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也已经吃到嘴里的饭菜变得难以下咽，在旁边坐着的楚言咳嗽了两声。
“咳咳”
宋瑶也本来以为那两声咳嗽是用来掩饰尴尬的，谁知楚言紧接着说：“星月，不能只是你对我满意呀，这件事情还是主要看你妈咪，她要是不同意咱也没有办法不是？”
宋瑶也瞪了一眼楚言，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大病一样。两个人明明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怎么从楚言的嘴里说出来，两个人真要发生什么关系呢？
楚言说那些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宋瑶也，宋星月这个小八卦怎么可能有好戏不看呢，像是一个媒婆一样看着这两个人。
“好了，快吃饭吧。”
宋瑶也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只是催着两个人不要再乱说一些话了。
饭后，楚言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宋瑶也催着宋星月回到房间，皱着眉问楚言：“难道你公司就没有忙的事情吗？怎么一直在这里啊？”
楚言笑了笑：“我既然都是楚言的身份了，就不需要再忙着那些繁琐的事情了吧？”
宋瑶也被这话噎住了，好像又很有道理。
“真的是你出手解决的那些麻烦吗？都是我的一些私事，其实你没有必要帮我的。”宋瑶也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一点，怎么说自己旁边的楚言都在背后帮了自己那么一个大忙。
宋瑶也不过是客气一下，毕竟刚才还吃了楚言安排的饭菜。可宋瑶也怎么都没有想到楚言的身体向自己这边倾斜着，满眼深情。
那眼神里藏着炙热的火，让宋瑶也不自然地闪躲着自己的目光，可是楚言的身体还在靠近。宋瑶也受到了惊吓，整个人像是逃跑一般往后面退着。
可是楚言的手还是伸到了宋瑶也的脸庞，轻轻地捏住什么东西，然后满脸笑容地说着：“你脸上刚才粘了一根头发，跟我没有必要那么客气啊，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你出事了就是蝶变出事了，那我作为投资方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好像又有一点道理，宋瑶也近距离看着楚言，他的轮廓一看就是属于那种精致的，跟他这个人一样，应该做事情的时候都会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吧？
如果把事情牵扯到了蝶变，宋瑶也觉得自己好像更能接受一点了。确实，自己的私事已经让蝶变受到影响了。那楚言这个时候出手应该就是为了蝶变！
而刚才的那些话，无非就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想到这，宋瑶也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刚才紧张的心跳也平复了下来。
热搜上关于宋瑶也的事情沸沸扬扬，苏楠看到的时候整个人脸都被气青了！
在监控里，自己嚣张跋扈地推着宋瑶也，神情里满是不屑。可是宋瑶也明明算是苏楠的前辈，所以这明摆着的监控跟苏楠之前说的在公司里宋瑶也如何仗势欺人完全不一样。
视频下面的评论全部都是在骂苏楠。
“这女人怎么那么贱啊？竟然一直误导我们，还以为宋瑶也是一个多坏的人，原来是一个被欺负了，还不站出来解释的人。天呐，宋瑶也是什么天使。”
“同意！宋瑶也到底是什么天使啊，之前受到那么多的恶评，现在所有的事情误会都解开了，我看那些饭店还有堵车的事件应该都是这个叫苏楠的贱女人一手策划的！”
“你说说她怎么那么心狠手辣？”
“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是嫉妒啊！嫉妒宋瑶也是女主，嫉妒宋瑶也比她好看！最关键的是，宋瑶也就是女主，而她永远都是女配！还翻不了身的那种！”
苏楠一条一条地翻着那些评论，怎么说呢，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心里素质多少是强大了。所以看见那些评论，不管是讽刺自己还是明目张胆地骂自己，苏楠都能够接受。
“哎呀，真是对不起啊，我没有看见原来还有一个人坐在这里。”
苏楠正专心看着那些评论呢，这个时候突然一个新人把手里的咖啡洒在了苏楠的衣服上面，自然还有手机上面。
滚烫的咖啡，让苏楠担心着自己的手机，连忙在身上还干净的地方擦着自己手机上面的咖啡。
“你说什么呢？这里哪里坐着什么人啊？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见？”另外一个新人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着。
她们两个人不过是新人，跟宋瑶也谈不上有交情，甚至都没有亲眼看见过宋瑶也，不过是顶着浑身的正义感，觉得自己在做着替蝶变做着清扫垃圾的好事。
“没长眼睛吗？要是没长眼睛的话，要不要捐出来啊？”苏楠确认自己的手机没事之后，也没有让着那两个人，一气之下直接站了起来，跟两个新人对峙着。
“呵，苏大明星这是又想教训我们吗？可是啊，我们不吃你那一套！我们是没有长眼睛，可是不像某些人啊！她没有长良心！”
新人刚说完，苏楠就跟着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贱人，谁让你拽我头发的！”
苏楠：“你不是说我没有良心吗？那我拽你头发怎么了？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见到我不绕道走？非要在这里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苏楠委屈极了，刚才看了那么多骂自己的话，没有想到在公司里，宋瑶也还没有找上门。倒是有这些阿猫阿狗在这里跟自己耀武扬威了。
那些新人也不会任由苏楠欺负着，知道现在苏楠在公司里名声臭透了，自然也敢跟苏楠真动起手来。
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踢下去，刚做好的美甲用力薅着头发。三个人扭打起来很快就闹得沸沸扬扬，公司里好多人都围在旁边看着，还有人拿起手机录着视频。
戴维也被这件事情惊动到了，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要把蝶变霍霍成什么样。
戴维黑着脸到了那三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面前，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
苏楠这个时候还专心跟另外两个人打着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戴维来了，也没有注意到周围那些看戏的人都变安静了。
其中一个艺人机灵，看见戴维来了，那三个婆娘还扭打在一起，别提多丢人了！
