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 各位主创们还要留下来接受采访。
阮童就先起身离开了,让夏维送她到温斯年的家,中途顺路去买了点菜。
这些日子, 阮童在国外住着,她自己也学过做菜。
她还打算给温斯年一个惊喜,等他忙完回家,就能吃上一大桌子热腾腾的饭菜了。
夏维帮着她把几袋子食材和她的行礼都拎了上来, 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掏出名片:“阮小姐, 要是温导有意找个经纪人或者助理帮他处理工作和生活上的琐事, 请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阮童颇有些无语:“你不是要当金牌经纪人么?不该去找找有潜力的新人?”
夏维脸上流露出一抹羞涩的情绪:“我毕竟还没毕业, 在人脉和资源上十分欠缺。还是应该要把这些都准备好了,再开始新的职业方向。”
阮童纳闷着问,“你跟在李叔叔身边那么久了, 准备的还不够呀?”
夏维的意思是李和的就是李和的,
“在李老师退休前,我肯定已经开始我的工作了,所以该打通的关系还是要靠我自己。”
他这份坦率的清醒倒是让阮童刮目相看:“好吧我会帮你问问的。”
“不过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了。”她补充道,“他不大喜欢别人来管他的工作。”
别看温斯年大多时候都淡定从容,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实际上,对他真正在意的东西, 掌控欲很强。他的电影,但凡跟电影本身有关的,比如配乐、画质、剪辑等等,都必须过他的眼才行。
所以阮童常常说他是工作狂,本来作为导演的工作任务就很重了, 他还积极给自己“加班”,天天不累坏身体才怪。
夏维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强求,礼貌地关上门先离开了。
阮童本以为再怎么找两个小时温斯年也该回来了,她还特意在沙发上坐着看了会儿电视,等时间差不多了才收拾收拾去做饭。
然而等她手忙脚乱地弄完,一看手机都十点多了。
阮童坐着等了一会儿,嫌餐桌旁的凳子太硬,又跑回到沙发上。
客厅里的沙发还是当初阮童跟温斯年一起挑的,它最大的优势就是软,她常常能窝进角落,怀里抱着个软绵绵的抱枕,整个人就像是陷进了一团棉花里,还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了。
于是,阮童就在舒服中,睡意一点点蔓延上来,眼帘不受控制地垂下来,睡着了。
连温斯年回来的动静都没能将她吵醒。
他解开身上的外套,随手搭在衣架上,缓步走进阮童,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温斯年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微微俯身,清淡专注的眸光在她恬然酣睡的面容上停驻了许久,轻笑一声,倾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然后起身,慢悠悠地解开了袖口的扣子,径直去了卧室。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被稍微打湿的头发随意地搭在头上,有些凌乱,简单而随意。
他到餐桌前一看,好几个菜,都已经有些凉了。
幸好现在的天气还不到冷的时候,汤还没有凝块的迹象。
温斯年垂眸,拿筷子,每道菜都夹了一口放嘴里。
事实上,他在回来之前,已经跟整个剧组的人一起吃了顿庆功宴。
可就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催促他早点回家。
温斯年还以为是自己又烦了这些觥筹交错的场合,原来是家里有这样大的惊喜等着他。
照阮童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住没有发短信问他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
一想到这儿,温斯年脸上的笑意就克制不住地从上扬的嘴角流露出来,吃进口里的凉菜,这会儿也没心思去品味它的口感,咽进肚子里,只有轻扬爽快的份儿。
他就这么一筷子一筷子,连温斯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久,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温哥哥?”
温斯年下意识转过头,只见阮童猫在沙发椅背后面,只露出了一双灵动粲然的眼眸,直直盯在他身上,直到见着了他的脸,才松了口气,嗔怪道:“你吓着我了。”
阮童从沙发上走过来:“我还以为是我做的菜太好吃了,把坏人都给迎来了。”
她走近了才发现桌上的菜热气都散尽了,颜色也比不上刚出锅的鲜亮,她耷拉了小脸:“哎呀都凉了,你快别吃了。”她直接上手把他的筷子拿了过来,“我可不想以后你回忆起我做的饭就是打了折扣的口感。”
阮童手上握起了个小拳头:“我一定要让你吃到最好吃的菜!”
温斯年轻笑出声:“好。”
“童童,你呢?吃过饭了么?”
阮童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纤淡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但是我好像不饿?”
