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妈的屁,不认识哭丧脑子有病!”瓦连京把跌坐在地上的陈栗拽起来,对兆青他们说:“她活着被撕成两半,死后也逃不过去,没必要听了。她口中的信息未必有意义…”
俞升:“你既然还有事情要做,保留你这一点点情感到最后吧,别让它消弭在此刻。”
[谢昙:“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没做错事…我又做错了什么??如果此时我不选择‘死亡’,你以为未来在仪知桓手中太阳真经能够有‘新生’吗?从我带着老天爷赐给我的全维原子拖着破败的身体活到末世,我要的只是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我还是被抓到了。我撑过了你们想象中的所有恶意才得到太阳真经,我以为这是救赎。可我得到太阳真经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带来‘死亡’这是我的宿命,谁为我掉过一滴眼泪?”]
“够了!谢昙!”陈杰:“你又做错了什么?你问我们吗?你真是从生到死保留着完满的性格基调,一点儿都…唔。”
兆青捂住陈杰的嘴挡住了那即将说出口的恶言,再多的泪水也换不回他们的朋友,再多的眼泪也逆转不了他们因商厦而活,再多咒骂也不会改变知桓成为太阳真经守护者的事实。
“祸不及孩童,言不咒逝者。我们有必须要愤恨的人,而谢昙已死,不是吗?”兆青站起身:“谢昙,你真的认为对于你的死亡我们无动于衷吗?”
陈栗捂住脸抱着自己的膝盖,这该死的世界。
兆青:“谢昙,你对生命的一举一动都那样敏感,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陈栗终是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泪水是为了谁而流。老天爷赐予他们柔软的内心,难道就是让他们体会这一刻的刀锋入心吗?
[谢昙:“兆青,人生说到底是不断失去的过程,如果你们总想牢牢的圈住自己既有的一切,希望所有都完满毫无瑕疵,那么你们手中的完美将毫无意义。”]
“呵,”兆青欲哭无泪,这近似于哲学的机锋他不想回答也不想参与,他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一月之期…是真的吗?”
[谢昙:“是。应羽嘉的人也算出来了,你可以问仪知桓,只要所有金色超余被他的意识触须连接后太阳石板会重新被种好。石板持有者会知道到底有多少时…”]
兆青打断谢昙的信息展示,说:“你说‘是’就够了,我们就走到这儿吧,谢昙。”他什么都能接受,甚至能接受仪知桓被算计,因为仪知桓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他们会用尽所有力气哪怕是全部死亡也会保着他们的孩子在他们身后多活哪怕一天。
商厦却曾在他们身边被祭献给太阳真经,而他们是用商厦的祭献得到了太阳真经被开启后导出的力量。而谢昙也否定了他们能给予过的关怀,人生最难承担的便是这种力所不及的苦痛。他们救不了商厦,也找不回谢昙了。
思及至此,兆青:“阿广,对不起。阿广…对不起…”
陈阳:“这和你没关系,小小。”
“让它有关吧,阿阳,我们能记住的人本就不多。”兆青。
陈阳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小小。我不认为你说得对,但……”
凌兆真走到兆青身边和陈阳相视一眼,多情易感的善良让他们通过超界道具的筛选,而也让他们随时随地陷入愧疚。
凌兆真也曾想过兆青这帮人一路经受了多少,但她没想到兆青他们曾经过的事儿这么痛。是真是假商厦什么时候死的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谢昙没有反驳他们便是要将商厦是为洛书军而死的信念刻在此时。
凌兆真和陈阳一左一右的牵住兆青的手,陈栗蹲在地上她像个孩子却不能耍赖只能哭泣,郦水走过去环着陈栗的肩膀却无法缓解这个事实。
