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微觉惊讶。怎么就同意了?但已然应下,也不好立刻收回。
他自我安慰:反正内帷之事,只要不说出去,就无人知晓。
这么一想,自在多了。
答应归答应,然则真正动手的时候,晋王发现帮人穿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衣裳柔软,她身子更软。
看她乖巧配合,任他摆弄,萧晟体内慢慢生出一股邪火。他喉结滚动,脑海里倏然掠过一个念头。
若是脱衣时,也能这般乖顺就好了。
他暗道一声惭愧,怎能有这种想法?但不过是瞬息之间,他就转了心念。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们是夫妻,为什么不能这样想?他还帮她穿衣服呢。
他目光幽深,猛然用力,将她抱起,放置在膝头。
身子蓦的凌空,沈纤纤一惊:“你做什么?”
“帮你穿衣。”萧晟泰然回答,并加快了手上动作。
果然这样方便许多。
沈纤纤已不复先时的激动紧张,慢慢平静下来,身体稍微有了些力气,也不再颤栗。
只是被他抱在膝头,这个姿势着实古怪,让人极其尴尬。想起昨夜之事,她脸颊不禁又红了几分,更增丽色。
晋王殿下生平第一次帮人更衣,女子衣饰繁琐,难免多花一点功夫。
更不易的是,她此刻被他置放在腿上。虽有衣衫阻隔,可依旧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体温。
软玉温香在怀,两人又刚有过亲密之举,他不由地心中荡漾。
萧晟深吸一口气,压下种种杂念,专心致志。好在折腾一番,他终于帮她穿好了。
仔细端详着王妃,见她脸颊晕红,眸色盈盈,比之平日的妩媚,似乎多了一点娇羞。
萧晟心念微动,若无其事:“好了。”
沈纤纤佯作自然,稍微远离他一些,借低头穿鞋来掩饰尴尬。
萧晟瞥了她一眼:“有力气了?”
唔,还好没让他帮忙穿鞋。
“嗯。”沈纤纤点一点头,又抬眸望向他,娇娇柔柔,“可是我好饿。”
“那就传膳。”
王妃没用午膳,厨房那边早就在候着了。一听说传膳,立刻准备。
不多时,几样精致菜肴就送了过来。
不等王妃有所表示,晋王主动帮忙整理碗筷,盛汤布菜,分外熟练。
一旁的侍女忍冬暗自吃惊。
以前王爷也会做这些,可那都是王妃撒娇央求来的。今天倒不太一样。
注意到还有旁人在,萧晟面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冷声吩咐:“你先下去吧,这里用不到你。”
“是。”忍冬不敢多待,福身退下,心里暗暗为王爷王妃高兴。
沈纤纤声音娇软:“九郎,你待我真好。要是能一直这样对我,就更好了。”
萧晟扯了扯嘴角,轻“嗯”一声,以作回应。
他其实并不想的,但是二十三岁的他,招惹了这么一个人,又不能赖掉。两人已是夫妻,要共度一生。她爱使性子,他除了哄着纵着,还能怎么办?
谁让他失忆之前沉迷美色,非要招惹她呢?
沈纤纤甜甜一笑,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既已无法挽回,不如将错就错。
今日晋王不忙,因此沈纤纤吃完饭后,又拉着他陪她消食。
“陪我出去走走嘛,我都好些天没出门了。”
沈纤纤说这话时,有些忐忑。她经常央求、支使他做事,但约他出去玩乐,还是头一遭。
自从假扮他真爱以来,她一向在人前尽职尽责,可人后分得很清。在他失忆之后,她大多时候消极应对。偶有亲近之举,也都不含杂念。
萧晟垂眸,见玄色衣袖被一只白皙的手捉住,两相映照,愈发显得她手指纤细白嫩。
再一看王妃,桃花眸波光潋滟,写满了恳求。
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就说不出口了。
“可以。”
沈纤纤眉梢眼角登时流露出笑意,兴致勃勃:“那我们去哪里玩?”
她少时走街串巷,可后来不管是在兖州沈家,还是在京城王府,都极少出门。每日待在院子里,到底有些无趣。
见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眼中明显蕴着欢喜和期待。萧晟稍一沉吟:“永锦街?”
“好啊好啊。”沈纤纤听说过永锦街热闹,可她在京城数月,从未去过。
先时晋王很少让她出门,有过被刺杀的经历过,她自己也懒得出去。
是以除非必要,她都窝在王府。难得出去一次,还是单纯玩乐,她免不得心生欢喜。
“不过,用不用多带几个人?万一有危险……”
萧晟哂笑:“京城之中,有本王在,还怕护不住你吗?”
