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荀攸。”沐郎君总算还是有点脑子的,怎么会听不出荀攸的言外之意,因此大声地喝着荀攸,连名带姓的叫上。
“你,你太可恶。”沐郎君大声地再控诉,可是荀攸却不以为然地冷笑,“可恶,说攸可恶的人,看看你们堵路不让人走,到底是谁更可恶。”
被人倒打一耙,荀攸还是挺生气,指着眼前的人想让他们说清楚,到底是谁可恶了,他怎么就可恶了?
“你,你……”堵路总是真的,要说口舌之利,沐郎君怎么可能会是荀攸的对手。
“时辰不早了,沐郎君不着急回家,我们却着急,因此请两位让路。”与之轻声地说着,荀攸想让人给他让路。
沐郎君想不说话,却不能不说,此时看向身后的人,沐女郎叹一口气道:“看来文若娶的妻子不过如此,却是连见见我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都不敢。”
荀攸却是嗤笑地道:“沐女郎说的,若是真心前来拜访的人,自当下帖,无帖而来,更是将人堵在半路,不说想见你还是不想见你,你这般全无规矩的样子,令人不喜之极,何必见你。”
想扣唐夭一顶帽子,不好意思,荀攸得护着自家的婶婶,至于要如何跟沐家的人算账,等着吧,将来会有人跟他们算账的,不用荀攸今天着急的办好!
沐女郎本来是想在最后再给人下个套子的,没想到套子没下成,还又叫荀攸再怼上一次,自然是恼怒的。
“啊,莫不是女郎往后不可能在颍川再见着我们婶婶了?”有些想法一闪而过,只是没有细想,但是着急地想要现在就看看唐夭的人,总有理由吧。
“半路相遇,或许是有意而为之,也可能是,不得已?”荀攸思来想去,还是只想到一个可能,只有这一个可能,才是沐家人不得不前来,不得不着急地一定要见唐夭的原因。
哟,真若如此,那就有意思了,沐家的人真能下狠心把人送走?
在他不在颍川的几个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有这么大的变故,回去后一定要问清楚。
荀攸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倒是更想去看看,问一问对面的人都是怎么的一回事?
不,控制住,得控制住,哪怕很想知道内情,如此情形下,不能轻易地问出口,若是问得多了,反而让人觉得他不像样。
对,就是要控制住。
荀攸按下内心的八卦之火,可是对面的人却像是被戳到痛处,指着荀攸道:“荀公达,你在看我们沐家的笑话。”
“此言差矣,攸说了什么话让沐郎君有此错觉?我们两家相交多年,情份都是长辈们攒下来的,要是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最好还是别让我们这些当晚辈的毁了的好。”
啊,呸!沐家这样的做派,他们荀家早就看不上,要不是因为多年交好,真是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当然,心里想着可以,却万万不能说出口的,若是说出来,岂不是自寻烦恼。
荀攸虽说在荀彧的面前口无遮拦,那都是因为自家的人,谁都不会与谁计较,到了外人的面前,却知道话不能乱说,否则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你……”荀攸的话,要是细究确实没什么问题,要是他们敢拿着不放,反倒是显得他们才是真的有问题,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扑上去咬死荀攸!
“兄长。公达不想看到我们,就连自小的情份都不想管,我们不必强人所难,走吧。”女声听起来很是通情达理。
荀攸却极是不屑地撇撇嘴,真是巧舌如簧,他们有什么情份,是女郎追着上赶着想入他们荀家门的情份?笑话。
“不过,烦请公达为我转达一声祝福,我祝文若与他的妻子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女声再接再厉地表明自己的大度,她绝对是一个好女人。
装模作样得过份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啊!
荀攸心下怎么腹诽都成,却不会说出来,只是轻声地道:“一定转达。”
说着一定会转达,荀攸再一次催促道:“要是再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就告辞了。”
堵了半天的路,再不让开真得翻脸了!荀攸一向不是一个对人有多耐心的人,要是他们再呆着不动,他就要硬闯了!
