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明明记得上一秒还在组织最终决战的现场,没想到此时一睁眼、看到的却是医院的天花板。
我眨了眨眼睛,昏昏沉沉的头脑回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唔、没错,我记得我之前是去组织中心找我亲爱的欧豆豆来着。
我制止了他想要在现场玩电脑的行为,本着“是蝉就要在树上滋儿哇”的想法,抱着他一路打通组织的大门(是真-武力打通)。
在姐姐的正义之踹下、没有任何邪恶的围墙能够拦住!
我如同一道灰白的月光之影,以证实直线行走最近的姿态冲出基地——
在组织基地外面,我见到了降谷零、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他们几人是回来支援的。
降谷零他们似乎一直在找我,在视线瞥见我身影的出现之时、第一时间喊我的名字:“艾薇儿,这里!”
考虑到在场混杂的人员构成,他喊出了曾经只有我们几个能懂的假名。
说实话,我还挺惊讶他能分辨出身影是我的。(系统:除了你根本没人能快到成为一道残影吧!)
没有丝毫犹豫,我抱着欧豆豆跃进而去,第一时间说:“紧急医疗室!”
他们注意到我怀抱中意识不清醒的银发男人,停顿只是一秒,紧接着,诸伏景光嗓音严肃道:“就在那一边,我现在带你们过去。”
赤井秀一没说话,但他抬枪背对着我们挡在战场那边——或许只是简单的攻击站位、也或许是为了给我们打掩护。
我迅速将琴酒送到临时医疗地,为了不影响医生、我站在外面踮脚盯着,直到看着医生对他的治疗和紧急处理完毕,看到血慢慢被止住而他的呼吸依旧平稳,才终于松了口气。
——就算有【重伤不死】的卡牌,该紧张的心也依旧不会放下。
诸伏景光陪在我的身边,他没多言什么,只是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那双蓝灰色的猫眼里蕴藏着无声的力量。
放松下来的我回以一个微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牛奶,呼出一口气、插上吸管,准备喝点草莓牛奶冷静一下。
“果然还是要来点甜甜的东西……”我低声嘟囔着,猛地吸了一大口。
下一秒、我浑身上下猛地一哆嗦,接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千……艾薇儿?”旁边是诸伏景光惊愕与焦急的呼声,他双手抱住我,“牛奶有毒?!”
意识如潮水般退去、昏迷前,我艰难地朝着手中的盒子看去——
只见上面写着:【香菜鱼腥草蜜蜂牛奶】
我:……啊啊原来是拿错了!怪不得味道这么上头!!
可恶的香菜鱼腥草蜜蜂牛奶,你暗算我!
2、
回忆完毕。
我:“……”
——万万没想到、帅气了整整一路的我、最后竟然以“牛奶有毒”作为结尾!
系统:【这就是沙雕漫的传统《帅不过三秒吗》!】
我:这告诉我们,“事后奶“不如”事后烟”安全。
不知道此时的弟弟怎么样了。妖怪们目前都不在身边,我撑起身子就想要下床去找,紧接着抬头就看见对面还放着一张床。
——银发男人安静地躺在上面,旁边挂着的吊瓶一点一滴向下渗透着。他还在沉睡中。
系统解释解释道:【别担心,他没什么事。现在琴酒和你的病房一起安排在这里了。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打头、而你的草莓牛奶公司在背后撑腰。】
我(含泪):我亲爱的翅膀们呜呜,还有花果山草莓牛奶公司……妈妈的好大儿、你出息了啊!
系统:【。】
祂顿了顿,继续道:【其实,关于琴酒,那边好像也没有过于管制的意思。】
“是吗。”我并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虽然我一贯奉行“能动手就不动脑”的宗旨,但是该思考的时候还是思考的。
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的“意外”、最终决战时琴酒击杀BOSS与想要毁灭电脑的操作,以及其他的种种,都让我知道自家欧豆豆并不是忠于组织的人,而且在下着一盘大棋。
系统接着说:【因为琴酒一直以来,其实都在暗中帮助各国机构潜伏、助力组织毁灭,大结局还有了mvp的贡献,所以不算是敌人。当然,我想更重要的是在这其中的利益分配问题——总之,各国最终选择了漠视沉默与不处理的态度。】
这些国家几乎都没有死刑(或者死刑标准很严格),因此琴酒放到哪一方都不合适(那一方将会收获更多的情报)。再加上,各国机构围绕着组织的覆灭,还有更多重要的利益纠葛要处理,没工夫在这里纠缠许久。
也是因此,他们对于琴酒这样一个“无法认定是友方、也不算是本质敌方”的人,选择了统一的放手处理法。
——既不褒奖与回报,也不围追与绞杀。
功过相消。
“这样挺好。亲爱的欧豆豆就不用吃牢饭了。”我半靠着床头,笑了一下,“平平淡淡才是真。”
或许当年银发男性警校卧底这个名号,可以给我的欧豆豆了。我想。而我就做自家花果山草莓公司的霸道总裁。
我侧头看向窗外明媚的光景,墨绿色的眼眸熠熠——等我和阿阵出院,就一起回熊本县探望那边的家人们。
我们都要有家了。
3、
门口响起不大不小的三下敲门声,我转过脸:“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卷发男人,松田阵平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惊喜:“你醒了!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的、还好率先敲了敲门。”他三两步走到我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眼眸看着我,“感觉怎么样?千理……千穗理。”
脱口而出名字之后,他又迅速改口。
我笑着回复:“当然没事。咳、只是牛奶中毒而已。”
窗外透进的光映亮银发女子的半张侧脸,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而那个笑容依然灿烂,像是一朵向阳而开的花。
松田阵平看着眼前的人,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一开始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那里得到某个、据说千理是女士的消息时,他们还感到不可置信。
但是,回想起曾经从未和他们一起出现在公共澡堂、每个月似乎有几天会不太一样、而且根本没有出国或国内变性记录的夏目千理,加上组织覆灭后的某些小线索,似乎证实了那个消息的正确性:
夏目千理,从一开始就是夏目千穗理——他们的同期,是女生。
之前他们从未往这一块联想,是因为警校有入校体检。但是,现在把一切串起来、结合对方有妖力和妖怪辅助之类的能力,或许体检能瞒过去也说不定。
想通这一点,豁然开朗的同时,曾经那些亲密无间的回忆又浮现在眼前。
警校四人:“……”
警校四人:我一定会负责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千穗理可能有一定的性别认知障碍。
不知道这是不是与对方童年的某些经历(或者阴影)有关,但是他们都希望能够引导她慢慢走出来。
“怎么看着我发呆?”