“对不起,阿广,我真的想到商厦了,”陈栗仰头看着已经走过来的商广,“我真的问了,我真的没看出来她的抱歉是因为…商厦在她的全维原子里。对不起阿广,我没看出来…对不起,我没看出来。”
商广想说很多话却不知要说什么,他当然不会幻想失踪这么久的商厦会活着,但这一切似乎真的太难以接受了。他看着蹲在地上的陈栗,情感告诉他快去恨找个人恨,找个人恨就能放过自己。放过自己没有保护弟弟的事实,可理智告诉他这一切与面前的每个人都没关系。
依旧是理智占了上风,商广说:“连我都保护不了我的弟弟又怎么能期望别人比我做的更好。”或者说终是感情占了上风,商广最该怪的人是自己。
楚阡心头不忍,只有当过兄长的人才会明白什么是天生而来守护的意义。
郦水跟着流泪,轻声道:“我们可以哭泣却不能让痛苦打败我们,死亡本是平常事,栗栗。”
陈栗:“我不是不能接受死亡,郦水姐,我们见过太多死亡了。可谢昙,谢昙她问过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太阳真经的力量,…郦水姐。”
人类有时候很残忍,谢昙说的也没错。正因为这个最后被献祭的人商厦,所以此刻才有这么多人为之抱歉为之痛哭。
“面对未来太多未知,若是我也会要这力量。”郦水:“我不认识付出生命的小兄弟,也知道生命的意义从来不能与任何事物等价衡量,即便是所有超界道具都摆在一处也许都比不过一个孩子的啼哭。可我想告诉你,因·缘·际·会,没有前因岂有现在?你们岂能得到洛书的认可。”
百里奚:“节哀顺变。”
没有人高尚到成为谢昙口中能为万民而痛哭的人,连慈悲的百里奚和郦水都做不到。
应云和张子龙相视一眼总觉场上特人的情绪变化线看似正常却又莫名突兀,但两人并未说什么而是静静的旁观。
“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商广蹲下看着陈栗说了半句仍是压不住哽咽,“你曾问起他,那他就不算白活,我谢谢你。”
“陈栗,别忘了商厦,”商广止不住泪水却压住哭意,他静静地说:“我们都别忘了他,别忘了刘婵和杨虎,别忘了小青梅和大刘,也别忘了荣泰宁和那帮死在玉温儿全维原子里的人。我们别忘了阴谋,别忘了所有为此付出生命的人…”
俞升闭上眼滑出一滴泪水,岂止现在亦有当年,一个龟壳样的河图洛书真的能让陈鸿死亡吗?
这百年间到底多少人前赴后继的扑在太阳真经造出的华美未来中,为了能量被牵连直到死亡。所有因此而死的人都成了祭品,而他们这些正在活着的人却难以找到未来的方向。
陈陌点了点俞升的手背说:“稳定,不要被他人的情绪影响。”
“记着这一切,我们就不会输。”商广:“我们要做的事不仅仅是痛哭,我们做我们能做的每件事儿,把他们的死亡变成真正荣耀的牺牲,好吗?”
[谢昙:“楚阡,对着你我还没输。我说过赌局是你和我的,他们已开始怨恨你的决定了…”]
这一句话比任何人的安抚都有效,哭泣的人瞬间看向楚阡,陈栗两把擦掉脸上的泪水,说:“不,不,这不是大伯一个人的决定。”
商广看向楚阡,眸子里有三分惊诧和七分疑惑。
陈陌:“输了。”
[谢昙:“是的,有怨恨就会有裂痕,你输了,楚阡。我说过,客家、主家、赌具…兄弟是什么,家庭是什么?你真以为你们的关系牢不可分吗?”]
“不是的!”陈栗看着商广:“阿广,你不要听谢昙说一半话,她最会煽动!话从不说全!当时她没说商厦在她的全维原子里,我们不知道开启的是太阳真经!也不知道太阳真经要通过祭献才能开启!这是个赌局,是我们贪婪想要太阳真经的力量对抗虫族…对抗黑教会…我们…我们不知道商厦是赌具之一…对不起。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决定。”
“你错了,谢昙”陈陌:“我说,你输了。”他手腕一动却扣不住谢昙的意识岛。
[谢昙:“攻击死人没有意义。”]
兆青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擦掉脸上惶惶然的泪,说:“谢昙,我们的痛苦来源于对死去朋友的哀思与能力不及的愧疚。但做出决定的人不应背负所有,家庭存在的意义正是如此,你认为这是我们大哥和你的赌局,但赌桌上不止你们两个!”
