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水城的一家私人医院内。
一间vip病房内,一位中年男人,站在窗外,神色不善,透着一股冰寒,眉目之间有些阴沉。
而病床上,躺着一位浑身裹着木乃伊的人,可以勉强看出,此人正是黎少天。
一位大夫看着手中的x光透视图,眉头紧皱不展,对那位中年男人说道:“黎先生,我们给病人做了手术,剖腹等好几个手术相继取出了二百三十一条虫类生物,数百枚虫卵……可是…”
“可是什么?”中年男人问道。
“可是当我们再次给病人黎公子做透视的时候,却发现之前已经被清楚的干净的地方,似乎又生出虫卵来,大有生生不息的迹象。”大夫的脸色苍白,十分难看,这是他从医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现象。
“妈的,这是诅咒!我被诅咒了!”病床上,黎少天有气无力的哀嚎着,直到现在,他一想到早上那种花花绿绿的虫子从自己体内钻出的感觉,依然头皮发麻,生不如死。
“闭嘴。”中年男人一挥手,才让黎少天安静下来。
也就在这时,一位西装男人出现在病房门口,恭敬道:“老板,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
很快,陈默便在那位西装男人的带领下,走进了病房。
黎少天一看见陈默,便激动的想要从床上起来,可刚动完手术的他,有气无力的,怎么可能起得来呢。
“耳东陈,我说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一定会让你尝到我百倍的痛苦。”黎少天死死地盯着陈默,咬牙切齿的说道。
而陈默径直无视了黎少天
,这更让黎少天恼火不已。
“我该怎么称呼您?”陈默看向那名中年男人,与黎少天有着五六分相似的面容,却更显得冷漠和深邃。
此人,正是之前唐柔,林老爷子,都颇为忌惮的黎建宏。
“随便,叫什么都行。”黎建宏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陈默,深邃冰冷的目光,顿时让陈默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黎先生,找我来做什么?”陈默脸也一下子沉了下来,语气冷淡。
“给我儿子解了这诅咒。”黎建宏说道。
陈默不由得一乐:“又不是我给你儿子下的诅咒,凭啥要我来解?”
“我儿子昨天刚跟你起了冲突,刚出酒店便被人袭击,你又找不到人来证明你的清白,我只能认为是你干的。”黎建宏缓缓开口。
陈默面对着黎建宏,这个庙堂上的风云人物,淡淡说道:“你儿子罪有应得,惹了众怒,迟早都会中招的。而我要是想对你儿子下手,何至于暗帝偷袭,昨天你儿子那两个侍女直接当场被我迷昏过去。”
“你大可以去问问昨日在宴会上的人,你儿子昨天做了什么,多少人对你儿子的言行举止看不过去的,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随后,陈默又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黎少天,悠然道:“至于你儿子,要是我想让他死,大可以在宴会上动手,而且有一百种方式可以借他人之手,需要我慢慢跟你讲吗?”
“你…太猖狂了!跟我父亲这么说话,简直是在找死!”躺在床上的黎少天神色狰狞无比,气得浑身颤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默被他爸抓来
,居然还敢当着他爸的面,淡定的说什么自己随手就可杀死,不需要使用什么暗地里阴人的脏手段。
当他是什么?他好歹也是黎建宏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将死之人口中的土鸡瓦狗了?
而黎建宏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默,竟然没有为之发怒,而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给我少天解了这诅咒吧。”
陈默瞥了黎少天一眼,摇了摇头:“我不解。”
“为何?”黎建宏脸色露出疑惑诧异,不解道:“我已经收到了些消息,说是圣医教的长老都要向你请教,如此一个小小诅咒,应该难不倒你吧?”
陈默心头一凛,黎建宏不堪是庙堂上的大人物,这种在银水城的小道消息,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去了。
“你不会是不行吧?”躺在床上的黎少天,咧嘴笑道:“不行就不行,不要装。”
黎建宏的目光也落在了陈默的身上,多了几分质疑,他和黎少天想的也差不多,若陈默能治,何必拒绝?
陈默瞥了黎少天一眼,说道:“救倒是可以救,不过……”
黎建宏大手一挥,“随便开价,只要合理便可。”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不需要钱财,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他去向林家道歉,磕三个响头,再向社会公开道歉,向那些被他欺辱过的女孩诚恳认错。”
陈默此话一出,顿时让病房里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
黎建宏脸上的欣喜瞬间冻结冰封,面容僵住了,而黎少天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张狂而嘲讽的开口道:“让我丢掉黎家的脸面去磕头,
还要跟那些小浪蹄子道歉?姓陈的,你怕是不知道那些小浪蹄子被我药翻后,有多主动多会玩吧?”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破诅咒,天下之大,奇人之多,真觉得老子要吊死在你这颗树上?”
黎少天毫不留情面的嘲讽,而黎建宏也开口道:“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他做这些,毁的不是他一个人的脸面。你还是换个要求吧。”
“我只有这个要求,要不然,你们就去找那个下咒者吧。”陈默想都不想,当场拒绝。
黎建宏的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他眯起双眼,打量着陈默,说道:“陈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种诅咒,我若是费心找一些专家,也不是不能破解,只是觉着你能来破,会更方便些……”
黎建宏的话语顿了顿,看向陈默,说道:“况且,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前半句话是在炫耀自己的力量,后半句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陈默没有理会,只是冷笑了一声,留下一句“令请高明吧”便转身离去。
黎建宏也没有拦,而当陈默走出病房时,凝气三层修为的他,能清楚的听见大声的黎少天和黎建宏的对话。
“爸,这个家伙这么不知好歹,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了?”
黎建宏看向病房空荡荡的门口,说道:“你的诅咒是最要紧的事,他,哼,等我有空了自会收拾……”
“他妈的,一个破诅咒,找他来是看得起他,让他解也是图个方便,我们没怀疑是他干的已经是不错了,居然还给我们脸色看!”黎少天骂骂咧咧的声音隐隐透
过病房传了出来。
“无妨,我来之前便让秘书打听了几位在诅咒和凡人蛊术上颇有心得的专家大师,他们应该已经赶过来了,有他们在,你的诅咒也不会是什么多大问题……”
“哼,等到时候诅咒好了,林家和这个姓陈的,都给我等着!”
陈默听着房间内隐隐约约传出的声音,和擦肩而过的几位身着长袍的老者,露出一抹平静,却讽刺的笑容。
待陈默离开后不久,几位老者相继出现在了病房内,围在黎少天病床旁,看着浑身被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黎少天,眉头紧皱。
黎建宏对这几位老者很客气,比对起陈默时要好上很多,或许是因为这些老者在京都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即使黎建宏也要给几分面子。
几人商议了一下后,对黎建宏说道:“我们几位的治疗方案各不相同,我们讨论了一下,按照顺序依次尝试。”
黎建宏点了点头,看向这几名老者,他嘴角含笑,似乎对这些人,非常信任。
一位老者一脚踏出,手中一翻,也出现了一个花花绿绿的虫子,他放在了黎少天的身上,随即闭目,似乎是在通过虫子感应黎少天体内的情况。
见黎建宏不解,一旁的一位老者解释道,“虽然他只是凡人蛊师,是玩虫子毒物的好手,但这种诅咒据我们推断虽是一种法术,但正是由这种蛊术毒物演变而来,这样做,说不定有奇效。”
而那老者话音刚落,还没讲话全部说完,突然,那名凡人老者睁开双目,惊恐的大叫了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浑身像是老了十几岁。