沈纤纤抬手轻推他,娇嗔:“人家这不是不放心?怕你再度受伤嘛。”
既然他说不用,那就不带好了。她也不想劳师动众。
永锦街繁华,距离晋王府尚有一段距离。不过既是为了消食,两人干脆不叫车马,徒步而行。
沈纤纤许久不曾置身于街市之上,如今出来闲逛,见人来人往,热热闹闹,颇觉有趣。
萧晟明显能感觉到王妃的好心情。她被店铺、街摊、行人所吸引。人虽在他身侧,视线早就飘远。
沈纤纤容貌极美,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萧晟心中不快,冷冷看去。
对方与他视线交汇,被他所慑,立时不敢再看。
晋王眼眸低垂,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王妃:“你看这么多店铺,有什么想要的?”
沈纤纤认真思索了一下,盈盈一笑:“我什么都不缺,只想给九郎添一些东西。”
萧晟微怔:“给我添什么?”
她乖巧起来,倒还挺招人疼的。
沈纤纤眸光微转,灵动极了:“给你挑个簪子好不好?”
“本王又不缺……”
晋王话未说完,就被王妃的撒娇打断。她拽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好不好嘛。”
面对她的软语央求,萧晟哪还能拒绝?只有痛快点头:“好好好……”
两人信步走进一家名为“喜来福”的首饰店。
其时天色微黑,店内已点亮了数盏灯,亮堂堂的。
“店家,我要看簪子。”沈纤纤指一指身侧的晋王,“要男子用的,给我家夫君的。”
出门在外,她不好直呼王爷,就以“夫君”代称。
晋王耳朵微微一动,没有作声。“夫君”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很新奇。当她正正经经说出口时,他奇迹般地并不反感。
“好嘞。”店小二迅速取出许多发簪,金银玉皆有,摆放在柜台上,供他们挑选。
他往来招呼客人,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对年轻夫妇非富即贵,直接拿出好物招待。
沈纤纤细细看去,见这些发簪虽材质不一,但样式可真单调得很。
她细细叹一口气,挑来拣去,才拿了一支玉簪,有些勉强:“就它吧,也没别的花样了。”
店小二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上好玉簪一支,二两银子。”
“这么贵?”沈纤纤微讶,“好吧,二两就二两。”
店小二笑嘻嘻道:“纯正的和田玉,二两银子不算贵的,夫人您看这做工,这样式……”
沈纤纤不与他争论,低头去袖袋中取银子。谁想竟摸了个空。
她白天补觉,醒来后让晋王帮忙穿衣,袖袋空空,也没带荷包。
这就尴尬了。沈纤纤讪讪一笑。
晋王扶了一下额角,暗叹一声,自己摸出一小块碎银,默默放在柜台上。
沈纤纤眼睛一亮,扭头冲他展露笑颜,深情款款:“九郎——”
“嗯。”萧晟面无表情应着,心说,就这还给他买簪子呢。
不过看在她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他并不多话,省得她尴尬,再使性子。
晋王还主动建议:“我带的银钱多,不如给卿卿也再添些首饰?”
“我都有好多了……”沈纤纤下意识拒绝。
萧晟却道:“再多一点也无妨。”
她难得出门一次,总不能专门为他添置东西。万一她口是心非,回头再借机寻衅就麻烦了。
看他态度坚决,沈纤纤也不再推辞,干脆利落挑了一对碧玉镯和一对珍珠耳饰。
付账后,两人走出首饰店。
萧晟目光微敛,视线在她耳朵上流连,意有所指:“其实你不戴耳饰更好。”
沈纤纤初时不解,过得片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昨晚帐中情形骤然浮现在脑海,她狠狠剜了他一眼,脸颊绯红,神态娇蛮:“不准说!”
萧晟收回视线,做若无其事状:“哦。”
这是第一次在她使性子时,他丝毫不觉得烦躁和无奈,反而隐隐约约有些得意,甚至还有点心神微漾。
这种感觉很陌生,就像是心头笼起一小簇火苗,暖洋洋的。
他唇角不自觉勾起,眸中也漾起了笑意。
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店铺外,灯笼高悬,热闹不减白日。
他们在夜市游玩一会儿,买了些新鲜零食解馋。
眼看着时候不早,沈纤纤又累得快走不动,这才恋恋不舍打道回府。
然而离开永锦街后,仅仅只走了半刻钟,她就停下脚步,可怜兮兮:“走不动了。”
萧晟一怔:“什么?”
沈纤纤仰头看着他,委屈巴巴:“腿疼,走不动路。”
她小时候东奔西跑,走街串巷,一点儿不觉疲惫。可能是娇小姐做的久了,竟会因为逛街太久而腿酸无力。
萧晟皱眉,早知她体力不济,就应该叫辆马车的。
“要不你背我?”沈纤纤觑着他的神色,“要不等一等,容我歇半个时辰再回……”
“半个时辰?!”