[谢昙:“这个世界最稀缺的就是完整的家庭,最不缺也是这一碰就碎的关系。如果你没有河图洛书你能活到此刻吗?没有河图洛书,你有资格站在所有人的中心被层层保护吗?”]
“你以为我活到今天是因为河图洛书吗?”兆青坚定的说:“我活到今天是因为我在这个家里,从三年前陈阳带我翻出窗子踏上冰雪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一时不害怕,我怕这个冰冷世界、我怕未知的未来。是因为有陈阳有他们我才能走到今天,我才没有藏在春天里去做那不知冬夏的美梦。”
兆青一字一句的说着,“如今我既携带洛书就不会怀疑自己被保护的意义,他日若有需要我亦会在最前。轮不到任何人编排我的家人、说低洛书军的付出,挑拨我们之间同生共死的情谊。是,我们永远不会为万物而哭,可人心有轻重才懂亲疏,懂亲疏才明白守护的意义,懂得守护才理解什么是信仰。没有这点儿分别心我们不配走向明天。”
人类的死亡结果固然相同,可悲欢从不相同,也正是这点分别心才让他们更为不同。
亲疏远近才让他们懂得轻重善恶,才让他们明白保护家人、保护朋友、守护属于华夏的洛书…守护属于特人的超界道具。若为天地共泣慈悲本身也无意义,当信仰都不存在,守护又算什么呢?
“谢昙,从我的意识岛上断开,别再用你的情绪拽着我!!”兆青说着意识岛一震,“我心我主,我自有数!”
在场的智明质暗者清楚的看到兆青的意识岛上出现甲片的脉络,他的意识岛甩开了谢昙的意识触须。
陈陌:“果真是又来一次???”
“她的情绪影响你们了……”楚阡。
陈阳:“我艹,真他妈无语,你不能总捡着软柿子捏,你影响我试试看?”
“你们三个没有被谢昙的情绪影响?”张子龙惊讶的看着楚阡、陈陌和陈阳。
应云:“哇呜!酷,谢昙很强大,她的意识岛能量丰沛到你们想不到的程度,若连着的不是你们而是普通特人,没准那人就自杀了。”
俞升:“怪不得。”所有人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虽悲哀但他们也是经历过生死之人,怎能一点自控力都没有。导师分类下的智明质暗者被影响的最小因为他们本身偏理智,而全维原子宿主因天生善良易感而被影响的最厉害,但陈陌陈阳和楚阡则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
瓦连京看向张子龙:“你有办法切断意识触须,对吗?”
应云点点头,但未等他动作谢昙的意识触须便断开对所有人意识岛的连接,但谢昙的信息仍公布在他们的意识岛之上。
[谢昙:“兆青,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无论我所做的一切是基于什么考虑,但我依旧给‘生命’找了最稳妥的人去守护。我说过你是摇篮,这一次让‘生命’回归幼小在‘知识’的摇篮里稳妥成长,不要再在无知中拥有庞大的力量,而这一次‘知识’会在拥有最坚定信念的‘武器’下被保护。你不会被迫成为别人手中的权柄,不会重蹈我的覆辙。”]
谢昙这一番话让他们无法辩驳,甚至随时随地又会推翻对谢昙的反感之情。兆青连个表情都做不出了,他轻轻呼吸,只是轻轻呼吸。
陈栗:“别说了,谢昙。我…已经不知道你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谢昙:“永远要记得一件事,超界道具的存在是为了让有条件解读的人得到更多信息去了解知识发展智慧,而不是给了你们所有的答案让你们跟着任何一种力量照本宣科的往前走。如果是这样,那末世前的百年我们早就赢了,又岂会被逼到一切都提前的此刻。如果你们停止思辨,不如此刻全部湮灭来的痛快。”]
俞升深深的呼吸,这句话太重了,在场的智明质暗者都停止手上的动作陷入沉思。
兆青仍是不忍,问:“谢昙,你还疼吗?”
