德知道雪莉在几年前遇到了一个对她来说很特殊的人,就好像宫本优遇到赤江清吾,自己遇到赤江那月一样,有一个身处光明的人出现在了雪莉身边,因为她认得出来那个眼神。
那是与她过去无异的、向往着光明的眼神。
说实话,要是那个时候贝尔摩德就查到雪莉的太阳恰好就是她家那月,她绝对不会还那么冷静地告诫那个女孩的。
可惜,她居然是这么久过去之后才慢慢发现这件事,贝尔摩德同时也知道,要是她现在想要杀雪莉的话,那月绝对会阻止她。
那份仇恨没有这么轻易放下,贝尔摩德哪怕答应了柯南不会亲手杀死雪莉,却也没有放弃用别的方法置对方于死地。
但是,要是赤江那月要阻止她,那么贝尔摩德也想不到自己反抗的理由了,还不如止步于此,她实在不想用这种方法去逼她的太阳做出选择,那才不是贝尔摩德的情商允许她做的事情。
何况乌丸莲耶已经死了,组织对那个药物的研究也停了,她同时相信,那月不可能让那个药物的研究再次出现并进行下去,所以彻底放弃杀死雪莉,对现在的贝尔摩德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有两枚铃木号特快的通行证,”女明星最后垂下头看着那双水红色的眼睛笑起来,装作她原本想说的就是这句话,“听说那辆列车上会有推理的游戏设置,明天要跟我一起去玩一趟吗?就当放个假。”
黑发青年仰着脑袋跟她对视,也跟着弯弯眼睛:“好啊。”
那月知道莎朗老师发现了志保的踪迹,对方原本大概是打算去铃木号上堵住那孩子,然后联系琴酒来收割她生命的。
他也知道,莎朗老师现在放弃了这个计划,这就足够了。
那月对她一向很有耐心,其实要是莎朗老师还是想杀志保的话,他也会顺水推舟地干脆让‘宫野志保’在琴酒这群人眼中死亡,勉强算是满足了莎朗老师的心愿。
他不会去问她现在为什么放弃,就像她不会问他为什么要留下来一样。
那月浑不在意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心里还在数着天数——宫本晓似乎也到了退场的时候了,他想。
自从一周前的飞行船事件后,小侦探跟志保就一直试图在学校里堵住他独处,更别说那群大猩猩明明各有各的工作,还天天往帝丹跑,搞得远山花凛都私底下问过他是不是跟警察结仇了。
他躲不起还死不起吗?
—
“我们得想个办法,”江户川柯南严肃地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戴着口罩的灰原哀冷笑一声:“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躲着我们?还不是因为某位侦探那天差点就在你的小兰姐姐面前喊出‘那月哥’这个称呼。”
被戳中的小孩僵硬一瞬:“我那不是注意力都在那月哥身上,没注意到兰靠近嘛。”
“可是灰原你也没理由说我吧,”想到这里,柯南也翻了个白眼,“你之前还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啊,为什么他看到你接近就会找理由离开?连我差点那么喊了他都没光明正大地……”
“管好你自己吧,名侦探。”绝对不承认自己居然在正主面前哭了的研究员小姐冷冰冰地回敬了一句。
飞行船上两人对了一下彼此手上的情报,拼凑出了一个令人不敢相信的结论,也就是说,他们相处的这个宫本晓就是他们一直以为已经殉职了的警官,对方目前还因为不知名原因跟组织有很深的联系。
得知那月哥目前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卡路亚之后,柯南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找到降谷零询问了这件事,还用宫本晓搭着琴酒的车离开这个情报换来了对方的肯定跟补充。
“不行,我不会看着A控制着那月哥的,”小侦探咬牙,“一定要救他出来……我不想再失去一遍了。”
“我那天在波洛听到了那个公安打的电话,”一向对组织成员甚至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表现得恐惧的灰原哀缓慢开口,“他答应电话那一头的人,这周日去乘坐铃木号特快列车。”
“他喊对面的人贝尔摩德,还提到卡路亚会在场。”研究员小姐说。
“我要去。”
江户川柯南一点也不好奇同伴的态度变化,他很清楚警官对他们两人来说有多重要,涉及那个人的事,灰原会这么坚定也完全不奇怪。
“推理列车,怎么能少了侦探,”于是他也推了下眼镜,捏住口袋里的黄铜戒指通行证自信地笑起来,“不管是谜题还是那月哥,我都会当第一个找到的人!”
灰原哀轻哼:“那可不一定。”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