沈纤纤眨一眨眼,乖巧点头:“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我白天歇的时间更久呢。”
晋王立刻记起她白日休息的原因,略一沉吟,艰难颔首:“行,本王背你。”
此时天色已晚,回王府的途中,想来不会遇上认识的人。
总不能真让她在路边歇半个时辰。
谁让他昨晚折腾得太过呢?
背跟抱区别也不太大吧?
见他应允,沈纤纤顿时笑生双靥,娇俏活泼:“那你蹲下。”
晋王缓缓吐一口气,转过身半蹲。
将后背留给他人时,他身体不自觉处于防御的状态。
然而当王妃玲珑有致的身子贴在他背上时,他仍是不由自主地身体一僵。
定一定心神,晋王伸手托在她身下,稳稳起身。
沈纤纤紧紧搂着他脖颈,出声提醒:“腿,腿。”
“知道。”萧晟两手微动,揽住她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得极快。
行走之间,她身子娇软,微微晃动,隔着衣衫,他几乎能循着记忆描摹出细节,不免有几分心神摇曳。
沈纤纤“啧啧”两声,真心实意夸赞:“你力气真好。”
萧晟轻哂,你现在才知道?昨夜还不清楚?
沈纤纤在他背后,看不清他的神色,索性同他说话:“我小的时候,爷爷也这么背过我。”
“……哦。”晋王那点子心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个就是你了。”提到早逝的祖父,沈纤纤话就多了,“我爷爷每次都不愿意背,非让我自己走。可他还是心疼我,怕我累着,一边抱怨一边背。不过那时候我很小,等我大一点,他就背不动了……”
她童年孤苦,内心深处也很贪恋别人对她的好。
萧晟微怔,想起曾经了解到的王妃信息。在成为沈家养女之前,她在街头卖艺,与祖父相依为命。
先时他对此没太大感触。直至今时今日,听她提起,才有些微的心酸恻然。
沉默了一会儿,萧晟边走边问:“你爷爷对你好不好?”
沈纤纤毫不犹豫:“好啊,当然好了。我们每天只赚一点钱,他还给我买桂花糖。我生病了,不肯喝药,嫌药苦。他骂我穷金贵,但是一转过头,又骂骂咧咧去给我买蜜饯,哄我喝药。”
祖父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可惜他离开她,已经三年多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跟你对我一样好。”
当然,她心里很清楚这是不一样的。
萧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良久只说一句:“你要是喜欢桂花糖,改天可以多买一点。”
沈纤纤咯咯直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还一直馋桂花糖?”
晋王背了一个人,依然走得飞快,倒比先时为了配合她,故意放慢脚步,还要快一些。
走了将近一刻钟,远远看见夜色中的晋王府。
萧晟暗舒一口气。
还好这一路没遇见熟人。
萧晟快走几步,寻思着快到王府门口时,就将人放下。想必她歇息了一会儿,也能勉强走几步。
他分得很清楚,抱她上马车,还可以说是她娇弱,自己上不去,需要他帮忙。然而背负她回来,就显得太过娇纵她了。
然而行到门口时,正巧碰上几个人从王府出来。
萧晟待要放下背上的王妃时,已来不及了。
双方正好打了个照面。
悬挂着的灯笼发出暖红色的光,众人霎时间呆愣在原地。
福伯陪同的客人不是旁人,正是大皇子和四皇子。
秋狩将至。
四皇子年纪小,好奇心重,询问大皇兄。
然而大皇子却告诉他,不如当面请教皇叔。
四皇子深以为然,是以兄弟二人结伴前往晋王府。
当时正值傍晚,听闻皇叔不在府中,两人决定等他归来。
然而左等右等,不见皇叔身影。兄弟俩一合计,只好先回宫,改日再议。
福伯一直热情招待,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偏巧这个时候,晋王夫妇回来了。
十一岁的四皇子目瞪口呆:“皇,皇叔?”
他的皇叔背上背了一个人,是皇婶吧?
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被他看到了?
四皇子伸手就去拉身旁的兄长:“大皇兄,你看!”
大皇子微微蹙眉,低声告诫:“别乱说话!”
“哦。”四皇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依然难掩兴奋。
大皇子拱了拱手,恭谨有礼:“皇叔,皇婶。”
其实秋狩之事,本不必当面请教皇叔。是他临时想到,可以借此机会到晋王府一走。
不过这点私心,没必要给四弟知道。
本以为今天见不到皇叔了,要白跑一趟。没想到居然会在离开之际,在王府门口看到这一幕。
一看见这一行人,沈纤纤就明显感觉到了晋王身体突然的僵硬。
她悄悄探头,声音极低,十分善解人意:“要不,你放我下来?”
萧晟默然不语,他又不傻,别人都已经看到了。这个时候再放下她,不就是欲盖弥彰吗?