[谢昙:“呐…我说不疼你们也会相信吗?‘是我走向那所有边界以外的夜,她在黑色的海里熄灭了光亮,而我将盲目地驶入她的怀抱中’。”]
陈栗:“你…后悔过吗?谢昙?”
[谢昙:“生如蛹岂敢悔于作茧自缚的苦痛,命如桑叶即便被啃食也不敢悔于曾被阳光拂面的欢欣。我这一生如昙花开过,虽破败短暂却也无怨无悔。”]
兆青闭上眼:“我的孩子我会拼了命保护,河图洛书和罗摩耶那颂也会看顾太阳真经。我答应你的昙花我一定会完成。”他终是不知再说什么。
[谢昙:“兆青,你是个聪明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聪明人。你将守护洛书,守护信息、守护知识和智慧。请你永远别忘记,任何灌输、展现给你们的东西都没有真假,用你们的眼睛去看看这个世界,用你们那被觊觎着永远带有珍贵意义的脑去辨别你们能得到的一切,这是我作为曾经存在的‘生命’能给你的最后启迪。”]
俞升仍是忍不住问出口:“你想保留这最后的情感做什么?”
[谢昙:“……”]谢昙没有回答。
兆青:“谢昙,我们还有作为同一侧生命再次相见的机会吗?”俞升听闻这话看向兆青,原来谢昙没有说错兆青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找到关键点,而每每这个关键点都犹如一把温柔的手能敲开逐渐紧闭的蚌壳。
[谢昙:“兆青,我的选择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是其他石板的世界。当你可以接受这世界上的一切时,你会找到真正属于包容的力量。一念动万物复苏,一念倾万物迷途,祝你早日打开河图洛书,为这世界上的‘生命”筑出知识的摇篮,让我们都在智慧中成长。]
兆青听到这话不再追问,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多思,思绪翩然之间他说:“辛苦了,谢昙,祝你,安息。”
谢昙的意识能量映射到周围却没有再产生什么讯息,她这作为人连接他们的意识触须弥散,只剩一丝情感封存在谢昙已经死亡的身体之中,等待的不知是什么。
场面安静的像是看到深埋在海中漂浮着的冥河水母,恐怖的阴影看似很远又很深却真实存在。
陈杰:“她…到底要什么?她到底要表达什么?她做的一切…到底…唉…”
“我看着都累,还好这是属于你们特人类自己要看清的……”张子龙脸上出现那种还好不是我的表情,他又说:“她曾是太阳真经首位正式的守护者,一元初始,‘一’便意味着不可取代的位置。我建议你们听取她的建议,并遵守和她之间的约定。”
应云双手交叉托在自己的后脑勺上:“你们仍旧未得到那个答案,几块石板共同作用。你们也没来得及问特族虫的进一步提升脉络…只是拽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我都替你们崩溃。”
陈陌等人重新坐在椅子上,连楚阡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郦水:“应云,不要落井下石,别再藏着掖着能说什么赶紧说,他们累了。”
“哦,”应云:“那你们确定要继续交流吗?我们可不会跑,也不会死。”
兆青:“继续吧,应云。”让更多信息塞满他们的脑子,让他们看看这个世界变得多大,让他们看淡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让他们不再为了未来和失去恐慌。
商广将陈栗扶起来,说:“坐到你的位置上,我也回到位置上,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合适未来。”陈栗看着商广轻轻地点了点头。
场面上人们的情绪很不好,应云环顾一周说:“很抱歉,我无法同感于你们的情绪。”
“这是我们自己要调整的,”俞升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复而挣开,眸色一面清澈说:“继续,我们继续。”
“好,”张子龙:“如今太阳真经在末世前被使用百年的事实你们已然知晓,寄生幼虫的出现让虫族的特化脉络也开始清晰,由于虫脑是从特人的意识岛而来所以它们的身体尤其是臂镰、天然的带有穿透你们意识岛的能力。”
应云:“对啊,我早就说了让你们别惹那两个特族虫,除了你们这位楚阡、陈陌和陈阳,谁还有一挡之力?黑灵芝能挡住智明质暗者,但那臂镰是天生的实体暗物质武器,比起陈陌的质金武器不差。”
“…”陈陌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暗物质金属线。
俞升:“你们什么时候推演出这个信息?”