“你刚刚睡醒,当然不饿了。”温斯年好笑着看了她一眼,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去给你下碗鸡蛋素面,晚上还是简单吃一点,别半夜起床说饿。”
阮童看着他在厨房里,慢条斯理的身影。
蹦跳着跟过去,脑袋靠在他宽阔的后背,白嫩的脸颊蹭了蹭,轻轻嗅着鼻间熟悉好闻的味道,环在他腰上的手抓得更紧了。
温斯年停下了动作,温声问她:“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
阮童声音又闷又软:“温哥哥,我想你了。”
温斯年握住了她的手,缓缓转过身,见她整个人都拥进了怀里。
就仿佛是天生契合似的,他一低头,就正好抵在她的头顶。
“累了么?”他白皙宽大的手掌轻拂着她的头发,“你去坐一会儿好不好?我给你拿杯热牛奶过来,嗯?”
阮童点了点头,撒完娇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小声落下一句:“那你煮面的时候给你自己也煮一点,刚刚那点菜肯定没吃饱。”
然后就小跑着出去,没一会儿就瞧不见人影了。
温斯年最后也确实给自己准备了,但素面加汤就占了一小半的碗,他坐着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看阮童吃面上了。
等阮童吃完,他收拾了碗筷,简单放进了洗碗机里,然后又给她端了杯热好的温牛奶过来。
“童童?”温斯年忽然出声。
阮童刚喝了口牛奶,脸颊两块圆鼓鼓地凸了出来,瞪圆了眼睛,茫然地看向他:“啊?”
温斯年唇边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清冷的眉宇间氤氲开了一片暖色:“今晚首映的时候,你来了对不对?”
阮童:“!”
“咳、咳咳!”她呛了好一会儿,眼泪都出来了:“你、你怎么知道?”
温斯年说:“我给你的票,我会不知道位置么?”
给阮童留着的座位上坐了个陌生的观众,温斯年就猜着,她大约是跟别人换了。
他起身,抽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不过,我没想到,你会特意在这里等我。”
“还为我做了这么多菜,”他笑了笑,“童童,我很高兴。”
阮童脸颊红扑扑的,心里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啦,你以前不是一直为我做这样的事么?”
她忽然好奇地问:“不过,看电影的时候,你认出我坐在哪里了么?”
温斯年眼眸微眯:“说到这个,坐在你旁边的男人是谁?”
“我好像没见过他?”
没想到他居然真能在黑鸦鸦的一片人头里把自己认出来,阮童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笑嘻嘻地说:“他叫夏维,是李叔叔的助理,担心我一个人会有危险,所以就让他跟着我了。”
“对了,他还问我说你需不需要经纪人或者助理?”
阮童噘着嘴,“一部《侠之大者》,我看他是彻底迷上你了。”
她跟夏维认识了大半个月,也没见他对自己那么热情。
温斯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牛奶喝完了?”
“要不要早点睡,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吧?”
“嗯嗯,”阮童连连点头,揉着沉重的眼睛,“我真的好困呀。”
温斯年拉着她起来,“你的行李我给你拿过去了,今晚早点睡,明天我们也不出门,就好好的在家里休息,好么?”
阮童这会儿意识已经被睡意占据一大半了,迷迷糊糊的,也没怎么听清楚他的话,就懵懂着时不时点下头。
温斯年看着她,越发觉得可爱,看着她一步一步挪到属于她的房间外,他笑了笑,扶着阮童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阮童现在的状态,基本上一接触到软软的床榻,眼皮就不舍得睁开了,还是温斯年拿热水给她擦了擦脸,才勉强恢复一点神智。
“好了,”她拍拍他,“你也要早点睡觉,这几天你肯定又熬夜了。”
温斯年听话地点头,但还是看着她钻进被窝,才安静地离开。
阮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挣扎从睡梦中挣脱出来,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天花板,昨晚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
所以她现在是在温斯年的家里?
现在几点了?
她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疯婆子的模样。
阮童眨了眨眼,抬眸看去,入眼却是大片散落的玫瑰花瓣,从她的被子,一直蔓延到地板。
而在她的床头边,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条精致好看的红裙,乍看上去跟她在《月光下的等候》首映礼上穿过的相似,但相比起那条的优雅中透着点小性感,这一条裙子就显得俏皮多了,长度只到膝盖以上,同样层层叠叠的效果,使得裙摆格外蓬松,仿佛像是绽放的玫瑰。
阮童认出来,这跟她之前的那条是同一位设计师的作品,因为当初她在选礼服的时候,本来是倾向于这条短裙的,但是阮童从来没有尝试过性感的风格,一时心动,就选了另一条。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条裙子,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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