清脆的女声打破松田阵平的回想,他猛地回过神来。
“千穗理……”松田阵平顿了顿、犹豫着,然后咳嗽一声道,“那个、原来你是女生啊……之前警校时、呃、不好意思。”
他又回想起当时的公主抱、互相打闹时的拥抱与推搡、嘻嘻哈哈互相搞怪、在浴室修水管甚至还有毕业前熬夜挤在床上看电影的经历,脸不可避免的微微泛上红色。
我眨眨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个、那个……”松田阵平挠挠自己天然卷的黑发,呼出一口气,最终那是认真道,“我还是说吧,不想你以后被别人骗了……就是、男生和女生不太一样的,有些事情,男生和女生不能随便做的,你要警惕和保护好自己。”
“嗯?”我没想到松田突然把话题拐到这里。
“啊、举个例子,比如亲吻,男生和女生之间是不可以随便做的。”
我顿了一秒,发出灵魂之问:“这个……男生和男生之间似乎也不可以吧?”
松田阵平:“!对哦!”
我笑道:“所以没什么区别,我们的和之前一样相处就好了。”
松田阵平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组织,于是他一咬牙道:“真的不一样……!说起来,好像西方有些礼节是吻脸和吻手的,不过还是要结合具体场合。”
“什么?”
松田阵平结巴了一会、然后突然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脸爆红道:“那、我给你做个示范!——就、比如、我这种浅浅的礼节性吻脸是可以的。”
他似乎很紧张,红晕顺着脸颊一直烧到耳朵根。松田阵平闭了闭眼睛,向前凑近我——
“喂、小阵平你干什么呢。”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抓住松田阵平的后衣领将他猛地往后扯去。
“呜哇!吓死了!”坐在凳子上的松田阵平被这一拽、差点歪倒摔下去,“hagi快松手!”
“喂喂、你这家伙刚才要做什么啊。”降谷零半月眼,抬手拍下了松田阵平的肩膀。
“……我在和千穗理解释和教学!”
“呀,小阵平,你这教学看起来可真不正经。”萩原研二下垂眼带着笑意,“不要凑那么近啊。”
“萩原、降谷、诸伏!”我眼前一亮,喊出来人们的名字。
诸伏景光笑容温和,他看着我:“好点了吗,千穗理?”
“其实我本来就没事。”我咳嗽一声,“……以后不搞那些奇奇怪怪的牛奶了。”
感觉大部分时候、这些奇怪的牛奶坑的都是我自己啊!
“没事就好。”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也上前一步,他们围在我的床边。
我笑起来,还没等开始聊什么日常,就感受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冰冷的寒意。
众人顺着冷意的方向,将视线默默移到了房间的另一侧。
只见银发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此时正半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盯着警校组的四人。
“阿阵你醒了!”我高兴地挥舞手臂。
“嗯。”琴酒——现在该叫黑泽阵了,他淡淡回应了我一句,然后继续转向他们,“……你们来这做什么?”
“身为朋友,来看看小千穗理~”萩原研二语调上扬,回复道。
呵呵。琴酒墨绿狼眸眯起、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脸上红晕还未消退下去的松田阵平身上。
松田阵平:?怎么突然对我放冷气!!
此时此刻、沙雕漫的我再度挥手打破这股气氛,兴奋道:“对了对了、现在人齐了,我们来个大合唱吧!”
众人:“?”
众人:“什么大合唱……?”
“就是最后的口号啦。”我眨眨眼,眸色明亮,“在场的大家都会滋儿哇,让我们一起来一句,庆祝一段落幕和新的开始吧。”
众人:“!”
众人:“等等等——”
本想开口反驳,不过看着那双好看的眼眸,他们也不想拂了千穗理的兴致。
更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多难的请求。
“好、那就一起来一句吧。”诸伏景光蓝灰色上挑眼泛着暖意。
“嗯。”其他人也相继表示赞同。
“……”对面病床上的黑泽阵没说话,但在我的注视下,也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算是勉强同意。
“好!那我数三二一,咱们一起滋儿哇!”我笑容灿烂,正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伴随着微风轻拂的柔软,开口朗声道,“三、二、一——”
“滋儿哇!!”
异口同声的嗓音交织在一起、伴随着的还有系统。这次祂没再吐槽,反而一起加入了其中。
这是一段由蝉鸣开始,又由蝉鸣结束的故事。
故事或许有结局,但快乐永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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