“这世界上大多数事儿都可以演算,唯有生命本身拥有万千变化。虫族未开启特化前,没有力量知道虫族走向何方。”张子龙:“彭钰和吴莲生寄生完毕后,我们这边才有相对准确的推演。”
兆青:“您们连他们的名字都知道。”
“有些人是英雄,应该被记得。”应云面上带着三分肃穆,他们虽然没有想象力感情也不甚丰富,但应云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对于任何形式的牺牲都保持着尊敬的态度。
“至于石板共同作用,我只能说不止三块石板的作用。…我们这边推演出来的信息是,‘生命’彼此需要互相制约,超界道具想办法维持平衡。”张子龙:“所以当特族虫提前出现时,‘生命’本身自会找寻所有可能为了达成两端的平衡,不至于让特族虫将特人类完全屠戮。学习‘知识’和创造‘武器’是‘生命’自带的天生技能,而那时‘知识’和‘武器’就在‘生命’触手可及的地方,自然会引起它们的共鸣给你们更多活下去的可能。而且当时…不,这我没算出定数…”
张子龙:“反正,这一个月内所有洛书军人会陆陆续续都得到自己的暗物质武器…”
“你没算错,不止三块石板。”司戊辰风尘仆仆的撩开帘子,一句话给这定了性。
应云:“你可算回来了!别提了!刚才乱糟糟的差点儿把他们这帮洛书军又给弄崩溃了。人类情感太丰富了…夭寿啊,我们要顶不住了。”
司戊辰脱下外套直接把应云给拽走坐在应云的位置上:“我长话短说,子龙和应云的表达没有错误。你们这批洛书军会在这一个月内陆陆续续得到自己的暗物质武器并且同步得到实体化的质金武器,”他指了指陈陌腕间的质金线。
司戊辰:“至于这种特化是否会作用于所有超特人我还没算出来,端看对方手上的寄生幼虫有多少吧……”
多少块石板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司戊辰刚说出的这句话。
俞升:“并不是此消彼长,而是它强我们强??”
司戊辰:“嗯。此消彼长这个方法被用过,不成功。”
这句话玄机太深,在场的所有导师都是一愣。倒是陈阳问:“强到最后?互相战斗而死?”
司戊辰:“‘生命’不止剩下战斗这一条出路。”
“可我们和特族虫不可能共存,它的寄生幼虫要我们的身体和意识岛才能完成自己的特化!”陈杰。
司戊辰:“在演而言我只提供信息,至于现阶段你们作为超特人如何选择与其他特化生命共存则不是我能给出答案的。”
“你们就像是所谓算命的,说的一套一套却…就好似谢昙。”赵然斌。
应云:“喂,戊辰所说的每个字都是推演而来的结果,他所说的内容并不是任何维面上给到你们的直给信息。你们是先得到信息再思考,他们是先思考再得到信息,咱们的思考路径是不一样的。人类…是最为懒惰的一种生命,思辨家寥寥无几,还未听几句就又要开始祈求有人承担责任了?”