“兄长,让他们走吧。”女声好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轻声地与自家的兄长说,让人把路让开。
“妹妹。”想到妹妹对荀家荀彧的心意,却一直被人弃之如敝履,眼下还祝福他们,祝福什么,恨不得他们两个突遭横祸才是吧。
“兄长,让开吧。”女声催促着,荀攸却不敢松懈,他可是记着眼前的人最喜欢玩把戏,最以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为荣,颍川多少世族的郎君为她前扑后拥,多少人为她连死都不怕,现在好说话的让路,真要是让路还好,怕只怕……
荀攸提起十二分的心,走远了与人吩咐道:“去看看两位夫人如何,莫让沐家的人发现她们在哪辆马车上。”
想到自家的夫人有孕,唐夭一直都陪徐氏,两人共乘一车,而他们一路上并不是只有一辆马车,不想引人注意,不被人发现她们到底在哪辆车上最安全。
荀攸的吩咐,自有人去办,如何掩人耳目,如何不被人发现,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但是能让荀攸吩咐去办此事的人,自然有些本事。
“瞧清楚人在哪辆马车上了?”两家交叉而过,一道女声问起可发现对面的情况?
“看清了。”
“好!”一个好字,引得一阵笑声传出,“荀彧啊荀彧,我说过的话你不曾放在心上,我便让你一辈子都记着,忘不掉。”
荀攸与沐家的人分开后,立刻吩咐人严防死守,他怎么忘记一件重要的事了,沐家的人几乎是疯子,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但必须要小心再小心。荀攸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来,同时吩咐所有的护卫一定要打起精神,但凡有生面孔靠近,有多远就让人走得多远。
“可是郎君,我们不是还要收留流民,要是不让生人接近,我们还怎么收?”
这么一个问题,荀攸还能想不到,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是有人虎视眈眈,眼看情况不对,旁人的性命再重要,前提还是先护着自己的小命,不要把自己搭上最重要。
“先放着不管,记住了,夫人们在哪一辆马车上,不管是谁问起来,你们都说不知道。”荀攸再三地叮嘱着,让人把话记住,千万千万不能自己人把自家的夫人和婶婶给坑了,要是坑大了,麻烦就大了!
“诺。”虽然不知道荀攸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紧张,但是荀攸吩咐下来的话,他们都得听的啊,连连地与荀攸应下,赶紧去各处那里传话,让人都记牢了。
唐夭很快感觉气氛不对,叫上唐律来,唐律有些发热,一直都在马车上休息,没跟荀攸一道骑马,自然不知沐家那点事。
停车休息的时候,唐律喝了药气色好多了,立刻欢快地跑来,“阿姐,好像出了什么事,公达十分焦虑。”
唐夭注意到守卫在她们身边的人都增加了,因此朝着唐律道:“是啊,看看守卫都增多了,先前就算遇上流民都没这么着急,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颇是好奇地看着前方,唐律道:“我去问问?”
“不用,你的病才刚好,安生歇着,公达自有分寸。”唐夭还是相信荀攸是个可靠的人,虽然平时的时候看起来是个不正经的,但是遇到大事,一定撑得起,她放心。
“好吧。早知道我跟姐夫一道走。”唐律倒是想起荀彧来,可是唐夭道:“你都病了,还想跟谁一起?你姐夫着急赶回颍川,那是因为出了大事,莫要胡闹。”
“没胡闹,公达虽然也挺好玩的,但还是跟姐夫在一起更好。”就算行走在路上,可是荀彧还是坚持每天读书,连带着也会让唐律一起读,唐律以前的时候就是一个自制的人,跟着荀彧一混,还觉得自己从前读得书少了,盼着能跟上荀彧呢。
落在唐夭的眼里,唐夭都想问问自家的弟弟,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作为姐姐,唐夭只希望唐律差不多就行,不需要他对自己的要求太高,最后适得其反。
没想到她是没要求,但唐律对自己的要求可高了,以前的时候是想成为族学的前三名,现在没有同龄的人跟他吵闹,没办法,却定下荀彧为目标。
荀彧的完美,唐夭都挑不出半根刺来,所以说,唐律以荀彧为目标,唐夭不太支持的。
毕竟是亲弟弟,像荀彧这样,不能说是不好,至少在荀彧看来,他是觉得自己挺好的,压根没有半点觉得自己有需要改正的地方。
可是,想成为这样的人,那得多自律啊,再想到荀彧每日做的事,就跟制定表格一样,荀彧自己觉得不累,唐夭看起来觉得累。
“救命,救命啊!”唐夭还想继续劝说自己的弟弟来着,没想到,一阵叫唤而起,惊得唐夭和唐律都一个激灵……:,,,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