四皇子也嘻嘻一笑:“皇叔,皇婶。”
兄弟俩快步上前。
晋王轻咳一声,尽量神色如常:“哦,你们皇婶崴了脚,所以我背她回来。”
他说话之际,手在沈纤纤腿上轻轻捏了一下。
本意是暗示,可又不免心头异样。
沈纤纤忍着笑意,非常配合:“是呢,是呢,我不小心崴了脚。”
“哦——”四皇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还以为皇叔不舍得皇婶走路呢。
大皇子面露紧张之态:“肿了吗?要不要紧?上过药没有?用不用请太医?”
话一出口,他自觉失态,又匆忙道:“崴脚可不好受。”
晋王心中荡过一丝意外,又很快消失不见。他含糊说道:“还好,上些药就行。不用请太医。”
他仍背负着人,询问两个侄子:“你们找我,所为何事?”
“皇叔,是秋狩的事。”四皇子忙不迭回答,“可惜等了你好久,都不见你回来。我和大皇兄只好先回去。”
萧晟略一思忖:“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免得迟了宫门落锁,回宫不便。等明日有空了,本王再与你们细谈。”
四皇子嘿嘿一笑:“好的好的,不打扰你给皇婶上药。”
他拽着大皇兄就走。
而大皇子仍不忘行礼告辞:“侄儿告退。”
兄弟俩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四皇子兴奋情绪不减:“上回是抱,这回改成背了。大皇兄,你相信皇婶是崴了脚吗?我怎么觉得,皇叔糊弄我们呢?”
大皇子抿了抿唇:“你别老想有的没的。”
停顿一下,他又补充道:“如果不是崴脚,那当然更好。”
四皇子刻意压低声音:“大皇兄,我前些日子恍惚听说,二皇兄要跟颍川侯亲上加亲,是不是真的?”
“此事我又怎会知道?你也不要乱传。”大皇子心中烦躁。
老二只比他小一点,母亲薛贵妃宠冠六宫,又有舅舅颍川侯做助力。自己虽然居长,却不得父皇欢心,又无母族可依,未必有胜算。
他倒也不是非要那个位置不可。只是他身为长子,自带支持者。将来新君继位,能不能容得下他,还是未知。
回到宫中,兄弟二人分开,各回各宫。
大皇子刚回到寝宫,就被皇帝传唤。
他匆忙赶去。
皇帝面色沉沉,语气不善:“又去哪儿胡闹了?”
大皇子不敢隐瞒,如实回答:“回父皇,儿臣和四弟去拜访皇叔了,是好奇秋狩之事。”
“哦?”皇帝眼神忽的锐利起来,心里霎时间浮上若干猜测。
他内心深处属意长子,对胞弟也爱重,但并不意味着乐意看到这两人走得近。
皇帝轻哼一声:“整天带着你四弟一起胡闹,不务正业。他年纪小,你也年纪小吗?就不知道给弟弟们做个榜样!”
大皇子面带惭色,后背冷汗涔涔,只能连连称是。
训斥了几句之后,皇帝才略微缓和神色:“你若真好奇,那今年秋狩,朕交给你负责。”
大皇子一愣,连忙应下。
回到寝宫之后,他心中百转千回,也不知父皇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他十五岁以后,就开始参与政事了,但日常接触到的都是些零碎事情。点名让他负责某件事,还是第一回。
这是要锻炼他吗?
……
两位皇子刚一离去,晋王府就热闹起来。
听说王妃崴了脚,福伯连忙表示:“库房里有上好的药,老奴这就去取。”
萧晟本要阻止,转念一想,那岂不是自认撒谎?
他只当没听见,径直将王妃背回正房,放在床上。
不多时,福伯就匆匆赶至:“王爷,宫中秘药,专治扭伤。”
萧晟双目微阖,颇为敷衍:“嗯,放下吧。”
“王爷这得趁早涂,耽搁不得啊。”福伯犹不放心,神情越发急切。
萧晟心头窒闷:“本王知道,你可以出去了。”
福伯欲言又止,只得先行退下。
床帐内的沈纤纤已忍不住笑出声。
烛光摇曳,萧晟瞥了她一眼:“很好笑吗?”
“没有,没有。”沈纤纤摆手。
她只是突然觉得,他这爱面子的模样,还挺有意思。
萧晟起身,踱至床边,一把掀起床帐,眼神古怪:“你的脚是不用上药,不过身上其他地方,涂一点药也未尝不可。”
沈纤纤瞪大眼睛:“你——”
她故意带上哭腔,呜呜咽咽:“九郎,你以前从来不说这种话欺负我。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了……”
萧晟顿觉头大,心内暗想,这也算欺负?至少要像昨夜那样吧?
他今晚还想继续呢。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