“你们这样不好。”张子龙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也许这就是神明必死的原因吧。”
“很感谢你们为我们解惑,也请您们谅解,我们刚才接受了过多的□□和负面情绪。”俞升把桌上的眼镜又架在耳朵上,说:“判断权永远在我们手上,我们会为我们的选择承担结果。如果让您感到不快,我很抱歉。”
司戊辰:“无所谓,我们虽三族合为一家共同生活,但我们这一族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和评价,我们专心自己的职责而已。阿云和子龙脾气比较不好、情感并不丰沛还没有想象力,所以和他们沟通的时候尽量不要夹杂太带有你们太多个人情绪的评价比较好,更不要做类比他们会当真。”
“喂,”应云。
俞升:“我们记得了。”
司戊辰笑了笑说:“关于产生质金武器这一点应该和寄生幼虫的特转量有关,如果寄生幼虫那边特转了相当量的拥有意识岛的特化生命,那么可能会让超特人拥有进一步的跃化。不过我个人不建议你们将这种期望寄托在特族虫更强上,还是要自己去寻找出路。”
秦风:“您刚才说说寄生幼虫特转相当量的特化生命,刚刚谢昙并没有说这部分信息,您的特化生命中是否也…包括岛化动物。”
司戊辰:“按照逻辑推演下去,是的。寄生幼虫的存活营养物质为脑,而特族虫的脑来源于意识岛。如果它们的繁育数量过大没有足够数量可以勾连成对的特人类,它们也不会选择永远休眠,所以岛化动物应该躲不过去,至于岛化动物的伴生植物会跟随产生什么后果,还需要进一步推演。”
俞升:“您是指出现第一个特族虫兽后,您才会推演出这部分信息。”
“是的,我的能力极限在于线索的展现,我并没有家主的先天推演能力,而且这个阶段内只能放出我们这些中段位的人来协助你们得到信息。”司戊辰:“您们也不必过多询问,他们受更多规则制约不会进入本阶段,甚至下阶段。”
俞升听到这话扔在脑后,他对几个阶段一点兴趣都没,他问:“那我们的绿色超余颜色逐渐转淡的原因,您是否知道。”
司戊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很抱歉。”
秦风:“谢昙所言一月之期…”
“这个可以参考,问题不大。因为太阳真经变更守护人,未来应该也不会出现祭奠开启的可能性,所以虫族卡在了特转化的最关键阶段之上,它们长时间直接吸收特化能量,早已忘了怎么通过意识能量去转化出来特化能量。”司戊辰。
“意识能量转化出特化能量,智力转化为能力…究其根本依旧是靠智获取更多能力…”俞升:“在同样的基石下…这一次…”
李倩看着陷入思考的俞升,接过话语权:“所以之前的十六次冲击波太阳真经都掐着点开启过了…”
“是的。所有冲击波形成时打开的最大维面都是太阳真经。太阳真经给你们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特化能量,而如今游离在空气中的是意识能量,包括冲击波形成当下所补充的也是游离意识能量。游离意识能量可以作用于列位意识岛,由意识岛进行能量转化、转化成特化能量。但这个转化的过程是相对较慢的,唯有种养殖类全维原子可完成快速的能量转化,当然转化率最高最快的是首席全维原子,也就是兆青先生以及…”司戊辰动了动手指片刻后说:“仪知桓小朋友二位的全维原子。”
俞升:“看来没什么能瞒过你们。”
“已经发生过的算无遗策,未曾发生的给我线索可以得到一部分推演,但仅供参考。”司戊辰。
秦风:“末世前太阳真经开启过多少次?谢昙所述的六类被太阳真经观测或浅影响的人到底有多少?”
司戊辰:“你要先给我信息,而不是这样寥寥几个问题,我无法拿着问题推演。”
俞升:“明白了。我会尽量搜集信息,在我们解不开时寻求列位的推论做参考继续得到自己的答案。”
“好,我可以配合。”司戊辰:“再而言兆青先生心中怕是已有决定,不会让第二位太阳真经守护者在短时间内完成太阳真经的开启准备工作,那么未来将不会再有太阳真经开启时所供给的特化能量。除了甄凤全维原子内有特族虫外,其他携带被污染全维原子的母虫都需要至少一个冲击波去进行游离意识能量的收集,形成寄生幼虫也需要时间,林林总总算下来一个月的时间还是抢的出来的。”
兆青被戳破心思也不遮掩的说:“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可能让我的小孩用五岁不到的年龄上战场。只是我不明白,如今太阳真经的实体黄金石板仍在楚阡上校的稳定岛中,意识体一样会被种在指定继承人的意识岛中吗?”他仍心存一线,期望这一切可以转圜。
“您也说了指定继承人。”司戊辰垂下眼,“无论谢昙在你们眼中是个怎样的人,作为‘生命’曾经的守护人,她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我知道这些信息后也曾多次推演,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出路,谢昙剑走偏锋,但总算结果还尽人意。”
俞升:“那她如今还留着一丝情感…”
“我不知道。”司戊辰打断俞升:“我可以给你们解惑,却无法给你们这分点。”
陈栗:“你连一月之期都能给我们,为何这个点不行,你应该已经有信息了啊?”
