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墨和朱烈聊了将近半个小时,朱烈刚走没多久,另外一名面试者马上便到了。这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相貌一般,身材比较瘦小,但是给人的感觉便是透着一股机灵劲。
“您是田先生吧,我叫杜子腾,是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大二的学生,我今天看了您的广告,想过来和你探讨一下合作的问题!”说完之后杜子腾也不客气,随手便拿起桌子上面的可乐,拧开盖喝了起来。
“你就是杜子腾?”当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后,田雨墨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你认识我?”看着田雨墨那诧异的眼光,杜子腾也是有些疑惑不解,他只是一个计算机学院的普通学生,平时比较宅,也不大参加集体活动,没理由很出名。
“没什么,你的名字很容易让人听错!”
被田雨墨这么一说,杜子腾也是微微有些尴尬。
在杜子腾出生前,他爸对着一本字典翻了许久,最后自我感觉良好得起了这么个天才的名字。从懂事到上学前,杜子腾都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文雅很好听,等上了学之后,被那些想象力丰富的同学们一叫,杜子腾才发现他爸居然给他起了个“肚子疼”的谐音名,然后他便有了个“肚子疼”的外号,后来歌手阿杜比较火的那几年才被人改叫“阿杜”,并被沿用下来。虽然亲朋们都叫杜子腾阿杜,但是不熟悉的人还是会喊他肚子疼,这个脑抽的名字估计会伴随杜子腾一声。
田雨墨之所以对杜子腾记得牢固,也是拜他的名字所赐,这个名字和“史珍香”、“楚中天”等姓名曾经带给田雨墨无穷的乐趣。而田雨墨之所以知道杜子腾此人,是因为他是江淮大学树立的一个榜样——一个创业榜样。
当本科生们大三的时候,就要开始面临人生接下来的重大选择,大学生们可能的出路也就考研、工作、出国等几项,当然工作里面又可以细分一下,主要是考公务员和自主创业两项比较特殊的工作。
田雨墨读大三的时候,学校里面也组织过相应的座谈,尽管田雨墨因为贾文琪的原因选在考研,但还是跟着过去听了一下讲座,主要是听取一下考研前辈分享的经验和教训。
当时江淮大学找的毕业生也算是同一代人中的佼佼者,考研的代表是一名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的在读研究生,出国代表则在美帝常青藤普林斯顿大学读书,考公务员的代表是一名在省委科技部工作的选调生,外企代表则是一名在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普华永道担任中层的学姐,而自主创业代表就是这个杜子腾了。
当时杜子腾做完自我介绍报出姓名之后,现场便响起一片哄笑声,以至于到现在田雨墨还记得他的名字和事迹,而前面几个社会精英的名字,田雨墨已经彻底忘记了。
由此看来,起个难听的名字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能让人印象深刻,譬如田雨墨初中时临班的老师尹静,虽然她并没有教过田雨墨,但她的名字到现在田雨墨也没有忘掉,而其他教过田雨墨的初中老师,只有班主任的名字还记得。
杜子腾是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98级的学生,东华本地人,省会城市比下面的小县城就是强了不知道多少。在田雨墨只能从书本上看到的少年宫,人家省会城市的学生就可以去体验一把,而杜子腾就是在上初中时在东华少年宫里第一次接触到电脑,并且一发不可收的迷上了电脑。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少年宫的老师引入门后,杜子腾开始自学编程。哪怕是在高中三年繁重课业的压榨之下,杜子腾还是通过自学掌握了高超的编程能力。而在高考结束之后,杜子腾想都没想便报考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
考上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之后,把其他同学折腾的头昏脑涨的课程,对杜子腾来说都是些小儿科的东西。于是杜子腾便开始自学高年级课程,江淮大学图书馆里有的是专业书籍供杜子腾借阅,而学校的老师们也非常愿意为这个好学的学生解惑。
大一结束之后的暑假,杜子腾开始到江淮软件院去兼职,一个暑假赚出来一台笔记本。等到大二时候,杜子腾开始频繁逃课,频繁出去兼职。等到了大三,杜子腾兼职也是见识了不少世面,发现自己兼职所得比起老板的收入差了太多,直接在软件园租了房子自己开了家公司。而杜子腾也比价有经商头脑,他的公司开的还算不错,等到大四毕业后他也没有找工作,继续开自己的公司。
田雨墨因为考研离开了东华,从此与杜子腾再也没有交集。后来在大学QQ群里偶尔听同学一脸羡慕和崇敬得提起过杜子腾,他的公司已经被BAT三巨头的某家给收购了,只是杜子腾过得不太愉快,辞职出来再度创业。杜子腾接下来的轨迹,田雨墨就不清楚了。
田雨墨是2005年知道的杜子腾,当时据说他的公司一年能给他带来三十来万的收入。当时田雨墨还有些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概,或者说是无知者无畏,并没有觉得杜子腾有什么了不起。当时的田雨墨天真得以为自己研究生毕业后能够迎娶贾文琪,走上人生巅峰,只是真得毕业后,前半句倒是实现了,后半句却是遥遥无期,竟然只能通过重生才有机会实现。
只是十几年过去了,田雨墨的收入依旧远远比不上2005年的杜子腾,恐怕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现在,两人之间的差距又被拉大了,被社会教做人的田雨墨这才知道杜子腾的厉害。
“来!咱们说说软件的事吧,虽然我开学才大三,但我已经跟着软件园里的很多企业干过,经验非常丰富,绝对能够达到你的要求!”
杜子腾的问话把田雨墨从回忆之中唤醒过来,可是面对着稍显稚嫩的杜子腾,田雨墨竟然觉得有些棘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