那人立马上前试图拦着苏楠：“楠姐，你看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啊，干嘛非要打起来呢？咱们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司的，总不能把蝶变弄得一盘散沙吧？”
苏楠也累了，但是看见上前拦着的人，内心满是疑问，这人是谁？自己认识吗？
“干嘛拦着？让她们接着打！”
熟悉的声音一响起来，苏楠整个人都僵住了，那是戴维的声音，自己不可能听错！可是当苏楠一想到刚才自己在戴维的面前跟别人打架，没有一点形象！
苏楠这个时候只想把头埋在地下，指甲完全嵌进了自己的肉里。
那两个新人不傻，知道是戴维来了，立马拨弄着脸颊旁的乱发：“老板您怎么来了呀？”
那两个人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刚才有多尴尬，明明打架的人是她们，明明公司里那么多的同事都在围观着，明明连老板也看见了，可是这两个人就像是有什么社交NB症。
没等戴维发话，两个人就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毕竟对于她们这样的新人，能够见到老板确实不容易。
“老板！您是不是累了呀？要不我这就下去帮您买一杯下午茶吧？”
“这不是废话吗？你没有看见老板满脸的憔悴吗？老板您说您的助理怎么那么不靠谱啊？竟然都没有照顾好您。”
旁边看戏的那些同事，甚至刚才那个主动上前劝着她们不要再打架的人都自愧不如。
这两个人完全是眼瞎啊！哪里是老板憔悴？这分明是老板不想理那两个人，脸都黑成这样了，还在这里傻乎乎地看不出来。
戴维也被这两个人气到了，想不明白蝶变怎么招到这两个傻缺？一想到蝶变不仅有这样的傻乎乎的人，还有苏楠这样缺根筋的，蝶变这是招谁惹谁了？
戴维没有理那两个人，而是直接冷淡地说着：“苏楠，你来一下我这里。”
戴维说完就走了，那两个新人不知道老板说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还叫上苏楠了？难道老板现在还没有上网，还不知道苏楠都做了什么好事吗？
两个人不知所措，害怕刚才以为是在替天行道，但是其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苏楠真在老板面前哭哭啼啼，那两个人可真就没有好日子了。
“我说你们两个人干嘛愁眉苦脸成这个样子啊？刚才行侠仗义的那份豪气没了？放心，苏楠她翻不了身了，蝶变偏向谁你们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装大英雄，真是搞笑。”
那个艺人说完就从这两个新人身边走了。
刚才围观的那些同事也都各自忙各自的了。
“你说刚才那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蝶变偏向谁啊？不会是苏楠吧？那咱们两个人开始打苏楠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人拦着我们呢？”
“说你傻还真是傻，怎么可能是苏楠？刚才她的意思是苏楠不可能翻身了，这意思不就是蝶变真正偏向的人是宋瑶也嘛！”
哦哦——
那个人恍然大悟，不再想着老板为什么把苏楠叫走了，倒是在可惜着，怎么公司一直不见宋瑶也呢？
做了那么多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惜宋瑶也根本就不在身边，这样连殷勤献功的机会都没有。
戴维的办公室向来是明亮的，可是这一次，门关上了，连百叶窗也都关上了，房间里甚至显得有一些暗。
苏楠紧攥着手心，还记得上一次自己跟戴维这样面对面站着，还是在别墅那里。当时的尴尬自己还没有消化好，现在就又来一次，是他把监控放出来的吧？
“如果蝶变没有办法容我呆下去，我会离开。”苏楠先开着口，反正戴维一定会赶自己离开这里。
戴维确实没有继续留着苏楠的意思了，之所以把苏楠还叫过来，就是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一下苏楠。
“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跟宋瑶也，真的就那么深仇大恨吗？她明明对你那么好，可是你却在她背后想方设法地陷害她。”
呵呵——
苏楠一阵轻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问着自己为什么真的还有意义吗？
戴维对于苏楠这个时候的轻笑有一些不能理解，准确来说是反感。
“我以为上次之后，你什么都明白了，可是没有想到你还是什么都不懂。我为什么那么对宋瑶也？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在宋瑶也的面前你要点头哈腰呢？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喜欢的人要在别人的面前那么卑微呢？她明明跟我一样，都是蝶变普通的员工。”
戴维听见那些，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在上一次，自己把话说得那么重，没有领会到苏楠的意思。
原来是因为自己，让苏楠变得现在这么疯狂，是因为自己让苏楠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伤害宋瑶也的事情。
一时间戴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怪苏楠，还是应该怪罪自己没有早一点意识到这些。她只是蝶变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宋瑶也的面前那么卑微。
戴维带着愧疚，跟苏楠温柔地说着：“可是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做那些事情啊，你想不明白可以问我。可是你要知道，你在网络上面那样攻击宋瑶也，两败俱伤下利益受损的还是蝶变啊，难道你忘记我是蝶变的老板了吗？”
苏楠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理性地跟自己分析着，他说得对。可是苏楠也在连连后退着，其实还不如来得无情一点，现在这样的冷静分析苏楠好像更没有办法接受。
“算了，有一些话，当时没有说明白，后面也说不明白了。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留在蝶变了。我会自己离开，蝶变的人我是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碰到了。”
说这些的时候，苏楠多多少少心是在滴血的。眼前的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辈子就再也不见了，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吗？
戴维一下子心软了，她确实做了很多傻事，可是当戴维知道那些傻事是因为自己，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谁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渺小的呢？
当有人为你不计后果，为你疯狂，难免会心动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