“首先,我个人的能力不足以让我推演无线索下的个人化的关键信息;其次,还是那句话我这是有线索推演,我手上有‘太阳真经不再打开提供特化能量’、‘虫族在特化关键期’这些个指定线索才能给你们一月之期的答案,”司戊辰:“我和谢昙从始至终无沟通,我岂能知她的心意?”
俞升:“那绿色倒锥为何在第十五个冲击波出现了。”
“第十五个冲击波你们在长白山,也就是东三省的范围。谢昙应该是在第十五个冲击波时找到了你们的准确位置,她在彼时应已作出决定,寄生虫族是夺去你们生命后重建而代偿提前而生的特化环节。那么她作为太阳真经守护者时,一动念便自然会推动神秘力量。”司戊辰:“按照如今的局面往回找线索,谢昙并非像你们想象中那样情绪化,她作出的决定应是她作为质暗者在千次布局下的结果。我暂时还看不透她所说的深意,但我对她表示尊重。绿色倒锥到底是因为黑教会那边推动‘神秘’力量的结果,还是谢昙因‘生命’推动‘神秘’的结果,或者说并非谢昙推动、而是既有叠加百年事件残留在太阳真经之上的引申作用力…这个太大,我需要更多线索继续演算。”
俞升:“你是怀疑自然神禁忌之言从属于黑教会??”
司戊辰:“黑教会已失去太阳真经,所以和自然神禁忌之言至少是合作关系吧。”
“葛丽泰,”陈陌记得这个名字。
秦风:“那谢昙做出决定时,没有想过寄生幼虫会出现吗?”
“你说呢?”司戊辰,“她不止想到了寄生幼虫会出现,她连我们能准备的尸体数量都算到了…不多不少加上彭钰和吴莲生刚好消耗掉所有寄生幼虫,如果这是个巧合,那我只能说巧的玄幻了。”
“她刚才还说她不知道!”陈杰。
“那就算是个巧到玄幻的事儿吧,”司戊辰:“就算她刚刚仍和你们有信息交流,但她真的已经不在了,何必拽着她的一言一语?放过她吧。”
“…”陈杰扁了扁嘴,“我真是想不通,想不通现在的一切。”
司戊辰:“慢慢来,你还太年幼。”
应云:“唉,说起这个连我都想不通了,咱们家的故人尸体均从未摆在自然世界之中,可她…”
“只可惜现在短时间内很难再看到成长完毕的太阳真经,”司戊辰:“想来那上面写了咱们想象不到的脉络吧。”
“谢昙一路从未出过国,”俞升:“她作为质暗者的连接难道也能如承天一般范围可至全球?她作为太阳真经守护人的时间不算长…”
秦风:“要么是她的质暗者意识触须可以连接到全球所有意识岛之上,要么就是…”
李倩:“所有三十枚金色超余均已在华夏范围的土地之上。”
一直旁听的楚硕勋开口:“前者还好,后者很棘手。”他说着看向司戊辰,“理论上您们不应该给我们任何提示,即便谢昙将您家的故人金身算计进解决方案之中,对吗?”
“姜还是老的辣,”应云看着楚硕勋笑说:“没错,其他文化脉络下的种族发现石板已流失,便开始帮着自己脉络下的超特人,我们也不能让你们孤军奋战。对方给多少帮助,我们便给多少帮扶。”
俞升想了想:“那您的意思是您们这种古老世家对于我们超特人来讲都是信息层面上的帮助。”
司戊辰:“对,暂时只能做到此处,在对方没动手之前我们不能做的更多。我们不能在这个阶段内折损力量…但若对方动手,我们必然动手。但战争的本质都一样,动手必有折损。”
俞升:“此时的折损代表着未来更大的不确定性。”
“也许吧。”司戊辰:“暂勿深究,活不过现在都是白搭,眼界要定远但专注力要在当下。”:,,,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